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我們是夫妻
2024-08-19 00:32:21
作者: 半世琉璃
孫雪薇急忙賠罪,「對不起。」
陸硯臣輕甩了一下身上的茶水後才漫不經心的道,「我這不是有急事嗎?看把您老人家給氣得,公司少了我一個又沒什麼影響,再說了,公司的事不還有大哥頂著嗎?」
他話才剛說完,第二杯茶水又往他這邊砸了過來,伴隨著的是老爺子的滔天怒火,「混帳!」
這一杯,又重重的砸在了陸硯臣的胸前。
胸前可不比背部,難免有敞開的地方。
那杯子裡的茶水又是孫雪薇剛斟的茶,滾燙程度可想而知。
不難讓人起疑她上趕著送上新熱茶的用意。
扶軟擔憂的看向陸硯臣,他依舊帶著幾分淡笑,好像被砸的不是他一樣,甚至還重新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陪著笑說道,「爺爺,您消消氣,」
陸港歸自然不接他的茶。
孫雪薇埋怨陸硯臣,「你說說你,好不容易去了公司,就好好跟著爺爺學習怎麼管理公司啊,怎麼還能跟以前一樣就知道玩呢?你這樣讓你爺爺怎麼放心把項目交給你去做啊?」
陸港歸臉色又沉鬱了幾分。
扶軟默了默,上前淺淺開口,「爺爺,對不起,這件事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手上的傷又裂開了,疼得難受,就叫了他陪我去醫院的,以後不會了。」
原本緊繃著臉色的陸港歸聽到這話,表情立馬轉為擔憂,「傷口怎麼又裂開了?要緊嗎?我看看。」
扶軟乖乖攤開了受傷的右手,上面的紗布上還浸著點點血跡。
陸港歸心疼得不行,一邊關心扶軟,一邊責罵陸硯臣,「疼嗎?醫生怎麼說?你說說你,都不知道解釋一句嗎?你早說你是陪小軟去看醫生,我會不批准嗎?」
「可能他太擔心我了,沒來得及說。」扶軟雙眸溫柔的看向陸硯臣。
陸硯臣臉上的笑不知什麼時候淡去,眉頭微微的皺著,視線就落在她的掌心上,聽扶軟說話,才抬眸看向她。
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心間涌動著。
「你說話呀。」扶軟推了推他。
陸硯臣這才收斂複雜的神色,順應的道,「是啊,我太擔心她了,忘了跟爺爺報備了,下次不會了。」
「行了,事有輕重緩急,公司的事再重要也沒家人的健康重要。」陸港歸顯然已經原諒了陸硯臣,甚至還接過他遞上的茶,看了看他問,「剛剛燙到沒有?」
「沒事。」陸硯臣語氣輕鬆。
陸港歸這才安心的喝起茶來。
原本等著看好戲的孫雪薇,見扶軟三言兩語就化解了這次的矛盾,心裡好一陣窩火。
她故意讓陸州臣提前出院回來,就是想借著陸硯臣的失職,順勢提出讓陸州臣重新接手項目的。
這個該死的扶軟!
陸州臣也從外面進來了,在老爺子面前他到是很乖巧,「爺爺。」
他才剛開口,就聽得陸港歸暴怒罵道,「滾出去。」
連扶軟都嚇了一跳,頭一回見老爺子這麼生氣。
陸州臣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出去了。
「爸,州臣他說他真的知道錯了,這不,身體都還沒恢復好,能下床了就趕緊出院回來給您道歉了。」孫雪薇試圖為陸州臣說話。
老爺子聽得心煩,「行了,我累了,你們都回去吧。」
孫雪薇只能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儘管心有不甘。
幾人從雁園出來,孫雪薇就問扶軟,「小軟,你手上的傷沒事吧?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了媽,醫生已經處理過了。」扶軟溫溫柔柔的回道。
「那下次注意點。」孫雪薇叮囑完才匆匆離開。
陸硯臣拉起扶軟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往回走,他沒說話,但拉著她的手卻十分的緊。
扶軟到也沒抗拒,乖乖的跟他回到了房間。
「你坐著。」陸硯臣把她安置在沙發上後,直接去壁櫃裡取了醫藥箱過來,半蹲在她面前開始解開她手上帶血的紗布。
他動作堪稱輕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紗布解開,裡面的傷口正在涔涔冒著血,一看就是剛被撕裂。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陸硯臣眉頭緊鎖起來。
他用棉棒輕輕的粘拭血液,又為傷口重新消了毒,這才取了繃帶為她包紮傷口。
這期間誰也沒有說話,他專心致志的為她處理傷口,而她則一直看著他緊鎖著的眉頭。
從認識他到現在,他總是一副笑相示人,就連剛剛被熱茶燙到時,他也是笑著說沒事。
就好像那副笑相是天生的一樣,半永久的掛在他的臉上。
可她總覺得那只是他的偽裝,在那副天生笑相之下,才是他最真實的面容。
陸硯臣處理好了扶軟的傷口,這才抬眸看向她。
因她在打量著他,他抬眸便直直的望進了她的眼裡。
頃刻間他心中一閃而過某種讓他心驚肉跳的光芒。
他按捺住心裡的暗潮湧動問她,「為什麼?」
扶軟困惑,「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幫我?」陸硯臣執意要個答案。
扶軟想了想答道,「我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剛嫁到陸家,不想讓這些瑣碎的事導致自己的境地太艱難。」
畢竟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陸硯臣眸色暗了暗,剛剛湧現的光有些明明滅滅,「下次別這樣做了。」
自損一千傷敵八百,不值得。
他收起情緒準備起身,卻被扶軟叫住,「有燙傷膏嗎?」
「有。」陸硯臣下意識的回道。
扶軟起身示意他,「把衣服脫了。」
陸硯臣,「……」
他沒行動而是說道,「我說了沒事。」
「脫了。」扶軟堅持。
陸硯臣看了看她,在她的雙眸里妥協。
若是以前,他肯定要撩兩句的,可這次他只是沉默的脫掉衣服,露出成熟男性精壯的上半身。
新婚當日她早見過他赤著上身的樣子,知道他身材很好。
可那種匆匆一瞥和此刻近距離的觀望,感覺完全不一樣。
扶軟感覺耳根子有點發熱。
她克制的看向他的胸前,那裡果然有一大片的被熱水燙到的紅痕。
她盯著看了兩秒後,問他,「疼嗎?」
如果說先前在雨夜裡她為他撐傘那一刻,他的心曾經動搖過。
那此刻的動搖便猶如千軍萬馬般,肆意又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