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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2024-08-16 05:10:24 作者: 何兮

  看來蘇家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但是江清越並不打算直接去問蘇家,畢竟蘇家是友是敵還不一定,萬一蘇家跟她師父是仇人,那她以後還怎麼升官啊?

  不得不說,江清越是很謹慎了。

  蘇奕鳴回去之後就把打探到的消息回稟給了蘇良義。

  「普通的江湖人士?」蘇良義喃喃自語。

  「對,清越是這麼說的。」

  蘇良義冷笑了一聲:「嶺南槍王的槍法也能算得上普通的話,這全天下也沒有高手了。」

  蘇奕鳴卻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嶺南槍王?我怎麼沒聽說過?」

  蘇良義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了一抹懷念之色:「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蘇良義臉上流露些許的懷念,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把酒言歡,兄弟並肩的歲月。

  江清越決定從蘇家入手,調查出蘇家來往人員中,有沒有跟她師父形象相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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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她手上有四兄弟可以用,讓他們出去打探消息。

  四兄弟調查了好幾天,周睿安就知道了,他想到那天蘇奕鳴的試探,立刻就想到了,江清越要做的事,也就是她留在威遠鏢局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跟她師父有關。

  現在江清越開始調查起蘇家了,看來她是打算從蘇家入手,周睿安心裡有些氣惱,江清越讓四兄弟去調查,卻不跟肯他開口,簡直就是排擠他!

  周睿安氣得不行,然後四兄弟的調查就變得艱難起來,他們打聽的倒是挺順利的,可是得到的消息卻是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

  江清越問起來的時候,劉洪便說了:「可能是時間太久遠,很多人都不太記得了,所以現在問起來有些苦難。」

  江清越不相信,她師父那樣一個人物,怎麼都不可能是容易讓人忘記的,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

  書生道:「我倒是覺得,可能是有人在阻礙我們調查,因為我問的都是一直住在柳州的百姓們,他們一直生活在這裡,如果真的有老大說的那個人的話,不可能問不到。」

  江清越蹙了蹙眉頭,難道是蘇家?

  書生想了想,繼續道:「如果老大真的想查蘇家,和跟蘇家有關係的人的話,為何不去問周大人?當年蘇老將軍是跟著晉王殿下一起出生入死,如果說有人最了解蘇家的話,那一定是晉王了!老大,我看周大人與你關係還不錯,你何不直接去問他?」

  江清越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還想要查清楚事實的真相,決定去找周睿安了。

  周睿安正在營帳里,看到江清越一臉猶疑地進來,心裡滿意地頜首,這才對嘛,就應該是這樣的!

  周睿安看著乖乖送上門的江清越,心情極好:「我聽說清越最近在調查些什麼事情,可是有了眉目了?」

  江清越倏地抬起頭,腦中靈光一閃:「是你?是你在阻礙劉洪他們調查!」

  周睿安微微一笑,不承認,但也沒否認:「清越今日來是為了質問我的麼?」

  江清越憤怒地瞪著他,抿唇不說話,兩人對視了半響,最後還是周睿安先妥協了。

  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罷了,跟她有什麼好計較的:「我沒想阻礙你,只是想著,你如果得到了錯誤的消息,可能會誤導你的判斷,若是誤了你大事,可如何是好?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如果想要問蘇家,可以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江清越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周睿安頗有些委屈地說道:「你看,明明是你請我幫忙,我都沒有要報酬,我心甘情願的幫你,也沒指望你謝我,但是還給我臉色看,我是不是太冤枉了?」

  他無辜又可憐地看著她,好像她給了他多大的委屈受了一樣。

  江清越覺得好笑,這人明明一肚子的壞水,算計起人來從來不手軟,現在卻又裝無辜。

  可是到底,還是沒辦法氣下去了。

  「我是在找一個人,就是我的師父,我覺得蘇家可能認識他。」江清越沉默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說道。

  周睿安不解:「他是你師父,連你也找不到他?」

  江清越搖了搖頭:「我師父已經死了,我其實,是想知道他是什麼人……因為,他可能知道我的身世。」頓了頓,她抬起頭看向周睿安,目光認真:「這才是我去威遠鏢局的原因,我要找的是我的身世,我師父臨終前,給了我一塊玉佩,讓我去威遠鏢局,他說,那裡有我的身世。」

  「什麼玉佩?」周睿安急問。

  周睿安沒想到,他只是希望江清越可以讓他幫忙,沒想到卻問出了江清越來威遠鏢局的原因,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已經說了,也沒什麼好隱瞞了,江清越便拿出了玉佩。

  這玉佩的形狀有些奇怪,甚至無法判斷它是一樣什麼東西,但是周睿安看到那快要玉佩的時候,眼神卻一下子變得幽深晦澀了起來。

  江清越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你認識這塊玉佩?」

  周睿安抬起頭,看著江清越清俊疏逸的面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敢跟他對上,不卑不亢,不畏不懼,那麼的不同,她武功高強,又聰慧過人,他一直在想,她究竟是怎樣的出身,才能教導出這樣的才俊。

  不是沒懷疑過她,可能她的身份很複雜,或者是皇上安在他身邊的眼線,一切的懷疑,在他『君莫愁』發作的那一晚,都煙消雲散。

  他只記得有一個懷抱,緩解了折磨了他十多年的痛楚,讓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放鬆和舒適。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那樣安穩了,可是在她的身邊,他睡得從沒有那麼踏實過。

  他甚至懷疑過她的性別,那麼堅韌,卻又那麼溫柔,那麼頑強,又那麼聰慧,這並不只是一個男人擁有的特質。

  他們曾經並肩作戰,他把她當作知己,兄弟,而現在,她卻拿出了代表晉王府標誌的玉佩。

  周睿安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周公子?周大人?」江清越不禁喚了兩句。

  江清越非常不滿,她這還等著答案呢,他這個時候發呆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他這是什麼眼神?

  江清越很是警惕,後退了一步:「這個,我師父不會是你的仇人吧?」

  仇人?周睿安澀然地笑了笑,然後突然問道:「如果你發現自己有個哥哥,會怎麼樣?」

  江清越:「???」

  從出生開始就是孤兒的江清越覺得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你發現了自己的爹,可能在外面有別的孩子,他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光風霽月,你會不會覺得失望?」

  江清越想把自己的玉佩給拿出來,她沒想到,不過就是一個玉佩,就把周睿安弄瘋了。

  江清越伸出的時候突然一僵,愕然地抬起頭看向周睿安:「你……我?」

  周睿安從懷裡又掏出了一塊玉佩,江清越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握著玉佩,和周睿安的玉佩一對,竟形成了一塊新的完整的玉佩。

  玉佩是一個奇怪的形狀,周睿安澀然地開口:「這是我父王死後,找回來唯一的東西,就是這塊玉佩。」

  「你不會懷疑我是你弟弟吧?」江清越脫口而出。

  周睿安澀然地說道:「我不知道,但是,這塊玉佩,確實是屬於晉王府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懵,誰知道當年的晉王到底做了什麼?

  「你先跟我說說你師父。」周睿安說道,「除夕夜那天,你舞的槍法,也是你師父教你的麼?」

  江清越點了點頭,「我就是想從我師父身上入手,如果能知道我師父的身份,說不定就能知道我的身世了,你知道我的槍法?」

  但是沒想到,周睿安這麼給力,跳過了她師父,直接弄清楚了她的身世。

  周睿安搖了搖頭:「你的槍法我不知道,但是這個玉佩,確實是我父王的東西沒錯。」

  兩個人面面相覷,關於晉王會不會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了私生子這個問題,居然都沒有辦法確認了。

  「現在,要怎麼辦?」江清越乾澀地問道。

  「去問蘇良義吧,現在只有他能確定了。」周睿安說道。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不情願,按照目前的這個情況,晉王說不定就是她爹了,現在她要去跟問別人,她是不是她爹的私生女?這個情況是不是有點不對。

  周睿安就更別提了,那個心情,就沒那麼五味雜陳過。

  兩個人磨磨蹭蹭地去了蘇府,心情極其的沉重。

  蘇良義沒想到這兩個人一起來了,急忙把人請了進去。

  江清越看了周睿安一眼,意思很明顯,你說。

  周睿安不想說,可是誰讓他是做哥哥的呢?

  周睿安道:「蘇老將軍,今日我是有一件事想要問您,是關於我父王的。」

  一提到晉王,蘇良義的神色倏地一變,頗有些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最後才下定決心似的說道:「你問吧。」

  蘇良義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他也做好了準備,他等著蘇良義問他,晉王真正的死因,甚至還想,若是周睿安有了不軌的心思,他又該怎麼回答他。

  但是蘇良義怎麼都沒想到,周睿安問的居然是這個:「蘇老將軍,我父王在外面是不是還有別的孩子?」

  「你說什麼?!」蘇良義倏地站起身,揚起聲音吼道,臉色極其難看:「這不可能!沒有的事,你怎可如此中傷你父親?晉王鐵骨錚錚,是大靖的英雄,他是為了大靖犧牲的,容不得任何人侮辱他!便是他的兒子也不行!」

  周睿安並沒有放心,反而更加不安,他把兩塊玉佩拿了出來,交給了蘇良義。

  蘇良義看到玉佩也嚇了一跳,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江清越,最後嘆氣道:「果然……你師父,還好麼?」

  江清越眨了眨眼:「我師父已經死了,老將軍,您認識我師父?」

  「你師父可是這麼高,長得黑黑瘦瘦,一手長槍使的出神入化……」蘇良義喃喃地說道。

  江清越連連點頭:「對,對,老將軍知道我師父是誰?」

  蘇良義嘆了一口氣,看了周睿安一眼:「你師父啊,曾經也是我們的兄弟,當年。」

  蘇良義目光一沉,仿佛又回到了當年。

  「當年,嶺南大旱,朝廷送去了一批賑災物資,當時王爺奉命押送過去,就是在嶺南的路上,碰到了你師父。那時候,你師父剛剛學藝下山,聽到王爺的威名,便慕名來挑戰,王爺被他纏的無法,只好與他戰了一場,兩人戰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分出勝負,就在二人筋疲力盡之時,給了劫匪可乘之機,即使我們奮力抵抗,還是被搶走了不少的賑災物資。」

  蘇良義說到這,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意:「你師父那個人啊,總是這樣,胡鬧,卻又有本事。」

  江清越沒有說話,心裡卻已經認定,蘇良義確實是知道她師父的。

  蘇良義繼續道:「你師父當時愧疚不已,跟王爺承諾,一定會找回丟失的物資,然後便獨自離開了。過了三天,你師父突然出現,帶著被搶走的物資,還有那批劫匪頭領的人頭。」

  「你師父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進了匪窩,竟將那些匪徒一網打盡了。」蘇良義目光落在江清越的臉上:「就像你現在一樣。」

  那麼優秀俊朗的兒郎,一身本領,義薄雲天,一人一槍走遍天下也不怕的豪邁。

  「王爺愛才,又覺得你師父是個重諾之人,便生出了拉攏之心,可你師父心高氣傲,又不願受拘束,王爺為了說服他,可跟他鬥智鬥勇了一番,最後才把他留下的。」蘇良義輕笑著說道。

  周睿安看了江清越一眼,這倒是跟他和江清越相識過程有些相似。

  「只是可惜啊,你師父剛跟隨王爺沒多久,王爺就出了事,你師父也就不知所蹤了。」蘇良義繼續說道,他轉過頭看了周睿安一眼:「我雖不知這塊玉佩為何會在清越的身上,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王爺在外並無私生子,也從未與女子亂來過,所以清越肯定不是王爺的兒子。」

  江清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晉王爺是在十八年前去世的,我今年十七歲,晉王爺去世之前,可是一直是在柳州的?」

  「是,我父王戰死前,一直是在柳州,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韃子發生了瘟災,牛羊死傷無數,所以搶了不少村子,我父王便帶兵去討伐。」周睿安篤定地說道。

  雖然晉王爺死的時候,周睿安年紀還小,但是這些都是先皇告訴他的,大概是先皇也不想周睿安忘了他的父親吧。

  「我不知道別的,但是王爺在外面肯定沒有亂來過!」蘇良義斬釘截鐵地說道:「王爺親自定下的軍規,戰時所有人不得親近女色,王爺不可能帶頭違反的。」

  見蘇良義說得斬釘截鐵,周睿安心裡莫名地鬆了一口氣,不是兄弟就好,不是兄弟就好。

  咦?為什麼好呢?他不是很欣賞江清越麼?若二人是兄弟了,以後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他有這麼好的幫手,又有何不好?

  反正就是不好。

  世子爺雖然還沒想到原因,不過很心安理得的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江清越本來以為自己的身世有了線索,沒想到只是空歡喜一場,不禁有些悻悻的。

  「看來還是得去威遠鏢局。」江清越說道。

  「威遠鏢局?這就奇怪了,這威遠鏢局也只是這十年來興起的,你師父又怎麼會和這威遠鏢局有淵源?而且他也是我父王身邊的人來,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露過面?蘇老將軍說,你並非我父王之子,他又為何會收養你?」周睿安問道。

  江清越沒說話,只是緊緊皺著眉頭,她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以為,只要能弄清楚我師父的身份,也許就能解開我的身世之謎,沒想到……」

  沒想到她是知道師父是誰了,可是事情卻更複雜了,她到底是誰?晉王爺身邊的人,而且聽蘇良義的意思是,師父還很受晉王的器重,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還有威嚴鏢局。

  蘇良義看向江清越:「你師父是怎麼死的?」

  「是病死的。」江清越說道:「從小我師父就愛喝酒,幾乎是把酒當水在喝了,時間長了,便喝壞了身體。」

  江清越眼神有些黯然,按照蘇良義的說法,她的師父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好漢,也有著雄心壯志,最後卻埋沒於市井,一身武藝無處施展,也難怪他會心情鬱結。

  蘇良義微微嘆息了之後便放開了,「好,不愧是你師父的徒弟,我就說,你肯定不是一般人,我果然沒看錯!」頓了頓,他眼神熱切:「清越啊,你看,我與你師父是老相識了,我也算得上你的師伯了,雖然這麼多年沒聯繫,但是情分還是在的,不若我們兩家親上加親可好?」

  江清越:「???」

  江清越一臉正色地說道:「老將軍,我一日不解開我的身世之謎,實在無心娶親啊,不過世子沒關係,世子一表人才,又儀表堂堂,文治武功皆是上乘,而且他年紀大了,比我更需要解決終身大事,不如老將軍多心疼心疼世子爺?」

  周睿安:「……」小沒良心的,這個時候就把他給出賣了!

  周睿安一臉抗拒,他怎麼都沒想到,戰場上肯為了救他,不惜孤身犯險,引開敵軍的人,現在居然毫不留情的出賣他!真是世事無常!

  蘇良義看了周睿安一眼,臉上的熱情便淡了兩分。

  周睿安:「!!!」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嫌棄他麼?!

  周睿安和江清越走出了將軍府,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舒了一口氣。

  二人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達成了一個共識,以後還是儘量少來將軍府!

  「你剛才出賣我出賣的很順手嘛!」周睿安回過神來了,就打算秋後算帳了。

  江清越不甚在意地說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嘛,這夫妻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更何況我們頂多算是兄弟,世子爺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而且這蘇姑娘,相貌俏麗,蘇家又是一門忠烈,雖說蘇姑娘的性子有些跳脫,不過也不失為一個爽直的好姑娘,蘇家跟晉王府又有淵源,怎麼看也是一門好親事啊!」

  江清越不余遺力地勸說,頓了頓,她還壓低了聲音:「而且,世子爺若是真的娶了她,日後對世子爺的大事,也是一份助力啊。」

  「你又知道我有什麼大事了?」周睿安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江清越但笑不語,她面上一副雲淡風輕,其實心裡忐忑的不行,她是看出周睿安的野心遠不止如此。

  「若是沒些思量,世子爺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要留在柳州呢?」江清越淡淡地反問道。

  二皇子一來,周睿安連嚇帶唬的,還逼著二皇子上了戰場轉了一圈兒,這麼大費周章,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留在柳州。

  柳州的兩大營,英勇軍和神勇軍,周睿安是勢在必得,英勇軍現在他動不得,但蘇老將軍是晉王舊部,現在蘇良義只是不得不低調,若真有那一日,蘇良義未必不會支持他。

  而神勇軍,周睿安是勢在必得,他掌控神勇軍的日子畢竟尚淺,還不到完全掌控的地步,所以他需要時間,讓這支軍隊完完整整的屬於他。

  想到這,江清越的心裡一動,說不定這才是周睿安來柳州真正的目的,什麼貪墨案,不過只是個幌子,他需要一個可以讓自己正大光明來柳州的機會,他還要找到可以掌控神勇軍的機會。

  神勇軍才是周睿安的目標!

  江清越想通這一點,不禁看了周睿安一眼,背脊竟出了一層冷汗,此人的心機之深沉,眼光之深遠,真的是超乎她想像,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看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可是旁人呢?又有幾人會相信他有這麼大的野心呢?

  周睿安一瞬不瞬地盯著江清越,他的目光專注而認真,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里去。

  在他的目光下,江清越的臉色緩緩地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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