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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妻之仇 不共戴天

2024-08-15 17:06:09 作者: 我愛馬甲線

  趙瀾大喊一聲,眼前發黑,直直地超前栽去。好在趙肇伸手一拉,將趙瀾扶起來,可是趙瀾身子癱軟,慢慢滑落,跪在言莫雲面前。

  言莫雲靜靜地坐在樹下,若是沒有割斷喉嚨的那道血痕,還真以為她只是趕路累了,小憩休息會兒。

  

  「趙瀾,你和這位女子,關係不淺吧?」趙肇溫聲詢問。

  許是之前騎馬奔波,又或是剛剛那一栽拉扯到了傷口,趙瀾感受到腰間在滲血,心口,也被一股血堵住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言莫雲離開得這般突然。好像前一刻她還在照顧自己,而這一刻,便只剩下了冰冷的屍體。

  「父親,我,要去看看莫雲。」趙瀾口中噴出鬱結在心口的血塊,臉色蒼白虛弱,幾次試著站起來,都不成功,趙肇便扶著趙瀾挪到言莫雲身旁。

  趙瀾伸出手觸摸言莫雲蒼白安詳的面容,淚水從眼角滑落,他哭著喊,「莫雲,我來了,我,來遲了啊!」他憤恨地用手捶地,不管他如何難過,如何後悔,一切都不可挽回。

  趙肇示意手下退後,只留他一人站在趙瀾身邊。

  「父親,莫雲,是被誰殺的?」一番痛苦的掙扎後,趙瀾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為言莫雲報仇,不管那人是正是邪、是人是神,他遇佛殺佛,遇鬼殺鬼。

  「一位白衣男子。」趙肇簡單平靜地回答。

  「白無敵?」趙瀾扭頭驚異地望著趙肇,一時不敢相信,可是能滿足條件的,只有這個人。

  「兒子,你認識這個人?」

  趙瀾握著言莫雲冰涼的手,心也變得冰冷,「是的,我認識他們。」

  「他們?」趙肇一副驚訝的樣子,「還有,你這次看起來很是虛弱,可是發生了什麼?和『他們』有關係?」

  趙瀾微微點頭,「前幾日在殺吳且時,有兩個人的出現,險些打亂了計劃,我也因此暴露了身份。」

  趙肇此刻才露出真正擔心的表情,「到底怎麼回事,暴露了多少?」

  淚水模糊了視線,趙瀾在一片朦朧中看到了往昔,「那晚,有一女子,名為程千燈,她一路跟著吳且到了硯山,我解決吳且時,她出手救下吳且,並且與我發生打鬥。後來,又有一白衣男子從天而降,那男子就是白無敵。程千燈和白無敵,是名義上的夫妻,不過他們二人的身份都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趙瀾回憶起往事,心口的疼痛開始加劇,仇恨一步步吞噬掉他的理智。曾經,他對程千燈足夠信任,原以為她是個小白兔,但如今看來,程千燈和白無敵都是吃人的惡狼,對言莫雲都能下此狠手,是自己低估了他們。

  趙肇眉頭緊鎖,他倒是不關心這幾個人之間的恩怨糾葛,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鳳凰教,到底暴露了多少?

  「兒子,看來你們早有糾葛。其實昨天暗衛告訴我,有幾個可疑的人進入雲州境,我知道這幾天你要來,以為你是被人跟蹤,所以我帶了幾個人出來,一方面接應你,一方面替你解圍。」

  樹林裡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風,吹起了言莫雲額前的髮絲,言莫雲仿佛在彎著月亮眼微笑,開心趙瀾終於不再趕她走,不再和她斷絕關係了。

  趙瀾替言莫雲理好碎發,手指,在言莫雲的唇上輕輕划過,他雙眸低垂,輕言慢語為被當作可疑的人的『妻子』解釋。

  「我殺吳且時,被程千燈重傷,這些天,都是莫雲在照顧我,令牌,也是她不願我奔波才替我來的。」

  趙肇點點頭,看著言莫雲脖子上的傷痕若有所思,「難怪,昨夜我帶人途徑這裡時,看到有火光,便上山趕來,卻見一男一女在打鬥,交手時,那女子懷裡便掉出這塊令牌來。」說著趙肇便掏出令牌給趙瀾看。

  趙瀾接過,卻恨不得將令牌碾成碎末,如果不是因為令牌,言莫雲就不會死。說到底,還是自己和鳳凰教害死了言莫雲。

  趙肇察覺到了趙瀾的情緒,刀疤微微抽動,「這塊令牌一直在你身上,現在突然從一女子身邊掉落,依我對你的了解,你們二人關係必定非常。」

  「所以我帶人要救下言莫雲,可惜啊可惜,還是被白衣男子看到了,他先下手為強,將手中扇子一轉,在言莫雲脖頸上劃了一個圈,切斷血脈,毫無回天之力。」

  趙瀾眯著眼,冷哼一聲,「枉我之前對你們那麼信任,看來一切都是你們的偽裝!」

  很好,看到趙瀾充滿仇恨的神情,趙肇表示非常滿意,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趙瀾做事手狠心不狠,缺的,就是這樣一腔仇恨。

  「我後來即使再出手相救,也晚了,白衣男子逃得快,我們只傷了他的馬,至於人,估計傷不重。」趙肇滿是無奈愧疚,恨不得將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父親,」趙瀾起身,將令牌緊緊攥在手裡,「不怪你,莫雲面容如此安詳,想必是在最後一刻將令牌交給了你,她替我完成了任務,了無遺憾。」

  「兒子,」刀疤臉趙肇臉上竟然有了一絲動容,連那道瘮人的刀疤也顯示出了父親的慈祥,只不過旁觀者還是覺得猙獰恐怖。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趙瀾低頭看著言莫雲,眼角最後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掉入泥土,「父親,我會讓白無敵和程千燈,血債血償,讓他們也體會一把我此刻的滋味。」

  另一邊,程千燈將白無敵安置在客棧,請來大夫為他診治,對山的那一邊所有的憤怒和仇恨全然不知。

  「大夫,他幾時能醒?」程千燈手裡握著為白無敵擦試過血跡的毛巾,緊張兮兮地問。

  「令相公吉人天相,身上的傷口,倒是不至於昏迷這麼長時間,可是他心脈錯亂,像是內傷,又像是......」大夫捋著鬍子,並不十分確定第二個答案。

  「又像是什麼?」程千燈問。

  「令相公體內被一種藥物控制,應該是定期就會發作一次。平時調養的好,不至於昏迷不醒,可惜這次發作時遇到外力傷害,運功不及,可能會多昏迷一陣。」

  大夫說完,又恭敬地添一句,「這,也都是老夫猜測,夫人還是等相公醒來仔細詢問吧,我開上幾副調養的藥,助其儘快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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