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醒了

  方小蘇自言自語著，語氣自責。

  「顧磬言，你要快點醒過來，我保證，你以後說什麼我都聽你的，我再也不任性，不胡鬧了。」

  從昨天到現在，她睡也睡不好，吃飯也沒胃口，一顆心一直懸著。

  她擔心顧磬言真的永遠醒不來，她會永遠失去他。

  「昨天的三個字你還沒有親口說給我聽，我不算數的。」

  他平時什麼都不說，卻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她在乎的是什麼，所以昨天在最後一刻，他用了全身的力氣跟她說了我愛你的三個字。

  「顧磬言，你不是說除了你，沒人敢跟我生孩子嗎？如果你不醒來，我就去找別的男人，生一大群孩子。」

  及時知道顧磬言可能聽不見她的話，方小蘇還是不死心，她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要有可能刺激到他，她都要試一試。

  想到昨天醫生說的話，方小蘇腦海里又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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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最放不下的人是誰，我會幫你找到於婉秋，到時候你一定要醒來好嗎？」

  方小蘇心裡萌生了這個念頭，便吩咐周建去辦了。

  既然找不到於婉秋，那就只能讓她主動出現。

  方小蘇賭的是於婉秋對顧磬言的感情，如果她真的在乎顧磬言，知道他傷得這麼重，就算前面發生了這些讓她傷心的事，在死亡面前，她應該也會原諒之前顧老爺子做的事。

  如果她還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好好得活著，她一定能看到他們發布的尋人啟事。

  「夫人，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於婉秋還是沒有出現。」

  方小蘇已經能下地走路了，雖然還是不太穩，走兩步就得休息一會。

  她站在窗口，這兩天來心裡一直備受煎熬，陸續有人上門來找，可是經過周建的指認，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於婉秋，茫茫人海中卻找不到於婉秋的一點消息。

  難道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了嗎？還是說她對顧磬言已經放下了，他的生死她也不在乎？如果今天她還沒有出現的話，那顧磬言醒來的可能就真的很小了。

  「周助理，有個女人說她是於婉秋，要見顧總。」

  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聽見他的話，方小蘇激動得問，「她在哪兒？」

  「她在外面。」

  那人回答道。

  方小蘇踱開腳步準備去見她，卻被周建攔住，「夫人，我去吧，你的腳還沒好。

  再說，於婉秋我認識。」

  方小蘇聽到他開口，也不爭，點了點頭，讓周建出去。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而又難熬的，不知過了多久，周建才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夫人，是於小姐。」

  周建讓開了自己的身，方小蘇終於見到了那個只曾耳聞的於婉秋。

  她留著直而黑的長髮，小臉十分精緻，眼睛像一汪清水，清澈而柔和。

  她的鼻子十分小巧，鼻樑骨突出了她精緻的無關，唇瓣粉紅濕潤，微微閉著。

  方小蘇只看過她小時候的照片，那時候就覺得她是個小美人，沒想到長大了更了不得。

  方小蘇意識到自己的走神，反應過來，對她笑了笑，「你好，於小姐，我是方小蘇。」

  「你叫我小秋就行了。」

  於婉秋的聲音很清脆，溫柔似水。

  她的眼睛仿佛有種魔力，只是這麼看著她，方小蘇就覺得她能看懂她的心思。

  「磬言哥，他現在在哪裡？」

  於婉秋擔心得率先開口，沒等方小蘇提起。

  「他現在在ICU病房，我讓周建帶你過去。」

  方小蘇反應過來，示意得看了一眼周建。

  「於小姐，跟我來吧。」

  周建比了個手勢，走在了前面。

  「那我先去了，小蘇。」

  於婉秋對方小蘇點了點頭，轉身跟著周建離開。

  直到病房裡面的人都退了出去，方小蘇不安的心跳得飛快。

  原來於婉秋是那麼美麗端莊，溫文爾雅的女人，以前只知道她對顧磬言是非常重要的人，她現在心裡卻不確定得懷疑，顧磬言對她真的沒有感情嗎？她這麼一個女人，很難讓人不心動，如果顧磬言醒來，還會對她無動於衷嗎？周建將於婉秋帶到了顧磬言的病房，便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於婉秋走到椅子上坐下，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開口就哽咽了。

  「磬言哥，我回來了。」

  上次見面是七年前，顧老爺子把她送出國後，他們就失去了聯繫。

  當年她到了美國，人生地不熟，被送到了洛杉磯的一所名校，可她當時生顧老爺子的氣，心想既然覺得她是多餘的，那她乾脆就消失在顧老爺子的視線里。

  她找到機會逃出了學校，為了養活自己，洗碗工，服務員這些她都有做過。

  「我知道，這幾年你一直打聽我的消息，我只是心裡還賭氣，不想那麼快被你找到。」

  她想過很多種他們重逢的情景，可能是在街頭的咖啡廳，也可能是在顧氏，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麼陰沉的醫院。

  「磬言哥，現在我來了，你怎麼還睡懶覺？你不是覺得對不起我嗎？那你快點醒來補償我，把這些年虧欠我的都補回來。」

  於婉秋說著濕了眼眶，她低著頭，沒有發現顧磬言的手指動了動。

  「磬言哥，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去顧爸爸顧媽媽說你欺負我，把我一個人扔下不管。」

  「我現在這些怎麼欺負你？」

  顧磬言虛弱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於婉秋不可置信得抬起頭看向他，他的眼睛微睜，嘴角勾起逞強的微笑。

  「磬言哥，你醒了，你真的醒來。」

  她激動得握住顧磬言的手，緊緊得放在掌心。

  顧磬言眨了眨眼，他連說話都覺得很費勁，只覺得腦袋很沉。

  「我馬上去叫醫生，你等一下。」

  她沒等顧磬言回話，便急切得沖了出去。

  方小蘇得到顧磬言醒來的消息時，醫生剛給顧磬言檢查完身體。

  「醫生，我先生他怎麼樣了？」

  這是第一次方小蘇在別人面前這麼稱呼顧磬言，周建聽到她的話，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