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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修) 岑寂不是喜歡雲歲……

2024-08-22 16:35:55 作者: 芒厘

  丁迎這個月也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的摧殘,圓乎乎的小臉瘦了一圈,看到雲歲就往上撲:「嗚嗚嗚歲歲!!」

  雲歲差點兒,被她撲倒在地上。她嗆了聲,安撫地拍拍她頭,「乖乖乖,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崽崽,跟爸爸說,爸爸替你出頭去!」

  丁迎吐槽道:「那個陳時勉是我見過最難伺候的人!沒有之一!為了給他做個採訪,我已經連他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酒什麼茶都知道了!他是我祖宗!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第二次!」

  噼里啪啦吐槽完,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剛雲歲說了什麼,「耶?……死雲歲你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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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歲帶著這個心靈飽受摧殘的人去了家高級咖啡廳。這裡還有賣甜品,咖啡和甜品味道都是上乘。——當然,價格也是上乘。

  雲歲這幾年在經濟上最大的改變就是從喝速溶到喝純手磨咖啡。

  她跟丁迎說要是這次能成功跟明景合作,就請她喝咖啡,正兌現承諾中。

  丁迎享受地喝了一小口咖啡。

  這杯子,淺淺的,盛的咖啡,大口點兒兩口就沒了。

  丁迎又叉了塊小蛋糕,吃完後便忍不住繼續她的瘋狂吐槽,把陳時勉吐槽一遍後,她又可憐兮兮地趴在桌上。

  雲歲直覺沒什麼好事,「怎、怎麼了?」

  「歲歲,我們主編見我拿下了陳時勉特別高興,許諾我年假翻倍獎金翻倍,還說我要是能再拿下一個人就能升副組長了。我是新人誒,新人升得這麼快的,可從來沒有過。」

  「誰呀?」雲歲慢悠悠喝口咖啡。

  「岑寂。」

  「噗——」

  丁迎及時躲開,賠著笑,「我也是因為這個才知道岑寂回國了的。」

  雲歲狼狽地拿紙巾擦著咖啡漬,眼神不善地看著她:「so?」

  「可是呢,你知道的,岑寂幾乎不接受採訪,上一個採訪還是央視爸爸的。」

  「有話說完。」

  「雲歲爸爸!你寶貝的前途都在你手上了呀!」丁迎撲了過去,手作爾康狀。

  雲歲下意識就想跑。

  又被丁迎拽回來抱住,怎麼都不鬆手,「嗚嗚嗚爸爸你看看你的崽吧!我們副組長整□□我鼻孔朝天的,我要是能跟她平起平坐,我的職業生涯就快樂了呀!然後我就快樂了呀!我快樂了你不就快樂了嗎!」

  雲歲拼命地想把她的手指掰開,「我快樂還不簡單?你現在放開我我立馬就能快樂!」

  丁迎才不呢,死死抱著她,「我不求別的,你跟我一起去就好好不好?我來採訪,你就跟我一起去一趟吧嚶嚶嚶!」

  雲歲嘆口氣:「我去有什麼用?」

  「用處大了去了!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態度,對你又是另一副態度,而這另一副態度,除你之外,再沒有人能享受到了!」

  雲歲想起這些日子她在想的事情,她撐著下巴,看著外面的天空,幽幽道:「曾經我也這樣以為。可是現在想想,會不會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你說什麼呢?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丁迎一臉震驚,「他擺明了是喜歡你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可是這五年,他一次也沒有聯繫過我。喜歡一個人,真的會這樣嗎?」雲歲把臉埋在臂彎,「我本來打算高考後和他表白的,可是我高考後去找他,發現他已經走了。走得悄無聲息,一句話都沒有留下。我本來以為我們算是兩情相悅,後來慢慢地開始懷疑自己,或許,只是單相思吧。」

  丁迎嘴角囁嚅著,半晌說不出話。她不知道歲歲看上去這樣正常,心裡不知何時竟然藏了這麼多的苦楚。這傻孩子,這五年裡,也不知道有沒有偷偷哭過,偷偷找過。如果有去找,那找不到的時候又有多少的絕望?

  岑寂愛她是真的,這五年給她帶來的傷害,也是真的。

  她踟躕道:「那他回來後有跟你解釋什麼嗎?」

  雲歲搖頭,「剛才遇到,他想解釋,我不想聽。」

  丁迎的眉心越皺越緊,「要不……試著讓他解釋一下?」

  倒不是因為旁的,只是當年他對雲歲的痴迷和瘋狂,她們這些雲歲的好友皆看在眼裡,難免不忍他們就此結束。

  她去握雲歲的手:「能原諒嗎?要給他機會嗎?」

  雲歲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她茫然,無措,不知道這條路該怎麼走下去才是最正確的走法。

  他們兩個之間的路,好像一直是死路。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需要點時間想想。」

  這也是,即使他們從前不是戀人也是好友,重逢後她卻幾乎不跟他說話的原因。

  最終,雲歲還是說:「我陪你去吧。」

  丁迎不放心,「歲歲,你對他……還有感情的,對嘛?」

  雲歲深呼吸,感覺心臟在被一隻手用力撕扯著。她苦笑:「怎麼可能沒有。」

  從小到大的暗戀,不是簡簡單單說消失就消失的。

  在那些看似安靜的歲月中,掩藏住的是她藏於內心深處的浪潮洶湧,獨屬於那一個人的悸動。

  丁迎咬牙,心疼之餘,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點頭:「好,那我去跟他助理約時間。」

  如果她不認識雲歲,那她99.99%約不到人。如果她只是認識雲歲,而雲歲不去,那她80%約不到人。可現在雲歲要去,那她根本不用擔心自己能不能約著人,約不到才是怪事兒。

  付錢的時候,丁迎搶過帳單,「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這個必須我來,你別跟我搶啊。等我升了職,我再請你頓大的!把付思若也叫上。」

  雲歲懨懨的,耷拉著頭,沒跟她搶。

  盛晝。

  如丁迎所說,想見岑寂一面並不容易。

  雲謙平從那天岑寂離開雲家後就一直想見他,找他說個清楚,但幾天過去,火氣都快沒了,他卻連人都見不到。

  這天,好不容易岑寂願意見他,他咬著牙,直接從劇組抽身,去了盛晝。

  雲謙平那天都快氣暈了,現在冷靜了很多。他突然又有些慶幸直到現在才見得到岑寂,不然沒控制住怒火,朝著岑寂發火,那……可就不好看了。

  岑寂不似那天去雲家,多少還帶著點兒笑意,這一次甫一見面他便冷著張臉。

  雲謙平心裡突突的,琢磨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讓他轉變這麼大。一見著人,別說火氣了,他只有一肚子的愁氣。

  「伯父這是,找我有事?」岑寂示意他坐。

  雲謙平頷首,笑道:「那天你走以後,我反覆想,可是就是想不明白。岑寂啊,是不是我哪裡招待不周了?」

  他一個長輩這樣與一個晚輩說話,可以說是將姿態放得極低,不管岑寂氣的是什麼,這時候也不該與他計較。

  岑寂吩咐助理上茶,一邊四兩撥千斤:「伯父這是說的哪裡話,去您家裡吃飯,是我叨擾,何談什麼招待周不周。」

  雲謙平並沒有因為他這話便掉以輕心,只擰著眉,沉聲道:「阿寂,伯父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我們之間就不說那些對外人說的客套話。其實伯父只是想問問你,回國的第一個項目有沒有什麼打算呢?」

  盛晝從四年前創立開始就在美國,這幾年的資源全是國際上的,好萊塢的幾個大導演都跟盛晝有合作。這次回國,可謂萬眾矚目,不知道多少人在盯著,更不知道多少人想見他一面。

  雲謙平從上次請他到家裡到現在,其實也不過是想問這個問題,打聽一下風向罷了。

  岑寂的手指在膝蓋上敲動著,不作聲。待雲謙平的心慢慢提起,打算再度開口時,才聽他輕笑:「您言重了。」

  聽個開頭,雲謙平就知道他這是要跟自個兒在這打太極了。他皺眉道:「阿寂,伯父可有哪個地方得罪過你?」

  助理上了茶,還有個茶壺也放在了岑寂手邊。

  岑寂不緊不慢地笑道:「自然沒有。伯父怎麼會這麼說?」

  跟個裝糊塗的人能說什麼?什麼也說不明白,可今天這話又不得不說個清楚。

  雲謙平絞盡腦汁回憶著那天他態度突然轉變的細節,各種蛛絲馬跡都被他扒著,終於,他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頓時只覺得什麼都悟了,他忍著震驚,小心問道:「是因為……雲歲嗎?」

  岑寂不置可否,只拿起茶壺,慢條斯理地往雲謙平面前本是七分滿的茶杯中倒滿。

  酒滿敬人,茶滿欺人。

  這是擺明了的送客的意思。

  雲謙平的臉色瞬間鐵青。

  很好。

  還問什麼?

  八成就是因為這個!

  不然他不會不否認!

  他本是做好打算,不把話說清楚絕不離開,今天一走,指不定猴年馬月才能再次見到人,可面前這茶,實打實地往他臉上扇,他怎麼可能還坐得下去?

  只是,臨走前,他還在想著沉住氣,把這誤會解釋清了:「岑寂,雲歲是我的女兒,父女倆哪有隔夜的仇,你最好想清楚了!」

  「是嗎?父女倆?」

  雲謙平心一提,不明白他這問句是什麼意思。

  「那我怎麼聽說,雲家只有一個女兒呢?原來,雲歲也是你女兒麼?」

  十足的嘲諷,讓雲謙平臉色由黑轉煞白。

  他想問岑寂這是什麼意思,認識這麼多年,雲歲的爸爸是誰他難道還不知道?可又想起他在圈裡營造的形象和人設,以及對外宣稱的一家四口,他忽然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沒什麼事,就請吧。」岑寂起身離開,不曾給這位長輩留半分顏面。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給雲歲討公道了。

  雲謙平咬緊牙根。

  「我是她爸爸,無論如何,我都是她爸爸。就算今天關係不好,不代表明天關係也不好。你要是喜歡雲歲,那我很有可能就是你未來的岳父!」雲謙平終於還是忍不住地怒吼道,想警告警告這個小子,可別到時候追到雲歲,卻過不了他這關!所以還是乖乖地收回對他的種種阻礙才是正確之舉!

  可岑寂卻半分無所動,只淡聲道:「別想太多了,你不會是我岳父。」

  雲謙平皺起眉。

  幾個意思?他理解錯了?岑寂……不是喜歡雲歲?

  這一刻,雲謙平真的從這小子身上感覺到了外界所傳的可怖。

  他的心思,真的猜不透。

  正當你感覺自己猜對了,拿捏住了他的把柄的時候,下一秒,他就會親手撕碎你的妄想,告訴你,你的猜測——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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