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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一起過這個冬天

2024-08-19 02:42:18 作者: 官養呢

  不被最親近的人理解,是一件很傷感的事情。

  祝願憋著眼淚,委屈地問道:「為什麼不能讓我們在一起呀?」

  她才不要分開。

  顧京律明明是那麼那麼好的一個人。

  

  今天除非父母說出她和那個男人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兄妹,否則的話,就算是再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也仍然會選擇左耳朵進,右耳朵立馬就出的。

  也不知道這是今天晚上祝母的第幾聲嘆氣了。

  她用一隻手輕輕扶著太陽穴,語重心長地說道:「京律那孩子,從小心思就縝密得無與倫比,與其說他父親,倒不如說是他一比一繼承了顧老爺子年輕時的智勇。」

  青出於藍只會勝於藍。

  祝願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這些不都是誇讚的話嗎,到底有什麼不好呢?

  隔了半晌,母親才繼續說下去,「你不懂商場上的事情,在利益面前,有誰的命是命?我雖然也不太懂,但我知道,他帶領的君庭不出十年,肯定能反超整個顧家。」

  到時候的祝氏集團也只是他的掌中之物罷了。

  勢頭太猛,明面上恭喜的人接二連三,但背地裡哪個不是忌憚到半夜裡連覺都睡不著的?

  這一點,祝父並沒有反對,附和道:「是的,到時候你只會被那小子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畢竟中間順序交換一下,顧京律可以先利用他們的寶貝女兒吞併祝氏,再以更快的速度去收購顧氏。

  所有的東西在他眼裡,都只有兩個區別:要或是不要。

  這一整套說辭,祝願真的可謂是聞所未聞。

  她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摸了摸發癢的鼻子,言之鑿鑿:「爸,媽,你們未免把他給想得太邪惡了一些吧?他事業就算再怎麼做大,也是從君庭出發,關顧氏集團什麼事情?」

  跟祝氏那就更無關緊要了吧!

  所以說世界上最難反駁的就是陰謀論。

  從虛假事實出發去偽證虛假,然後再推翻虛假,有什麼意義呢?

  「我們把他想得太邪惡了?」祝母真的是要氣笑了,沒想到這麼寶貝寵愛的女兒,竟然有一天也會為了一個男人胳膊肘往外拐。

  她心裡的火燃燒地太熱烈,一時之間就變得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你知道他母親當年到底因為什麼而死嗎?」

  「你又怎麼能夠保證這麼多年他心裡的恨意是真的消散了,一點也不想報復顧家?」

  祝願聽得直接愣住了。

  只是小的時候被長輩抱在膝蓋上坐著,無意間有聽到他們聊過一次顧京律生母的事情。

  好像是積勞成疾最後因病去世,畢竟小地方醫療水平不如大城市裡。

  因為想省錢的原因,顧母也沒有好好休養身子,白天黑夜連軸轉,一天要打上三四份零碎工。

  這裡面和整個顧家有什麼關係?

  意識到剛才的自己有些失態了,祝母雙手理了一下太陽穴兩側的碎發,最後一遍,也是真的威嚴命令的口吻:「你們必須分手,我會給你訂一張出國的機票的,你可以等過了年再離開。」

  不管怎樣,先把女兒送走再說。

  只盼那場必定會發生的血雨腥風,可以來得稍微慢一些。

  不要傷害到祝願,一分一厘的傷害都不行。

  「我不走!」祝願大聲反駁著。

  憑什麼認為她三個月不見顧京律就會忘記?

  愛這種事情,就算是三百年三千年,她也可以刻苦銘心得記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父母要她分手,卻直到現在都說不出一個顧京律真正的缺點。

  沒想到優秀反而會成為最後的致命缺點。

  真的是太諷刺了。

  她抬起頭,語氣堅定:「我就是喜歡他,這輩子除非他親自開口,不然我是絕對不會跟他分手的!」

  害怕繼續留在這個家裡會被關緊閉。

  祝願眼珠子轉了幾圈,拎起沙發上的包就往家門外跑,頭也不回。

  弄得祝父祝母是哭笑不得。

  眼下這件事情並非是最燃眉之急。

  但不管怎樣,等年一過,祝願只有出國的份。

  休想留下,也休想再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從小到大都那麼聽話的一個好孩子,現在就是因為和顧京律在一起了,才變得如此叛逆的。

  這叫他們怎麼能容許!

  ─

  屋外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整個天空陰沉得厲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下來了似的。

  祝願沒有帶傘,只得泄氣的將包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因為不注意腳下,還踩了好幾個水塘,鞋子和褲腳都被濺濕了。

  這片別墅區私密性做的很好,導致附近不好打車。

  正當心煩意亂之時,突然有兩束燈光從下往上的朝她射了過來。

  緊接著,一輛熟悉的車頭慢慢開上了坡。

  當顧京律看到祝願連外套都不披一件就站在雨中時,心臟都「咯噔」了一下。

  不遠處,還有很多人正打著手電筒,一口一個喊著「祝小姐」,正在尋找她。

  這是……和家裡人吵架了?

  因為他麼。

  想到半小時之前老爺子面對著面,親口對他說的那番話。

  顧京律斂了斂眸子,眼底氤氳著比這夜色還濃稠的漆黑。

  一秒鐘都沒有耽擱,他立馬撐傘下去接祝願,怕她被凍得感冒了。

  上車之後又立馬調大了車內的暖氣,然後從後備箱裡拿干毛巾給她擦濕漉漉的頭髮,語氣之中滿含著心疼:「怎麼出門也不多穿一點?傘也不知道撐。」

  輕吐了吐舌頭,祝願回答道:「太著急了嘛。」

  怕傭人們追過來,她自己接過那條干毛巾擦著頭髮,快速說道:「你開車吧,我想回家上廁所了。」

  拙劣的藉口。

  祝家別墅的廁所怕不是比一般人家的臥室都要大呢。

  怎麼會她在家裡不想上,出門之後就想了。

  不過顧京律並沒有揭穿這一切,應了一聲「好」,然後踩動了油門。

  祝願也確實沒有打算說在家裡發生的那一切。

  何必讓虛無的猜測傷了這個男人的心呢。

  她不相信那麼善良的一個男人會毀了整個顧家?

  窗外夜景倒流著,一棵棵栽種在路邊的常青樹就像是沉默無聲的戰士。

  望不透天上的黑雲。

  祝願轉過頭,認真地朝著正在開車的男人說道:「顧京律,和我一起過這個冬天吧。」

  不止是冬天。

  但至少,先彼此堅定地熬過這個嚴冬再說。

  春天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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