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23

2024-08-20 09:53:35 作者: 長安墨色

  第123章 、123

  吃完了年夜飯,?孩子們給大人挨個拜年,說吉利話,個個收了一大摞的紅包,?塞在荷包里笑嘻嘻的,雖然過了初一這壓歲錢就得交到親娘的手裡,?但不妨礙孩子們高興。

  飯桌上吃剩下的菜撤下去放在碗櫃裡,?瓜子花生還有水果糖塊被擺上桌,?孩子們一擁而來,?搶著往荷包裡頭塞,甜妞跑得快,?超過了和她同齡的孩子,?和十一二歲的孩子擠在最前面,先去抓最稀罕的水果味糖塊和酥糖。

  這時候大人們不得不出來打圓場,要不東西全進了大孩子的荷包,小個的就都吃不著了。王金秀把兩盤糖端起來,?「行了,出去玩吧,剩下的我分給小的。」

  甜妞抓了滿滿的兩捧在手裡,吸了吸鼻子蹦躂出了門。

  「奶,?我要!」豆餅在最後頭,?鼓起勇氣伸著手問王金秀討糖,雖然只是些孩子們吃的零嘴,?但是一雙雙眼睛都看著盯著,這時候不好偏私,?王金秀秉公處置,把盤裡剩下為數不多的糖塊均分給他們。臥室大木箱裡有的是零嘴,絕對虧不了家裡小孩們那口吃的。

  「叔,?三叔,帶我去玩煙花唄。」甜妞搶了滿口袋的糖,出屋見了周老三直奔她三叔去了,揚起臉來眨著眼睛,手抓著周老三的胳膊一個勁兒的搖晃。

  吃完飯以後吉祥和族中的嬸嬸婆娘嫂子媳婦們坐在一塊說了會兒話,惦記著二嫂還在屋裡無聊的厲害,招呼一聲後就扶著腰走了出來,準備回家。

  

  周老三有心想逗甜妞玩,暫時沒有應承,甜妞求了一會兒,見三嬸子出來了,這小丫頭機靈勁兒一閃,立刻放開周老三的胳膊奔到嬸子眼前,從荷包里掏出一顆酥糖,捧著糖踮著腳尖往吉祥臉前湊,乖巧的說,「嬸,吃糖。」

  吉祥摸了摸小姑娘的臉,把酥糖吃到嘴裡,酥糖外是一層薄薄的白色糖衣,裡面是各色堅果碎末及烤炸成酥須的麥芽糖,嚼起來又香又酥脆,是自家零食作坊做的東西。

  「甜妞,你咋這麼大方?」吉祥瞅著甜妞笑問道。

  甜妞對周老三是撒嬌加耍無賴,齜牙咧嘴又搖胳膊又往身上爬,比猴子還調皮,在吉祥面前乖巧又懂事,知道三嬸子肚裡懷著寶寶,就輕攙著吉祥的胳膊,跨門檻時還低頭提醒說小心,接著才甜滋滋的說,「因為三嬸好看的像仙女,仙女才能吃酥糖。」

  周老三瞪大了眼睛,他咋沒發現甜妞還有這小大人似的一面呢,周老三故意裝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剛才問你討半天都沒有糖,嫌棄你三叔長的丑?」

  「不醜。」甜妞仰起臉,村里好多人說她三叔長的俊,不過她想了想,「但不是仙女。」

  甜妞徹底放棄攻略她三叔,轉而討好溫柔的三嬸,可憐巴巴的說,「三嬸,我想玩煙花,分我一點點行不?」

  那些煙花買回來就是給孩子耍的,今晚帶了些到大伯院裡,剩下的大部分還擱在家裡,吉祥笑看了周老三一眼,不知道他和甜妞說了啥,叫小丫頭誤以為煙花全是自己的了。周老三吃吃的笑。

  「當然行,我要回咱家看你二嬸和雙水弟弟,要不要一塊兒回去?」吉祥問。

  甜妞瞪大眼睛想了想,大伯這邊只有一點菸花,家裡還有好多,當然是回家裡玩比較划算,立刻點頭答應了。一塊回去的還有豆餅和周春君他媳婦及兩個孩子,王金秀羅娟兒還在屋裡和大家閒聊。

  周老三也要跟著回去,那邊周春君、周家老二喊他打幾局葉子牌,吉祥把燈籠拿在手裡,沖牌局的方向點點下巴,「三哥,你去玩牌吧,你一個男人待在屋裡,我們說話反而不自在。」

  「找人替我打一會,輸贏算我的,我等會兒來!」周老三沖那邊喊了一嗓子,又點了盞燈籠,「外頭黑燈瞎火的,我怎麼放心,我送你回去,待會我再回來。」

  旁邊春君媳婦聽了直笑,老三真是個心疼媳婦的。

  ……大年晚上要守歲,孩子們熬不住直打瞌睡,吉祥有身子的人就不守了,和慧香說話吃點心喝茶,看孩子們玩耍,剛到子時就困了,洗漱之後躺上床,很快就進入夢鄉。

  周老三守歲到天亮,早上吃了早飯,拜了年以後困的不得了,摟著吉祥睡了一個上午。

  初一到初八,不是拜年吃飯,就是睡覺打葉子牌,周老三感嘆吃得太多肚皮都圓了,臉上也多了肉,吉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肚皮也圓了一圈,孩子到了五個月,肚子長的特別快。

  周鐵牛和喬玉香的成親宴已經預先操辦起來,要商量請哪些客,寫請帖,然後是喜宴幾道菜、多少酒,預備花多少錢,以及請多少樂手等等,實際商量起來挺麻煩,王金秀把周鐵牛的婚事當做自己兒子的婚事一樣,要辦的體面仔細,絕對不出紕漏。

  有些事免不了要同周老三和吉祥商量,大家都挺忙和,倒是新郎官本人閒著沒事幹,不是周鐵牛不上心,實在是拿不定什麼主意,全憑三哥三嫂還有嬸子做主了。

  周鐵牛□□日沒見著喬玉香了,心裡惦記的很,於是如約去看喬玉香,想著空手去不合適,提溜著一隻活雞和酒奔了喬家村,找了個小孩去喊喬玉香出來,自己在村外尋了個有太陽的山坡坐著發呆。

  太陽暖融融的曬在人身上,不一會就勾起瞌睡蟲來,周鐵牛昏昏欲睡,下巴不住的點。

  突然一雙軟乎乎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把周鐵牛嚇了個激靈,不過很快就鎮靜下來了,手的主人壓根不用多想,除了他的玉香妹子還有誰。這雙軟乎乎的手他曾鼓起勇氣牽過,就是這種手感。

  「人來就得了,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喬玉香笑盈盈的,穿著新裁的淺藍色夾襖,頭戴了絨花,劉海下一張圓圓的臉蛋粉撲撲的,特別有靈氣,招人稀罕。

  周鐵牛不僅帶了酒、活雞,還有糖和兩包糕點,這是他頭回上喬家村來,雖然玉香妹子說啥也不用帶,也不必去見她的長輩,可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撞見長輩了,他在過年的時候空著手上門來,顯得他多小氣。

  喬生也跟著姐姐出來見准姐夫,嘻嘻笑著去摟姐夫的脖子。大過年的,周鐵牛又是走了很遠的路來找她,喬玉香心頭甜滋滋,當然捨不得垮臉說鐵牛的不是,她看了看擱在地上的東西,細細的同他解釋,「我叔嬸是不知道滿足的人,這些年來我和喬生的工錢大部分都往家拿,供他們蓋新房、養孩子,已經仁至義盡,不欠他們什麼了,按理說我出嫁,娘家要給彩禮的,他們是一分都不肯出,全是我自己準備。」

  「親人間的情誼早就消磨乾淨,有件事忘記同你說了,回村過年前我把咱們幾個攢的銀子都託付給吉祥保管,也幸好是給了吉祥,還是她有長遠的目光,看得清楚人的真心,果然呢,我一回家裡,叔叔嬸子就一天五六回的問我和喬生討錢花,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我一概不理,我掙的錢是為咱們將來過日子攢下的,前些年貼補了家裡,現在我得為自己著想了。」

  喬玉香說完看著周鐵牛的眼睛,只見周鐵牛蹙著粗眉毛,不知道聽懂沒有,也不知道這人理不理解她的心思,喬玉香又等了一會兒,瞅周鐵牛還是不說話,不免有些著急了,「你咋不吭聲呢?」

  一雙粗糙的帶著繭子的手攥緊喬玉香的手,周鐵牛鄭重的說,「玉香妹子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後有了我,我必定不會再叫你受委屈了,咱們倆好好的過日子。」

  喬玉香沒料到周鐵牛會說這個,這些話簡直是說進了她的心坎里,眼圈不由的有些發紅。喬生在旁邊疑惑的看著姐姐姐夫,有些無聊,他想和姐夫一塊大雪仗玩呢。於是喬生解開了周鐵牛帶來的糕點,也是零食作坊自己做的,是外面灑了糖粒裡面有蛋黃的芸豆糕,還有一包是軟糯香甜的糯米糍,紅豆餡的,一打開就聞到了濃濃的糕點的香味。

  「姐,姐夫,我想吃一個。」喬生饞了,過年的時候喬玉香帶了八盒零食作坊做的糕餅回喬家村,只給了叔嬸兩盒,剩下的六盒糕餅和糖塊、花生瓜子、豬肉脯、麻辣小魚仔、麻花等零嘴加起來一個籮筐,全都藏在了自己住的屋子裡,和叔嬸鬧不痛快的時候,喬玉香索性不出去同他們一桌吃飯,直接和喬生在屋裡吃零嘴填肚子了。

  不過,喬生年紀小,吃什麼都吃不過癮,哪怕吃了□□日的零食,看見這糕餅還是饞的不行。

  「吃,敞開肚皮吃。」喬玉香說完又扭頭看周鐵牛,「東西既然拿來了,是你的一片好心,但是我不想便宜了叔嬸他們,也快到中午了,咱們找個土坡,把這雞宰了烤了吃掉吧,還有這些零食,還有酒呢。」

  周鐵牛摸了摸頭,他也沒意見,反而覺得有意思,立刻往旁邊的山上鑽,尋了一大捆柴禾回來烤雞,喬生偷偷回去拿了調料和火種。

  吃飽喝足看望媳婦和小舅子回來以後,天已經黑了,又是場雪落下,紛紛揚揚。

  周鐵牛回去後直奔周老三家的院子,說要找他三哥喝酒說話。臉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今天過得很美,周老三和吉祥正用炭盆烤紅薯吃,一不留神忘記了火候,火太大把其中一個紅薯烤焦了一半,周老三刨了出來捧著手裡,正呼哧呼哧的吹氣,這烤焦了的紅薯,半焦不焦的地方有股奇異的香味,他喜歡吃。

  「坐下來歇歇,看你的臉色白天已經喝過一頓了,明天再喝吧。」

  話音剛落,吉祥抿嘴笑笑,啃了一口甜糯的紅薯道,「有啥話是我聽不得的,非要同你三哥才能講?」

  周鐵牛的臉更紅了,扯著衣襟憨憨的笑,「能說。」

  說著坐下來,拿起一個紅薯慢慢的剝皮,手上在剝紅薯皮,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頭,周鐵牛靦腆的笑了笑開口說道。「今天玉香妹子和我說了成親以後的生活,我感覺很好,她樣樣都想到了。」

  周老三忍著笑,吉祥也忍著笑,咋和玉香比起來,牛高馬大的周鐵牛更像是待嫁的新娘子呢。

  ……

  無論金夫人怎麼到處找關係托人,都沒有用處,金老闆還是大牢里過了年。做老闆的過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睡的床軟乎乎,可牢里除了一堆潮濕的稻草那是啥也沒有,金夫人送了幾床厚被子進去,但是夜裡沒有火盆,蓋多少被子都不抵用,金老闆那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就像紙糊的燈籠,戳破的洞,受不起一點風,病倒了。

  過了新年,鎮上的店鋪逐漸開業,周老三提前一天到了鎮上,布置開業的事情,在集市上溜達和人拜年聊天的時候聽說了一樁大事,金老闆要被押解到州府去啦。

  金老闆當初被送到大牢里是因為半夜偷竊,不是頂大的罪,如果沒有得罪縣丞,金家花點小錢完全可以讓他回家舒舒服服的過年,如今已經押了快一個月,突然送到州府去,周老三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哪怕是殺了人這樣的重罪,最多是送到縣城裡去,怎麼會往州府押送呢?

  賣肉的攤主耳目比較靈通,湊到周老三耳畔輕聲道。

  「這事稀奇呢,我聽到了一點風聲,說是因為金老闆背地裡偷偷販了私鹽,這倒賣私鹽的是個大豪商,金老闆是下家,上頭正準備將他們連根給拔了,只是金老闆販賣私鹽的證據還沒找齊,縣丞大人正一籌莫展,恰好周掌柜你把他抓住送了牢房,瞌睡來了遞枕頭,縣丞大人別提多高興,趁著金家亂成一團把證據收齊全了,這不,一開年就連人帶著證據往州府押去。」

  周老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一回事。不過市面上還有另外一個說法,說是金老闆其實不是販賣私鹽,是和人私鑄錢幣,這罪就更加大了,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過,可金老闆一家只有他被抓走,老婆孩子都好好的,所以周老三比較傾向於宋文琛所說的,金老闆是和人在外面放印子錢,然後和州府那邊一樁大的金庫失竊案沾染上了干係,據說盜竊金庫的盜賊籌備作案的本錢,就是向這些放印子錢籌集的。

  「這錢掙的不乾淨,遲早要遭報應的。」喬玉香哼了聲道。

  葛秋自己家就曾經受過放印子的財主的迫害,那高額的利息壓下來根本還不起,債主就會盯上家裡的牛、騾子和糧食,如果不拿這些抵債也行,就把地抵押出去,付著利息每年還一點,但是還著還著這債就還不起來了,地也變成財主的,成了財主家的佃農。

  鄉下有句話,逢上災年寧肯一家老小出去討米要飯,也不要財主送上門來主動借的錢,天上不會白白的掉餡餅,這是陷阱呢。

  吉祥和周老三自然也解氣,金老闆簡直不像生意人,手段髒得很,這樣沒有底線的人像個活土匪,遲早要有今日的下場。黃沙鎮沒有了金老闆,他們覺得這天都藍湛湛了很多。

  開年後有許多事情要忙著做,徐州黃老爹那邊又來了一大批訂單,要數千盒的糕餅,這事情交給了唐小貴去籌劃,老家的新房子要蓋起來,周老三交給了大哥去做,讓大哥擬一個計劃出來,如果可行,辦一個燒磚燒瓦的作坊也不錯,這是一門好生意,還有的就是看附近的田莊,田莊不僅能為自家鋪子提供原材料,還另有好處。

  無論買賣做的多麼大,生意畢竟千變萬化,總要有些地產、房產周老三和吉祥才安心,小倆口商量了,往後不僅要新開飯館和零食鋪子,還要買地買房子,手裡有餘錢的時候,要在鎮上也買一間院子,住自己的房子,心裡頭踏實。

  ……

  這天飯館才剛剛開業,宋家的夥計趕著車從門前過,抓了六個紅雞蛋送進來,說是主家大喜,給個街坊鄰居和熟人朋友發紅雞蛋,一同沾喜氣。

  紅雞蛋一般是吃滿月酒或者百日宴才發的東西,周老三捏著紅雞蛋問,「府上添丁了?」

  夥計咧嘴直笑,「還沒呢,不過快了,是新過門的夫人有喜了。」說著匆匆忙忙的出門去,要繼續去發派騾車上用桶裝的紅雞蛋。

  吉祥被這消息驚訝到了,新夫人過門滿打滿算也才一個月多一點,大夫診喜脈也要超過一個月才會說準話,這樣說來,新夫人是新婚那幾日就有孕了,而且沒有顧及未滿三個月不能往外說的忌諱,這樣大張旗鼓的到處派發紅雞蛋,一點都不像是宋文琛的做派。

  紅雞蛋還殘留著餘溫,周老三挑了個飽滿的出來,在桌子上磕了兩下又滾了一圈,然後剝了皮遞給吉祥吃,順手還倒了杯溫茶遞過去,接著剝第二個給自己吃,嘴裡揶揄著不在場的宋文琛。「他不是瘋了就是喜歡這位夫人喜歡的發了狂。」

  總之啊,不正常。

  吉祥也有同感,不禁有些好奇這瞧上去註定是冤家的夫妻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過幾天,傳出了消息來,說是新婚之夜宋文琛記著迎親和下轎時被新夫人逼著服軟的仇,故意沒有回新房而是去睡書房,一連三日皆是如此,然後還納了身邊的丫鬟做通房,把新夫人氣的夠嗆,到宋文琛的書房裡鬧騰哭喊說與其讓宋文琛這樣羞辱她,還不如休了她放她回家去。

  新夫人是宋家老太太指給宋文琛的,他可以不喜歡但是絕對不會休掉,於是為了平息新夫人的怒火,宋文琛回新房睡了幾天,目的就是讓她懷孕生孩子,宋文琛最喜歡的還是收的通房丫頭。

  這個通房丫頭生的非常俊俏,身姿婀娜,而且嫉妒心很重,聽說夫人有了身孕以後,卯著勁也想懷孕,還偷偷去醫館拿催孕藥來吃。

  「哎呦,要是丫鬟也有了身孕,到時候生在了正房夫人前頭可咋辦?」

  「宋掌柜瞧著文質彬彬,看不出來是個寵妾滅妻的人啊。」

  外面的傳言有鼻子有眼,真真假假誰也辯不清楚。二月里有一天上午,宋文琛來登門了,說是順路過來看看,坐坐喝會兒茶。

  周老三恰好回周村去了,周家老大定的計劃不錯,周老三發現他這個做啥啥不成的大哥,在籌劃蓋房子這件事情上倒是很用心,天分也不錯,周家老大笑著說因為蓋房子好玩,就像小時候用土捏房子一樣,有意思。

  除了找大哥幫忙,周虎生和王金秀也一起加入進來,幫三兒蓋周村最氣派最敞亮的大屋子。周老三這趟回村去,就是要把新買的兩頭騾子拉回去,方便托沙子泥巴和木材。

  「宋掌柜,來的不巧,老三回村去了。」吉祥招待了宋文琛,他坐下喝了杯茶,便說下午來。

  店裡剛吃完晌午飯,周鐵牛戳了戳喬玉香的胳膊,「那跟屁蟲又來了。」

  這個外號周鐵牛、喬玉香、葛秋等幾個夥計一直沒改,私下還是叫宋文琛跟屁蟲,誰叫他之前老是抄襲自家的菜色,哼,他們記仇的很。

  吉祥笑了笑,「宋掌柜,我剛想派人去府上通知一聲,家裡有點事情絆住了手腳,老三要明天才回鎮上。」

  第二天下午,宋文琛第三次來找周老三,終於找到了人,這股韌勁叫周老三猜到,絕對不是喝杯茶那麼簡單,他和宋文琛的私交還沒到那種境界。

  兩個人坐在包房裡,先說了會子生意上的事情,宋家主營的是米、布匹等生意,不止局限在黃沙鎮這地界,周老三一直想著要去臨近的幾個州縣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商機,因此宋文琛說的這些東西於他而言很有用,宋家有經常在外走動的商隊,宋文琛很大方的說道,「周掌柜要是想出去走動,可以隨我的商隊一起出發,有熟人一起終究方便些。」

  反正飲食買賣和他沒有競爭關係,宋文琛樂得賣這個人情。

  周老三點點頭道謝,然後伸了個懶腰,他想聽的正事談完了,宋文琛應該還有話說,周老三看了看門外,一個人影子都沒有,「宋掌柜你再不說,天都要黑了,難道你想在我店裡是夜飯?」

  宋文琛臉竟然微微一紅,「外面的傳言你都聽過吧?」

  周老三慢慢的啜了口茶,「你應該問黃沙鎮還有誰沒有聽過。」

  聞此,宋文琛的臉更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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