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就是簡清婉

  暗香浮動，春光明媚醉人心。

  國公府一場盛大的賞花宴，該請的不該請的都請來了，今日榮國公府可謂熱鬧非凡。

  「公子，簡姑娘和武侯夫人已經到了，萬家夫人也動身了。」

  顧燁曦今日一襲寶藍長袍，看上去內斂深沉，和平素有些不一樣。

  「沒想到…簡姑娘真來了，奴才還以為…」代安低聲感嘆了一句。

  「以為她不回來？那你可小瞧她了，走，瞧瞧去！」敢給他說媒，敢當眾退親，自然也敢來參加賞花宴。

  代安一聽顧燁曦要去賞花宴連忙叫豬，「公子，今日請的都是女眷沒設男席，您去不合適！」

  「瞧你緊張的，本公子是那般莽撞的人嗎？」

  後花園那麼大，非要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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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受邀的各府女眷差不多都到了，就差萬夫人，聽說也入府了，快了！」

  國公夫人正在與人寒暄，聽得貼身婢女的話點了點頭。

  「既都到了，大家先入座，我去請老太君！」

  身旁幾位夫人連忙笑著點頭入席。

  雖說這位國公夫人是續弦，兒子也不是國公府爵位繼承人，可這位國公夫人長袖善舞，頗有名聲，娘家也不是小門戶，加上國公府世子聲名不好，老國公也老了，天家年歲已高…將來如何還真不好說，所以大家對國公夫人也是十分客氣。

  今日賞花宴雖是老太君的名義辦的，但所有事都是國公夫人在忙前忙後張羅，國公府老太君自從將後院管事權交給國公夫人之後就很少露面，國公夫人知道，今日老太君也就是坐坐就走，所以今日賞花宴的主人還是她，自然要一番盛裝打扮。

  「可伺候老太君收拾妥帖了？」

  一進老太君的院子國公夫人就開始尋問迎來的婢女。

  「回夫人，已經妥帖了，老太君正準備過去。」

  婢子邊說邊打起帘子讓國公夫人進屋。

  「老太君，女客們都入席了，妾身來接您老過去！」

  屋內，一位看著頗為富態的老婦人一身華服端坐著，深紫褶群一派貴氣，一看就不是尋常的料子，發色半白，看得出平日保養的很好，雙手捏著一串玉石佛珠，這串玉珠子顆顆飽滿圓潤，幽幽的綠光讓人一看就知不是尋常物件。

  「走吧！別人客人久等。」

  說話間，老太君微微抬手，國公夫人連忙上前扶著起身，順手幫著理了下衣襟，態度十分恭敬。

  「武侯府那位姑娘來了？」

  老太君一邊走一邊隨口問著，臉上瞧不出什麼情緒。

  「來了！」國公夫人輕聲回話，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老太爺特意讓我張羅這麼一回，就是為了請人家武侯府的姑娘來府里坐坐，你可別怠慢了！」

  「老太君這話說的，妾身哪敢怠慢，老太爺素來疼世子，這是要老太君幫著瞧瞧，之前妾身還覺得不太妥當，現在倒是無妨了，聽聞昨日，武侯府與萬家退親了，若是今日武侯府那位姑娘過得了老太君您的眼，咱們國公府怕是要辦喜事了。」

  國公夫人笑容滿面，好像真是自己兒子討媳婦一樣。

  老太君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休得胡說，讓人聽了去，指不定傳出什麼話來，他的婚事，老身可做不得主，聽說…你還請了萬家夫人？」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國公夫人眸色微微一變。

  「是，老太君交代妾身操辦此事，妾身想著，單獨請武侯府女眷似乎不妥，畢竟簡萬兩家尚有婚約在身，妾身怕惹人嫌話，便索性請了大家…若是妾身知曉兩家宴前會退親，妾身就不會請萬家夫人了…」

  國公夫人一臉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

  老太君淡淡掃了一眼輕道：「你倒是事事想得周全。」說完便再不說話了。

  國公夫人低頭陪著也開始沉默起來，老太君這是話裡有話，不過也無所謂，若是老太君真這般在意這事，壓根就不會交給她來操辦。

  「萬夫人來了！」

  宴席快開了，女眷們都已入座，萬夫人眾目睽睽之下走來顯得格外的惹眼。

  一身墨綠滾邊群裝，裙擺極地，銀線暗繡在陽光照耀下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妝容相比在場其他夫人顯得格外明艷幾分。

  她一出現，大家不免看向簡清婉。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萬夫人的席位正好就在簡清婉對面。

  從進來到落座，萬夫人像沒看見簡清婉一樣，當她不存在，完全漠視。

  簡清婉絲毫不在意，任人打量一臉坦然，不由讓人多看幾眼。

  「老太君到！」

  主人到席，女眷們紛紛起身行禮，榮國公府的老太君可是一品鋯命，這禮她也確實受得住。

  「都坐，都坐，春末花盛，老身瞧著近日這天色好，暖陽照得人舒服，便想著熱鬧熱鬧……」

  老太君滿面紅光，在國公夫人的攙扶下樂呵呵的跟眾女眷打著招呼。

  「瞧瞧，這一個個的，都要把園子裡的花都比下去了！」

  老太君落座之後不忘夸上一句。

  女眷們紛紛回應無非一些場面上的奉承話。

  「嗯…年紀大了，不記事，出來走動也少了，好些個都瞧著面生，特別是這些花骨朵一樣的女娃娃們，說說都是誰家的孩子！」

  老太君看起來興致很高，與幾位老夫人寒暄過後看著席上的姑娘們問了起來。

  「老太君，我來給您介紹一下……」國公夫人忙接了話笑著開始介紹。

  在場的姑娘們立刻都坐直了，還不忘檢查儀容，生怕有什麼不妥讓人笑話了，也笑著給老太君和在場的夫人們一個好印象。

  尤其是那些沒說親的。

  國公夫人也是看人說話，有的一語帶過，有的則說得多些。

  「老太君，這位就是崔家三姑娘，閨名燕燕…她可是出了名的女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崔夫人好福氣！」

  「燕燕給老太君請安！」

  崔燕燕起身行禮，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讓人看著賞心悅目，可謂大家閨秀之典範。

  「嗯！不錯！」老太君始終笑眯眯的，對誰都是一句不錯，好像看著哪個都稀罕一樣。

  輪到簡清婉這…國公夫人笑得一臉深意，「老太君，這位…」

  「祖母，這位姑娘可不一般，她就是大哥看中的那個簡清婉！」

  一個嬌俏的聲音打斷了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和老太君雙雙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