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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這一次,我一定要用她

2024-05-04 00:10:49 作者: 山水有相逢

  「顏顏姐,」良久,他終於又開了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讓我再考慮考慮,好嗎?」

  他的眼神不無誠懇。

  

  「當然,」我亦爽快答了話,「但無論你答不答應,最好今晚之前給我回話,許多事情要趁熱打鐵。走,我們去看下一場。」

  說著,我就帶他去看了本次電影節上我最期待的一部影片——一位叫做郭皚的新銳導演所執導的作品,他的處女座是一部小短片,我曾在網絡上觀看過,短小精悍,讓人回味無窮。坦白說,此次來電影節,我就是衝著他來的。

  別的人才我可以暫且放棄,他我一定要拿下。

  他的新片叫做《下山》,片名充斥著一股濃重的鄉土氣息,內容卻有些高深莫測。放映過後,人們褒貶不一。

  有人說太文藝,節奏慢,主題不夠積極向上,如果在院線試水,恐怕會死得很慘。

  我卻不這麼看。

  因為我曾看過他的處女座,知道他的基本水準。

  首映禮後,我第一時間聯繫到了他,二話不說,我就拋出了橄欖枝。

  他顯得有些驚詫,厚重的眼鏡片後,那雙刻意睜大了的雙眼透露著些許興奮。

  「一直以來我都很欣賞華清……還有林清暉先生,」他頓了頓,好像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

  我忙伸手示意他但說無妨。

  「我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個機會……和華清合作。」說著,他摘下眼鏡低頭嘆了口氣,然後輕輕拭了拭了眼角,甚是感慨。

  「我已經三十歲了,」他抬起頭,「家人已經跟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下一部還有砸鍋賣鐵去拍片,可以和家裡斷絕關係了。我的家庭很普通,父母也不太理解我的選擇,加上我又是單身,遲遲沒能給他們娶回一個媳婦兒,每天都被我爹罵成敗家子兒。」

  說到這裡,他終於笑了笑,卻是苦笑。

  是啊,許多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人背後,說不定會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苦惱和艱難。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鼓勵道,「認準你自己的路,堅定地走下去,成功一定會在不遠處等著你。」

  這話,我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最終,我帶著郭皚和劉承一起回到了北京。落地沒多久,就接到了楚括的電話,一個月前我拜託他的事終有了眉目。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法國活動,一方面為了自己的新片,另一方面也為了華清。

  他帶著幾部華清的作品去接觸了一些法國方面的電影勢力,最終,順利地和一家巴黎本地的影視公司達成了合作意向。他出發前,我派了一位公司資深員工陪他一同出發,畢竟,你無法奢望一個導演可以遊刃有餘地洽談商務事宜。

  接到楚括傳回來的好消息時,我終於相信了那句話:當你竭盡全力想要為一件事而努力時,全宇宙的力量都會來幫忙。

  事不宜遲,有了劉承、郭皚以及海外資金的支持,我決定現在就動手。

  「郭皚,把近些年坎城電影節入圍影片全部觀看一遍,我會讓劉承儘快寫一個本子大綱。主題你和他一起來定,這一次我要的是作者作品,完完全全地不受資本影響的作品。你懂我的意思?」

  他當然懂,他顯得不敢相信。

  「真的嗎?」

  「當然!否則我怎麼會深更半夜打電話給你?」

  掛電話前,我聽到了一個剛過而立之年的男人震耳欲聾的仰天嘶吼。

  這就是我要的態度。

  對於創作工作而言,沒有比「熱愛」更好的動力了。兩個人廢寢忘食一陣思索,一個星期後,拿出了兩版故事梗概和亮點。

  我大致看了看,符合我心中的預期,便對他們道:「這方面你們比我專業,我相信你們的能力。現在最關鍵的一點是——故事中的女主人公,有沒有人選?」

  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商量了一會兒,提了幾個目前十分具有潛力的女演員,每一個都是青春飛揚的年紀。

  他們的故事是關於兩個截然不同的少女經過迷茫、奮鬥,卻又雙雙被現實打敗、邁上循規蹈矩而毫無生機的軌道的內容,很喪,又很真實。

  「嗯,可以考慮……」我在辦公室來回踱著,「我也有一個人選。」

  「誰?」他們不約而同問了。

  我放下手中的劇本梗概,回到那張林清暉坐過許久的老闆椅上,像往日的他一樣朝後倚在靠背上,半仰了頭,緩緩說道:「林艾樺。」

  不,確切是說,我應該叫她「李乃樺」。

  她已經改回了自己原來的名字,這段時間也鮮少在圈子裡出現。

  從她微博的狀態來看,她並沒有怎麼接戲,仿佛過上了一個富二代應該過的生活——出國旅遊,去逛一逛時裝周,參加一些富二代的轟趴,偶爾也會在家做一些精美茶點,感嘆歲月靜好。

  我的提議讓郭皚當場把嘴裡的咖啡噴了出來,他連連道歉,一旁的劉承半哭半笑。

  「顏顏姐,」劉承忙不迭拿紙巾擦乾淨桌前的咖啡漬後道,「我也算是和李大小姐合作過,上一部戲,您在,她也在,但恕我直言,我寫的好幾場重頭戲,都被她演成了白開水。如果咱的戲用她,那不用開拍就註定撲街。」

  他說得不差,李乃樺的斤兩,我是知道的。

  演起戲來,表情比情緒誇張,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矯揉造作」。

  但這一次,我一定要用她。

  「你說得沒錯,」我應道,「但那是因為沒有導演敢教她。一直以來她都有靠山,演戲犯了錯別人也不敢說,或者是懶得說。但起碼,她是喜歡演戲的,如果有導演願意教,我保證她也願意學。」說著,我扭頭看向了郭皚。

  我從紐約回國後,並沒有遭到李希伯的報復,是因為李希榮出手干涉了。在他的壓力下,林艾樺回到了李家,改回了「李」姓,而李希伯,也終因為侄女兒的退出而無心戀戰。

  這些,是董晨風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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