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玉枕
2024-08-17 11:45:23
作者: 齡姜
奈何謝澤生病的時間久了,這會兒大病初癒,身上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力氣,只好早早地收拾好,在三房的院子裡等著女兒回家。
出門幾月,許久不回謝家,謝品如有種仿如隔世一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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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等進入三房的院子,看見身體消瘦,還算健康的謝澤的那一瞬間,謝品如無法控制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父親。」
謝澤對待女兒一向溫和,是個慈父,從小到大從未對謝品如說過一句重話。
對待謝金蟬這個天生痴傻的女兒也從無半點嫌棄,他生性善良,待人溫和,對謝金蟬比謝品如更多了幾分憐愛。
謝品如走到謝澤面前,謝澤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謝品如的頭頂:「你回來了就好。」
輕柔的手掌拍在她的頭頂上,是父女之間天生的親昵。
謝品如還記得年幼時,謝澤經常把她抱在懷中教她讀書寫字,後來年紀大了,父女兩人不像以前那樣親昵地在一塊,更別說像現在這樣輕拍她的頭頂了。
這是只有謝金蟬才能擁有的待遇,沒想到有生之年,這樣的待遇還能在她的身上再來一次。
謝品如用力的點頭,與此同時,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周管家送信回來,說蟬兒的痴症好了很多,我剛剛瞧著蟬兒比以前清楚了。」
「這是好事,惠能禪師鼎鼎有名,難怪父親會選擇把蟬兒送到惠能禪師身邊。」謝澤有點揪心道:「只可惜現在父親不肯見人,若是父親願意見人,讓蟬兒去見父親一面就好了。」
說到謝老太爺的事上,謝品如多了幾分關注,她現在迫切地想知道謝老太爺到底怎麼樣了。
「父親,你不去看看爺爺嗎?」
謝澤搖頭,「老爺子閉門謝客,我生病這麼長時間,去見老爺子萬一過了病氣給他該怎麼辦。」
「聽說三妹回來了,小婿特地回來看看。」
一家人正在說話,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趙即墨得知謝金蟬回來,特地趕來三房。
他和謝金蟬之間,還有一場官司沒有結束。
當初他都已經得到謝家的印章和地契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最後卻毀在了謝金蟬的手中。
要不是謝金蟬從他的房間裡拿走了玉枕,他何至於落得要和謝訣合作,還要和迎娶謝玉蟬那個蠢貨的地步。
先前謝金蟬被謝老太爺帶在身邊,趙即墨要隱藏自己的目的,不讓還在管理謝家的謝老太爺發現他的目的,因此不敢追著謝金蟬繼續要玉枕。
「你來幹什麼?」
看著趙即墨這個女婿,徐氏很不高興。
「當然是來看看金蟬的。」
說著話,趙即墨的眼睛落到了謝品如的身上,注意到趙即墨的目光,謝品如低垂眼帘,不與趙即墨對視。
相熟的人,只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能認出來,兩人幾年夫妻,謝品如不想冒險。
趙即墨幾步走到謝品如跟前,看看她的頭頂問:「金蟬,你把玉枕放什麼地方去了?」
趙即墨的語氣里有幾分哄騙的意思,謝品如只當做沒有聽懂趙即墨的話,依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她就不告訴趙即墨,趙即墨拿她也沒什麼辦法。
想要玉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謝品如如此想,趙即墨卻忽然伸手一把抓住謝品如的手腕,把她扯到跟前。他低頭看著謝品如道:「我在問你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趙即墨忽然動手,徐氏也連忙伸手過去抓著趙即墨的手腕道:「有話好好說,你沒事動手幹什麼?」
謝老太爺生病後,趙即墨與謝訣合作,三房無人能壓制他,趙即墨逐漸有點無法無天,不把謝澤夫婦放在眼中。
雙方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趙即墨平時很忙,甚少在三房待著,雙方還未爆出太大的衝突。
這會兒趙即墨抓著謝品如的手腕,逼問謝品如玉枕的下落,徐氏自然忍不住了。
哪個母親想看見自己的女兒被別人欺負,更別說這個人還只是謝家的一個上門女婿。
沒有謝家,趙即墨一文不值。
趙即墨嘲諷地看著徐氏,漫不經心道:「母親,我稱呼你一聲母親,可是你卻沒有認清楚現實。」
他唇角微微勾起,語氣中嘲諷更重:「如今的三房是我在掌控,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謝澤被氣到了,怒道:「給我滾出去。」
趙即墨站在原地不動,謝澤的這一聲呵斥他只當做沒有聽見:「岳父你身體不好,要是哪天忽然沒了,那真的是可惜了。」
他掌控了三房絕對的權利,三房無人能站出來與他過不去,趙即墨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一點顧忌。
謝品如默默地看著趙即墨,她感到齒冷心寒,她不止一次地問自己,她嫁的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她現在不認識趙即墨了。
「姐夫,人不能太得意,萬一哪天翻車了,不會有人放過你的。」
謝品如的話說得很清楚,趙即墨之前聽說謝金蟬的痴病治好了,他當時一個字都不相信。
這會兒聽謝金蟬說話的語氣與神態,趙即墨的眉頭一皺,他似乎小看謝金蟬了。
「看來三妹的病治好了。」
痴病治好了那又怎麼樣,痴傻了那麼多年,腦子未必比正常人清楚。
謝品如意有所指地道:「拖了姐夫的福。」
「那三妹現在是不是應該把玉枕還給姐夫我了?」
「什麼玉枕?姐夫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橫豎先前她就是一個痴傻的形象,她拿走了玉枕不假,現在她忘記玉枕是什麼,那也很正常。
趙即墨死死地盯著謝品如,試圖從謝品如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
謝品如有意想要避開趙即墨的視線,又想著她剛剛在趙即墨面前說的那一番話,若是此時她避開趙即墨的目光,擺明了在心虛。
她乾脆直視趙即墨,一臉的無所畏懼。
看著謝品如倔強的目光,趙即墨有點晃神,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會從謝金蟬的眼睛裡看見謝品如的影子。
恍惚之間,趙即墨甚至感覺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不是謝金蟬,而是轉世投胎的謝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