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聶微如記得前幾天她曾經打開過保險箱，那時候她確認過，東西明明還在。渾身的血液直湧上她的腦袋，她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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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微如自欺欺人地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她翻找著保險箱附近的所有地方，把希望寄托在是她錯放了位置。

  正當聶微如在拼命尋找著錄音帶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開門聲。

  聶微如一個激靈，直起了腰來，她的眸色沉了沉，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步步往門口走去。

  葉栗不知道聶微如已經發現錄音帶丟了，她和平常一樣和聶微如打了聲招呼：「媽，我回來了。」

  聶微如此時的臉色陰沉得厲害，她朝葉栗走來的時候，默不作聲。這時，葉栗才察覺出了不對勁。

  「媽，你怎麼……」葉栗還沒說完一句話，就被聶微如出聲打斷了。

  聶微如的語氣異常地平靜，卻讓人心裡發憷：「你是不是拿了保險箱裡的錄音帶？」

  葉栗心猛地一顫，她強壓下內心的不安，擠出一絲笑：「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聶微如是葉栗的媽媽，她算是最了解葉栗的人，她看出了葉栗片刻的遲疑。

  於是，聶微如又冷冷地重複了一遍：「錄音帶是不是你拿的？」

  葉栗知道聶微如已經發現了，她索性不再隱瞞，反正錄音帶已經到了葉梵的手裡，就算聶微如知道了，也拿不回來了。

  葉栗破罐子破摔，她對著聶微如說著：「是我拿……」

  啪的一聲脆響，落進了寂靜的客廳。

  聶微如狠狠地打了葉栗一巴掌，毫不留情。葉栗的頭偏向一邊，她的側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葉栗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她的眼眶瞬間紅了。

  「你竟然為了唐錦打我！」葉栗看向聶微如，聲音里全是對她的控訴。

  原本聶微如落下巴掌的那一刻，心裡湧上一絲後悔，但是葉栗這麼一喊，讓她的心又重新變硬了起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唐錦是你的親姐姐了？錄音帶在哪裡？你給誰了？你難道不知道這個錄音帶對你姐姐有多重要嗎？」

  聶微如連聲的質問讓葉栗的心越來越冷，她強忍著淚水：「這個錄音帶我已經藏起來了，誰也別想拿到。」

  「包括唐錦。」葉栗再次強調了一遍唐錦的名字，她本就不喜歡唐錦，現在更是對唐錦產生了一絲恨意。

  聶微如的手臂再次高舉了起來，葉栗絲毫不害怕地上前了一步，完全一副和聶微如對著幹的樣子。

  聶微如痛心葉栗和唐錦明明是親姐妹，葉栗卻這麼討厭她。

  「唐錦可是你的親姐姐啊，你這樣會害死她的。」聶微如想用親情讓葉栗轉變心思。

  葉栗聽到聶微如這麼說，反倒是冷笑了一下：「我的姐姐只有一個，我只認葉梵。」

  葉栗突然想到了什麼，也許可以解釋聶微如行為異常的原因。她的視線直直地落在聶微如的臉上。

  「唐錦來找過你了？」葉栗明明是發問，語氣卻很確信。

  葉栗知道聶微如不可能無緣無故查看保險箱，那個陳緣沒有再打電話過來，對聶微如來說，這件事已經告了一段落。

  聶微如突然查看保險箱，很有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唐錦聯繫上了聶微如。

  聶微如臉色一僵，沒有回答葉栗的話。但是她下意識的反應已經充分表明，葉栗猜得沒錯。

  葉栗不等聶微如的答案，自顧自地開口。

  「唐錦和你見面，無非想利用你而已，你以為她會認你這個媽媽嗎？」葉栗的話一字一句地戳著聶微如的心。

  聶微如忍不住反駁：「唐錦當然會認我，只不過現在她有苦衷。」

  聶微如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

  葉栗冷笑：「連你都這麼覺得了，你難道還不想承認，唐錦從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她昧著良心占據了別人的生活，她也該回到正確的位置了。」

  聶微如立即搖頭：「不行，唐錦必須留在唐家，她永遠只會是唐家的人，她要是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她會發瘋的。」

  葉栗再次戳破了聶微如的幻想：「那天我們在樓下看到的那個人就是唐錦，她為什麼過家門而不入，是因為她根本不願意認我們。」

  「葉梵作為唐家的人，卻照顧了我們這麼多年，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處處針對她。」

  葉栗放下一句話：「如果你再幫唐錦，我不會再認你的。」

  葉栗說完後，就離開了家。只剩下聶微如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喜歡的人到最後都會討厭他。

  另一頭，葉梵今天的戲結束得早，她很快就離開了影視城。

  葉梵趕去了賀宅，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嘟嘟，很想念他。汽車一停下來，葉梵下了車，快步走進房子裡。

  「葉小姐來了。」王媽看到葉梵，笑著說。

  葉梵點了點頭，輕聲問：「嘟嘟呢？」客廳里很安靜，賀家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

  聽到外面似乎有媽媽的聲音，嘟嘟一下子從洗手間跑了出來，噠噠噠地跑到客廳，嘴裡還有牙膏的泡沫。

  嘟嘟四處張望，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媽媽……媽媽……」

  剛才嘟嘟正在刷牙，他很乖很認真地一下又一下地刷著。但是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媽媽來得重要。

  葉梵彎下身子，一把將她的小胖墩抱起來。

  只能在視頻對話中看到的媽媽，現在竟然一下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嘟嘟覺得好開心啊，他口裡的泡沫還沒吐掉，一開口就「咕嚕咕嚕」把泡沫全咽了下去。

  嘟嘟的聲音終於恢復清晰，他的小奶音異常驚喜：「媽媽回家啦。」

  葉梵的手指順了一把嘟嘟的肉，嘟嘟順勢在她臉上連蹭了好幾下，表達自己的高興。

  葉梵把嘟嘟抱回洗手間，讓他把剩下的刷牙完成後，才能說話。

  嘟嘟捧起杯子喝了漱口水，咕噥了幾下，一口氣吐掉，空氣里瀰漫著香噴噴的草莓味。

  嘟嘟刷完牙，仰起頭看葉梵：「媽媽。」

  「現在才七點半，嘟嘟怎麼在刷牙啊？」葉梵望著嘟嘟的臉，輕輕地問。

  嘟嘟很認真地解釋道：「剛才曾奶奶給嘟嘟吃了巧克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回想著當時的味道。

  葉梵伸手摸了摸嘟嘟的雙下巴，然後把他抱去客廳，坐在沙發上。

  沒過一會，賀寒也來了賀宅。葉梵在來的路上，已經跟賀寒講過一聲，她今天的戲很早結束。

  賀寒一走進來，就看到沙發上的葉梵和嘟嘟。

  他不由得彎了彎唇角，朝著他們兩人走了過來，坐在葉梵的身邊。

  對嘟嘟來說，今天的驚喜真是接二連三，他臉上的笑意怎麼都遮掩不住。

  嘟嘟的小腦袋轉向賀寒，來了個經典索抱姿勢，奶聲奶氣地說：「抱。」

  小胖墩頓時轉移陣地，從葉梵懷中跑到賀寒懷裡，他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胳膊，環緊賀寒的脖子。

  「今晚，爸爸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賀寒垂眸看著嘟嘟，詢問道。

  嘟嘟連連點頭：「嗯！嗯！」

  賀寒一邊抱著嘟嘟站起來，一邊拉住葉梵的手：「一起走吧。」

  葉梵跟著賀寒往外面走，一頭霧水地問：「我們要去哪？」

  賀寒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房子已經裝修好了。」

  賀寒凝著葉梵，漆黑的眸中是笑意。

  他一字一句地吐出了幾個字：「我們的家。」

  葉梵驀地怔住，半晌，她的唇角浮起一抹極淺的笑，下意識地應聲：「是啊，那是我們的家。」

  夜色已深，沉沉的夜幕籠罩下來，整座城市依舊燈火通明。

  他們離開的時候，開的是賀家的車。葉梵和嘟嘟坐在車子后座，汽車平穩地往前行駛。

  汽車到了一個別墅區，是上回賀寒和嘟嘟一起來過的，葉梵把嘟嘟抱下車。

  一走到新房子門口，嘟嘟就從葉梵的身上溜下來，蹬蹬蹬地跑進了別墅里。

  「媽媽快來看。」嘟嘟在那邊熱情地招呼著，「嘟嘟的房間超大超漂亮。」

  葉梵沒有到他們的新家來過，嘟嘟作為一個家中小主人，要向媽媽展示新家的每一處角落。

  葉梵剛走進來，就看到嘟嘟挺著小肚子的畫面，她十分捧場地笑了：「這是嘟嘟自己的房間啊。」

  嘟嘟和賀寒的秘密都已經保密了這麼久，今晚終於迫不及待地說出來了：「媽媽，你和爸爸在一個房間。」

  葉梵愣了一下，嘟嘟軟綿綿的小手捂上來，拉住她的手，帶著葉梵往另一個房間走。

  家裡的每個地方，嘟嘟都記得可牢了。葉梵輕輕覆手，門一推開，就看見了裡面的場景。

  嘟嘟儼然很專業的樣子，他認真地介紹著：「這是爸爸媽媽的床。」

  然後，胖嘟嘟的手指指向了旁邊的小床：「媽媽別擔心，如果媽媽太想嘟嘟，嘟嘟有時候會睡在這裡。」

  嘟嘟兩隻小手圈在一起，一雙大眼睛看著葉梵。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賀寒走了進來，嘟嘟跑過去，撞在他腿上，一臉邀功的模樣。

  賀寒的聲音落下：「嘟嘟真乖，都已經跟媽媽介紹好了？」

  嘟嘟點頭，自顧自地幫葉梵回答：「爸爸你看，媽媽很滿意。」

  賀寒忽的勾起了唇，淡淡的聲線中帶了一絲興味：「是嗎？」

  葉梵轉過身來，正好對上賀寒的眼睛。他眼中似笑非笑的，頗有興致地看著她。

  葉梵彎唇，清冷聲音響起：「這樣的家，很好。」

  賀寒怔了一怔，笑了。

  ……

  葉梵的證據都搜集得差不多了，但還差一個方面，葉梵想讓簡蘭知道，唐錦早就清楚她不是唐家的人。

  只要她略微試探，唐錦一定會說出實話。

  葉梵眼睛掠過寒冷，況且，唐錦占據了她的身份這麼久，是時候好好敲打唐錦了。葉梵撥通了唐錦的手機。

  唐錦不知道，這是葉梵打過來的，她接起手機。

  葉梵開口：「唐錦，我是葉梵。」

  唐錦緊緊握著手機，十分驚訝，葉梵竟然還敢來找她？

  葉梵的聲音響起，帶著深意：「我們倆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似乎從來沒有好好聊過。」

  唐錦語氣很差：「和你有什麼好聊的。」

  她和葉梵就是天生的敵人，從一出生開始，再到後來兩人都進了娛樂圈，葉梵都處處和她作對。

  葉梵毫不在意唐錦的態度，她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我忘了，我根本不應該這麼叫你。」

  唐錦心一慌，葉梵為什麼這麼說。

  葉梵冷淡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你根本不是唐家的人，唐這個姓氏，我看該換換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透著深深的冷意，讓唐錦渾身發抖。

  唐錦的語氣都變了：「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知道她不是唐家的人。

  葉梵輕輕地笑了一聲：「所以，你打不打算和我聊聊？」

  分明是疑問句，卻極為篤定。

  葉梵確信，唐錦她不敢不來。

  唐錦的心早就亂極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葉梵早就知道她不是簡蘭的女兒了。

  她之前也懷疑過，葉梵是否知情，但是葉梵表現得沒有異常，所以她才放下了疑心。

  可是現在葉梵竟然告訴她，葉梵早就知道了，這麼說，葉梵之前全是裝的？她難道比自己更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唐錦胡思亂想著，沒有說話，電話里是安靜的空氣。

  葉梵冷聲道，語氣諷刺：「怎麼，你不敢來？」

  唐錦一下子被激怒了：「我怎麼不會來？我還怕你不成？」

  葉梵料到了唐錦會氣急敗壞，她唇角勾起：「那你就到這個地方來。」

  葉梵報了地址，就掛了電話。

  唐錦握著手機，緊抿著唇，眼底閃過恨意。

  葉梵和唐錦見面的那個地方早就安裝了監控攝像頭，等會唐錦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錄下來。而唐錦完全不知情。

  唐錦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她打開門走進去。葉梵已經坐在裡面了，葉梵擡眼看了過去，兩人目光交匯在一起。

  兩人從身份再到事業，無一不是對手。有葉梵在，永遠沒有唐錦贏的機會。

  唐錦看著葉梵，氣得牙痒痒。

  這一天，是兩人真真正正地正面對上。

  葉梵直接開口，根本不給唐錦反應的時間：「唐錦，你占了我的身份，這麼多來，你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嗎？」

  唐錦剛要開口，葉梵又質問道：「你早就知道，你不是唐家的血脈了？」

  唐錦冷笑了一聲：「我早就清楚了又怎麼樣？簡蘭喜歡什麼，我就假裝自己喜歡什麼。」

  「我扮演好一個女兒的角色，但是我從來不會告訴簡蘭，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葉梵還是頭一次知道唐錦這樣的心思，她訝異，同時也憤怒至極，唐錦在唐家這幾年來，竟然從沒有真心對待過簡蘭。

  葉梵的語氣驀地低了下來，冷意漫起：「唐夫人對你不好嗎？」

  唐錦怔住。

  葉梵逼問道：「據我所知，唐夫人不知道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你這麼偽裝，虛假地應對她，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唐夫人會寒心的。」

  唐錦：「我知道我不是唐家人的那一刻開始，在我心裡，我就不把簡蘭當做我的母親了。」

  「我喊簡蘭一聲媽，就是因為唐家的富貴生活，因為我一天是唐家的人，我永遠都會生活得很好。」

  唐錦嗤了一聲：「至於什麼母子感情，根本不重要。」

  葉梵冷冷地注視著唐錦，眼底是極深的冷意。

  唐錦不由得身子一縮。

  葉梵為簡蘭感到可悲，簡蘭那樣一個優雅的人，待人很好，她一定對唐錦付出了很多感情。

  她甚至還為聶微如感到可悲，聶微如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唐錦，可是唐錦非但不會感激聶微如，還更嫌棄聶微如。

  葉梵緊皺著眉：「像你這樣的人，你永遠不懂得感激，你根本不配叫唐夫人一聲母親。」

  葉梵：「你既然拿走了我的身份，就算知道唐夫人不是你的親人，你也應該好好珍惜這段感情。」

  「可你是怎麼做的？你浪費唐夫人的感情，如果她知道你的心思，她會有多傷心。」

  這段視頻，最後會被簡蘭看到，葉梵本意是想讓簡蘭知道，唐錦事先就清楚她不是唐家人，沒想到唐錦會說出這麼一段寒心的話。

  唐錦從來沒有把簡蘭當做她的母親，簡蘭如果聽到了，她會是什麼感受？

  葉梵處處考慮簡蘭的感受，唐錦卻只想到自己。

  唐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話會被簡蘭知道，她開口：「簡蘭不會相信你的，我在她身邊待了這麼多年，而你呢？你憑什麼讓簡蘭相信你。」

  「在簡蘭心裡，我才是她的親女兒，你就算回來了，也沒人會關心你，在乎你！」

  唐錦聲音很重，她明明很心虛，聲音卻提高了很多，似乎只有這樣做，她才有底氣。

  葉梵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是嗎？」

  她馬上就會把那些證據寄給簡蘭，唐錦也會得到她應有的下場。

  葉梵站在唐錦的面前，她那雙和簡蘭一模一樣的眼睛，此時陌生萬分，一瞬不瞬地盯著唐錦，令人心驚。

  唐錦咬著牙，說出了心底的話：「葉梵，你為什麼要出現？從你出現開始，一切東西都變了。」

  她本來是最紅的一線小花，因為葉梵，名聲一下子跌入谷底，替身事情揭露，觀眾印象極差。

  從那天起，唐錦的名聲和事業都在持續下滑，以不可逆轉的方式。

  別人說起唐錦，下一句一定會提到葉梵，將兩人放在一起比較。

  可唐錦，永遠是輸的那一個。

  唐錦本來擁有的東西，全部被葉梵一點一點奪走，到最後，她還會剩下什麼？

  一個聶微如那樣粗俗不堪的媽？一個貧窮狹小，令人厭惡的家庭？

  她絕對不要變成那樣。

  唐錦脫口而出：「你不就是比我幸運，所以才走到現在？你能發展到今天這樣，並不是別人比不上你。」

  她口中的別人，自然指的是她自己。

  聽到唐錦的話，葉梵反倒笑了：「你覺得我很幸運？」

  唐錦：「難道不是嗎？」

  葉梵定定地看著唐錦，朝她走近了幾步：「我沒有背景，從一開始就處於娛樂圈的最底層，你知道從底層一點點爬上來的滋味嗎？」

  「所有人都不可信，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一遍遍的努力和嘗試，我才會拿到一個機會。」

  她的聲音那樣冷，那股冷意仿佛能滲入骨髓。

  唐錦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葉梵依舊望著唐錦，薄唇吐出諷刺的話語：「哦，我忘了，你可是被寵大的大小姐，唐家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你從一開始就是光芒萬丈的的大明星，所有人都因為唐家的身份捧著你，你又怎麼會清楚這些？」

  葉梵眯了眯眼，字字有力：「唐錦，你還沒有認清事實嗎？你如果沒有唐家的背景，就憑你自己，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葉梵說的唐錦怎麼會不知道？她說這番話，無非是嫉妒葉梵，想發泄怒氣罷了。

  她真的擔心，葉梵說的那些事情會成真。

  唐錦被葉梵的話越說越怕，她擡起手，想打葉梵一巴掌。

  「你閉嘴！」

  葉梵眼睛一眯，眼底閃過銳利的鋒芒。葉梵驀地擡起手，阻攔了唐錦的動作。

  葉梵握著唐錦的手腕，一點點收緊。

  唐錦吃痛，她想要掙脫，卻絲毫動彈不了。

  葉梵俯身下來，靠近唐錦耳邊，她看都沒看唐錦，目光落在前方，冰冷的話語清晰地響起。

  猶如寒氣逼人的冷風。

  葉梵唇角帶著寒冷的笑容：「唐錦，你害怕了？我想你清楚得很，總有一天，你會落到那樣的結局。」

  唐錦想起那晚的噩夢。

  她的身世被簡蘭發現，被眾人嫌棄，一生庸庸碌碌……

  極深的恐慌涌了上來。

  葉梵一字一句地說：「就像你一直害怕的那樣，我會拿回我的身份。」

  「你害怕的，你恐懼的，那些事情都會一一實現。」

  「我就看著你，一步步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