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滴水石穿

  白芍為沐雪梳理秀髮，見沐雪一直沒吭聲以為她在為剛才之事生氣，便低聲問道：「小姐是不是在為剛剛奴婢打斷您和顧少爺的事生氣，所以才一直不說話的。」

  沐雪一想到顧言那深似星海的眼眸，熱情如火的嘴唇，臉就忍不住的泛紅，「剛剛你可看見什麼了？」

  

  「小姐是想我看見什麼嗎？」難得看到小姐如此嬌羞，白芍笑得像銀鈴般。

  「那你究竟看見什麼了？」

  「其實我什麼都沒看見，除了……」白芍放下手中的木梳跑到屋外，探出一個腦袋對著屋裡的沐雪說，「除了小姐面色緋紅的癱軟在顧少爺懷中。」

  白芍笑呵呵的逃跑了留下沐雪一個人在屋裡心緒難平，耳邊迴響的一直是顧言最後的那句話——「阿雪，我想要你。」

  如果當時不是白芍的出現，自己是否就會沉浸在顧言的柔情里無法自拔，亦或是如以前一般沉著冷靜將他推開。

  「顧言，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沐雪不得不承認一顆再堅硬如石心，碰到顧言這樣的人也會被磨穿。滴水穿石，正是因為他的堅持不懈才能走進沐雪的內心。

  不同於對夜殤的依賴，溫靜安的信任，蘇語白的寵溺，她對顧言似乎多了分情愫在裡面。

  沐雪啊沐雪，你可千萬要守住自己的心，別忘了你為什麼活著，你還有很多的事要做，沒空理會這些。

  一遍又一遍，沐雪只有這樣不斷的暗示自己心裡才能稍微好過一點，可是一閉上眼，顧言的模樣又是那樣的清晰可見。

  「啊，都怪顧言說了那樣的話。」沐雪狠狠咬著牙，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入睡，他的聲音，他的氣息就在自己耳邊，惹得她心亂如麻。

  而此時的顧言心裡也在想著沐雪，她紅彤彤的臉蛋，迷離的眼神，柔軟的身軀，沒有一樣不是他心之所向。

  「少爺你再這樣傻笑下去，我們幾個可就覺得自己跟了個傻子主子了。」秋月三人依令而來，來了就看到顧言在傻笑，沒命令，沒吩咐，好像當他們不存在，秋月實在受不了，只好喚醒他。

  「咳咳，你們來了。」顧言輕咳兩下試圖平緩自己的心緒，「這陰魂鎮有些古怪，今夜大家都警醒些，一水、在水負責查探，秋月留守觀察，若發現什麼異常立即稟報。」

  「是。」

  這就是鑄劍山莊的新掌事，顧二少爺，顧言。雖然人們都說顧二少長期臥床在鑄劍技術和人情世故上都比不上顧大少，可是人心不古，正因為以前所受磨難才讓他學會察言觀色，知道籠絡自己的實力，才能在短短時間內坐上這個位置。

  三人依令行事，顧言神色嚴肅。儘管白日如何安撫沐雪，可他心裡也清楚，這看似平靜和諧的陰魂鎮，肯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長生不老的妖怪嗎？他顧言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個怎樣的妖怪。

  幽靈水榭，男人半眯著眼享受著一個女人侍候，那女子是個活兒極好的。忽的，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忽然睜開，他的眼睛像鮮血一般紅，印著這一輪圓月看上去更加鬼魅異常。他猛地按住女人的頭，讓那女人被迫承受他的粗暴，難受的面色潮紅。

  女人的變化男人全部看在眼裡，等到疏解完，他直接將無力的女人推倒在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對著一邊伺候的人說：「送去倚紅樓。」

  家丁才剛把女人抬走，管家便走了進來，對著男子說道：「已經核實過了，小靈通帶進來的人就是梨花塢的沐雪和鑄劍山莊的二少爺顧言。」

  「哦。」男人鬼魅的雙眼眯成一條縫，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了。」

  「公子要派人去請他們過來嗎？」

  「明日讓小靈通帶他們來這兒，我倒要看看醉紅塵培育出來的徒弟，這個攪弄風雲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如傳言般美麗。」一陣夜風吹來，湖上水波粼粼，男人披在肩上的秀髮隨風舞動。

  管家正欲告退，家丁又送上來了一對孿生姐妹。水榭上輕紗飛舞，男人站在那裡，欣賞無邊月色，一對姿色姣好的雙胞胎姐妹駕輕就熟的解開男人的腰帶，神情恭謹的同時跪了下來，一起侍候男人。男子嘴角一笑，將身後的妹妹拉到前面按在柵椅上，妹妹輕聲驚呼了一聲便任由男人擺布，兩姐妹就如同精緻的瓷娃娃，不言不語，聽話異常，男人打了個響指，便有家丁眼低眉順眼的捧來一個盒子，放下便眼觀口口觀心的利索離去，男人撥開盒子，拿出玉器……

  孿生姐妹已經癱軟在地，男人拂袖而走，對著一直面無表情守著水榭的家丁說：「送他們去藏香閣。」

  一夜安睡，小神通果然如他所言在第二日的時候回來。小神通白須飄飄，步伐矯健，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六七十歲的老人。看見沐雪等人高興的說道：「昨日我已向公子介紹過你們，公子憐惜你們的身世，特意空出今日要好好招待你們，歡迎你們加入陰魂鎮。」

  「既如此，還望老爺子再此等候一會，我先與妹妹收拾一下便隨老爺子去見見公子。」顧言顯得很客套，相比昨日的尷尬，今日看上去倒真像是個大家公子。

  沐雪不知顧言何意，但見他神色異常，拉著自己回屋，想是一定有什麼要事要說。顧言關上房門，想起昨夜一水回來告知自己他在水榭看到的一切，顧言打心裡不想沐雪去見那位公子，就算實話告訴了她，依照沐雪深究的性格，恐怕也還是會去，反正都勸不了，索性直接說道：「此次恐怕是鴻門宴，一定要萬事小心。」

  還以為他會說什麼，原來只是擔心。沐雪雖覺無奈可是又感到很溫暖，「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他真是妖怪，我也有殺妖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