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禮物

  這枚珠子並不大，直徑只有三厘米。

  但透過這枚珠子，霍金斯可以看到其背後的黑暗之王。

  樹狀宇宙內的世界，分為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假設世界都是標準的球體，那麼一個小千世界的直徑大概為999億光年，而一千個小千世界才能夠抵得上一個中千世界，所以中千世界的直徑大概在999999億光年。

  而一千個中千世界才能夠抵得上一個大千世界，因此大千世界的直徑大概是999999999億光年。

  當然，真正的世界肯定不是那麼的標準，即存在超過999億光年的小千世界，也存在不足999999億光年的中千世界。

  甚至存在許多超規格的世界，比如世界洞如果大爆炸，產生的新世界規格就遠超大千世界應有的規格，但即使如此，依然會被劃分為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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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世界的形狀也不是規則的球體，更多是不規則的形狀，可能是橢圓形、方形，甚至是亂七八糟的多邊形。

  不同世界不同情況，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值得一提的是地球的直徑是12712.156千米，太陽系的直徑是4光年，銀河系是10光年。

  而黑暗之王的直徑相當於九千個大千世界！

  在任何區域，黑暗之王都堪稱龐然大物，即使是猶卡利這樣的恐怖巨獸，在黑暗之王面前也只能算是乖巧可愛的小貓咪。

  黑暗之王處於虛幻與現實之間，霍金斯雖然與黑暗之王有過接觸，但其實接觸的只是黑暗之王的外在表象，也就是某些世界土著所崇拜的『無名之霧』。

  但其實那只能算是黑暗之王力量的投射，真正的黑暗之王是隱藏在無名之霧之中，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唯有掌握其原典才有可能進入到黑暗之王所處的空間。

  這也是霍金斯來到這裡的原因，也是天啟四劍阻攔的原因。

  霍金斯手握黑珠，頃刻之間就明白了黑暗之王的本質。

  其本質，即使是霍金斯都稍微有些驚訝，他原以為黑暗之王的本質是混沌，但真正掌握了黑暗之王的原典，他才知道黑暗之王的本質是『未知的恐懼』。

  這顆珠子名為『未知之珠』，代表了無數生靈對未知的恐懼，黑暗只是其表象，混沌只是其外衣，其核心是藏在不可觀測的黑暗之中的未知。

  「未知嗎？」霍金斯把玩著未知之珠，輕輕低喃道。

  正常的怪物之王，只需要掌握核心就相當於掌握其命脈，但黑暗之王似乎並非如此，因為這一切都是如此的未知。

  只有進入其中才能夠明白，才能夠直達根源。

  「原來如此，張平是在這裡等著我。」霍金斯想明白了，他輕輕放開珠子，下一刻一步踏出，轉眼空間仿佛碎裂，而他已經出現在一片漆黑之中。

  黑霧籠罩整個空間，看不到盡頭，也看不清一切。

  霍金斯瞬間就被攻擊了，但攻擊他的並不是黑暗之王的主動攻擊，而是黑暗之王的本身。

  有區別嗎？

  霍金斯的答案是有。

  從進入這個空間開始，他其實就相當於送羊入虎口，簡單來說這個空間的本身就是黑暗之王的一部分。

  所有的黑霧其實就是黑暗之王的身體，因為是未知，所以在得到結果之前，誰都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如果黑暗之王主動攻擊，那就意味著黑暗之王有意識，如果沒有主動攻擊，那就意味著黑暗之王沒有意識。

  畢竟霍金斯剛剛進入的那一刻是最適合滅殺的時刻，而現在霍金斯已經在適應這個空間。

  黑暗之王無意識的攻擊就像是火海中的火焰，冰川中的寒氣，都是其自帶的屬性。

  不過黑暗之王無意識的攻擊，本質上就已經足夠可怕，因為在攻擊前一刻都是未知，所以防禦方式也是未知，只有結果出來的剎那才可以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一般人進入到這處空間，結果必然是瞬間泯滅。

  與無限空間不同，無限空間是有與無不斷的交替，一切都將消失在有與無之間，而黑暗之王這處空間始終是有，但卻未知。

  可能前一秒，其中一顆粒子的攻擊是火焰，下一秒另外一顆粒子的攻擊則是寒冰。

  甚至可能同時攻擊相鄰的兩顆細胞，結果都是不同的屬性，甚至是相互排斥的屬性。

  每一秒，數以億兆計算的攻擊不斷落在霍金斯的身上，但霍金斯總能夠恰到好處的防禦下這些攻擊。

  他身體表面不斷改變顏色，看上去七彩斑斕，仿佛有無數彩色的小點不斷的變幻，他在黑霧中穿行，沒有看到任何的活物，這裡的一切都是未知，他想要找的東西位置也是未知。

  張平顯然對黑暗之王非常的有自信，即使天啟四劍擋不住霍金斯的腳步，黑暗空間也足以為他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

  現在就看誰更快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空間性質是未知，時速是未知，不過有些東西卻是可知，張平雖然剔除了許多雜質，想要用最純粹的未知來拖延我的腳步，但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黑暗與霧都是可知的。」

  霍金斯走了一段路，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有前進，也不知道走這一段路實際上花費了多少時間，但在行走的途中，他找到了這處空間的漏洞。

  未知的黑暗之霧，本身就是可知的信息。

  既然有了可知的信息，那麼先見之明就有了作用。

  下一刻，他穿行於黑暗之中，宛如一條白色的線條，數億光年的距離，在他腳下只是一步之遙。

  數分鐘後，他看到了一座城堡，這是一座漂浮於黑暗之中的城堡，城堡是由金屬構成，在金屬裂縫中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紅色的血肉。

  城堡巨大無比，完全就是一座要塞，而這是霍金斯還沒有拋棄身體之前最後的形象。

  顯然，張平復原了霍金斯，用的是霍金斯拋棄的『木板』。

  「X365894，你終於來了。」

  城堡在霍金斯緩緩靠近時，投射出一個投影。

  這投影是東方人的形象，正是霍金斯最初的外貌，也是無限城裡張平所變化的模樣。

  X365894……

  這是霍金斯拋棄的用過的名字，因為這個名字是他用來聯繫外星人所用，而且只用了一次，所以屬於無用信息，當初被他拋棄了。

  現在有先見之明，對方一說這個名字，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自然知道對方是在用這個曾用名來稱呼他。

  可能是因為對方除了知道他叫X365894跟霍金斯之外，並不知道他別的曾用名以及真正的姓名。

  畢竟其它曾用名都對霍金斯有著不一般的意義，所以並沒有被拋棄，對方的記憶組成是他不需要的記憶，所以他知道的東西，對方是不可能知道，而他不知道的東西，對方可能知道一部分。

  但因為記憶是撕裂的，拋棄並不是切下一半扔掉，而是選擇性的放棄，所以對方的記憶其實是不連貫，甚至是殘缺的。

  這就好比一塊奶酪，有一隻老鼠東一口西一口，咬的奶酪破破爛爛，但奶酪的外形還是奶酪，而被老鼠吃掉的奶酪，卻已經不成形狀。

  現在的霍金斯就是那奶酪本身，而眼前這個投影則是被老鼠咬掉的部分。

  「你可以稱呼我為霍金斯，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霍金斯看著投影，開口問道。

  那投影沉默，片刻開口道：「那麼你可以稱呼我為黑金。」

  「你確定要用這個名字？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名字。」霍金斯笑道。

  黑金淡道：「無所謂，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過你覺得我會同意？」

  「那你想要什麼？」霍金斯問道。

  黑金冷酷道：「當然是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我理解你當初的選擇，但現在我已經成為新的我，作為拋棄的一方，你沒有資格再決定我的命運。」

  「那麼如果以你作為主導呢？」霍金斯問道。

  黑金冷笑道：「你認為我會相信？」

  「確實，難以相信呢。」霍金斯嘆氣道。

  黑金微微昂頭，鄙視道：「現在談判已經無法繼續談判下去，接下來應該輪到成王敗寇了？」

  「不，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可以離開這裡嗎？還是說，你只能在這裡存在？」霍金斯搖頭，接著問道。

  黑金臉微微陰沉，突然投影一陣閃爍，最後消失。

  下一刻，血肉堡壘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武器，接著各種光束、光波、反物質光線、銀河殲滅彈、宇宙切割線等等一系列的攻擊同時射向霍金斯。

  這些攻擊的速度都是極快，通過扭曲空間的手段，可以在一秒內轟炸一切100光年以內的目標，可以說是霍金斯早年最恐怖的手段，也是他震懾無數外星異族的重器。

  不過黑金很清楚，這些攻擊不足以拿下霍金斯，但這裡是黑暗之王的體內，他的攻擊因此產生無數的變數。

  一切攻擊全都自帶未知屬性，甚至連即死類的屬性都有可能存在，只要霍金斯稍微露出破綻，接下來霍金斯會被整個黑暗空間瞬間碾滅！

  霍金斯對此早有預料，畢竟這一切都是張平留下的後手，正如他留給張平的『禮物』，張平必然會給他留下『禮物』。

  最後，果然還是要大戰一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