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他像土匪一樣
2024-08-19 11:31:53
作者: 蘇小白
夏橙的身形停住了,她用那種憂傷而又陌生的目光,看著父親,離婚?當初讓結婚的是他,如今讓離婚的,還是他?
婚姻是一個人的終身大事,他卻說的輕描淡寫。
不否認父親對她十分疼愛,他們家也一向民主,從小到大,她每次做選擇,父親只會引導,從來不會為她做決定。
可是卻在這種人生大事上,堅決果斷的為她做主,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她寧願以前不民主,現在也能自己選擇。
離婚,說的到輕巧,哪有那麼容易?
夏沛霖態度堅決,不容置疑,「橙橙,爸答應你,只要這件事你聽我的,以後你所有的事,我都不會過問,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夏橙慘澹而笑,這一件事,就這一件事,就能徹底,粉碎她所有的憧憬,就要了她的命了。
她遲遲不說話,身為父親,夏沛霖對她十分了解,女兒是個感情薄涼的人,但這種人一旦動心,會非常執著,她和陳倦結婚那麼久了,不是一下子能扭斷的。
而陳倦不是富二代,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拋開外表不說,他身上的堅毅,不屈服的男子很氣概,渾身的男人魅力,無一不對女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當初就堅信,女兒一定會愛上他,所以才堅持讓他們結婚,如今看來,兩個人已經心意相通,他此刻到希望當初看的別那麼准。
夏沛霖胸懷寬廣,性情溫和,他實在是不想做棒打鴛鴦之人,可沒法子,他必須這麼做。
「橙橙,爸知道你很難過,其實我比你更難過,有些路走錯了能回頭,可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會萬劫不復,這個婚必須離,你想想,爸在監獄裡,被人威逼,這就說明周啟明並沒有放棄,向夏家報復,爸要你平安,不想提心弔膽,咱們離他遠遠的不好嗎?」
於麗哭哭啼啼的,「女兒,你要相信,爸媽為了你都可以去死,不會害你的。」
夏橙慢慢的閉了一下眼睛,正要說什麼,只見一個管家,驚慌失措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不好了,門外有一群人,像土匪一樣闖了進來,攔都攔不住。」
以夏沛霖的閱歷,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他臉色一變,擋在夏橙身前,「橙橙,你回房,爸來應付。」
夏橙搖了搖頭,陳倦的性格她了解,這個人平時對自己好脾氣,可一旦大火,沒人能招架得住。
「爸,有些事我總要面對的,我不需要躲起來。」
況且要躲也來不及了,因為她看到陳倦,已經帶著人,氣勢磅礴的走向了這邊。
他身量頎長挺拔,身穿長款的黑色風衣,黑色手套,利落的板寸,精緻的五官,渾身布滿了寒冰,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冷酷而又凌厲。
外面的喧嚷聲,早已驚動了莊園裡的守衛,他們出來抵擋,兩伙人拉開了陣勢,躍躍欲試。
而陳倦卻穩如泰山,像踏無人之境一般,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天生高人一等是的。
他的每一步,走的又快又穩,夏橙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模樣危險,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竟然是安心的。
哪怕父親說了那麼多,兩家之間上輩子的恩怨,她依然沒有辦法,去恨這個男人,雖然知道這樣不對。
陳倦目光直直的看過來,微眯了一下,掌控全局的氣勢,瀰漫在現場,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壓力,甚至有俯膝下拜的衝動。
他走過去,一把抓住夏橙的手腕,不給她分辯的機會,態度強勢。
「現在給你兩條路,跟我走,這兒的一草一木,我都不會動,你留下來,我踏平這兒的一切,相信我不是開玩笑。」
他語氣冷幽幽的,似乎能沁入骨髓,讓人不停的打著寒顫。
夏沛霖上前阻止,「陳倦,你不能強迫我女兒,這是犯法的。」
陳倦扯了一下嘴角,笑容帶著亘古不化的寒冰,十分蠻橫,「那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
他想通了,夏橙還是他老婆,他們兩口子的事,不允許別人插手,既然夏家的人不講理,不地道在先,那麼他還講什麼道理。
陳倦的目光隨意的一掃,夏沛霖也算是氣場強大的人,卻也不由得心中一縮。
但是為了女兒,他豁出去了,死死的拽住了夏橙的胳膊,「陳倦,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帶走我女兒。」
對方是夏橙的父親,愛屋及烏,陳倦還給他留有幾分面子,要是換做別人,直接就帶走了。
他勾唇淺笑,「她現在是我妻子,就是讓警察來了,你也沒有資格阻止我帶她走,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之前對他尊重,因為他是岳父大人,如今呂增查清楚了,在婚禮,就是他把夏橙硬帶走的,既然他不仁,也別怪自己不義。
他陳倦沒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只看他想不想。
「那是我女兒,陳先生,你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不會做出這種強人所難的事。」夏沛霖說。
陳倦凝視著夏橙的眸子,她眼睛泛紅,眼中有驚慌,猶豫,無助,矛盾糾結的令人心疼。
他突然間心就軟了,手指摩擦著她柔嫩的肌膚,語氣變得溫和,「橙橙,跟我走,只有我才能夠心無旁騖的對你,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有我在,定然會護你們周全。」
夏橙動了動嘴唇,她一直都信,「陳倦……」
可是她的話被父親打斷,夏沛霖不給她機會,「橙橙,你要記住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不要讓我失望。」
夏橙倉皇抬頭,陳倦眼中的期待,父親眼中的絕望,她只能閉上了嘴。
陳倦突然間笑了,笑的令人心底發怵,聲音提高了幾分。
「夏沛霖,呵,夏橙是通過你來到這個世上,但她並不屬於你,她有自己的選擇,你口口聲聲說為她好,你又能陪伴她多久,當初你入獄,岳母抑鬱住院,她不過20出頭,面對這一切,孤苦無助的時候,你又在哪兒?你也配說是為她好。」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帶著嘲諷,「你是把她養大了,可這是作為父母的基本責任,不是你藉此要挾她的理由,她是有夫之婦,你帶著她,躲在另外一個男人家裡,你不覺得可恥嗎?還是說你本身就是個偽君子,這只是常態?」
「你!」夏沛霖是個知禮明儀的人,哪裡受得了他這些諷刺,渾身顫抖了起來。
陳倦一字一句,像利刃一樣,直擊他的心臟,讓他毫無招架之力,但依然沒有罷休。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出事,你就會為難女兒,不配為父親,連累妻子,抑鬱住院,不配為丈夫,夏家能有今天是我力保的,你不知恩圖報,不配為男人,艾瑞克時刻做著打壓我Z國之事,你卻找他庇佑,簡直是不配為人……」
「陳倦!」夏橙不忍心,父親被他言語逼迫的,節節後退,「閉嘴!」
夏沛霖捂住了胸口,被他駁斥的啞口無言,滿臉通紅,索性不講理了,「無論你怎麼說,我女兒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也就沒有了顧忌,他陳倦可以講道理,也可以無賴,他手上一用力,把夏橙帶了過來。
夏橙的身體直接撞進他的懷裡,他長臂一揮,將她摟緊。
之後神色陰沉的說,「走!」
呂增已經帶著人,把那些守衛都攔住。
陳倦幾乎把夏橙半抱起來,加快了步子,走向了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