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2024-08-19 13:32:15
作者: 巫山不是雲
「你要去哪裡討公道?」
寧國公夫人的話音未落,外面便走進來一個人。
一旁的下人,全部低下頭去。
來人,正是寧國公。
寧國公夫人看見自己的丈夫,眼淚就出來了,剛要告狀。
寧國公卻走到她面前,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
寧國公夫人被打得臉偏向一側,猛地愣住。
見此,寧國公沉著臉,給旁邊的眾人,使了個眼色,「都下去!」
一旁的下人,飛快地全部跑了出去。
房間裡,就剩下,寧國公夫人和寧國公,蔣子英三人。
寧國公這才重新看向寧國公夫人。
拿出一張紙,甩到她的臉上。
「看看,這就是你教育的好兒子!你看看他都做了什麼,你還敢去虞國公府討公道?」
寧國公夫人下意識地伸手,抱住那張紙,拿到面前一看。
她身體不斷地哆嗦起來。
「這,這是……」
「這是你兒子的簽字畫押,他親口承認的罪名!虞國公帶著這張紙,在宮門口堵著我,把這張紙甩到了我的臉上!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兒子,這就是他做出來的好事!」
寧國公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黑成了墨盒,「據說這簽字畫押,一式兩份,還有一份在虞國公手上,你還想幹什麼?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寧國公夫人聞言,捧著手中的紙張,不斷地顫抖,混亂的腦子,擠出來一些理智,「就,就算這事,是我們子英做得不厚道,但……但虞國公也欺人太甚!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他們虞國公府非要把事情做絕!就算有這簽字畫押又怎麼樣?這事兒若是傳出去,虞秋晚不死也得嫁到我們寧國公府,給子英守寡一輩子!」
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往往是對女子名聲更加不利。
對男子而言,最多被人奚落幾日,就算了。
她不知道,虞國公府怎麼敢把事情做絕的。
就不怕他們傳出去嗎?
寧國公聽見這話,都快氣笑了,「虞秋晚已經和平寧侯府大少爺宋思文定下婚約,不日即將完婚!今日,也是宋思文去救了虞秋晚,他不在意這些,你以為你散播出去,便可以拿捏住虞國公府?」
他冷笑一聲。
「虞國公說了,但凡這事,傳出去一字半句,他便會去陛下面前告御狀,告我教子無方!你兒子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拿我們寧國公府的未來和我的名聲,去給他陪葬嗎?」
寧國公夫人猛地愣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腦子裡一片空白的她,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宋,宋思文及時救下了虞秋晚……
會是巧合嗎?
不……
一定不是!
宋時蘊……
是宋時蘊!
她就說,她去找宋時蘊的時候,為什麼對方不肯見她,為什麼要躲出去!
宋時蘊肯定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讓宋思文去及時救下了虞秋晚。
還料定,她找不到蔣子英和宋時蘊,會在平寧侯府糾纏。
故意晾著她,讓她在平寧侯府糾纏,給虞國公府拖延時間!
如若……她見到了宋時蘊,或是提前離開了平寧侯府,去其他地方打聽蔣子英的下落……
虞國公府都沒機會把這件事做絕!
宋時蘊……算得好准!
做得好絕!
……
宋思文和宋時蘊從楊氏的屋子裡出來,還有些擔憂。
「虞國公這事兒,是不是做得太不留餘地了?」宋思文望向宋時蘊,猶豫地開口。
誠然,那麼懲罰蔣子英,他自然覺得痛快。
他只是怕,寧國公府不肯善罷甘休,會對虞國公府更加不利。
宋時蘊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地道:「不用擔心,寧國公府不敢大肆宣揚,這次的啞巴虧,他們吃定了。」
宋思文聞言,腳步一頓,盯著宋時蘊,不由問道:「時蘊……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宋時蘊揚了一下眉,「為何這樣問?」
宋思文抿了一下唇角,「我就是覺得,好像什麼都逃不過你這雙眼睛……」
他聽慎言說過。
慎言來找宋時蘊求助時,宋時蘊便說了,讓慎言直接找虞國公府。
還讓他們去圍追堵截,抓住蔣子英,不要聲張,直接送去虞國公府。
宋時蘊好像,已經預見了後面會發生什麼。
甚至可以說,現在的結果,是宋時蘊一步步引導出來的。
宋時蘊聞言,淡笑一聲,「無論如何,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嗎?」
宋思文望著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後面的一切,就如同宋時蘊所說的一樣。
寧國公府那邊,遲遲沒有什麼動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有些許親近的人,知道寧國公府世子爺摔傷了,往後怕是子孫無望,世子位置要換人。
但無人知曉,這件事跟虞國公府有什麼關係。
寧國公府如今沉默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去找虞國公府麻煩。
這些消息,傳到定國公府後院時,謝如故正站在窗邊,看著手中送來的一封密信,他輕笑了一聲。
旋即,拿著那張密信,放在旁邊的蠟燭火焰上,付之一炬。
同一時間。
宋思文一整晚,坐立不安,等到天亮,瞧見寧國公府依舊沒什麼動靜,他便放下心來。
而在這一日的下午,馮明快馬加鞭的,扶棺回京了!
平寧侯府和曲遠侯府兩邊,立即忙活起來。
楊氏一早,帶著媒人,先悄悄去虞國公府下了定,準備為兩個孩子訂下婚約。
但出了點麻煩。
徹底清醒過來的虞秋晚,反而不願意嫁給宋思文了。
聽說她極力反對。
為此宋思文顧不上規矩,又偷偷地跑了一趟虞國公府,親自見了虞秋晚一面。
楊氏說,宋思文和虞秋晚是單獨見了一面的。
具體兩個人談了什麼,她也不知道。
但很快,就傳出來虞秋晚答應了婚事一事。
楊氏這邊,便和沔陽郡主樂樂呵呵地,定下了兩個人的婚事。
但因為曲遠侯府最近有喪事,婚期肯定不能定在近期。
便推遲了一段時間,具體還未定。
下午時分,楊氏和宋清遠,便帶著三個孩子,一身素縞,趕去了曲遠侯府。
宋時蘊和宋家人,一道趕到曲遠侯府時,曲遠侯府已經來了不少弔唁的親朋好友。
在一群人里,宋時蘊竟然看見了……謝如故。
謝如故今日穿了一身素色長袍,和往日的明艷並不相同。
但這種素色,卻意外的襯他。
襯得他眼角的淚痣,更加亮眼。
即便在人群中,還是能夠讓人一眼便瞧見。
謝如故跟隨定國公一道,似乎是感覺到,有什麼人盯著自己。
他轉過頭來,正好對上宋時蘊的眼神。
宋時蘊來不及躲閃,偷看被抓包了個現場。
她耳尖頓時爬上一抹紅痕。
這時候,謝如故卻對她偷偷地眨了一下眼睛,眼角的淚痣,都跟著閃了一下。
宋時蘊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跳了兩下,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她皺了一下眉,不受控制的,飛快地偏開頭去。
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瞥見她的反應,謝如故彎了彎唇角。
正這時候,定國公卻捅了捅他的胳膊。
謝如故轉頭,便聽見自己爹小聲地說:「這是在別人的靈堂上,你笑得這樣一副浪蕩樣子,成何體統!」
謝如故:「……」
他怎麼就浪蕩了?
看著自己那沉著國字臉,一副威武不能屈模樣的親爹,謝如故收斂所有表情,沒有說什麼。
定國公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正好,曲遠侯出來,親自招待他們,將他們和宋家人一併迎了進去。
如今已經出了時玉公主的五七,且曲遠侯府是辦白事,便沒有那麼多規矩了。
京城中和曲遠侯府平時較為要好一些的人,都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