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小作坊

  「你是不知道，咱們對家之前不是給那個人渣演主角之前也來蹭熱度還給那人渣說過幾句好話嗎？現在微博都給爆破成什麼樣了，連劇本下架也一句話不敢說,往後怕是要給公眾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電話那邊的經紀人頗為幸災樂禍。

  「讓他們之前還內涵咱們,這下得了吧？自食惡果，估計好些時候不敢冒頭了，咱們這得虧算是解約的早，也因為你的要求沒幫著對方說話蹭熱度，這一波事情過去，粉絲只會更心疼你這場無妄之災，燼梵，說真的你是不是有什麼途徑啊？怎麼這麼准？你當時如果再強硬一點，咱們再解約的早一些，效果會更好，咱們解約的時候網上的討論已經初有苗頭了，唉，我怎麼當時沒聽你的——」

  經紀人在那邊絮絮叨叨。

  張燼梵則抿著唇角，手指搭在方向盤上。

  事情反轉的太快，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宗清李這人已經瘋瘋癲癲還爆出虐童嫌疑來，具體的事情還在調查，但看網上風氣,毫無疑問，對方算是沒了出路。

  將張燼梵也是弄得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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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滄浪古院小區，眼底帶著點愧疚，捏著手機看了半天，到底也沒進去，最後開車走了。

  而在他車子的不遠處。

  符希坐在另一輛張家的車子上。

  因為符希的特殊性，符希在張家的權限還是很高的，尤其在她對張燼梵的安危特別關注之後，聞雨風倒是很滿意，對於符希這樣的行為倒都默許。

  心中覺得這對於張燼梵來說是好事。

  符希這幾日則眼看著張燼梵頭頂的黑霧逐漸散去，平素提起雲寶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她伸手按住胸口的地方，她穿了一件單薄的有內口袋的小衣，平時那玉佛就被她貼身放著。

  那金光跟她太過於契合，讓她心中喜歡，逐漸逐漸已經片刻都離開不得。

  而她也絲毫沒意識到那玉佛上金光的減弱，還有那逐漸變得不怎麼慈善的玉佛開臉。

  倒是越發自信，覺得自己厲害,脾氣也越來越管易波動。

  她將這一切都歸結於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樣了，以前是以前,現在終於有人看出來了她的價值,那跟眼前自然不同。

  忽的她表情一頓，看著道路一旁慢慢吞吞走到保安亭那邊的少年人。

  這人從她車子旁邊擦肩而過，嘴上還輕聲念叨著『滄浪古院小區的黎家』。

  而符希側眸，就看見高高瘦瘦的少年人背後染著的黑霧，淺淺薄薄的一層，其中泛著點紅光。

  「大難臨頭？」

  少年人態度本來相當放鬆，一雙微圓的眼眸，天然無辜，此刻伸手驚訝的擋住半邊臉，琉璃一般的黑眸望著符希，好似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大消息。

  「怎麼會這樣？我特意從那麼遠的地方趕過來，不都說小神仙特別神嗎？她身上的問題她自己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說著少年人徹底轉過身來,眉眼擔憂。

  「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等人徹底轉過來，那張漂亮精緻又無辜的臉落滿了陽光，溫柔帶著擔憂憂慮，琉璃黑瞳落進了陽光，顯得整個人單純好心腸。

  符希已經注意到對方身上的衣服不是什麼大牌，再加上對方特意說自己是從那麼遠的地方趕過來，還叫雲寶小神仙。

  京市的人習慣性叫雲寶小大師,而從三清山那邊來的人更愚昧無知一些，才喜歡叫雲寶小神仙。

  聽見這個稱呼符希還忍不住緊了緊手指,心中的陰暗面不斷發酵。

  從別人那邊聽說雲寶三歲開始給有緣人看這些風水玄學，被一眾人稱之為小神仙，尤其是三清山那一片聲名大噪，萬人追捧，受人愛戴敬仰。

  而她從小卻因為這得天獨厚的力量沒能受到優待，反而時時刻刻都要遭受異樣的眼光。

  小神仙？

  這算是什么小神仙？

  如果在三清道觀的換成是她，說不定能比雲寶做的更好！

  命運何其不公！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符希此刻毫不遲疑的點頭：「她背後黑氣層出不窮，該是過於招搖，招惹了很多不該招惹的東西所致，今天你跟我遇見也應該是她總嘴上說著的緣分，我建議你不要再去找她了，小心也沾染上不好的東西。」

  她挺直腰板，在對方擔憂的目光之中認真開口。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看幾個人的事情，這些都是我最近的客人,也都是因為我才避免了種種災禍，當然了，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若是執意還要去找她，我也沒有辦法。」

  她說著還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

  少年人輕輕抖了抖。

  「我是聽說過風水玄學師對自己的命格最是迷糊，也不管易看出跟自己血緣關係很近的人的命格，如同霧裡看花，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他有點難過的低頭。

  「不瞞你說，我最近也是總走霉運，好幾次都差點出事，總想著要找人看一看轉轉運，周圍街坊鄰居都說小神仙厲害，我才攢了錢來看一看，沒想到竟是如此，我這身上也沒多少錢，要是不去找小神仙，我——」

  他說著欲言又止。

  符希聽著他的話，咬著牙，看著對方背後那一層隱隱約約的光輝，十歲的小女孩並不能完美的隱藏臉上的貪念。

  「我說過了，我可以幫你,我也跟雲寶不一樣，也不需要收你的錢。」

  她看中的是長遠利益，等到以後，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普普通通從鄉下那種小地方來的窮小子。

  對於這種潛力股，當然是越早投資越好，越管易讓對方記得自己的恩情。

  「那你有沒有跟小神仙說過呀？我還是很擔心小神仙，畢竟以前小神仙真的幫了我們很多忙。」

  少年人一口一個小神仙讓符希心中越發不滿，嘴上糊弄著應付過去，卻也覺得對方不愧是小地方來的人，真是單純至極，又淳樸善良。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這樣越管易拿捏。

  符希一一應下，才帶著少年人準備去找居住的地方，然後好好看看這幾天的運氣走勢，來判斷怎麼躲掉災禍。

  少年人帶著燦爛的笑，漂亮無辜的眼眸漫不經心的掃過滄浪古院小區內部的綠化——

  看不見裡面的房子呢。

  他乖巧的扯唇笑，潔白的虎牙抵著唇角，輕輕側頭，遮住一瞬間眼底的陰沉瘋狂。

  「對了，還沒問過你叫什麼呢？」

  符希引著人來到張家的車上，轉頭開口詢問了一句。

  看著單純格外無害的少年人露齒一笑。

  「我呀？我叫蘇遷。」

  ***

  「讓你帶妹妹，不是讓妹妹哄你睡！」

  得了小奶糰子的消息。

  兩個小時之後，黎文霍就回了家。

  外面的太陽剛剛好光芒黯淡下去，溫溫柔柔的裁剪出樹葉陰影。

  陰影打在兄弟倆身上。

  剛剛醒過來，整個人還有點懵的狐狸精美人躺在柔軟的墊子上，伸手努力的將旁邊的被子往自己這邊揪，團吧團吧塞進自己的懷中，被自家哥哥戳著肚子也只是拱起身子。

  他半眯著自己艷麗的狐狸眼，回想了一下自己睡著前的情形。

  試圖陪妹妹玩遊戲，讓精力充沛的小糰子沒那麼多精神，趕快困了去睡午覺休息休息——

  然後呢？

  哦，妹妹好像聽要睡見午覺之後就拿出了童話書。

  黎文鈺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心中吐槽著這些童話的離譜，然後就沒了意識。

  他被自家五歲多的妹妹給哄睡了。

  漂亮美人意識到了這一點。

  面對自家大哥的質疑。

  癱了，佛了，開始擺爛了。

  算了，就這樣吧，你說的都對。

  在哪裡跌倒，還是乾脆在哪裡睡一覺吧。

  鍛鍊身體實在是太可怕，還是被窩舒服。

  這幅已經你愛做什麼做什麼，老子吭聲算老子輸的態度讓黎文霍徹底無語又好笑。

  而雲寶已經換好了下午出門要穿的衣服，小糰子噠噠噠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見黎文霍就快快樂樂的小步快行撲到了黎文霍的懷中。

  軟軟糯糯的小身子這麼一下子撲上來，黎文霍也顧不得管這糟心弟弟了。

  只覺得不管再來幾次都會有這種心要融化了的感覺。

  有些可愛天長地久。

  從第一眼開始，往後時時刻刻。

  他家小寶貝果然最黏他。

  這才一上午不見，就想他想的厲害——

  不過也能理解嘛，爸爸愛口是心非，媽媽食物鏈頂峰不參與競選，這個弟弟在家的時間不多，還是個懶散沒什麼活力的，可不是只有他這個大哥最符合小孩子的審美和喜歡！

  黎文霍給自己說膨脹了，眼看著就要覺得自己是小糰子最喜歡的男人了——

  「哥哥我們快點走吧，雲寶的僱主等了很久了！」

  小糰子左眼寫著『金』，右眼寫著『錢』。

  給正上頭的黎文霍來了一盆涼水。

  好傢夥。

  他就知道。

  小財迷，小顏狗。

  真不愧是你！

  但還能怎麼辦呢？

  黎文霍一個使力，將小糰子抱起來，點頭應是。

  「行行行，咱們走,要去哪裡來著？」

  小糰子一邊回答了地址，一邊看還蜷縮著像是一條即將睡去的鹹魚一般的二哥，努力揮了揮手——

  「美人哥哥，晚上雲寶還會回來監督你鍛鍊的，等回了學校也不能落下，雲寶會跟齊海哥哥確定情況的！」

  齊海那幾人是不敢招惹黎文鈺，但比起黎文鈺來說——雲寶的話更被他們奉為聖旨。

  於是聽了這話的黎文鈺此刻更喪了——這次看起來像是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

  「你們好，路上堵車晚了一點，我是雲寶的親大哥，我叫黎文霍。」

  「商外公，商婆婆。」

  是老客戶了，而且對方年長，曾經也很照顧雲寶，小糰子開口說話，甜滋滋的像個小甜棗，惹來二老慈愛的笑意。

  黎文霍抱著雲寶趕到的時候，二老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看著兩人的年紀，黎文霍沒敢把懷中軟乎乎的崽送過去，帶著點遲到些許的歉意，伸手將自己的名片遞過去。

  黎家人的脾氣各有各的不同，但在外對待生人一般都相當禮貌，這也跟小時候的教育有關係,從不像是某些豪門，從骨子裡面透出優越感來,整體給人的觀感很好。

  商家二老樂呵呵的接過名片笑著。

  「不打緊不打緊，剛剛我們兩個在周圍先走了一圈，覺得這邊環境還算不錯,讓小雲寶來看看什麼地方比較合適。」

  雲寶那小腦袋還是讓人看著格外信任的鋥亮，拍著自己的小胸脯。

  「這種小事包在雲寶身上。」

  -

  這一片是京市新規劃出來的商業區，好幾塊住宅區，最近房價漲的厲害，各種工程趕工，此刻售賣的是期房，售樓處熱火朝天，施工處也皆是忙碌。

  黎文霍對於這些人的銷售套路很是熟悉，不過此刻也沒開口說話，就當一個合格的監護人，老老實實跟著，反正管他們說的天花亂墜，等到最後確定要買哪一套的時候他再開口也完全不晚。

  按照之前雲寶說的這兩位對自家妹妹的照顧，現在送給人家什麼東西顯得太突兀也沒什麼禮貌，但盡力給對方拿到一個滿意的價格還是完全可以的。

  倒是各個售樓處的工作人員很看碟下菜。

  尤其在京市，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這些售樓業務員各個眼光老辣。

  雲寶和黎文霍他們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也看不出身上帶著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商家二老在他們眼中卻還是很明顯的。

  兩位老人家都六七十歲的年紀了，面上一直帶著樂呵呵的笑意,感情很好脾氣也很好,看著就沒什麼主見很好拿捏，但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這看起來可不像是有錢能買得起這片地皮上房子的人。

  業務員一眼就看出對方身上穿著樸素的廉價牌子——連帶著身後長得好看顯眼的黎文霍和雲寶身上的定製也辨別不出來，統一歸到了不知名的牌子中。

  所以在他們進門之後，業務台那邊推脫了一會兒，才推了一個業務員走過來。

  對方帶著笑管，先是上下打量了四人一圈，眼底沒多少熱切。

  「您好，您是來看金尚院的房子嗎？我們這邊打造的是精品戶型，有別墅區，平層和高層，分九十六平米，一百三十平，兩百平，三百平，還有更大的別墅都有，您需要看什麼樣的呢？」

  二老露出些許遲疑。

  兩人看向雲寶。

  其實二老並不太在意住多大的房子，對他們來說多少平的住也是住，而且房子以後還可以再買，這次過來就想著先置辦下一套，等他們兒子過來的時候有地方落腳，所以最主要的就是風水要好，有讓人順心如意的說法就更好了。

  只是兩人這幅猶豫態度立馬讓這男業務員皺了下眉頭，還保持著笑意，不動聲色打聽。

  「這是您在京市的第一套房子嗎？」

  「是啊是啊，」商婆婆連聲笑著開口，「我們今天才剛剛從三清山那邊過來，想著以後來京市這邊落戶，給兒子結婚工作，以後孩子上學資源也好一些。」

  三清山？

  業務員露出極輕的無奈。

  從那種偏僻地方來的人能買得起京市的房子？

  雖然這一片的房價還沒有那麼高，但一個廁所買偏遠地方一套不小的房子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偏僻地方攢下的那點錢想要來京市落戶，這可真是遠遠不夠。

  「能實地進去看一看嗎？」

  商外公也跟著開口。

  「可以是可以——但我看您也沒太有這個必要，其實要是想來京市落戶，稍微遠一點的房子對攢了一些錢的外地人還是可以的。」

  說著他又列舉了幾個便宜偏遠的小區，雖然還帶著笑，但剛剛講解的資料都已經收起來了，顯然覺得現在這是在浪費時間。

  對方根本就買不起這裡的房子，他不趕快去換下一個客戶，還帶著他們去看房子？別開玩笑了，他們不知道京市業務員的考核有多卷嗎？

  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看見跟他激烈競爭的同事牽引著穿著大牌衣服挎著大牌包的客戶到其他位置上商談了。

  此刻他等的焦心極了。

  恨不得能趕快將人打發走。

  黎文霍從一開始就看出這業務員的態度情緒，只掃了一眼記住了對方胸口胸牌的名字和序號，低笑了一聲。

  「怎麼？只是去確定一下什麼位置比較好，就開始著急想要趕人了？」

  黎文霍知道有些行業某些人愛自視清高，看人下菜，有時候不太友善。

  但真正遇見的次數倒真不多。

  這業務員沒想到只這麼一句話就給抓住了中心思想，臉色變化莫測，又不敢直接開口說什麼。

  最後也有點裝不下去了，態度驟然徹底低下去，雖然沒到吵起來的地步，但看的出來已經很不耐煩。

  很多話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商家二老也頓了頓，看了看黎文霍，又看了看那業務員。

  二老倒不在意這些問題，只擺手笑了笑，本想要息事寧人。

  三清山的生活太悠閒，太慢，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節奏，也不太樂意計較這些事情讓自己不高興，畢竟年紀大了，醫生也說要儘量保持心情愉快。

  二老互相還想再多陪著對方走一段，再說了，兩人生子晚，兒子一直忙著生意還沒成家，兩人還幻想著抱像是雲寶一樣可愛的孫子孫女呢。

  活的年紀久了，早就人精一樣了。

  這小年輕的態度一進門就看的差不多。

  業務員直接打了個電話。

  「行，反正我再說什麼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直接讓工程那邊的來人帶你們進去看一眼得了，要是有意願就再來，沒意願那邊就能直接離開。」

  他說著起身，可能是怕被投訴，還端了幾杯溫水過來放在桌上，「幾位稍等吧。」

  -

  「沒什麼錢脾氣倒是很大。」

  男業務員回到前台的同事圈裡，還是沒忍住吐槽著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怕投訴，表面功夫我都懶得做。」

  「是不是被發現了？」

  旁邊有同事笑他。

  「我早就說了，那些窮人對你的態度可敏感了，你一點點的不對，都讓他覺得你是不是看不起他，我可不願意去招待這種人。」

  「你給他們看房價了嗎？是不是大吃一驚？有沒有說過這是一平的價格嗎這種話？」

  「好了好了，看那邊那輛車，好傢夥，我昨天才知道那輛車得三百多萬呢，那應該也是看房的，我得先去迎一迎。」

  -

  等到男業務員走開，雲寶還抱著自家哥哥的脖子。

  黎文霍本身不愛計較這些事情。

  但問題就在於來的這兩位是在三清山很照顧自家妹妹的客人。

  雖說這次的事雲寶也收錢，但讓客人受了委屈，這讓成年之後做事情一向是盡善盡美的黎家大少爺很不滿意。

  心中正思索著處理辦法，其實附近再靠近中心商區的開發商他認識幾個，那邊的房子應該也很不錯，只不過地段很好，他沒提前打招呼，可能剩下沒多少。

  小糰子歪著腦袋看了片刻，倒是來『勸』自家哥哥別生氣。

  大概是常年在戶外工作，他的皮膚曬得黝黑，語調粗獷稍稍壓著些許的不耐煩。

  想必如果不是這邊的要求，他絕對不會帶著客戶進去看位置。

  說完這話他轉身帶著人往裡面走。

  ——

  「虎哥，這是來看房的客戶？」

  雖說這兩天已經來了不少人，像是黎文霍這樣西裝革履的也不少，讓人看習慣了也懶得多看。

  但在陽光下反光的腦殼,他們著幾天還真就見識了這一個，連帶著也多看了黎文霍一眼，才驚訝於這兄妹倆的好看。

  此刻推著車從旁邊路過，還忍不住笑眯眯的打趣。

  「去去去，干你的活去，工資不想要了是不是？啊？倒怪嘴碎。」

  被稱作虎哥給他們帶路的男人笑罵著伸手錘了一下過路那人。

  「虎哥,你等會兒忙完回辦公室一趟吧,老張好像有事找你呢。」

  「老子都不愛見他，又要請假，又要提前拿薪酬，要是擱在以前老子說讓他滾就讓他滾了。」

  推著車的那人笑笑。

  根本也不在意，誰不知道虎哥刀子嘴豆腐心，老張家那姑娘得了病，透支了好幾個月的工錢了，也就嘴上罵的難聽點，該給錢給錢，該派活派活，假也讓請。

  雲寶就被黎文霍抱著，多少將他們的對話聽在耳朵里，而目光則落在外面，到處打量了一圈。

  樓房的大概結構已經被蓋好，上一批工人離開,新的工人這幾天才剛剛入場，此刻正在整理材料，準備開工。

  說的倒也沒錯，也就是這幾日還能進來看一看,等之後開了工，一般就不樂意放任進來了，畢竟要是出點什麼問題，施工這邊可擔待不起。

  「這就是正在售賣的幾棟樓，那邊是南門，東邊是地下車庫的入口——」

  他伸手指著介紹著。

  心裡也明白這是人家銷售部那邊不願意搭理的『外地窮人』。

  二老轉頭看向雲寶。

  「雲寶覺得呢？」

  「這裡不好。」

  但小糰子只一句就嚇了定論。

  「哈？」

  虎哥揚起眉梢，模樣看著有些凶神惡煞，轉頭盯住雲寶覺得她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沒錢買就沒錢買唄，怎麼還張口閉口就是這地方不好呢？

  而且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可能是家庭一般的小朋友已經懂得房子不是那麼便宜說買就能買的東西了？

  「這裡正門是在南門，門口的道路呈現弓形，正對大門，門口挖的渠道應該是要做觀景的水塘，也是弧線形的，都正好對著大門，形成『彎弓直箭煞』，這是外屋最差的一種風水，如果這條道再長一些，或者前面要挖出來的水渠河流能呈現包圍的態勢那就大不一樣了,那是大吉之勢,但現在已經補救不了了,會引來血光之災，還會招惹官司。」

  雲寶那小奶音糯糯，說話篤定認真，還不等靠近樓房，直接將這個小區給否決了。

  而且這地方遠遠一看就邪氣盛，走的近了雲寶更確定會出事情。

  這都不是風水玄學上的問題。

  雲寶眉眼認真嚴肅，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