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7、寂滅之地

  天庭。

  李笑非見到了老譚。

  「走吧。」

  老譚也早就已經準備好。

  他吃了十年的蟠桃，為的就是今天。

  譚青櫻沒有出現。

  小姨前來送行。

  沒有多說什麼，小姨只是走上前來，輕輕地為他整理衣衫，然後笑著道：「早去早回，大家都在等你。」

  

  李笑非：「嗯。」

  至親之間，說再多也無意義。

  李笑非張開手臂，擁抱了小姨。

  然後轉身。

  老譚雙手抓住前方的空間壁障，猛然一撕。

  就好像是撕裂一張紙般。

  後方出現了一條巨大的通道。

  他拽著李笑非，直接進入。

  下一瞬間。

  畫面浮動。

  李笑非和老譚兩人，已經進入了亞空間。

  這還是李笑非第一次見到老譚施展的空間異能。

  根本就是虛空行走。

  行走在亞空間內，老譚的速度並不快。

  可以通過亞空間，看到外面的景象。

  但老譚掌握著一種手法。

  只見他雙手伸出，就好像是疊紙一樣，將面前的空間摺疊，然後從中間撕開一道縫隙。

  帶著李笑非穿越而過。

  等到下一瞬間，就到了空間的另一頭。

  李笑非大為震驚。

  這不就是隨心所欲的製造黑洞穿越嗎？

  老譚玩空間，就好像是小孩玩泥巴一樣嫻熟隨心所欲。

  在亞空間行走過程中，李笑非還看到了一個『熟人』。

  恐虐之王。

  88號。

  這個小傀儡，自從被李笑非鎖定之後，後面幾乎就沒有怎麼用到，哪怕是在尋找李安意和李安心的過程中，也都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李笑非掃了一眼，本想一指點死算了。

  畢竟是昔日的人類仇敵。

  但略微猶豫之後，還是沒有出手。

  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的88號，還在亞空間內作威作福。

  外界一切，猶如浮光掠影。

  李笑非一掃而過。

  片刻之後，就已經進入了墟界。

  這不是李笑非第一次來墟界。

  感覺很神奇。

  上次來墟界，千辛萬苦，不知道走了多久，耗時耗力，在那些環境惡劣之地，都不知道死了多少的高階收割者。

  但這一次，完全就像是在逛街。

  李笑非對於老譚的虛空行走之術，簡直是佩服到五體投地。

  帝術！

  這絕對是帝術。

  而且還可以與超階帝術相比。

  只見老譚雙手一扒拉，然後一撕，輕輕鬆動就從墟界中的一塊區域，跳轉到了另外一塊區域。

  動作難看。

  但效果驚人。

  李笑非透過薄薄的光膜，就看到了曾走過的路。

  也看到了大量的收割者，在試煉，捕獵墟獸。

  隨著祖庭星系收割者局勢頹敗，越來越多的收割者強者，都選擇進入墟界，磨練自己的實力，不惜一切代價地追求進化。

  因此如今墟界中收割者的數量，比之前增加了數百倍不止。

  據說收割者祖庭也已經徹底放開了墟界的限制。

  如今出入墟界，已經不需要再申請了。

  此外，李笑非還看到，有一些人族強者小隊，也進入墟界中。

  「這些都是人族的英雄。」

  李笑非不由得感慨。

  墟界何其危險。

  尤其是近期。

  收割者王族貴族扎堆。

  這些人族強者前來探路，一旦遭遇敵人，下場不會太妙。

  「走慢一點看看。」

  李笑非道。

  老譚聞言，知道他的意思。

  於是兩人在亞空間，暗中關注著幾隻人族隊伍的境況。

  不出所料。

  有幾支果然是和收割者族群碰面，引起了大戰。

  動靜鬧大之後，越來越多的收割者涌聚而來。

  人族強者隊伍邊站邊退，最終還是被包圍在了冰原之上。

  「為了人族。」

  「殺。」

  「死戰，死戰！」

  十幾名人族強者，表情悲壯了起來。

  作為先遣隊，他們背負著反抗軍的期望，進入墟界，早就做好了戰死捨生取義的準備，只是不能親眼看到人族帝國的誕生，總歸有些遺憾。

  「殺光他們。」

  一名十三級收割者親王大聲怒吼。

  但下一瞬間。

  一抹劍光激射而過。

  親王的身軀微微一晃，旋即斷裂成為了數十截。

  幾乎是同一時間。

  劍光掠過之處，無數的收割者，就如鐮刀之下的稻杆一樣，迅速地倒下，被寒域的冰風暴席捲，化作無數的碎冰塊。

  剛才還慷慨悲壯的人族強者，面色茫然。

  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守護仙帝。」

  一人突然道：「是守護仙帝的氣息。」

  瀰漫在虛空之中劍意，隱隱流轉著李笑非的氣息。

  其他人族強者恍然大悟。

  旋即紛紛跪地祈禱致謝。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人族軍隊遇到絕境時，都會向【守護仙帝】祈禱，而幾乎都會得到回應。

  如今，在人族內部，對李笑非的崇拜，可以說是成為了一種習俗。

  接下來一段時間。

  墟界之內，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

  後來收割者族群被殺怕了，乾脆不再圍獵人族隊伍。

  即便是碰面，也會退避三舍。

  「走吧。」

  李笑非道。

  老譚於是加快了虛空行走的速度。

  之後，到了墟界的高危區域，李笑非看到了壯觀的一幕。

  無窮無盡的亡靈大軍，在秦主祭的帶領之下，正在向這裡的寂滅之獸發起進攻。

  戰爭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開啟。

  令李笑非驚訝的是，秦主祭的身上，帶著濃郁的亡靈之氣。

  微怔之後，李笑非肅然起敬。

  他突然就知道了，秦主祭當初給林北辰帶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以身祭天地。

  以身入輪迴。

  葬海之中的亡靈，在秦主祭的麾下，將那些甦醒的寂滅之獸斬殺，以最快的速度，清除寂滅之地周圍的區域。

  李笑非看到，淨海龍族太子也在其中。

  亡靈骨龍成為了秦主祭的坐騎，在戰場之中翱翔，所過之處，無可阻擋。

  和祖庭星系、墟界普通區域的戰鬥相比，這裡的戰爭，才是真正決定宇宙生靈命運的戰爭。

  在直面寂滅之前，需要將已經從寂滅之地走出來，滲透進入墟界的寂滅之獸全部都斬殺驅除。

  而李笑非之前不斷出手，其實也並不僅僅是為了救人。

  還在於鞏固信仰。

  他的帝境之路，乃是與人族息息相關，是一條信仰之路。

  「快到了。」

  老譚開口道：「前面的路不好走，你小心一點。」

  李笑非心中一凜，微微點頭。

  下一瞬間。

  老譚雙手抓住空間壁障猛然摺疊，手背和手臂上青筋凸起，發力的瞬間，又猛然一撕，從中間鑽了過來。

  李笑非緊隨其後。

  鑽過去的瞬間，他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

  眼前的一切，驟然灰暗了下來。

  視線之內飄滿了各種仿佛是柳絮一樣的奇怪東西。

  再看老譚的時候，李笑非瞬間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