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她會跟你離婚
2024-08-19 11:31:46
作者: 蘇小白
陳倦的眸子變得深沉,手一直伸著,心裡有個聲音,橙橙,把手給我,到我身邊來。
夏橙怔怔的望著他,腳步不聽使喚的,向他挪動一步。
可是下一秒,夏沛霖就拉住了她,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眼中是心力交瘁,沖她搖了搖頭,聲音令人心碎,「女兒,別。」
「橙橙!」母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腳步驚慌,神情狼狽,泛紅的眼睛,逐漸升起狂躁。
夏橙的腳頓住了,有些無措的看著陳倦,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在陳倦看來,是對他們昔日感情的放棄,讓他很喪氣,卻不想放棄。
「橙橙!」陳倦依然伸著手,幾步走上前,在快要抓住她的衣角時,被夏沛霖擋住了。
並對夏橙嚴厲的說,「上車。」
艾瑞克已經打開車門,於麗此刻也已走上前,扶著她,就要走進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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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在父母和陳倦之間,夏橙做著艱難的抉擇,她知道,要是這樣離開了,無論什麼原因,她和陳倦之間都無法再回到最初。
「橙橙,相信爸媽不會害你。」見她猶豫不前,於麗雙眼通紅,眼裡蓄滿淚水,渾身也開始顫抖,就像每次發病前的徵兆。
夏橙心裡糾結的,仿佛心臟都被揉碎了,有些選擇很難,但卻必須去做,父母永遠在心裡都是第一位,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之後把腳抬起,踩在車上。
陳倦臉上的神情,寒霜千重,嘴角的笑容卻沒有溶解眼底的冰冷,咬字極重,「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望著她冷漠而又絕情的背影,陳倦心中升起了濃烈的火焰,「夏橙,你可想好了,今天你要是離開了,我陳倦再也不會原諒你,也絕不會再回頭。」
夏橙潔白的貝齒,幾乎把嘴唇咬破,就這麼一遲疑,艾瑞克把她推上了車,並瞬間把車門關上。
開車的奧漢,也在此刻踩下油門,車子絕塵而去,只留下一片輕塵。
陳倦是個有自尊的男人,夏橙就這樣毫不留戀的離開,已經把他的尊嚴,狠狠的踩在腳底。
他是心裡痛楚,卻沒有追上去,垂下手臂,枯立無言。
艾瑞克笑容淺淡,拍了拍陳倦的胸口,語氣輕鬆愉悅,聲音壓的很低。
「陳先生,現在你該信了,艾瑟特最愛的人是我,她只不過是利用你,等她父母都平安無事了,你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她依然會回到我身邊,等著吧,她很快就會把離婚協議給你。」
說完這些之後,他瀟灑的轉身,扶著夏沛霖夫婦,熱情而又禮貌,「叔叔阿姨,走,我們回去。」
話剛落音,又有一輛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艾瑞克扶他們坐了進去,車子毫無留戀的開離了現場。
他們的車子剛一離開,一群媒體記者,就圍了上來。
「陳先生,今天不是你的婚禮嗎?你怎麼在這兒,新娘子呢?」
「之前離開的是新娘子嗎?她是逃婚了嗎?」
「她為什麼選擇在婚禮上突然反悔,是陳先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還是她根本不愛你。」
「她讓陳先生這麼難堪,陳先生該怎麼做,還要挽回嗎?」
……
記者的問題,尖銳而又不留情面,陳倦知道,這些人是被人收買的。
他緩了一口氣,陰沉的目光,隨意的一掃,頓時周遭的空氣,就冷了幾分。
記者熙熙攘攘的聲音,漸漸的變小,之後停止。
陳倦冷笑了一聲,「我看誰敢報導?」
他渾身散發著冷氣,像是從地獄來的索命閻羅。
那些記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動了動嘴唇,再也不敢多發一言,之後默默的,把採訪刪掉,照片清除,灰溜溜的逃竄,生怕慢一秒,會被陳先生點名。
早晨,本來陽光明媚,可是此刻,烏雲遮住了陽光,天陰沉了下來。
陳倦抬頭望天,突然苦笑,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仿佛是做夢一樣,他到現在,還不完全相信。
可是,夏橙沒有出現在婚禮,坐著艾瑞克的車子離開了,這所帶來的傷痛,在告訴他,剛剛不是夢,是事實。
難道真的像別人所說的那樣,夏橙一直愛著艾瑞克,對自己只有恨,和自己在一起是有目的。
如今目的達到了,她聯合艾瑞克,讓自己在婚禮上顏面盡失,以報當初強娶之仇。
不,他不信,陳倦下意識的邁開步子,沿著公路毫無目的的前行,形單影隻,背影淒涼。
事情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夏沛霖夫婦,一向對他好,為什麼突然阻止?
他要冷靜一下,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被判死刑,在事情沒有清楚之前,他不該胡亂揣測。
手機傳來響聲,是呂增打來的,「陳先生,賓客都在等待,婚禮還要繼續嗎?」
陳倦聲音透著蒼涼,「婚禮取消。」
呂增錯愕,半晌才答,「是。」
「給我準備輛車子。」陳倦說。
掛了電話,他修長的手指,摸著手機屏幕,屏保是夏橙的照片,照片裡她笑顏如花,明艷動人。
呂增把車子開出來,遠遠的就看到,他家老闆,沿著馬路前行,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
他把車子停在他身側,下車,「陳先生,你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陳倦坐進車裡,很快車子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呂增一聲嘆息,他都聽陳俏說了,夏小姐要跟艾瑞克走,這對老闆來說是奇恥大辱。
他和夏橙共事過,一直覺得她是個高風亮節的人,不會做出這麼戳人心窩子的事,可看到老闆之後,他知道夏小姐確實走了。
難道是自己看錯她了,還是說她太會偽裝,一直都是欺騙老闆的,唉,具體原因,他也不敢妄加推測。
陳倦開著車子,面沉如水,沒過多久,天氣就陰了下來。
他來到夏橙家,不停的敲門,可是沒有人開,打電話沒人接,發信息也不回,打給呂增,讓他查一下,夏橙去了哪兒。
幾分鐘後,呂增給了他回去,夏橙沒回家,一直跟艾瑞克在一起。
陳倦把手機滑進口袋,冷笑,夏橙你太過分了。
夏橙是沒有回去,她被艾瑞克帶到了一座豪華的莊園。
此刻已經換了衣服,在院子裡的涼亭里坐著。
目光呆滯的望著湖面,湖水裡荷花開的正旺,她也沒有心情觀賞,她在等父母給她一個解釋。
涼亭下方的花園裡,夏沛霖夫婦,並肩而立,有些擔心的看著女兒。
於麗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自從家庭變故後,她一激動就會胸悶,剛剛吃了藥,可還是心慌氣短。
「沛霖,該怎麼跟女兒說?」
要說父母不同意,當初可是她爸做主,讓他們結婚的,對陳倦,他們也表現出了極大的喜歡。
女兒那麼聰明,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是不會罷休的。
夏沛霖抹了一把臉,他現在最自責的,就是當初讓夏橙和陳倦結合,都是他的錯,他恨不能去死,可就算死,也彌補不了過錯,他是夏家的罪人,如今只能拼死,來挽回一些,不至於錯誤繼續。
「我會實話告訴她。」
於麗臉上一驚,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不能跟她說實話,女兒會受不了的,她若知道,該怎麼活。」
她說著,眼淚就流下了,女兒她養了二十多年,那就是她的命,她就是死,也要保護她。
夏沛霖拍了拍她的手,深呼吸,「放心,我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