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VIP] 海嘯(雙更)
2024-08-22 16:34:38
作者: 芒厘
逢夕疑惑看她。
很難得地, 覺得有些眼熟。
她偏了偏頭。
也在這時,宋卿時擡步走了過來。看見是宋詩諳後?,他皺了下眉, 摟過逢夕的腰,大?有要將她擋在身後?的姿態。
他是怕宋詩諳嚇到?她, 但宋詩諳顯然直接理解歪掉——他果然是!所以一看見自己就心虛,下意識的要把?人藏起來!
宋卿時問:「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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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歡迎都溢於表面?了, 宋詩諳又不傻,她才不會聽不出來。
換做以往她也不會多想, 畢竟她早就習慣他這副臭脾氣?了,他又不是對誰都好?脾氣?。從?前能得他好?脾氣?的是逢夕, 逢夕走後?,不僅沒什麼人能得到?,他的脾氣?還?更壞了。
但是今天, 他這個舉動,儼然是在坐實?她的猜測。
她愣了又愣,好?半天才漲紅了臉憋出一句:「這是合法的嗎?」
宋卿時:「……」
他剛一擡手, 她下意識一躲,一臉慌張,又來一句:「但但但是!殺人滅口肯定是犯法的啊!!」
宋卿時忍無可忍地一吸氣?,壓著聲?:「閉嘴。」
宋詩諳可憐巴巴地看向逢夕,卻不見她憐惜之色, 從?他身後?探出來的小臉上只有好?奇和探究。
宋詩諳心更涼了, 斗膽指責道:「哥,雖然你是我親哥, 但我這個人一貫幫理不幫親哦。你不能藏著人,還?掌控住她, 不讓她和我說話吧?你這樣真是違法的,這個是非法囚禁……」
在他越來越沉的眼神中,宋詩諳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她深吸一口氣?,示弱道:「你讓她跟我說說話吧?」
——在她的理解之中,逢夕不理她、不跟她說話是因為宋卿時不讓。
宋卿時根本不知他現在在宋詩諳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是什麼,違法亂紀的犯罪分?子?
他忍著氣?,但被他藏在身後?的人已經主動探出頭來與她說話:「你好?哇。」
宋詩諳:「……」
她如遭雷劈,再度震驚。
「哥,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在兄妹倆的氛圍進一步奇怪之前,逢夕率先解釋:「沒有沒有,我就是記性不太?好?,跟他沒關係。……也不是囚禁。」
倒也沒有玩得這麼開。
宋卿時側開身,放她進門。
他還?沒來得及同她說太?多,宋詩諳已經看見了坐在裡面?吃早餐的小尼。她眨眨眼,扭頭找她哥:「這又是?」
「逢夕朋友,一起在我這住兩天。」
「朋友?什麼朋友?」
「宋詩諳,停止你天馬行空的想像。」
宋詩諳訕訕閉嘴。
宋卿時乜她:「大?早上來我這裡做什麼?」
她面?色忽然一緊,「我差點被你嚇忘了……我是來給你通風報信的,媽就在我後?面?,她來找你算帳。」
宋卿時這個人,是真不講情面?,即使是親媽,也被他設了陷阱套住。一環連一環,岑蘭凌沒玩過,手裡的股份被稀釋了百分?之六十,終於忍不住爆發。外人不知他們在內鬥些什麼,都不由覺得唏噓。
宋詩諳今天是親眼看見岑蘭凌怒火滔天地拍桌而起,也親眼目睹她在家裡發了好?大?一通火,連旁邊的大?伯母都來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真叫母子倆槓起來,一個燒著火一個拎著油桶往下澆的,那還?得了嗎?
她提前趕來,通風報信,催她哥離開。無論如何,反正不能對上,就他們這脾氣?,對上以後?這個世界都能被他們炸了。
她說得緊張,可宋卿時聽完以後?神色卻還?是淡淡,只是問她:「你吃早餐沒有?」
宋詩諳氣?得跺腳,「你趕緊跑行不行?」
他揚了下唇,「我就是在等她,跑什麼。」
「你……」宋詩諳氣?到?舌頭打結:「你是沒看見她有多生?氣?!很嚇人的生?氣?哎!」
她的焦躁被他不緊不慢地撫下,他示意她去沙發那邊自己坐。
宋詩諳見他對自己的警告完全不放心上,又氣?又急,瞪他一眼,拉過逢夕就去沙發。
逢夕被拉得措手不及,腳步已經跟上。
在等待岑蘭凌到?來的時間裡,宋詩諳如坐針氈,而一掃那即將要被怒火澆個滿身的人,那可真叫一個雲淡風輕的淡定。她氣?到?不行,索性決定不管了,就任由他被打去吧,被罵去吧!白費她好?心。
她的注意力轉移到?逢夕身上來,「怎麼回事?阿夭,你怎麼了?」
逢夕一見她就覺得熟稔,腦海里有個模糊的身影,也有很親近的感覺,都能與她完全貼合上。她笑著與她解釋著這一遭。
——其實?算是很離譜的遭遇。照他們生?活的環境而言,他們應該很難想像被原始部落的人追趕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他們生?活在原始森林深處,自成一個小世界,生?活得好?好?的,不喜外來人打攪。……而她就是那個打攪的外來人。
宋卿時坐在另一側,靠在椅背上悠閒地坐著,目光沉靜,始終凝在她身上,聽她說話。
宋詩諳不經意間瞥見他,心中嘖嘖,她剛才那猜測……倒也不怪她,而且也不算完全給他扣鍋。
瞧他這黏膩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很偏執且強硬地想將逢夕鎖在身邊。
她會誤解也是正常。
宋卿時沒理會她,他只是看著逢夕在想,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的話,那他很想告訴她,當年那些欺負過她、算計過她、利用過她的人,都已經被他收拾了。一個兩個的,他一一算帳,誰也沒放過。不知道她知道的話,會不會少一分?對他的埋怨與怨惱,心裡的位置多給他一分?寬容?或者,能高興一下,他也覺得值了。
明面?上的有沈家,暗地裡的有岑蘭凌、宋昱時……
他在心裡一一念過這些名?字。
——他全都沒手軟。
阿夭,我一如曾經的許多年那樣,站在你這邊,為你撐腰。
不用怕有人欺負你。
即使有人對你很好?,叫你不忍,我也不願意你被道德枷鎖困住而選擇原諒與成全他們。
他們不該得到?成全,該得到?成全的人是你。
你被枷鎖困住,那就由他來將枷鎖劈開。
他望著她的眼眸里逐漸深邃,有些曠遠,好?像在透過她,與從?前的「逢夕」對話。
逢夕一偏頭,在對上他這個眼神時,不由一愣。
但他唇角輕勾,朝她淡淡地笑了笑。
他怎麼會嚇到?她?
他總能用冷靜與沉著撫平她。
十分?鐘不到?,門鈴再次響起。
逢夕剛好?經過門邊,順手就將門打開。
已知來者是誰,宋卿時原本準備自己去開,但已經晚了一步,他眉尖蹙了下。
岑蘭凌連骨血里都在燃著怒火,甚至門一打開,她的一巴掌都已經準備揮上去——不管他躲不躲,她都想先泄口氣?。
然而,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只感覺身上滾燙的血液倏然冷卻。
岑蘭凌徹底僵住,手落下,怒火褪去,眼裡的憤怒轉作驚訝:「逢夕?」
又被念了名?字,逢夕點點頭:「是我。」
她怔怔,往常不知有多靈活的大?腦這會子僵硬住一般,說出口的話已經不經過它思考,全憑自然反應走,訥訥地問:「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輕極了。
那一瞬間她的衝擊太?大?了,幾乎是將這幾年裡所有出現過的念頭全都重新復現了一遍。
剛剛還?盈滿怒火的眸中,先是驚訝,很快,又湧上一股濃烈得不可控制的情緒來,竟有些淚然。
她微蹙著眉,懷念與心疼地望著眼前這個自己想了整整三年半的孩子,鼻尖酸意再也控制不住,眼底已經湧起淚來,「逢夕、逢夕啊,你終於回來了嗎?」
她愧疚太?久了,也後?悔太?久了,這三年多里沒有一刻好?過,歉意只有越來越深,從?來不曾消失。但是沒有人來接收她的道歉與彌補,只任由她自己一日一日地在懊悔中度過。
直到?此刻再次看見這個孩子,這個優雅雍容了幾十年的人,情緒徹底決堤。
「我、我。」岑蘭凌無措,有太?多話想說,一時間竟是捋不清該說什麼,她太?激動了,自責又愧疚,「逢夕,逢夕,都是宋媽媽不好?。」
你把?我當媽媽,我到?底是……沒對得起你。
「你過得怎麼樣?你這幾年還?好?嗎?」她很想抱抱逢夕,卻又擔心她並不想自己靠近,「你回來了就好?,我一直在等你回來,一直想跟你親口說句『對不起』。」
情緒轉變太?大?,她心痛地捂住心口,難受在加劇。尤其是當對上她平靜的眼神,與對待自己的漠然時,她才發現原來真正到?來的這一天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難過。
她到?底無法承受一個,當初滿心滿眼對自己都是親昵的人,現在的漠然和無視。
——她還?不知,逢夕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生?氣?,她眼中的「漠然」,僅是因為現在的逢夕面?對這些純屬只是旁觀的心態。
但這就已經足夠傷人。
最?鋒利的利刃莫過於如此。
岑蘭凌不停掉著淚,見她沒有給自己任何反應,到?底沒忍住握住了她的手,「對不起,孩子。你都不知我有多想你,回來了就好?,以後?別?再走了……」
她握的力氣?有些失控的用力,逢夕也不習慣,她訕訕地拿下她的手。
岑蘭凌更是愣住。
她怔怔地想,所以逢夕到?底是怨怪她的,已經與她這麼疏遠了嗎?
宋卿時冷眼旁觀,簡單解釋一句:「她已經不記得你了。」
岑蘭凌哪裡還?記得來這裡的目的,只扭頭看他:「什麼不記得?」
「她忘記你了。」
岑蘭凌再次看向她,四目相對的時候,從?她眸中的平淡里,能夠印證他所言非虛。
逢夕站在那裡,就像一個局外人,淡漠地看著她情緒波動、再逐漸到?失控。
她對於自己所說的話無動於衷,仿佛眼前的人與她無關,她們不過只是陌生?人而已。
岑蘭凌現在沒有空閒去追問更多,她只知道,在這樣的眼神里,她近乎絕望。
所有的道歉全都沒用了,也都給不出去了。更不必提原諒一說。
等了這麼久的人,好?不容易見著了,但是她仍無法得到?寬恕。人就在眼前,只是她們之間橫了一道天塹。
她被困在裡面?已經這麼多年,而現在卻只見,她永遠見不到?光明了。
幾瞬之後?,她已經落寞地垂下眸,突然無力地蹲了下來,將臉埋入膝蓋里,哭聲?漸次大?起來。
她心裡的波瀾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就如同觸礁一樣,整艘船都翻了。
宋詩諳倒是想做什麼,但她也不好?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看看宋卿時,看看逢夕,再看看她媽媽,一時間只能無奈嘆氣?。
早知道的話……當初又何苦呢?
這幾年她媽和她哥鬧成這樣,無一日安寧,她媽心裡恐怕早就後?悔了吧?而且看得出來她對這件事也是懷有愧心的,明明也很不好?受。
到?頭來,誰又得到?了什麼呢?
逢夕的手被宋卿時牽住。他擔心她被這個場面?嚇到?,便?用這種方式無聲?地給她力量。
她的注意力從?岑蘭凌身上轉到?他身上,扯了扯唇,示意自己沒有事。
而他自己。
看著岑蘭凌哭,竟有一絲痛快。也是這幾年裡,很難有的「痛快感」。
大?概遺忘就是最?好?的報復了吧。
所以其它方式的報復都沒能達到?這種效果。
道歉無路,回頭無門。
而且眼看著從?前與自己最?親昵的孩子如今待自己再陌生?不過,再無眷戀與喜愛,這亦是一種絕望。
岑蘭凌離開了。
她不要宋詩諳陪,只是自己沉默地離開。
整個人好?像被抽乾了力氣?,肩膀垂著,很無力。
回去的路上,司機開車,她坐在後?座。
她還?叫司機升起了擋板,只想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小空間裡待會兒,吹吹風。
車子行駛了多久,她就望著窗外發了多久的呆。從?臉上能看得出來她在放空,就連眼神里都是空洞。
一會兒後?,她拿出手機,給宋卿時發消息:[如果你們現在還?能和好?的話,我祝福你們。]
她沒有通天的本領。
她到?底只是一個,無力的母親罷了。
這場爭執之中,她最?終失敗,主動退讓,最?終選擇的還?是成全。
結果仍然如此,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她已經失去了太?多。
岑蘭凌閉了閉眼,淚水從?眼角滾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是有什麼意義。
宋卿時很難得地、也很耐心地給了她一段平靜的回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不是簡單的和不和好?的問題。橫亘在我們之間的事情很複雜,我也不知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岑蘭凌連看著都覺得不忍。不由得想,如果還?能回到?從?前的話,還?能重新再來的話……那就好?了。
從?前,他們之間多簡單呀。
是硬生?生?地……被他們攪複雜的。
三年半過去,到?底是回不去了。
她有一瞬間,也有一股與他道歉的衝動。
還?未來得及想什麼,宋卿時下一條消息也進來了:[我們現在也不需要你的祝福。]
早就不需要了。
她點不點頭,向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她的祝福與否,自然對他而言也並不重要。
岑蘭凌將手機丟去一旁,怔愣兩秒後?,仰頭任由淚水肆意地淌。
她只慶幸,剛才就提前擔心過自己可能會失態,所以叫司機升起擋板。她最?後?的一絲體面?,能維持多少是多少了。
逢夕和宋詩諳很輕易的就能熟稔起來。
雖然中間有過插曲,但是並不妨礙她們關係拉近得快。
快到?比他與她之間還?要快。
在送走岑蘭凌,又「送」走不情不願離開的宋詩諳後?,柏助也來接小尼去玩了。
逢夕偏頭看了眼,問說:「今天還?要去玩嗎?」
柏助笑著應是,將提前準備好?的行程與她介紹了下。
——得虧他每天都提前做足了準備。
逢夕聽著都覺得專業,她不由問了句:「柏助理,你……兼職導遊?」
柏助訕訕一笑。
他兼職什麼導遊呀,不過是為了做好?宋總的全能助理罷了。
宋總追個老?婆,他在旁邊跟著使盡渾身解數地幫,確實?太?不容易,這幾天回到?家都是累得倒頭就睡,還?不是為了這筆叫旁人看了都覺得眼紅的豐厚薪資麼。
宋卿時瞥他一眼,輕點了下頭。
柏助猜測,這應該是……讚許的意思?
看來他這通努力真沒白費啊。
一年比一年增一大?筆的工資,他可不是得好?好?幹麼。
逢夕聽完他的安排後?,也覺得很好?,沒有多想,送他們出門。
只是……他們一走,家裡就只剩下她和宋卿時了。
昨晚說破了以後?,他們之間的氛圍就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境地。
有幾分?僵硬,還?有幾分?不自然。
她捏捏手心,想去忙會工作。
宋卿時嘴角帶了點兒笑,將一杯剛做好?的咖啡放在她面?前:「現在有空嗎?」
「怎麼?」
「想跟你說說以前的事情。」
她不信他之前的說辭,最?近又發生?了太?多事情,那將之前的事與她說一說也好?。
逢夕捧著咖啡杯,點點頭。
「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宋卿時回了房間。
逢夕垂眸看著杯中的咖啡出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身,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出現,手裡拿著一個深藍色的小盒子,只是看著就覺得很精緻,叫人不由好?奇起裡面?裝的是什麼。
她的視線從?這上面?掠過,擡眸看向他。
宋卿時將他們從?前的事情說給她聽。他說得並不快,嗓音徐徐,自動就能將人勾進這個故事之中。
從?十年前,到?三年前。
他們之間最?重要的那七年。
他知道她對剛才岑蘭凌的事情感到?好?奇,所以一直說到?他們與她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尤其是她與岑蘭凌之間。
故事太?長,他簡單來說。
但這次,全是事實?,前因後?果也都說了個明白。沒有誇張,也沒有哄騙。
逢夕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邊聽,一邊在揪著手指。心緒很亂。
她咬了下唇,從?他講的故事裡走出來,問說:「她剛剛……後?悔了是嗎?」
他頷首,予以肯定。
但她卻沒覺得有什麼喜悅,依然提不太?起心情。
為什麼要反對她們嗎?她只是生?了病,她也可以做好?一個妻子。
相信如果他們從?前在一起,從?前的「逢夕」一定會努力地站在他身邊發著自己的光,也會努力達到?岑蘭凌的要求。
可是對方連機會都沒有給,就直接否定了她。
她只是生?病,並不是摧毀了這個世界……
「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宋卿時與她說,「你看,她說她錯了,已經意識到?了當年行為的過錯。」
逢夕抿著唇,聽得進他的話,輕輕點頭。
說完了別?人,就該說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他將手中的小盒子打開。
──裡面?赫然是一枚粉鑽。
粉鑽的光輝在這裡盡情綻放著,耀眼、灼目,它美得驚人,美得令人失去言語。
粉鑽是主鑽,主鑽周圍還?縈繞了數圈白鑽,熠熠生?輝,光芒很盛。
他笑了笑,望入她的眼睛:「當年就買好?了的,想著將這些事情解決再送給你,也想用它,同你求婚。只是晚了一步,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後?來一過,就是三年半。我們之間也沒有了後?來。」
現在她失憶了。
他們的故事中斷,所以說:沒有了後?來。
三年前沒能送出去的東西,一直到?現在也都沒能送出去。而且今後?,也看不到?等待的盡頭。
她長睫輕顫,如蝶翼般輕輕抖動著,不知他這時候拿出來、又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她心裡有個小小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得他說——
宋卿時凝視著她雙眸,輕聲?問:「如果是你,你會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