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記得吃藥!

2024-08-17 12:09:40 作者: 安隨遇

  「你有想過,有一天,何跡城可能會做出傷害你們的事嗎?」

  畢竟知道了他的未來,沈屹雖然不能直接告訴他結果,但還是想側面提醒他一聲。

  姚正興悶頭抽菸,半響,他才說道:「那,可能也是我罪有應得。」

  沈屹眼眸微沉,他看了容淺一眼,容淺也是皺起了眉頭。

  姚正興說:「他爸是我好兄弟,當年,表面上他是死於意外,其實,跟我脫不了干係。」

  沈屹沒有插嘴,低頭喝著茶。

  何跡城的父親是死於一場火災,當時姚正興跑出來了,何跡城的父親沒有,為什麼沒出來,姚正興至今沒有一個解釋。

  

  據姚正興現在告訴沈屹,火災是他導致的,但為此付出代價的,卻是何跡城的父親。

  當時姚正興也想救自己的兄弟,但情況危急,再拖延下去,兩個人都會死。

  何跡城的父親就自願放棄生命,讓姚正興活著出去了。

  姚正興從此就一直覺得,自己是踩著兄弟的屍體活下來的,於是把何跡城當自己兒子一樣照顧。

  但姚正興對何跡城的「補償」,落在何跡城的眼裡,就成了「賠罪」。

  姚正興嘆了口氣說:「所以,即使將來,何跡城真的要找我報仇,那我,也沒有怨言,讓他報吧。」

  沈屹轉著手裡的茶杯,沒有說話。

  姚正興可能還是把何跡城想的太善良了,他報仇的手段,可不是私下偷偷捲走他的錢,又或者搶他賭場的生意那麼簡單。

  而是,讓他們父女倆都喪命!

  「沈屹,我想,跟你說幾句掏心掏肺的話。」姚正興從桌子底下掏出一瓶白酒,他雖然沒有直說,但意思很明顯,他要,單獨跟沈屹說話。

  容淺看出他的意思,也沒讓沈屹為難,藉口說去洗手間,就先走了。

  容淺倒是不好奇他們聊什麼,估計,是姚正興想感慨些什麼,但有女人在場,覺得丟人,不好意思吧。

  「容小姐,怎麼樣?你們說什麼了嗎?」

  容淺一走出去,等在門口的許默立馬問她,容淺只說了句沒什麼,然後就走了。

  許默忙跟上:「容小姐,你要去哪?我跟你去!」

  「女廁所。」

  「你去吧!」許默很想假裝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尷尬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容淺很不仗義的笑出了聲,她其實沒想去,就是想隨處逛逛,但既然他問了,就想逗逗他了。

  賭場很大,堪比一個五星級酒店,容淺溜了一圈,基本對賭場的環境跟格局有個了解了。

  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經過其中一間貴賓室的門口,一個人突然跑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容淺險些被撞倒。

  容淺連忙扶住牆,但高跟鞋還是崴到了腳,容淺疼得齜牙咧嘴。

  而撞她的人只冷漠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那人穿著一身黑,還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但容淺還是看到了他的長相。

  是個美國人,鬍子拉碴,金髮藍眸,年紀應該不超過30歲。

  有那麼一個瞬間,容淺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見過他,又好像,沒見過?

  「容小姐,你怎麼了?」

  許默一個抬頭,看到容淺一瘸一拐的走回來,忙上前詢問。

  容淺一本正經的說:「科學證明,高跟鞋是武器,不僅傷人還害己。」

  「啊?」

  容淺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就是不小心崴到了,不常穿高跟鞋的人,崴腳很正常。」

  「那我去告訴老闆!」

  許默是行動派,說著就要敲門,被容淺阻止了。

  「讓他們多聊一會,我先回車上,沒多大的事,用不著大驚小怪。」容淺說著,也不用許默扶,把高跟鞋脫了拿在手上,光著腳就走了。

  許默趕緊讓張燼還有另一個保鏢跟上,免得她一個人不安全。

  沈屹從貴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10點了。

  從許默口中得知容淺已經先上車了,沈屹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回車上。

  回到車上的時候,就發現容淺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

  許默還想告訴他,但沈屹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許默話到嘴邊,就又咽回去了。

  沈屹脫下外套進了車,將外套輕輕披在容淺身上,就讓司機慢點開車。

  但儘管如此,司機一個起步,容淺還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沈屹已經上車了,便問他:「姚正興都跟你說什麼了?」

  「他喝多了酒,跟我說了很多他過去的事,還說,他之所以會看重我,是因為,我給他的感覺,很像他死去的兄弟。」

  這個兄弟不用猜,容淺都知道是何跡城的父親。

  「話說,你喝酒了嗎?」

  鼻間聞到一股白酒味,容淺湊過去聞了聞,沈屹老實交代,「只喝了一杯。」

  「真的嗎?」容淺不信。

  沈屹想了想,他比一個手勢,「還有這麼一點點。」

  容淺沒好氣的說:「回家記得吃藥!」

  「好。」沈屹嘴角蓄著一抹笑,語氣寵溺又縱容,看起來被罵了還挺開心,這種久違跟家人似的關心,讓他感到很溫暖。

  開車的司機聽到兩人的對話,以為他們是夫妻,等容淺又睡過去之後,司機笑著對沈屹說:「嫂子還挺寵啊!」

  沈屹頓了一下,他看著將頭枕在他肩膀上,靠著他睡著的容淺,沈屹彎起嘴角,一雙含情目柔情似水。

  他動了動喉結,發出了一道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音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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