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共浴
2024-08-18 15:05:21
作者: 紅塵樹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聞墨欲哭無淚,即使已經和雍成威有過了多次的親密接觸,但那都是在夜裡黑燈瞎火的情況下,而此時山洞外邊的草簾隱隱透著光線進來,雖然被乾君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一般,但其餘的則是正好落在了聞墨的身上,照的那一片肌膚白嫩如雪,似乎同這荒野的山洞格格不入。
雍成威只是緊緊盯著身下的人,他的大腦很是混沌,各種各樣的畫面亂如麻繩,交織在一起,讓他無法自主思考,因此一切的行為都是遵從內心做下的決定——
就好比這個少年。
雍成威在初醒的時候,不記得任何事情,他憑藉著身上原有的本能,在這個石林中順利安家,但是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很多人來來回回,他的野獸直覺讓他每一次都躲開了那些人安靜的蟄伏在山林之中。
今日他出來尋找食物,再一次感受到了外人的蹤跡,便爬上了一棵大樹靜候那些人的離去。
可是不同於以往,今天的他看到了一抹墜落在人間的光輝,那是一個少年。
少年站在濃綠的林子中,膚如白雪,墨發順滑,他的身上是上好的綢緞,被葉片間的光線照的發出璀璨的螢光,晃在了雍成威的眼中。
雍成威覺得自己的身體忽然熱的厲害,全身上下都升起了一種莫名的躁動,這般奇異的情緒對於失憶的他來說是陌生的,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順應了心裡的欲望,捕獲了那個跑到了他眼前的小獵物——如光一般的少年。
此時,山洞中。
雍成威壓制著聞墨的四肢,如狼的眸子一寸寸掃過身下少年的肌膚,硬是叫聞墨羞惱的渾身浮現出誘人的粉紅。
「雍成威!」聞墨惱怒,「你鬆開我!」
雍成威感覺自己能聽懂少年的話,也能理解對方的意思,可是他卻不想照做,他像是野獸一般,覺得少年的身上合該染上自己的氣息。
於是,他俯下了身子,舌尖掃過對方裸露的皮膚。
聞墨感覺自己簡直要瘋了,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失憶後的雍大將軍是什麼腦迴路,這人硬是按著他舔遍全身,就像是一個圈地盤的獸類一般。
「你舔完了就放開我吧……」聞墨無力的哼哼道。
這次雍成威倒是聽話的鬆開了對少年的桎梏,並將人抱在自己的懷中,摸上了對
「這……是什麼?」雍成威的嗓音很沙啞,就像是長時間不開口說話的人一般,連字句間的聯繫也乾澀的厲害。
聞墨靠在雍成威的懷中,白皙的胸膛起伏喘氣,身上破破爛爛的布料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只能如此衣不蔽體,羞澀的躲在對方身上的狼皮中。
感受著覆在小腹上的熱度,他懶洋洋道:「
」雍成威明顯語調微揚,他隱約知道那是的意思,這麼說……少有著他自己
想到這裡,一種愉悅的情感衝上了他的全身,雍成威的手掌顫了顫,卻還是覆在那微,一寸一寸的撫摸著,似乎是在感受一層皮肉之下的躍動。
許久,雍成威才再次開口:「你……是我的……」
冥冥中,從見到少年的第一眼,雍成威就覺得,這個人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見懷裡的少年不作回應,雍成威有些不開心,便將人抱到更緊了點,再次道:「你是我的!」
「哼,那你是誰的?」聞墨斜了一眼雍成威,在對方懷中翻了身,從靠在雍成威的胸膛變成了騎在了對方的腿上。
雙手捧起乾君滿是污跡的臉,聞墨撿了塊地上的布料小心擦拭著,「你說啊,你是誰的?」
雍成威能感受到少年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滑過,留下陣陣的戰慄,他就像是著了迷一般,蹭在少年的耳邊,喃喃道:「是你的……我是你的……」
聞墨聽著心底柔軟,抬頭吻上了乾君有些乾裂的唇,「那我也是你的……」
兩人就這樣抱著,靜靜坐在山洞的草墊上,許久後,聞墨才突然想起來被他遺忘的、還在山林中找人的柳七與兩名暗衛。
心裡小小的愧疚了一下,聞墨試探的對雍成威說道:「你要和我回家嗎?」
「家?」雍成威有些怔愣,在他腦中殘存的記憶,似乎告訴他家是一個溫暖的地方,「你也在?」
「當然,我也在,」聞墨看著雍成威的眼睛,再一次問道:「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
雍成威看著少年那能映出明光的眸子,此刻他的心裡仿佛是被石子攪亂的春水,蕩漾起一圈圈波紋。
「好……一起回家。」
搞定了自家的野人夫君,聞墨便指示著對方把自己抱起來,不顧因為衣服已經全部報廢的緣故,聞墨只能被高大的乾君裹在狼皮抱在懷中。
從那片破碎的布料中找出原本帶著的信號煙花,聞墨道:「抱著我出去吧。」
於是,兩人站在山洞下面,聞墨在雍成威的懷中發射了煙花信號。
大約半刻中,柳七和兩個暗衛都出現了他們面前。
「將軍!」
柳七見到雍成威後,激動的想要上前兩步,卻被對方用豁口的砍刀擋開,甚至此刻的雍成威渾身都散發出了驚人的氣勢,就像是護食的獅子一般,一點就燃。
「別!」聞墨連忙伸出手臂,抱住雍成威的肩膀,小聲道:「他們是來幫我們的,沒事……」
「你是我的。」雍成威重複道,見聞墨連連點頭,這才收回了砍刀。
柳七此時也發覺了自家將軍的異常,以及將軍夫人赤身只被狼皮裹著的模樣,甚至在那一雙雪臂上還有很多梅花般的印記上下交疊。
他立馬低頭,「夫人,將軍他怎麼了?」
「估計是碰著腦袋了,現在什麼也不記得。」聞墨無奈的安撫著雍成威,道:「現在還是趕緊回去吧,叫醫師給他看看。」
「是!」
幾人迅速回到馬車上,再一路飛速趕回了宅邸。
一路上,雍成威都抱著聞墨不撒手,無法,聞墨也就只好裹著狼皮先叫那醫師為雍成威看看身體。
因為有血石的緣故,雍成威身上本來的傷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重了,現在主要剩下的就是皮外傷和他失憶的問題,據醫師說,雍成威的失憶應該只是暫時的,大約過上一段日子,等腦中的淤血消散了,那麼他的記憶也據恢復了。
聞墨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連忙招手叫下人準備熱水沐浴、叫柳七去通知其他在外尋找的人,並送信給京城,吩咐完一堆事情後,他又監督著雍成威喝下了新熬的中藥,此時屋裡就只有他們兩人了。
「放我下來吧。」聞墨用指尖戳了戳雍成威的手臂,現在兩人渾身上下都是血腥味兒,熏得聞墨頭疼。
「你、你別跑……」雍成威不是很想鬆手,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握著眼前這個小傢伙,不然萬一丟掉了,他可上哪兒去找啊。
「乖,我不跑的。」聞墨安撫的吻了吻對方的額頭,「我帶你去洗澡好嗎?」
面對失憶似乎也輕微失智的雍大將軍,聞墨便像是對待小孩子一般,耐心而溫柔,語氣略帶誘哄。
「一起?」
「一起。」
聽此,雍成威才慢慢鬆開了抱著聞墨的手臂。
身無寸縷的聞墨一手扶著肩上的狼皮,另一手拉著雍成威的大手,走到了屏風後面。
雖然是在邊關的小城鎮,但器物還是挺齊全的。
浴桶足夠大,裝下兩個人也綽綽有餘。
因為雍成威異常強烈的依賴感,聞墨便只能拉著人一起下到了水中,到底是兩個人的體型,溫熱的水撲出去一些,堪堪到兩人的胸前。
聞墨跨坐在雍成威的大腿上,抬手勾過布巾,蘸著水一點一點的擦過對方的胸膛。
在雍成威的身上,除了曾經的舊傷,這一次是再添新傷,層層疊疊的落在了一塊,這就是作為一個英雄的代價。
許是在邊關的時間久了,雍成威比起原來更是黑了一個色度,臉上鬍子叢生,活像個土匪似的,再加上他那噬人的氣勢,遠遠看著便覺凶神惡煞,叫人避退三舍。
但聞墨卻只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心疼,心疼於這個男人的堅毅與他曾經經歷過的苦痛,於是在擦拭的過程中,聞墨下意識的放輕了力道,可嘴裡還是不由自主的詢問道:「疼嗎?」
雍成威只是低頭看著為自己擦拭身體的少年,嗓音有些被熱水蒸騰的朦朧與沙啞,「不疼……」
他輕輕捧起一抔水,澆在少年白皙瘦削的肩頭,望著那明顯的骨骼線條,心上湧起了憐惜,「你……叫什麼?」
聞墨一愣,雖然知道對方失憶了,可是當他真真切切聽到對方詢問自己名字時的小心翼翼,心上還是噌的抽痛了一下,「我是聞墨,是你的妻子。」
「聞墨,」雍成威粗糲的指尖滑過少年的臉頰,那眉眼是他午夜夢回的熟悉,「娘子?」
「對,我是你的娘子,而你是我的夫君。」
聞墨歪頭輕笑,沒關係的,即使他失憶了,他也依然是那個雍成威。
聞墨想,他有大把的時間,等待著這個乾坤恢復曾經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