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偶遇

2024-08-17 11:44:37 作者: 齡姜

  「這個人不是我們能隨便招惹的,他想坐船就坐吧。」

  與閻卿揚結伴而行,途中說不定還能安全一點。大運河貫通南北,滋養了不少水匪,周吳雖然安排了人手在船上保護謝品如的安全,但那些人與閻卿揚相比有點不值一提。

  一個是上過戰場殺敵的將軍,一個只是走南闖北的鏢師,誰厲害一目了然。

  「老奴這就去說。」

  周吳過去與閻卿揚說了幾句話後,閻卿揚就與周吳一起上船。

  蘭穗買完菱角回來後,默默站在謝品如身邊沒有離開過,見周吳去談話才將買來的菱角交到謝品如的手上。

  謝品如接過菱角道:「我們也回去吧。」

  東西都採買得差不多了,船也要開了。

  謝品如上船後在房間裡休息,蘭穗在旁邊替她剝菱角,周吳安排好了閻卿揚後來找謝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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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謝品如與周吳有話要說,蘭穗主動出去站在門口守著。

  「小姐是不是認識那位閻將軍?」

  謝品如點頭,「我認識他,他是當今第一世家閻家下一代的繼承人——閻卿揚。」

  確認閻卿揚的身份,周吳鬆了口氣,他擔心閻卿揚冒用假的身份上船別有目的。

  「女皇一向與世家過不去,閻家能有今日的地位,也與自身的實力有脫不開的關係。」

  「閻家的家主是個能人,閻卿揚更是年青一代中的翹楚。」

  有關於閻卿揚的事跡,那真是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閻卿揚十三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邊關軍營磨鍊,彼時西南的吐蕃壯大,吞併大周不少城池。

  朝廷曾經派過名將去圍剿,都以失敗告終,導致吐蕃氣焰越發囂張,占據了大周不少城池。

  對付吐蕃,大周苦不堪言,閻卿揚到了西南邊關後,情況發生了反轉性的變化。

  他十五歲的時候殺了吐蕃的王子,十七歲搶回被吐蕃吞併的城池,十九歲在西南邊關赫赫有名,夜間能止小兒啼哭,吐蕃人提起閻卿揚就是色變。

  在西南多年,閻卿揚參加過大大小小無數戰役,贏多輸少,西南百姓只知道一個閻卿揚,不知道坐在長安皇宮的皇上。

  真正讓閻卿揚揚名天下的是他二十歲那年,靠一己之力,只用了十萬大軍,殺進吐蕃的王城,取了吐蕃國王的項上人頭,打得吐蕃俯首稱臣,不敢繼續進犯大周。

  閻卿揚是一個天生的將才,這樣一個人物,讓皇室對他心生忌憚。

  吐蕃被閻卿揚打得俯首稱臣,女皇迫不及待地把閻卿揚從邊關招了回來,把人留在京城。

  謝品如站在窗邊,借著窗戶的縫隙,望著站在甲板上的閻卿揚。

  女皇對閻卿揚一直都很忌憚,閻卿揚怎麼會有機會離開京城呢?

  朝廷發生了什麼事謝品如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只想顧好謝家的那一畝三分地。

  閻卿揚上船後,謝品如想到他以前幹過的那些事跡,心中生出幾分糾結的情緒。

  她不想招惹事端,瞧著眼前這狀況,事端似乎已經找到了她的頭上了。

  「周爺爺,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下船?」

  「他和我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距離大明寺還有半個月的路程,閻卿揚與他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那不是說閻卿揚要和她在同一艘船上待半個月?

  「小姐,可是有什麼問題?」

  「我們儘量和他保持點距離,女皇與閻卿揚的關係不好,之前把他召回京城,只為了盯住他,防止他權利過大,可這會兒他卻出現在新兆這麼偏僻的地方,不得不讓人多想。」

  周吳瞬間後悔了,「這下麻煩大了,只希望千萬不要牽連到我們身上。」

  謝品如低垂眉眼,淡粉色的唇微動,「沒事,我們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麻煩事應該不會找到我們的身上。」

  周吳點頭,「如此只能這樣了。」

  閻卿揚喜歡站在甲板上,連續幾日都是如此。

  他望著商船前進的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女皇當權,如今世道對女子約束比較少,謝品如不想一直關在屋內,望著站在甲板上的閻卿揚,她想了想,帶著帷帽走了出來。

  閻卿揚上船幾日,除了第一日見到了謝品如,往後再也沒有與謝品如見過面。

  在船上待上幾日後,閻卿揚敏銳地察覺到這艘商船有點不對勁。

  他做事滴水不漏,喜歡弄清楚真相,他的人在船上打聽謝品如的身份,整艘船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甚至連謝品如的面都沒有見過。

  只知道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要走親戚,除了這些信息其他一無所獲。

  越是未知的東西,閻卿揚的興趣就越大。

  他上船起整日站在甲板上,只為了等到謝品如從屋裡面出來。

  整日待在船艙裡面,他不相信謝品如能待得下去。

  如此幾日,如他所料那般,謝品如的確在船艙裡面待不下去了,她從房間裡出來,站在甲板上吹風,頭上戴著整齊的帷帽,一條天青色的長裙,臂彎上挽著一條雪青色的披帛。

  甲板上的風吹拂,帷帽的紗被吹得晃動,朦朦朧朧的薄紗下,隱約能看見女子曼妙的身姿。

  從謝品如出門那一刻,閻卿揚沒看謝品如,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那一舉一動,都是從小受過良好教養的,風從她的身上吹過,帶來一陣淡淡的清香,細軟綿長。

  閻卿揚大步走到謝品如面前道:「幾日前見過姑娘一面,上了船後姑娘卻一直在屋裡面不曾出來過。」

  閻卿揚比謝品如高了不止一個頭,謝品如的目光只能看見閻卿揚的胸膛,想要看他的臉還要仰頭說話。

  兩人站得有點近,謝品如看不見閻卿揚的臉,她往後退了兩步,看著閻卿揚,道:「閨中女子,整日待在屋中也無什麼不對。」

  「之前聽說姑娘是去找親戚,恰巧源城我很熟悉,姑娘要找的那個親戚是誰家,我倒是可以給姑娘指路。」

  「不用了,小女知道親戚的住處在什麼地方,用不著將軍指路。」

  她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嗎?為什麼閻卿揚會莫名其妙地盯上她?

  被閻卿揚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謝品如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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