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2024-08-17 07:07:35 作者: 晨霧的光

  福欣到底還是害怕自己的父皇,但見有穆書榆向著自己難得地又不怕了,於是立即像是找到了依靠,之後便一直依偎在穆書榆懷裡不肯離開,看得秦承釋臉上漸漸帶了不滿,這下福欣就更感覺害怕了,嚇得緊緊縮在穆書榆懷裡了。

  下面的人看著這情景都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福欣公主是和羲唯一嫡出的孩子,如今為何卻與穆書榆這樣親密,皇后這是什麼意思啊。

  

  正在疑慮之時,就聽秦承釋開了口:「因皇后一心誦經,從今日起福欣管教事宜一律交由穆淑儀打理,穆淑儀代皇后之母職照顧福欣,福欣則需以生母之禮覲見。」

  秦承釋此言一出,下面頓時一陣譁然,這可是再沒有的規矩啊,即使找人代為照顧福欣公主,那也輪不到一個淑儀啊上陣,上面不是還有淑妃與賢妃呢,皇上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穆書榆身邊的人可是個個兒都逾越了她淑儀的身份了呢。

  「皇上,臣妾認為此事不妥得很,福欣公主乃和羲嫡長公主,以穆淑儀的身份實是擔不起這份重託的,而且這事若傳了出去也會惹來諸國恥笑,更會令臣妾等人無地自容,臣妾身為正妃竟不能為皇上皇后分憂照顧福欣公主,臣妾深覺慚愧,還請皇上三思!」淑妃終於是忍不住了,她若再忍下去,這穆書榆就要翻天了,現在好歹還是自己在協理後宮,再怎麼說福欣也應該由自己管教才是,她說什麼也不能讓穆書榆在這件事上將自己踩下去!

  秦承釋看了眼淑妃輕笑道:「愛妃說得很是有理,也當真是提醒了朕,不然還真是要鬧出笑話不可了。」

  淑妃聽了這話之後自是喜不自勝:「臣妾不過是一心為和羲國體著想,實不敢當皇上的誇讚。」

  「說得對朕自是要夸的,你坐下吧。」

  待淑妃樂滋滋坐了,秦承釋才轉了語氣:「穆書榆賢淑溫婉、生性節儉、深明大義,素有賢德之名,不但屢為朕分國事之憂,又系和羲名門之後,故朕今日便晉其為皇貴妃,封號由朕親擬,是為榮德二字,一應日常用度皆按從一品的例行事。」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於忠已經在小聲兒提醒著也同樣呆愣住的穆書榆:「皇貴妃,快謝恩哪。」

  穆書榆這才回過神兒來,先將福欣扶好自己才跪了下去謝恩,她萬萬沒想到秦承釋會一下子將自己提到了從一品的位置,這太過了吧。

  「奴才給榮德皇貴妃道喜了!」這時於忠和小亮子全都跪了下去,他們心裡可不是一般的美啊,穆書榆終於是熬出頭兒了,他們現在可都算是皇貴妃的心腹了。

  其他人見此也都昏頭昏腦地跪了下去,只有淑妃滿臉的不可置信,但也只能被動地任知卉扶著自己跪倒在地,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秦承釋不理旁人如何,只看著穆書榆笑:「皇貴妃還不讓他們起來麼?」

  穆書榆仍在迷糊著,看了眼下面跪了一地的人立即說道:「你們快起來吧。」

  「謝皇貴妃。」

  眾人坐好之後,室內忽然變得安靜起來,早已經沒了方才的熱鬧,所有人都還沒有消化掉這個消息,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朕還有件賀禮要送給皇貴妃呢。」

  於忠聽秦承釋說完便立即雙手奉上一個精緻的木匣,秦承釋將木匣拿在手裡又遞到穆書榆面前說道:「這玉鐲名為鳳鳥,朕將此物送給皇貴妃算是盡一份心意。」

  秦承釋話音剛落,下面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這回所有人可真是再也忍不住驚嘆之情了,玉鐲鳳鳥可以說是和羲國寶之一,這鐲子皇后娘娘曾拿出來展示過一次讓眾人大飽眼福,未曾想到皇上現在竟然將這玉鐲子送給了穆書榆,這是要至皇后於何地啊?這穆書榆手段也太高了!

  穆書榆小心翼翼地將木匣子打開,只見裡面放著一隻玉鐲,這玉的品質就不用說了,最難得的是玉鐲上面雕工之精湛讓人嘆為觀止。

  那鳳鳥似依鐲身而生長,鳳毛幾乎清晰可見,盡顯秀美之姿,雕刻得惟妙惟肖,真乃鬼斧神工之精髓。

  「這太貴重了,臣妾不敢當。」穆書榆合上木匣將其放在了桌案之上。

  「這鳳鳥唯皇貴妃才能與之相配,對朕來說皇貴妃才是無價之寶,這些不過是為搏愛妃一笑而已的玩物,不值什麼的。」秦承釋說著又將匣子打開,取出玉鐲直接套在了穆書榆的手腕上,不讓她再推辭。

  這人是要當昏君嗎,自己可不想當禍水啊,而且她所受到的傷害也不是這些珠寶首飾可以彌補的,已經寒了的心到底沒辦法再復原如初,穆書榆雖然感嘆於秦承釋為自己所做之事,但始終是已沒了那份感動之情。

  「嬪妾也為皇貴妃準備了賀禮。」這時有人忽然喊了一句,然後就是一個接著一個地聲音跟著響了起來,不大一會兒整個屋子又比之前不知熱鬧了多少,人人都爭相到前面來給穆書榆獻禮以表示自己的心意。

  淑妃呆愣地看著眾人在自己眼前來回地穿梭,她不關心皇后也不關心穆書榆,她現在只想知道皇上心裡到底還有沒有自己,還有為什麼要這樣擡舉穆書榆,給自己難堪,是不是非要將自己壓在穆書榆下面才算作罷,難道皇上就一點兒也不顧及兩人多年的情分了嗎!

  穆書榆透過人群看著正在痴望著秦承釋的淑妃,自己也說不清楚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於是又轉眼再去瞧秦承釋,卻見他正對著自己笑,不禁感慨:多情便是無情,這些女人終究是愛錯了人,交錯了心,她們在秦承釋眼裡只不過是用來牽制諸國的工具罷了,一旦秦承釋雄心壯志得以實現,到時便再不會多看她們一眼!

  酒宴結束之後,秦承釋又與穆書榆一同回了和安殿,進殿時佳靜等人便已將皇貴妃的服飾呈了上來,皇貴妃所穿禮服除未繡鳳紋之外,顏色則是與皇后的一樣的,都是明黃、色的錦袍。

  「快去穿上讓朕瞧瞧。」秦承釋興致很高。

  穆書榆不好駁了他面子,只好去內室將錦袍禮服換上了。

  秦承釋隨即跟了進來,不住打量之後便忍不住嘆息:「既美且艷,又帶著尊貴,再配上愛妃這冷凝神色,朕都快要不能直視了。」

  穆書榆只是笑了笑:「這衣裳怪沉的,平時穿著也夠累人的,臣妾還是換下來吧。」

  「平日裡自然是穿別的,你不用動手,還是朕來服侍皇貴妃更衣就好。」秦承釋邊說邊揮退了站在一旁的宮人,雙手搭在了穆書榆的肩上。

  穆書榆身子頓時一僵,因之前發生了太多事,她與秦承釋已經好久沒在一起了,而且她也沒有準備好再與秦承釋同床共枕,只是看秦承釋現在這樣的架式,今晚定是要宿在和安殿了,但她自己心裡只覺彆扭,難不成為這事兒兩人還要再鬧一場才罷休?

  秦承釋慢慢地將穆書榆的衣裳解開了,隨著衣裳一件一件地滑落,穆書榆的身體也越來越緊、繃。

  「你這是怕朕麼?」秦承釋的唇、貼在了穆書榆耳邊輕聲問道。

  穆書榆不自在地躲開了一點:「皇上多心了,臣妾得蒙聖寵,正是喜不自勝,又如何會害怕皇上呢。」

  「不怕就好。書榆,朕很想你。」

  穆書榆聞言不語,但當秦承釋的嘴唇吻上自己時則是立即屏住了呼吸。

  秦承釋只是狠狠吻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打橫抱起穆書榆往床榻那邊走去,其餘宮人見狀全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又將門輕輕關好。

  褪、去穆書榆的衣衫,秦承釋又變得不緊不慢起來,也不急著動作,只是坐在穆書榆身邊凝目細看。

  「皇上,還是將燈都熄了吧,不然著實不雅。」

  「朕的愛妃何時在乎過這些,朕只恨不得這燈能再亮些,好讓朕看得更清楚些才好。」秦承釋說完之後也將自己的衣裳甩在一旁,然後歪靠在穆書榆身邊,抿嘴直笑。

  穆書榆僵直著身子,閉著眼睛,任秦承釋行事,不大一會兒感覺秦承釋整個人便都覆、了上來,來回親吻著她。

  過了一會兒穆書榆到底還是扭頭閃躲開了,整個人都皺著眉不言語。

  秦承釋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無奈地說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朕?自打你病好之後,你就開始變得與朕疏遠起來,雖然平日裡見了朕仍是面兒上帶著笑,可朕知道你待朕與之前不同了,你敬著朕防著朕也厭惡著朕,再也不肯與朕說一句知心話了,更沒了從前的嬉笑怒罵。書榆,朕不想你變得與其他人一樣怕朕,朕不是只想要個知書達理、賢惠出眾的皇貴妃,朕是要與你做夫妻的,你可明白?」

  穆書榆聽了淡然一笑:「臣妾只當皇上是在說笑,紀夫人與皇上青梅竹馬,受了委屈抑鬱而死不說還險些滿門受累;文妃跟著皇上的時間也不短了,最後卻只換來皇上一句不心疼;據說臣妾與烏淑儀相似之處頗多,皇上當初對其也是榮寵之極,可皇上卻能為了當時還是太妃的臣妾而將她扔到和雅殿去;還有書燕、白子若和平南王側妃又哪個不是都曾與皇上柔情蜜意地恩愛過,如今又都如何了,不過都是些可憐之人罷了。有這些前車之鑑擺在臣妾眼前,又有如花似玉的新進美眷虎視在後,臣妾又如何敢不誠惶誠恐地守著規矩,攀附賢妃這樣的靠山以求自保呢?皇上,臣妾已經不是太妃了,臣妾若再惹皇上嫌棄可是沒有後路可退的!」

  秦承釋直盯盯地看著穆書榆,再開口時聲音已變得有些沙啞:「你說得都對,但你為何不想想,朕之所以對你口中所說的這些可憐女人無情,哪次不是為了你!朕只想待你好,想讓你與朕交心,不想讓你心裡因為其他女人膈應朕,更不想讓你因為她們而受了委屈,難道朕這樣做也是錯了?書榆,你太為難朕了,你說的每句話朕都記掛在心裡,朕知道你不願與人共侍一夫,可朕做不到,這事兒由不得朕,所以朕只能儘量讓你少傷心些。朕是無情,朕承認與她們在一起時都是一時之歡,可朕心裡只有你,為了你可以隨時處置了這些女人,朕何錯之有?晉你為皇貴妃是因為你有這個本事也有這份擔當,更是不想讓再受淑妃的氣,這也是為什麼朕非要將福欣交給你撫養,福欣是朕的嫡長公主,由你撫養就意味著皇后也認可你,你明白嗎?」

  穆書榆挑眉:「如此說來還是臣妾害了這些女人?皇上天心難測,臣妾雖是不勝感激皇上榮寵,但也不想步人後塵,落得個悽慘的下場。」

  「你這是認準了朕無心冷情,你也不想想朕何時欺騙過你?朕與你好歹還能說些實在的話,你在外面與人曖昧不清時,朕可曾多說過半句?好一個天心難測,你倒說說朕是曾負過你,還是懲處過你?朕一直視你為寶,而你只因思月一事就對朕不理不睬,冷眼相待,更可能是恨之入骨,你捫心自問待朕可有公平過?」秦承釋也來了脾氣,句句數落逼問穆書榆寸步不讓。

  穆書榆自認辯不過秦承釋,自己沒有任何籌碼,對方卻是九五之尊,於男女情、事上更是可以隨時翻臉,所以也只能隨他說了。

  「朕不許你再冷落朕,朕就不信你心裡沒有朕!」

  秦承釋也是起了好好勝之心,說完便伸手扣住了穆書榆,讓她不能動彈分毫,又低著嗓子問她:「還說不喜歡朕?依朕看,太妃是歡喜的很呢!」

  穆書榆則剛從眩暈中清醒過來,只覺得胸、口被壓得憋悶,喘不過氣,於是睜眼看去,卻見是秦承釋沒輕沒重的使壞,不禁皺起眉頭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秦承釋吃吃直笑:「朕方才讓愛妃快活了,太妃也應該讓朕快活了才是。」

  穆書榆微愣,隨即就明白了秦承釋話里的意思,想也不想地斷然拒絕道:「你休想!」

  「朕都做了,愛妃自然也得還回來。行不行的,也由不得太妃了!」秦承釋邊說邊拿手去捏穆書榆的臉頰。

  要不是實在下不去口,穆書榆真想一口咬死秦承釋,這不要臉的臭男人竟然敢強迫自己,於是大怒之下就再也忍不下去,也顧不得許多了,用盡力氣強行翻了個身,秦承釋身子一個不穩坐到了旁邊,穆書榆珍著這個機會麻利地爬了起來,上去就是一腳直接將秦承釋踹倒在了床尾,氣道:「我沒讓你那樣做,是你自己樂意的,你休想讓我也如此,趕緊到別處去找人去,別說是這樣服侍你,就是給你舔、腳的人也都多著呢!趕緊滾!」

  被踹倒在床尾的秦承釋也不起來,而是就著這個姿勢呆呆地看著穆書榆,突然就大笑起來,直笑得將床榻捶得山響。

  「皇上,您是怎麼了,您可要當心龍體呀。」外面的於忠不放心了,這裡面兒可不像是正常侍寢能弄出來的動靜兒啊,倒像是有人在床榻上蹦跳,這難不成是皇上的新花樣兒?

  「滾一邊兒去,朕好得,皇貴妃逗朕笑呢!」

  「哎,奴才這就滾開些。」沒事兒就好,於忠這才放心地往旁邊站了站,心裡納悶兒皇貴妃到底使了什麼樣的手段,能讓皇上高興成這樣兒呢。

  「你瘋啦?」穆書榆不知秦承釋因何而笑,只當秦承釋是在發瘋。

  秦承釋終於笑夠了,才又蹭回到穆書榆腳邊兒,不懷好意地抓住穆書榆的雙腳:「皇貴妃可以抗旨,朕卻不能違了皇貴妃的意思,皇貴妃一雙玉足又白又嫩,朕倒真是瞧著眼饞,不如先讓朕服侍服侍太妃吧。」

  穆書榆見秦承釋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將自己的腳往嘴邊兒送,立時又大力掙紮起來:「你鬆開,再不鬆開,我可真生氣了!」

  秦承釋又挨了幾腳之後才作罷,於是起身摟住穆書榆只是笑:「你終於肯理朕了,哪怕是生氣也好,總比你無視朕要好得多了。書榆,你別再不理朕了,是打是罵朕都不沉心,只是你一直冷漠以對卻是讓朕心酸得很,剛才那樣朕就很喜歡。」

  這男人又是想讓自己感動嗎?穆書榆強壓下內心深處的悸動,說服自己現在這不只過是秦承釋的又一個小把戲,自己決不能再經歷那種飄上雲端又狠狠摔落到地上的痛苦滋味兒了。

  「皇上就會欺負臣妾,時辰不早了還是快快安歇吧。」穆書榆不想再過多糾纏下去,便勸秦承釋歇息。

  秦承釋聽了則是與穆書榆對視了一會兒,便垂目掩下眼中的失望,嘴角卻帶著淺笑說道:「朕難得能與愛妃親近,如何肯不戰而退,朕必讓愛妃盡興才是。」

  穆書榆聞言一僵,想推拒最終卻還是忍了下來。

  秦承釋停頓片刻,不禁低頭親了穆書榆一下兒:「書榆,朕一定好好待你,你就安心跟著朕吧,好不好?」

  穆書榆此時只能點頭,輕生說道:「皇上的話,臣妾又如何敢違抗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