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能做的只有忍
2024-08-19 01:49:35
作者: 竇語山
明明隔在他們中間的那層窗戶紙一戳即破,他卻非要說出來徵得她的同意,他好像特別喜歡看到她臉上,露出那種無處遁逃的窘迫和慌亂的表情。
男人手指插進她腦後的頭髮,輕抓著讓她朝後仰起頭,讓她整張臉都暴露在他眼前。他目光灼灼,近乎逼問:「可以嗎?嗯?」
活了近二十五年,聶小雨好像還沒對什麼東西迷戀上癮過,許霆舟的懷抱算一個。因為她很清楚被他擁在懷裡是怎樣的溫度,那一刻,她才感覺自己像一個活著的人,有欲望,有幻想。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染上了惡習,但她不想戒掉。
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想明天,也不去想以後,點頭:「可、可以。」
男人好像終於滿意了,伸手摸了摸她瑩白的臉:「乖!」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整個過程堪稱瘋狂,沒人說話,也沒人喊停。
他的體溫像是永不熄滅的暖流,似乎要將她的身體燒乾,他的手指包裹住她沁涼的手指,十指相扣,指縫貼著指縫,沒人看到那上面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沉重的眷戀。
而他們的身體更是極度合拍,甚至在對彼此的探索中,衍生出了一種名為默契的東西。
就像兩個半圓,天生就是為了彼此而生的!
結束後的那幾秒,她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缺氧的感覺,也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百無禁忌的自由、快樂和滿足。
她用身體力行證明,這種感覺真的會上癮!
男人翻身躺到她身邊,隨即點了一根煙,直到聽見她的咳嗽聲,才把煙掐滅。
又過了幾秒,他掀開被子下了床,從聶小雨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他身上流暢的肌肉線條,走向浴室的步伐,仿佛還能讓她體會到男人腿上那種緊繃的力量感,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當浴室傳來水聲後,她整個人才從雲端墜下來,看著被毀了的地毯和領帶發怔。
今天之前,她真的想過永遠不再去碰觸這條紅線,可事情的變化顯然不是按照數學公式去進行的。
她在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這只是成年人解決生理需求的一種方式,也是一場你情我願的成人遊戲,激情過後,雲消消,霧散散,就此一拍兩散。
以後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而她也還是那個為了生活奔波的卑微打工人,誰都不會成為誰的阻礙。
十分鐘後,男人出了浴室,聶小雨起身去洗澡,路過他身邊時,男人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有意無意的沖她臉上吹氣:「用我幫你嗎?」
「不不、用。」
聶小雨逃也似的跑進了浴室。
當溫水落到身上的那一刻,她的腦海里閃過剛剛的瘋狂,甚至還閃過了許霆舟在最激烈的時候停下來,饒有興味的觀察著她的反應時的那張臉。
此時此刻,聶小雨才後知後覺他為什麼非要她點頭同意,他才會繼續。
那是一種征服,男人對女人的征服!
沒想到看起來那麼冷靜自持的人,居然也有這麼瘋的一面啊!
聶小雨剛洗過澡,這會兒只是簡單沖了一下就出去了。男人沒穿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有在這過夜的打算?
想到這,她的臉又紅了起來,他在這過不過夜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聶小雨剛要說話,就見男人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過來,我給你吹頭髮。」
聶小雨這才看見他的手裡握著吹風機,像是專門在等她出去,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風度和涵養。
沒人能拒絕得了這樣的溫柔,聶小雨也不例外。
她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跟他那樣近距離接觸,就走過去坐下。
可能是他常年用筆簽文件的緣故,他的拇指上有薄繭,觸到她頭皮的時候,引得本來就怕癢的她一陣戰慄。
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燙了?」
聶小雨睫毛顫了顫:「沒、沒有。」
「那……舒服嗎?」
聶小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話有些一語雙關意蘊悠長。
「不喜歡?」
平時冷漠的像情感缺失的一個人,這會卻像只狼一樣充滿了讓人窒息的野性:「做得不好你可以說,說了我才好改進……」
「告訴我舒服嗎?」
這話和剛剛她逃他追,他拽住她的腳踝在床上拖行時問得一樣,可是她已經想不起來她是怎麼回答的了。
——或許她的抽泣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想到這裡,她的臉騰地紅了,心跳像是直接敲擊在了耳膜上,看來她真的被薛婷婷帶壞了,他明明問得是吹頭髮,可她卻老往那方面想……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有點壞又有點放蕩不羈的許霆舟時,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在那一聲聲的震動聲中,剛剛的旖旎和曖昧瞬間變得蕩然無存。
手機就放在不遠處,只要稍稍低頭就能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樊野。
聶小雨有些狼狽的拿過手機,按下了掛機鍵。
短短的幾秒鐘,男人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輕輕的推了她一下:「走吧,我送你回去。」
果然,美夢易醒好難留。
她似乎把一切又搞砸了,她看著許霆舟的背影想。
回去的路上,聶小雨的手機不停的在響。
——這是樊野在對她進行簡訊騷擾。
她也沒看,估計還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內容,比如一些黃色笑話,和一些不堪入目的露骨情話……
許霆舟大概是忍無可忍了:「直接拉進黑名單不就行了嗎?」
聶小雨慎而又慎的回答道:「有時候工程需要聯繫,沒法設置。」
言外之意就是她的工程施工都捏在他的手裡,他隨隨便便使個絆子,就能讓她吃盡苦頭,她能做的只有忍。
——而這個她剛好又特別擅長。
又過了十分鐘,奔馳G63駛進了雨山湖小區。
極致的精神歡愉過後,註定是極致的空虛、落寞和惆悵,聶小雨現在特別亂,腦子亂、身體亂、情緒亂,總之哪哪都是亂的,也就沒注意到他的車牌號碼居然刷開了小區門口的車牌號識別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