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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hapter 55

2024-08-24 10:12:39 作者: 厲冬忍

  簡松意收回來一看, 是一個狗尾巴草做的戒指。

  顏色有些枯黃,應該放了有一段日子,但是尾巴上的小絨籽卻沒掉多少, 顯然存放得很小心。

  簡松意突然想起什麼。

  不等他開口, 柏淮就應證了他的想法:「軍訓時候,你叼的那根。」

  果然就是那根。

  柏淮當時說要做個小禮物,只是後來沒有再提,自己就給忘了。

  沒想到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簡松意冷嗤一聲:「幼稚, 你以為自己拍瓊瑤戲呢,還狗尾巴草戒指,渣男行為。」

  然後把渣男戒指塞到了枕頭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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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淮深諳別「聽簡松意說什麼, 只看簡松意做什麼」的道理, 不和他計較,只是確認了一下:「你這算是收下了?」

  「我這算是買的!每天花那麼多錢養你, 你不該回饋點什麼?不過你送這玩意兒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做著好玩兒。」

  「好玩個屁。」

  「那你還給我?」

  「……」

  「不還給我,就是收下了, 收下了, 就別生氣了。」

  「我本來就沒生氣,我高興著呢,學習使我快樂, 學習使我原地升天。」

  「升個天給我看看?」

  「……」

  柏淮輕笑:「行了, 不看你升天,不生氣就行。」

  「還是有點生氣,畢竟斥巨資包養你, 就收到這麼個玩意兒,真的虧死爸爸了。」簡松意高冷地哼了一聲, 「不過看在你覺悟不錯的份上,桌上有個本子,賞你了。」

  「謝主隆恩。」

  柏淮走到桌邊,翻開簡松意的那個本子,忍不住笑了一下,「狗爬字。」

  「你這人怎麼這麼膚淺呢?外表重要嗎?看內涵!」

  內涵確實還不錯。

  柏淮粗略瀏覽了一下,都是很精妙的解題思路和一些極難極細的冷門知識點。

  簡松意學習大多靠的是天賦和感覺,整理筆記這種事兒,應該還是頭一次做。

  對於柏淮來說,理綜中上難度的題已經十拿九穩,他缺少的還是長期解難題的經驗和題感,而市面上的參考資料都太基礎,對於他想在高難度考試里從280分段穩步到290分段,幫助不大。

  所以簡松意這個筆記本,既是錦上添花,也是雪中送炭。

  他合上本子,走到床邊,俯身看向簡松意:「對我這麼好?要不我先以身相個許?」

  簡松意直接擡腿踹他一腳:「滾滾滾,拿著朕的賞賜快滾!老子要睡覺了!」

  「行吧,既然陛下今夜沒有興致,那我們改天再議。」柏淮笑著幫他把腿塞回去,也沒繼續鬧他,道了晚安,關燈離開。

  進出自如,跟自己家似的,也不知道誰給的他勇氣,如此不客氣。

  簡松意腹誹了一句。

  聽見大門被關上,在被窩裡翻了個身,從枕頭底下掏出那個狗尾巴草戒指,往自己無名指上套了一下,剛好。

  突然想到什麼,又摸出手機,打開百度,飛快輸入一排字:狗尾巴草的花語是什麼。

  置頂結果。

  ——堅韌艱難的愛和暗戀。

  ——把狗尾巴草戒指送給心愛的人象徵著私定終生。

  簡松意胸口一頓,緊接著面頰就泛起暖意。

  抱著枕頭,把臉埋進去了。

  原來在很早之前,柏淮就已經向自己表達過心思,是自己實在太傻,沒能領會。

  堅韌艱難的愛,不為人所了解的喜歡。

  想到這句話,簡松意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

  自己怎麼能捨得讓柏淮這朵高嶺之花當狗尾巴草。

  自己真是太遲鈍了,自己到底哪裡值得柏淮喜歡,柏淮這人,是不是傻。

  連個小戒指都要藏到現在才送,送了又不告訴自己含義,如果不是自己善用百度百度,豈不是又白費他一番心思。

  怎麼就學不會多哭幾句慘,讓自己哄哄他呢。

  還好自己還算有良心。

  如果他喜歡上一個沒良心的人,該一個人受多少苦啊。

  簡松意想到這兒,起床,翻出一個表盒,把那塊百達翡麗隨手扔進抽屜一個角落,把狗尾巴草戒指放進去,蓋上盒子,鎖進抽屜。

  走到窗邊,見對面的燈也熄了,才回到床上,安心睡去。

  他向來睡眠不錯,睡得沉,也起得晚,所以沒能發現,每天凌晨一點才熄滅的那盞燈,在第二天凌晨五點半,就已然亮起。

  在秋冬的涼夜裡,獨自生輝,清冷可戚。

  高三的日子,說慢,也慢,實在難熬,可是說快,也的確很快,小練周考刷題講題,翻來覆去,日子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

  只是突然有一天,看見日曆,才恍然大悟,啊,原來十一月都已經過了大半了。

  冬天也快到了。

  秋暮冬初的南城,濕冷得緊,總是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欲斷不斷,惹人煩。

  簡松意怕冷,一到這個季節,人就開始倦怠起來,加上冬日天亮得晚,往往到了七八點,才透進一些光,於是簡松意愈發憊懶,賴床更加厲害。

  基本上每天早上都要柏淮連哄帶親的,才能不情不願地被拽出來,勉勉強強趕在第一節 課上課鈴響之前進教室。

  柏淮覺得簡松意,實在是像極了一隻貓。

  漂亮,傲嬌,可愛,懶。

  他一邊煮著一杯極苦的黑咖,一邊想著今天該換個什麼法子把簡松意哄起床,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

  然後帶著愉悅的心情,坐回桌邊,習慣性地想翻出筆記本再複習複習,卻發現昨天晚上忘記帶回家。

  今天上午考理綜,還有一個類型題沒來得及看完,雖然是競賽題,但南外平時考試總是喜歡在最後一道大題安排些超綱知識點,如果考到了,自己理綜分數肯定不如簡松意。

  柏淮想了想,收拾好東西,叫了個車,往學校去了。

  凌晨六點多的南外,安靜得可怕,保安室和走廊的燈光在暗淡天色里顯得冷冷清清。

  柏淮走到北樓外的時候,卻發現一班的教室居然亮著燈,疑惑地挑了一下眉,推門進去。

  教室後排,楊岳搬了把椅子坐在俞子國旁邊,正拿著筆寫寫畫畫,像是在講題。

  柏淮擡手,看了一眼時間。

  六點二十二。

  早自習是七點二十開始。

  而教室里的兩個人,看見他,明顯也很驚訝:「柏爺?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松哥呢?」

  「我忘帶東西,他在家睡覺。」柏淮走到座位上,放下書包,偏頭看向他倆,「怎麼這麼早?」

  俞子國撓撓頭:「因為我期中考試到不了年級劃的一本線的話,可能就要被退回去了。」

  南外劃的一本線是年級前百分之九十。

  聽上去不算難,但俞子國基礎很差,第一次摸底考只在二本線上一點兒。

  柏淮看向楊岳:「你也一直陪他這麼早來。」

  「也不是,前兩個星期才發現的。」楊岳幫俞子國劃著名重點,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這傻子,自己每天晚上在教室呆到十一點半才走,早上五點半就來,悶頭死學。旁邊就坐著年級前三,也不知道開口問問。」

  俞子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

  手上和耳廓,隱隱可見凍瘡。

  柏淮心細,問道:「天這麼冷,怎麼不在家學。」

  問出來就後悔了。

  不過俞子國卻似乎根本不介意,大咧咧道:「沒辦法,我家就一間臥室,會吵到爺爺休息的,而且開燈很費電。」

  因為相關部門只承擔精培生的學費和學雜費,不承擔住宿費,所以俞子國沒有選擇住校,而他家到學校,還需要騎半個小時自行車。

  這麼冷的天,實在是不容易。

  柏淮覺得自己的那些辛苦,其實一點也不辛苦,都是在良好富裕的生活里,強說愁。像俞子國這樣真的過得苦的人,反而會因為一丁點好,而覺得生活甜。

  柏淮想起自己曾經給王山王海的父母說過,自己有一個朋友,家境艱辛,但自己相信他以後會過得好。

  那時候更多是感性之言,但是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說對了。

  淡淡「嗯」了一聲:「加油。」

  「謝謝柏爺!」雖然聽上去很冷淡,但是柏淮能主動對簡松意以外的人說句話,實在難得,俞子國開心得有些激動,一開心,話就多了起來,「不過柏爺,你到底忘帶了什麼東西啊?這麼著急來?」

  「筆記本,想在考試之前看完。」

  「哇!你們學霸也這麼拼嗎?你都考年級第一了,你還要怎樣?」

  「我和一個人做了約定,我理綜必須一直保持年級第一,不然就要重新回北城復讀文科。」

  「啊……那假如考了第二呢?」

  「如果第二,也是我輸了。」

  「嘶——」俞子國倒吸一口冷氣,「什麼變態約定,雖然柏爺你確實很厲害,但是你學理綜的時間不太長吧,而且松哥他理科是真的很牛批啊。」

  楊岳補充道:「我理綜巔峰時期,也沒有和松哥同分過。他最高記錄,拉了理綜第二將近三十分,柏爺,你這不現實。」

  「那我應該可以當和簡松意同分的第一個人,挺好的。」語氣輕描淡寫,分外篤定。

  楊岳欲言又止。

  俞子國卻攥緊拳頭:「嗯!我相信柏爺你可以的!柏爺加油啊!」

  「嗯,繼續複習吧。」

  「嗯嗯!」

  冬日凌晨的教室里,恢復了平靜,只有筆尖划過紙張沙沙的聲音和偶爾的低語,不同的少年為了不同的目標做著不同的努力,卻是同樣的篤定堅持。

  柏淮知道,柏寒當時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條件,肯定是了解過各方面情況後,覺得自己做不到,所以才以退為進。

  然而柏淮現在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做不到。

  十八歲的年紀,實在還不夠強大,能做到的實在太少,在所謂的成人面前,籌碼少到可憐,可是我們總是會努力做到我們所能做到的最好。

  或許這就是我們會在十八歲,愛上彼此的原因。

  大概是簡松意送給他的葡萄石手鍊,實在很靈。

  柏淮覺得自己的運氣,在十八歲這年,確實好了起來。

  好巧不巧,物理最後一道大題,真的超綱了,恰好就是柏淮凌晨趕到教室,看完的那個題型。

  十一月二十二號,成績出來那天,全年級譁然。

  一班那個精培生,居然從倒數第一,一躍進入了年級前百分之八十,如果保持,一本就穩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難到變態的年級組組長命題的考試里,居然出現了兩個理綜滿分。

  一個是簡松意,大家習慣他的變態,不稀奇。

  另一個卻是文轉理還不到半年的柏淮。

  而柏淮的語文,還比簡松意高三分。

  同時,也只高三分。

  這意味著,語文成績一直徘徊中上的簡松意,突破瓶頸,躋身一線水平,實現質的飛躍。

  距離上次月考,還不到兩個月。

  所以這特麼是都吃激素了麼?怎麼就蹭蹭蹭漲這麼快?還給不給其他人活路?

  南外的這群天之驕子,突然一點兒都不驕了。

  人間處處有變態,今年變態特別帥。

  佛系,微笑,釋然。

  經過一輪創傷後,就連中學生涯的最後一次藝術節,都無法撫慰他們備受打擊的心靈。

  而期中考成績出來的當天早上,簡松意和柏淮到學校的時候,第一節 課已經上了二十分鐘,整個校園安靜又空蕩。

  柏淮卻不著急,一定要拉著簡松意在光榮榜前駐足停頓,細細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

  「我覺得,我的證件照也挺帥的。」

  「呵。」

  「和你帥得旗鼓相當。」

  「呵。」

  「你看看,是不是很配。」

  「呵。」

  「你先別急著呵,我就是想提醒你,你還記得你在這個神聖的光榮榜前立下的賭約麼。」

  「……」

  柏淮雙手插兜,看著簡松意,挑了一下唇:「該履約了。」

  「……」

  簡松意攥緊拳頭,「可不可以先欠著,等下次月考,你輸了,我們再抵消。」

  柏淮搖頭微笑:「不太可以。因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十二月要去北城參加競賽集訓,不參加月考。」

  「……」

  還真有這麼回事兒。

  簡松意只能換了個理由,「這是在學校,你放尊重點!」

  「意思是晚上回家就可以?」

  「你想得美!」

  「那就是說話不算數,打算耍賴?」

  「屁!」

  「輸不起?」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輸不起了?」

  「那就是願賭服輸了?」

  「……」

  柏淮把臉湊近了點,眯著眼,聲音壓得極低,輕飄飄的,聽上去格外挑釁:「沒關係,我很大度,你真說話不算數,我也不會生你的氣。畢竟我們松哥害羞,我也是知道的,人都有弱點,偶爾犯個慫,耍個賴,人之常情……」

  簡松意越聽耳根子越紅,他覺得柏淮最近實在得寸進尺,自己有必要讓他端正一下態度,直接拽住他的胳膊,拐進樓梯口隱蔽的地方,「咚」的一聲,用力把他抵進牆角。

  咬牙切齒:「親就親,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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