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事出有因

  「避子湯？」

  「回太上皇，這些藥材通過特殊處理之後，就可以熬製避子湯，這種避子湯是比較少見的，用的人應該不多，因為藥效極慢，還要藉助外力，這是草民反覆調方之後，將這幾種藥組成的一個唯一比較成型的方子。」

  宮裡有這種東西，不算什麼稀奇，但是在現如今的後宮就比較不常見了。

  「避子湯…」太上皇捏著手中的藥材，口氣極差，皇后總不至於給自己用這些東西，而後宮諸嬪妃，至今也沒有一個有喜訊的，這件事除了和天家本身的身體狀況有關，恐怕就和這避子湯有關吧。

  「福伯，你能說說這藥藥效要是要起作用的話，得用什麼外力協助？」

  「香，一種較為常見的薰香，只要服用了這藥，再配合薰香吸入，就能達到避子的效果，當然，這種藥若是長期用的話，可能就再也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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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福伯這麼說，這藥是用在女子身上的？」

  「正是！」

  福伯一五一十的回答，這後宮之中，骯髒手段少不得，哎，難怪天家一直無後，除了天家身子不佳，可能還有別的原因，而且，天家現在是壯年，毒解了之後也過去這麼久了，怎麼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哎，這後宮啊。

  「知道，此事還請你代為保密，燁曦回來也別告訴他，生得他忙著朝中大事還要操心這些瑣碎之事，他回來之後，恐怕會比之前更忙，也辛苦你們了。」

  太上皇能這麼跟一個奴才說話，算得上十分客氣有禮了，因為福伯不是一般的奴才，他是霍家的人，若是他願意，他可以不伺候誰的。

  「太上皇放心，奴才明白了，那奴才先行告退。」

  「去吧。」

  福伯退出之後面色有些凝重，聽太上皇剛才話中之意，恐怕他猜想的沒錯，天家真的有提前讓位的意思，那太子回來就真的會比從前更忙，哎，這個擔子，左右太子是不可能放下的，那就只能挑著了。

  「來人，去請太后過來。」

  福伯一走，太上皇就開始心動了，燁曦快回來了，這個皇宮，將來交給他的時候，他希望是相對乾淨的，現在發現了髒東西，那就趁早處理了，免得這些小事骯髒事還要讓那孩子回來費心。

  太上皇突然召見，太后也沒多想，急匆匆就收拾去見了。

  「臣妾見過太上皇，不知天上皇召見有何事？」

  「太后，來，過來坐吧。」

  太后點了點頭，如今她和太上皇之間的相處模式，比從前更加隨意，反倒讓她舒服許多，太上皇讓坐她就順勢坐下了，一邊坐一邊觀察著太上皇的臉色，瞧著這是有事啊，這般沉重，如今不是捷報頻傳嗎？

  太子也馬上要回來了，大雍現在可謂形式一片大好，太上皇這是怎麼了？

  「太后前幾天想必也聽說了，咱們小錦佑在宮裡調皮了一番，到處沾花惹草的，把皇后那花圃給糟蹋了，皇后因此還跟天家抱怨了幾句。」

  太上皇一開口，這話里話外看著實在說小錦佑，可是用詞有些重了，什麼叫糟蹋了，小孩子頑皮不懂事，采了些花草的有什麼打緊的，讓人再種上就是。

  「這事啊，臣妾的確聽了幾句，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太上皇是想讓臣妾去跟皇后說幾句？得，回頭臣妾找個機會去跟皇后聊聊，這小孩子嗎，又不是故意的，小錦佑那孩子也不是個胡來的，他定是沒注意那麼多，不過就是些花花草草的，太上皇也別往心裡去，這皇后平日也沒別的什麼喜好，就喜歡侍弄花草，回頭臣妾去說說。」

  還以為多大個事呢，弄得太上皇這般興師動眾的把她召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到底是不想讓天家為難，不想讓皇后怪罪小錦佑，哎，當初都說太上皇偏疼外孫，這如今疼這小的，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也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對眼了，怎麼都是歡喜。、

  「哦，難怪，孤倒是不知，咱們皇后還是個喜花之人，那難怪會生氣了，小傢伙碰了人家的心頭好啊。」

  太上皇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

  「可不，皇后就好花草，興許是小殿下不小心傷了她的寶貝疙瘩，聽說她養了不少稀世名品，為這花花草草，她可是沒少下功夫，聽底下的人說，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動手，還特意從宮外尋了幾個擅鐘花的花匠。」

  沒個人都有那麼的偏好，皇后的偏好正好是這個，太后想著，可能是損了皇后的寶貝，所以人家才生氣，也能理解吧，畢竟是心頭好。

  當然，皇后也要想的開，將來這天下都是人家的，花花草草的，反正都毀了，再種一盆就是了。

  「還有這些個事啊，孤今兒才知道，不過，皇后這次可是有些小家子氣了，錦佑可沒動著她的名貴花草，就是些普通的花草，你瞧，都在這呢，孤也是今日聽太后說才知曉，咱們皇后還精通花事，不過，以後這些東西就別種了，太后啊，你一會兒拿著這些東西去跟皇后說一句，這宮裡避子湯的方子多得是，不用她這麼費心思去種，還有，各宮的薰香，也該換一換了，別老用一種，走到哪聞著都是一個味。」

  太上皇說得輕描淡寫，可太后卻是驚的站起來了，目光落在桌上的乾枯的花草上。

  避子湯？

  這些是藥材？

  皇后鐘的不是花草，是藥材，還是避子用的？薰香？

  身在後宮這麼多年，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是太后心裡已經一清二楚了，根本不用太上皇明說！

  「太后，這件事就辛苦你了，燁曦他們快回來了，若是知道他皇舅舅這麼多年一直無後事出有因，就他那脾氣…他在外征戰，不知吃了多少苦頭，還要操心國家大事，這些個小事，就別讓他費心了，這總歸是後宮的事，沒人比你這個太后出面更方便。」

  太后連忙行禮，此事可不想太上皇說得這般輕飄飄，這是天大的事了，天家無後，事出有因，這個因，不管占比多大，以後史書上，這或許就是唯一的緣由。

  「臣妾明白了，既是後宮的事，臣妾好歹但這個太后的名頭，責無旁貸，臣妾這就去看看皇后，也是有些日子沒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