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能不能做我孩子的爸爸？

  發布會在網絡上搶盡了風頭，雖然仍有網友把矛頭指向我，對我百般辱罵，但起碼，大家對林清暉寬容了許多。

  不少人相信他沒有做出「把葉惜顏送給其他老闆」的舉動，還有一些人開始好奇他個人有著怎樣的魅力，能讓女星前仆後繼投懷送抱。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人們總是對男人更為寬容，而對女人更加苛刻。

  諷刺的是，對他人評頭論足的，又大多是女性本身。

  所以說，那首歌所唱極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對我們而言，這場活動的意外之喜，就是余姝竟靠這一波足夠real的操作，圈了一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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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指著網上的評論對她道，「你也有『自來水』了，演了那麼多戲都沒什麼真粉，一場發布會就圈粉的感覺如何？」

  她一言不發思索良久，最後說道：「都是命。」

  她說的沒錯，都是命。

  就好像我的人生，厄運總是如影相隨。

  就在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我從紐約回國的畫面被狗仔曝光在了網上，畫面中一襲黑衣的我，仍難掩凸挺的腹部——葉惜顏懷孕了？！而且是未婚先孕！

  這樣一則消息就像被投入深海的炸彈，再度引起八卦愛好者的狂歡。

  孩子父親的身份成了人們最關心的一件事。

  「會不會是林清暉？」不知是哪位好事者在網上留下了如是的評論，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人們不約而同紛紛發出類似的猜測，沒過兩天，大家就開始言之鑿鑿——一定是林清暉的孩子！

  那架勢就好像他們親眼看到了小蝌蚪和卵子的結合一樣。

  最糟糕的是，林清暉偏偏在這個關口醒來了，同時，他當初和吳平芳結婚的視頻也浮出了水面。

  我葉惜顏，再一次「被小三」，成了別人嘴裡應當千刀萬剮的賤人。

  一環扣一環，縱使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是有人要搞我。

  我知道幕後黑手是哪位，卻不知道該怎麼明明白白地告訴林清暉。

  他此次病發，情況尚不明朗，如果是骨癌復發，也許剩下的日子所剩無幾——他禁不起折騰了。

  如果他終要離開人世，我寧可讓他相信自己終於娶了一位賢淑明理的好妻子！

  諷刺的是，恰恰是這位「好妻子」，「一不小心」讓他知道了喧囂塵上的八卦緋聞。

  「平芳都告訴我了，」林清暉在電話里說著，不由地嘆了口氣，「你怎麼回來了？」

  我如鯁在喉。

  是吳平芳求我回來的，但我卻不能把事實告訴林清暉。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倒下了，我當然要回來接班，華清是你的心血，我怎麼能撇下不管？咱們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嘛！」

  我故作輕鬆說著，電話那端卻一陣沉默。

  良久，他才又開了口。

  「那寶寶怎麼辦？」

  「反正已經被拍到了，正好在國內生。」

  「嗯，這樣也好，我就能在寶寶出生的第一時間看到他了，對了。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

  「呵，保密。」

  「好吧。」

  我終於聽到了他發自內心的笑。

  「那件事怎麼辦？現在外面的人都認為寶寶是你的。平芳姐是不是不高興了？」

  我試探問著，心中卻一陣惡寒，吳平芳，你到底想要什麼？

  「她一向是深明大義的，但外界這麼傳，她多多少少有些委屈，畢竟，她才是我的妻子。」

  「嗯，我理解，」我意志消沉應著，「所以呢？她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林清暉明顯沉默了一陣子，但最終，他還是說了。

  「平芳出了個主意，但要委屈你了……」

  我心頭一顫，原來吳平芳還給自己留了其他後路。看來，她不止是要讓余姝在外散布謠言那麼簡單，她恐怕是想看我身敗名裂。

  「沒關係，你直說，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扛不住的？」

  這話我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

  「她覺得……你能不能對外公布孩子爸爸的身份？我不清楚當時你的情況，如果你不愛那個人，或者那個人很差勁，能不能給他一筆錢，讓他配合演一場戲？對外聲明過後，一切回到原樣。起碼這樣，別人不會再把你和我聯繫在一起。她心裡也會好受一點。我知道，這樣是委屈你的，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我握著手機一陣沉默，我很想故作瀟灑，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他鄭重說著，「如果你實在為難，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你呢？」我終於開了口。

  「什麼？」

  「你怎麼想？我想知道你的看法。只要你覺得合適，我就按照你們說的去做。」

  我縮進沙發的一角，忽然覺得有些冷，渾身不禁一陣顫抖。

  「我……」他說了一個字，再沒把話說全。

  我明白了，他默認了這種方式。

  起碼，他並不反對這個方法。

  「好！」我突然像被注入了力量似的，「我答應。但我真得找不到孩子爸爸了，我想想辦法，反正也是替身，隨便找一個可靠的就行。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搞定了我去看你。」

  說罷，我掛斷了電話，倚著無邊的黑暗緊緊抱住了自己。

  但我只允許自己頹廢了幾分鐘，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我必須堅強。

  我只能堅強。

  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替他背負這些愛恨情仇了。

  我靜下心來一陣思索，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除了他，沒人能幫我了。

  一個小時後，我開車直抵董晨風家裡。

  北京十月初的夜晚已見寒意，他看到我，著實驚訝。

  「有急事？你可以先打個電話的，難道已經把我的號碼刪掉了嗎？」

  他自嘲笑笑，那樣子更加令我難過。

  「幫我個忙，好嗎？」我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

  「每次你找我，都是有求於我。」

  他抽出根煙，卻在手裡掐斷了沒放進嘴裡：「差點兒忘了，你懷著孕，不能聞這味道。什麼事？說吧。」

  我看著他的側臉，想著為數不多陪伴在他身邊的日子，恍如隔世。

  「你能不能……做我孩子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