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滲人

  烏雨月很是沉重的搖頭，聲音也是變得沉重了起來，「不，我就是毒物，我這樣的人，是一輩子都不能要孩子的，殿下看著平常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我知道，殿下其實是十分喜歡孩子的，光是這一點，我就不能滿足殿下。」

  顧小曼急忙說道：「扶桃也不是那種固守原來思想的人，就算是沒有孩子又如何，這天下這麼多孩子，隨便領養一個，不就是你們的孩子嗎？」

  「還是不了，殿下這樣美好的人，也應該找另一個更加美好的人來陪著他才是，我算什麼？」烏雨月最終還是擺了擺頭，嘆息了一聲，「不說別的，就光是我這個遲遲長不大的身體，也是讓我無顏站在殿下的身邊，只能做他的一個婢女。」

  「不，你現在只不過是因為後天的刺激，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情況，我是一名醫者，我有辦法讓你的骨骼重新打開，快速的生長！」顧小曼直接搖頭說道。

  「你……真的能做到？」烏雨月一下子就震驚了，難以置信的轉頭看著顧小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直到轉頭看到顧小曼滿臉的堅定，完全不像是在說笑，她這才明白過來，顧小曼說的都是真的！

  那如果，這要是真的的話，她不是就……

  這麼一想，烏雨月的雙眼都忍不住紅了起來，定定的看著顧小曼，「那你可以幫我擺脫我現在的體質嗎？我其實真的很想跟殿下永遠的在一起，就算是不做他的妻子，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妾室，或者是通房丫頭也行！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為殿下生兒育女就行。」

  顧小曼看著滿眼期待的烏雨月，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一看到她搖頭，烏雨月眼中的光芒便是一點點的暗淡了下去，自朝著說道：「也是，是我太過於痴心妄想了，歷來的蠱女從來都是不能生兒育女的，你就算是醫術再高超，也不一定能真的幫我救回我這一句殘破的身軀，是我太過於痴心妄想了……」

  顧小曼卻是說道：「你被急著這麼悲觀啊，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呢，你就開始哭起來了，你倒是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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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烏雨月眼中含著淚水，呆呆的轉頭看著顧小曼，一臉的疑惑。

  顧小曼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搖頭，不是因為我不能治好你的身體，而是為你說的話，什麼叫做你不求一個名分？就算是你不求，但是扶桃也會給你，你可明白了？」

  「什麼？」烏雨月還是呆呆的看著顧小曼，顯然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顧小曼沒有辦法，只能說的再清楚一點，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到底是要做扶桃的誰，這應該是由扶桃來說了算的，可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所以你現在就打消掉你的想法，等這陣子的事情了了之後，我就好好的幫你看一下你的身體，爭取早日把你給治好。」

  「你真的能做到嗎？」烏雨月一下子就把顧小曼剛才的話給拋到腦後去了，她現在滿心都只有顧小曼能不能把自己給治好這件事情。

  顧小曼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是我會盡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沒關係，我可以等，只要能治好，就算是一年十年，我都可以等！」烏雨月眼中含著熱淚，幾乎就哭出聲來了，顯然這件事情對她來說，那是十分的振奮人心。

  一直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希望能做一名母親，為殿下生一個孩子了，誰知道顧小曼卻在這個時候給了她希望，叫她如何不興奮？

  「顧小曼，我很慶幸，我現在站在了你們這一邊。」烏雨月忽然間說道。

  顧小曼聽著她由衷的感嘆，便是片刻的默然，隨即問道：「你確定嗎，哪怕是最後你去被齊山給殺了，你也在所不惜，是嗎？」

  「是！我不在乎，只要能保護殿下，我不怕死！」烏雨月堅定的說道。

  浮誅也是湊了過來，湊一個熱鬧，跟著說道：「我也是！只要能為了我阿爹和族人報仇，我也不怕死！」

  顧小曼瞪了她們一眼，「你們，快些收起你們這這個想法，別動不動就想到什麼死不死的，你們要是真的死了，我的罪過才是大了！」

  這時候外面傳來胡四的聲音，「顧姐姐，我們到了。」

  顧小曼這才站起身來，說道：「走吧，許如斯還在等著我們呢。」

  烏雨月和浮誅跟著她下去進了顧家的宅子，許如斯現在正在沉睡當中，是烏雨月給她放了一個安睡蠱，就是不想讓許如斯那麼痛苦。

  幾人一進去，屋子裡面瞬間就變得擁擠了起來，趙菊花看到他們回來了，也是立刻就屁顛屁顛的跟著過來了，饒有興致的問道：「怎麼樣小曼，是不是成功的帶回來了？」

  顧小曼笑了笑，「那是必須的，也不看看我是誰，能不帶回來嗎？」

  「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來來，請受我一拜！」趙菊花說著，還著的要給顧小曼拜一拜，看得顧小曼頓時就笑罵著把她給推開了。

  烏雨月從懷中拿出了從扶溫婉那裡取過來的血，打開了蓋子，然後她咬破了她的指尖，也滴了一滴她的血進去，屋子裡面瞬間就是一股血腥味在蔓延。

  顧小曼心頭疑惑，不知道為什麼烏雨月還要再加上她自己的血，不過她也沒有傻fufu的上前去詢問。

  似乎是知道了他們的疑惑，烏雨月主動解釋道：「這蟲子出來的過程，是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而且它在許如斯的體內待了這麼多天了，也已經長大了一圈，需要加上我的血讓它平靜的出來，也能讓許如斯不那麼痛苦，若是它太過於瘋狂了，便是我那安睡蠱也壓制不住她體內的疼痛了。」

  顧小曼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那瓷瓶被擺放在了許如斯的床邊，她還是在沉睡當中，烏雨月隨即又拿起了刀來，從許如斯的掌心劃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接著她就念念有詞的站在許如斯的床前，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念什麼。

  「她這是在念什麼？」浮誅很是疑惑的湊過來問道。

  顧小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周瑜一類的東西吧。」

  「他們南疆就會使用這些！」浮誅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然後就扭過頭去。

  顧小曼看了她一眼，笑道：「別老是說什麼都是他們南疆他們南疆，雨月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你這樣讓雨月聽到了，她不高興了怎麼辦？」

  「我又沒有說錯……」浮誅小聲的嘀咕道。

  此時烏雨月念叨的聲音也是越發的大了，然後所有人就看到，許如斯的身軀微微的動了兩下，眉頭又一次皺在了一起，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眾人也能知道，她此時在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

  許如斯的喉嚨中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吼，顧小曼等人也是渾身一震，這加了烏雨月的血都還這麼痛，要是不加的話，到底會有多痛？

  他們也沒有一個答案，因為沒有人會願意去嘗試，更加沒有人願意讓許如斯去嘗試。

  終於他們看到有一個小小的凸起順著許如斯脖子下面爬動過去，最後沿著她的胳膊一路爬了過來，然後從她的手臂上緩緩地爬過，那撩起的衣袖，能讓人很是清楚的看到衣袖下面有著凸起在慢慢的移動著。

  這一幕光是看看，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但是許如斯，卻是真真切切的在感受著。

  蟲子終於是順著她的手臂到了她的手腕的地方，稍微停頓了一下，烏雨月又把那瓷瓶湊了過去，直接就湊在了許如斯掌心那一道口子上。

  然後那蟲子就又開始動了起來，一點一點的移動，最終，大家終於是看到了一直黑色的蟲子，身上帶著一些鮮血，從手心那一條口子緩緩地爬了出來，在瓷瓶口停頓了一下，隨即就很是歡快的蹦躂了進去，烏雨月眼疾手快的蓋上了蓋子，蟲子也是不見了。

  眾人這也才鬆了口氣，一摸身上，才發現身上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顧小曼狠狠的顫抖了兩下，這才咽了咽唾沫看向烏雨月，問道：「現在這蟲子是已經解決了嗎？」

  烏雨月每當這個時候，便會感到有些虛弱，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隨即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沉聲說道：「是，已經解決了，把她的手給包紮起來吧。」

  蟲子出來了，許如斯那不停顫慄的身軀也是逐漸的平靜了下來，顧小曼忙上前去給她包紮傷口，烏雨月則很是虛弱的退到了一邊去，坐在椅子上歇息。

  趙娟胡湊到了顧小曼的身邊去，剛才那一幕，也是看得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於是她忍不住說道：「小曼，之前我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