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改變

  兩個相近的故事，同樣的結局，只是過程有那麼一些不一樣。重要嗎？究竟誰說的才是真話。在意嗎？是否裡面還有隱情。沐雪的內心告訴著自己要拒絕，答案很有可能會讓她推翻之前的種種，可若不知道，這個結會不會就一直留在心裡。

  「你不再是六歲的稚子，想要怎麼做都在你，只要你問心無愧就可以了。」這或許是醉紅塵對沐雪最後的仁慈，畢竟那段過去她也有遺憾。

  「一個人若想要活在夢中，別人想叫也叫不醒。」陌千葉眼眸微抬，看著沐雪的眼睛裡竟是失望，「既然你作為慕容家的後人都對夜靈國這筆財富一點都不在意，我不過就是個守門人，更加沒有多言的理由，如此你出門去找無言帶你去找他們吧。」

  陌千葉行為做事本就奇怪，可對沐雪也還算不錯，如此赤裸的表現出對她的嫌棄還是第一次，他大概是真的對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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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不容易才尋回了阿言，我不想在失去他了。」當日失去時的痛苦現在還歷歷在目，她有怨過怒過他瞞著自己，但最終還是敗給了一個情字。

  女人啊，一旦被一個情字困住，就怎麼也無法掙脫開來。陌千葉以為她會不一樣，她會與世間的女人不一樣，畢竟她是被鳳鳴院的玉蘭花選中的女人。可是那又如何，說到底她還是一個普通女人。

  陌千葉突然覺得有些噁心，原本在眼中天仙般的女子，現在看起來跟其他樓里送來的女人一模一樣，除了供人娛樂，毫無用處。想著以前為她做過的種種，只覺得自己浪費了不少時間，「你要如何留住一個男人與我無關，見了面就速速離去，下次再擅闖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陌千葉的警告是真的，地圖的終點是樂高，樂高的家主是他，他是夜靈國寶藏的守門人，他的命令江湖人人響應。沐雪不知道陌千葉和夜靈國有何關係，既然有這麼大的江湖勢力又豈會輕易敗在魏國手上，或許只是點頭之交，只因一個諾言或是一個玩笑，就替夜靈國守住這份財寶數十年。

  沐雪的情感是被牽絆著的，她變得逐漸沒有了自我。醉紅塵不知道怎麼說，但慕容家的滅門在她心裡是一道烙痕，再加上在梨花塢的日子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歡樂，這大概就是她甘願被困在葉殤編織的溫柔牢籠的原因。

  「畢竟師徒一場，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葉殤沒你想像的這樣簡單，他做過的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離開的路好像特別的短，不知道無言帶自己走的是哪一條路，反正周圍充滿著歌舞聲卻絲毫看不見起舞人。恍惚間，轉過幾個彎，一直往前走，震耳欲聾的的瀑布聲又再次出現在沐雪面前，此時的無言已經不知去了哪裡，在瀑布形成的水簾旁邊有一條小道，小道透著微微的光亮。沐雪依著光亮慢慢走了出去。

  湖潭就像是從未引發過大水，依舊毫無波瀾。葉殤他們背靠著大樹靜靜地睡著。身上的衣物早就已經幹了，只是人遲遲還沒有清醒過來。沐雪銀針刺穴，將他們從昏迷中喚醒。

  「阿雪？」葉殤才剛剛醒來就被沐雪抱了個滿懷。

  「你永遠都不會騙我的，是吧？」

  她心中有事，而且與他有關。葉殤看了眼前後時間差不多醒來的滅日幾人，滅日便帶著其他人退到了一邊。葉殤便摸著她的頭，輕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大概是剛剛觸碰到機關生死別離，我有些緊張，讓你擔心了。」葉殤的關懷竟然讓她害怕了，她慢慢的放開了緊抱的雙手。

  「別怕，一切有我。」

  沐雪點點頭，重新依偎在葉殤的懷裡。

  莫名觸發了機關就差點全軍覆沒，沐雪雖然後來編了個理由說是自己慌亂下踢到了什麼開關，才讓潭水又恢復了平靜，但還是無法阻止他們繼續探究這一汪死潭。

  「總覺得這次醒來以後你多了很多心事，是不是累了。」

  葉殤的貼心就跟顧言一樣，感受著自己的所想，體諒著自己的感受。就算故事有差異又怎麼了，當時他還小，他知道的事也是從翎姬那裡聽說的，說不定是翎姬騙了他呢？

  自己本不是這麼優柔寡斷的人，卻一次次害怕接近真相。沐雪突然明白為什麼陌千葉會對這樣的自己有一些厭惡，就連她自己也十分不喜歡自己現在這樣。想要知道真相，又害怕接近真相。

  「教主是鍛星的飛鴿傳書。」

  滅日遞上一個小小的圓筒，裡面細小的字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得並不太清。葉殤看完裡面的內容，沒有絲毫猶豫的說：「讓鍛星動手吧。」

  短短只有六個字，沐雪卻覺得葉殤離自己很遠很遠，說不上來，只是那一刻與平時的柔情似水不一樣，那是殺伐果決的冷漠。

  「發生什麼事了？」沐雪試探性的問道。

  「只是一些小事，鍛星會處理好的。」葉殤溫柔的拉著沐雪的手，「倒是你，總是心事重重的，我很擔心你知道嗎？」

  「我很好。」沐雪將手收了回來，「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沐雪心中有事，看什麼都覺得有問題，她不想再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只有躲開，也許讓自己獨處一會兒就會好起來。葉殤看著沐雪離去的背影，眼眸更加沉了。

  煉月中途來找過沐雪，想要跟她聊聊，不過還是被沐雪幾句話推諉了。葉殤他們在瀑布附近接連尋找了幾天都還是沒有找到通往潭下的路，聽聞靖國的人馬就快到達安信盟，於是便決定先撤退，再尋機會前來查探。

  沐雪聽著煉月一路上小小的抱怨，遵著滅日接下來的安排，好似平淡的日常卻少了些什麼，葉殤好像很忙，總是在和誰通著書信。而且這件事還不能被沐雪知道，每次沐雪想要問的時候，他總會尋著各種理由避開，直到秋月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