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2024-08-19 13:31:28 作者: 巫山不是雲

  聽到這話,老夫人急得捶胸頓足。

  「那還不趕緊去找!去問,去把宋時蘊給我找回來!」

  老夫人現在迫切地想要向宋時蘊求證,必須儘快將宋時蘊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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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媽媽自然,只能答應下來。

  而此時,宋思文和楊氏換好一身縞素,和宋清遠一道,趕去了曲遠侯府。

  他們趕到曲遠侯府時,曲遠侯府內外已經是一片哭聲。

  看著高高掛起的白幡,宋清遠等人心下一沉,快步走進去,便聽見一陣陣哭聲。

  宋清遠等人,走進曲遠侯府的正廳,便見宋清溪和曲遠侯老夫人正抱在一塊,抱頭痛哭。

  馮駿是宋清溪的兒子,也是曲遠侯府老夫人的親孫子。

  還是曲遠侯府小一輩裡面,最為出色的一個男子。

  馮駿一死,宋清溪和曲遠侯老夫人自然悲傷至極。

  看見宋清遠和楊氏過來,宋清溪便過來,拉著楊氏的手,大哭特哭起來。

  曲遠侯的長子,也就是宋清溪的大伯哥,馮異也走了過來,跟宋清遠交談起來。

  宋清遠小聲地打聽著情況。

  馮異嘆了口氣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哥兒在信中說得不明不白的,只說駿兒是突然跳入湖裡的,被人撈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現在,明哥兒正在扶棺趕回來的路上。」

  報喪的信,是八百里加急,快馬加鞭送回來的。

  信中說得並不詳細。

  而馮明扶棺回京,還得幾天的時間。

  得知這消息,宋清遠不斷地嘆氣,「好好的孩子,怎麼就突然沒了……」

  馮異也嘆息:「是啊……」

  聽見他們倆的話,宋清溪猛地哭泣起來,「我的孩子啊,我的駿兒,讓我可怎麼活啊……」

  說著,她身子一軟,直接哭暈了過去。

  曲遠侯府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同一時間,宋時蘊和謝如故,卻慢條斯理地坐在鳳凰樓內,準備吃飯。

  這地方,是謝如故選的。

  鳳凰樓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樓。

  正值飯點,客似雲來。

  謝如故卻像是這裡的常客,他和宋時蘊方才進來,便有小二迎過來,帶著他們進了一間單獨的包廂。

  小二隨後熟稔地問道:「世子爺還是老幾樣?」

  謝如故點點頭,「嗯,再加一份醋溜丸子,一份黃金湯。」

  小二聞言,笑著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幾乎無聲地將包廂門關上。

  見他走出去,宋時蘊才看向謝如故,揚了揚眉,「世子爺經常來這裡?」

  謝如故拿起旁邊的茶壺,一邊給她斟茶,一邊說:「最近確實來得多,這裡的鱸魚很不錯,你可以嘗嘗。」

  鱸魚……

  宋時蘊頓了一下。

  她上輩子,最喜歡吃得就是鱸魚。

  為此,父皇曾經還讓人想辦法,在皇宮內河之中,飼養鱸魚。

  人都說,京城的水,養不活鱸魚。

  可是父皇偏不信,偏要試一試。

  所有人都說,陛下疼極了時玉公主。

  那時候,宋時蘊也是這麼認為的。

  想到這裡,宋時蘊的思緒有些恍惚。

  「怎麼突然發起呆了?」見她突然不說話,謝如故將茶盞推到她面前。

  宋時蘊握住茶杯,熱氣順著手指,很快鑽入皮膚里,她淡聲道:「我只是在想,我不喜歡吃鱸魚,恐怕辜負了世子爺一番好心。」

  謝如故給自己斟茶的動作一頓,看了看宋時蘊,又笑了一下,「這鱸魚味道確實不錯,你嘗嘗看,若是實在不喜歡,那就算了,換別的菜式就是。」

  宋時蘊聞言,指尖摩挲著茶杯的杯壁,「我記得,是我請世子爺吃飯吧,怎麼變成世子爺跟我介紹了?」

  謝如故喝了一口茶,道:「二妹妹方才回京,對京中一切自然不熟悉,我該盡一些地主之誼。」

  地主之誼,就是讓她請客吃飯?

  宋時蘊心裡腹誹,但她望著謝如故並沒有立即開口。

  因為她忽然想起來,宋時柔之前跟她說的話。

  宋時柔是突然開了靈竅的,她的夢境,肯定不會全然是假的。

  可是,在宋時柔的夢境裡,謝如故和她的死有關……

  宋時蘊有點費解。

  謝如故,定國公世子,和宋時蘊的身份懸殊。

  為什麼會和宋時蘊的死扯上關係?

  還有,宋時蘊為什麼會死?

  「在想什麼?」

  見她突然發呆,謝如故挑眉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宋時蘊回過神來,微微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天這頓飯,未必能夠安生吃完。」

  謝如故不解地揚了揚眉,好像沒明白宋時蘊的意思。

  宋時蘊也並沒有解釋。

  沒一會兒,小二便開始上菜。

  然而,就如同宋時蘊所說的一樣。

  兩個人這頓飯剛吃到一半兒的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敲響。

  徐媽媽的聲音,緊接著,從外面傳來,「二小姐在嗎?」

  宋時蘊在徐媽媽的聲音響起來之前,便已經放下筷子。

  她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對謝如故道:「這頓飯,只能請世子爺自己吃完了,不過這頓飯,還是我請世子爺的,世子爺慢用。」

  語畢,宋時蘊便起身,對外朗聲道:「來了。」

  旋即,她對謝如故欠了欠身,轉身便向外走去。

  謝如故捏著筷子,倒是沒阻攔宋時蘊,只是望著她的背影。

  很快,宋時蘊便走出了包廂。

  包廂的門,片刻間開啟後又重新關閉。

  只剩下謝如故一個人在裡面坐著。

  他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鱸魚。

  一道鮮美的清蒸鱸魚,到現在,沒有被人動過。

  如宋時蘊所說的一樣,她似乎當真不愛吃鱸魚。

  謝如故頓時感覺索然無味,將筷子放下來,他轉過頭,向窗外往下一看。

  宋時蘊和徐媽媽的聲音,很快便出現在下方。

  徐媽媽是坐著平寧侯府的馬車來的,宋時蘊很快便和她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駛動的馬車,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謝如故的視野之中。

  馬車之上。

  宋時蘊直接問道:「徐媽媽怎麼知道我在鳳凰樓?」

  徐媽媽雖然痴長了宋時蘊許多歲,但獨自面對宋時蘊的時候,依舊有些心慌。

  聞言她乾笑著說:「回二小姐的話,老奴是聽大少爺說,二小姐是同世子爺一道出去辦事了,才一路打聽過來的。」

  宋時蘊無意義地扯了一下唇角,「徐媽媽真是用心了。」

  「是老夫人惦記二小姐。」徐媽媽尷尬且小心地,把老夫人拉出來。

  老夫人一直放心不下,唯恐自己另外一個外孫馮明也出什麼事,便讓徐媽媽務必要找到宋時蘊。

  徐媽媽只能拖著年事已高的身體,先是去了一趟曲遠侯府,找到宋思文,幾番懇求之後,才從宋思文口中得知,宋時蘊是跟謝如故一道出去了,可能是為著皇覺寺的案子。

  徐媽媽不知道皇覺寺的案子,是怎麼跟宋時蘊扯上關係的。

  她也顧不上多想,一面讓人打聽謝如故的動向,一面親自跑了一趟刑部。

  跟刑部看門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定國公世子早就走了。

  好在謝如故坐的是定國公府的馬車。

  要查定國公府馬車的動向,還是比較簡單的。

  沿路詢問下來,徐媽媽便找到了鳳凰樓。

  接下來,想要找到宋時蘊就容易得多。

  徐媽媽在外頭,代表的是平寧侯府,也算是京中貴族。

  跟鳳凰樓的掌柜一打聽,自然沒有打聽不到的事情。

  「老夫人不是厭煩我至極嗎,今兒怎麼想起我來了?」宋時蘊聲音淡淡的,並沒有其他情緒。

  但落在徐媽媽的耳朵里,別有一番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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