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態度

2024-08-17 11:43:43 作者: 齡姜

  不想就這樣放謝品如離去,白邑有一種預感,他此時把謝品如放走了,將來一定會後悔。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有點排斥,又有點不舍,這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的腦海中交織。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是他面前這個沉著冷靜的謝品如。

  「我們才剛剛認識,你才認識一個人,難道會徹底地相信他,把所有的身家秘密都說出來?」

  白邑說得很有道理,但這並不能改變謝品如的決定,她緩緩搖頭道:「你不用說了,和你之前商議好的利息,我會原封不動地給你,至於以後我不會再和你合作。」

  有些合作,如果註定會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感情糾葛,那只能在越來越亂之前徹底終結掉。

  

  今夜一事叫謝品如生出幾分疲憊,她和白邑靠得太近,這讓她很不舒服,經過了趙即墨,謝品如很難在感情上再相信任何人。

  在水裡面泡了半個晚上,又被春日雖暖卻寒的風吹過,謝品如感覺自己有發熱的症狀,她不喜歡把軟弱的模樣展示人前,此時和白邑說話不過是在強撐著罷了。

  白邑口口聲聲地說想要娶她,謝品如一個字都不相信,她不想招惹混亂的男女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根源上斬斷。

  「你是我見過最心狠的女人。」

  白邑靜靜地看著謝品如,他注視著謝品如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他想從謝品如的臉上看見哪怕只有一絲的鬆動,可是謝品如沒有。

  她的臉上有著一個晚上都沒有褪下的紅暈,目光十分堅定,沒有一點軟化的跡象。

  明明是他不務正業,先去調戲人家姑娘,怎麼到頭來發現,最後陷進去的那個人是他呢?

  「我可是個向女皇學習的人。」

  她以女皇為偶像,學會了她雷厲風行,一步三算的手段,卻唯獨在感情上栽了一個跟頭。

  感情這種東西不能輕易碰觸,吃過一次虧後,謝品如無法輕易相信這世間任何一個男子。

  就算這人在她面前,深情款款地說喜歡她也沒用。

  曾經的趙即墨,不也是深情款款地說了喜歡她的話,轉身背對著她,和她最信任的侍女攪合在了一起,有了苟且之事。

  「女皇沒有你這麼冷漠,她身邊還養了男寵。」

  「那是因為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人,能輕易地撼動她的地位了。」

  將來在謝家,她也要成為和女皇一樣的人。

  謝品如口口聲聲想要成為女皇那樣的人,白邑越聽越不喜歡,他控制不住地說道:「那你知不知道,女皇會有今日這般地位,付出了多少代價?」

  「我當然知道了,不用你提醒我。」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想要成功,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謝品如深知這點,卻無可奈何。

  「女皇她殺了先帝三個兒子,還有自己兩個親生兒子,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白邑雙眼泛紅,直勾勾地看著謝品如,謝品如仿佛從他的眼裡看見了痛楚。

  她扭頭避開白邑的眼睛:「想要成功就註定要付出代價。」

  「呵,都說男人的心思最為叵測,實際上女子的心思是最難猜的。」

  說完這席話,白邑沒再繼續糾纏,起身出去了。

  望著白邑已經離去的背影,謝品如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感情一事她是真的不敢觸碰了,不管這個少年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她都不準備相信。被人欺騙一次就算了,在同樣一件事上連續摔了兩個跟頭,謝品如是絕對不會願意的。

  曾經她對趙即墨的感情十分的真摯,她以為她和趙即墨是會共度一生的人,他們夫妻相濡以沫,互相信任,甚至她死後重生在謝金蟬身上的那一瞬間,她首先想要去告訴的人還是趙即墨。

  她那般真心待他,最後得到的又是什麼?

  燭火在她的眼前跳動,謝品如無力地捂著雙眼,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桌面上。

  無聲無息地哭了一會兒後,謝品如擦拭臉上的淚水,重新拾回冷靜。

  她不能犯傻,她現在要重新掌管謝家,把趙即墨從三房趕出去。

  謝品如收好帳本,拿出筆墨鋪開白紙準備寫信,她準備把謝韜在宣城的所作所為全部寫在信中寄回去。

  寫好信後,謝品如收拾一通,把今夜才得到的帳本收拾好藏在柜子里,她明天就把信給謝遠,讓謝遠送回謝家。

  水大夫人抓住水源和謝韜兩人在外面花大價錢嫖妓,氣得是七竅生煙,逮著兩人就是一通痛罵。

  今夜在十里湖上,水源大半輩子的臉面因為水大夫人丟得一乾二淨,這會兒聽見水大夫人在耳邊不斷的質問聲,水源忍了忍,想到水大夫人的家世,他還是憋住了這口氣。

  謝韜就不一樣了,他又不是水源,沒必要受水大夫人的氣,水家的家世不如他謝家,他現在有生意和水家合作,但是合作的對象又不是水大夫人,謝韜壓根不懼她。

  聽了水大夫人罵了兩耳朵後,謝韜直接和水大夫人對嗆回去。

  直把水大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謝韜心中痛快了,朝著水大夫人冷哼一聲,轉身直接走了回去睡覺。

  水源聽著謝韜和水大夫人對嗆的聲音,他很羨慕謝韜,換在他的身上他是萬萬不敢的。

  謝韜一時痛快了,卻忽略了一個女人的嫉妒之心,水大夫人本就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謝韜一過來就帶著水源出去嫖妓,還在她面前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委實把水大夫人氣得半死。

  謝韜這一舉動,水大夫人是記恨上謝韜了,她回到屋內,直接寫了一封信叫人第二日送到謝家。

  她不信水氏知道自己丈夫以做生意的名義,在外面花錢包了一個月的花船,一點都不生氣。

  謝品如一個晚上沒有睡好覺,次日清晨起床,感覺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就連呼吸也不怎麼順暢。

  昨夜一通折騰,在水裡面泡了那麼長時間,謝品如清楚她多半是生病了。

  手中的信還是要送出去的,謝品如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直接收拾收拾去碼頭找謝遠。

  她把寫好的信交到謝遠的手中,讓他把信送回謝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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