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3章 最終之戰（4）

  同時，下界天地，人皇鏡照耀之處，無數人族，百族，蒼生呼喊新聖王之名，整個下界天地楊修之名響徹。

  「好，好，哈哈，哈哈哈！」

  誰料聞空見此一幕，確實忍不住笑出來，笑聲越來越大，愈發猙獰。

  最後，他整個人都沐浴在一層極度可怕的煞氣寒霜中，眼眸所過之處，天地凝聚成冰！

  

  「任憑下界都選擇楊修，選擇這一魔道之輩，那又如何？這天下不是靠信仰才有秩序的，而是靠拳頭，靠實力！」

  「我皮皮蝦一族自古便是海族中的孱弱族群，受盡欺凌，如今本座踏入無上之境，這一切的一切，都該去改變了。」

  「既然你們都選擇楊修這一螻蟻，那本聖王，便斬殺這個螻蟻，斬殺一切敢阻礙我之人！」

  「待所有人都死了，下界的秩序，便可以重新制定了！」

  「殺！」

  話落，聞空持劍殺出，化作一道流光朝楊修斬了過去！

  無數強者瞳孔驟縮，月者怒喝道：「休想！保護聖王！」

  他直接持劍殺出，整個人同樣化作一道萬里劍河，浩蕩而去，斬出滅世一劍，好似要斬開一界天地來！

  一旁的冷平生更是直接祭出至寶，一尊萬丈之巨的墓碑浮現出來，散出九幽陰陽之氣，要將這無邊劍光碟機散開！

  玄者同樣開始掐訣，召出虛界山來，化作一方山河天地，浩浩蕩蕩鎮壓過去！

  與此同時，無數強者掠出，施展絕強一招！

  「可惜，你們縱是再強大，可也是武神九境。」

  「而本座，乃是半步十方的強者，焉能是你們可敵的？」

  聞空冷漠的說道，雙手緊握著金劍，臉上變得無比的冰冷，高高舉起，金劍上衍生出無邊劍光，恐怖的劍氣橫推萬里，四周浮現出天地異象來。

  「萬古劍斬！」他怒吼一聲，一劍橫推而去！

  瞬間時空凍結，天地變色，無數強者被橫推萬丈，無數人在這一劍下隕落！

  道者們，瘋魔大帝，包括各族強者都被震退出去，全都是口吐鮮血，不可置信的起來。

  月者嘴角流出血來，瞳孔驟縮：「劍道獨神，這一劍，竟是劍道獨神的劍道！」

  冷平生語氣沉重：「這便是半步十方嗎，縱然無數巔峰武帝出手，都不是對手？」

  「不！不是的。」

  玄者擦了擦嘴角鮮血。

  不遠處，月冥居，魏淵，沙昗等強者變了臉色，不禁道：「難道是！」

  玄者道：「不錯，聞空並非是劍道獨神的劍道，而是掌握了一絲，天地界力！」

  「什麼，天地界力！」龍蒼梧吃驚。

  界力，乃是一界最本源的大道之力，誰能掌握，便能掌握一界規則，乃至一界的因果！

  就如同聖器主人，乃是其器內世界絕對的主宰一般，只要願意，便可以做成想做的任何事情。

  這便是十方強者的恐怖之處！

  而聞空，本體不過是皮皮蝦，卻能掌握界力，只要不出意外，只要時間允許，後者絕對能踏入十方境界！

  龍白瀾心中莫名生出驚慌，猛地搖頭，怒喝道：「他能掌握界力，定是與當初十四仙帝掠奪下界各族天命之力有關！如此暴君，若繼續橫行下去，下界天地將徹底毀滅，百族都會徹底完蛋！」

  說罷他調動世界之山，整個人化作真龍形態要鎮破這茫茫劍河！

  無數強者同時出手，拼死朝著劍河狂壓過去！

  聞空周身界力籠罩，面無表情的說道：「沒用的，都是沒用的。」

  他一劍抬起，萬千界力匯聚劍上，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一股莫名之力生出，竟是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

  劍氣風暴肆虐，下壓而至，無數強者慘叫，在其中灰飛煙滅。

  玄者九棺合一死死護在楊修身前，瘋魔大帝魔軀崩碎，化作一道殘魂虛影，冷平生，月者各自震飛萬丈，氣息萎靡。

  龍族一方，百族一方，無數強者隕落，強者重傷！

  宿鈺半個身軀都被轟碎，強行維持著生機，不禁老臉煞白：「好強，聞空掠奪百族天命，成就半步十方，雖說只是掌握了部分界力，可，已不是我們一個層次了，難道真的要敗了麼，這一戰，還是改變不了下界的命運？」

  「不能灰心，下界天地，無數蒼生，若這一戰敗了，可就真的完蛋了。」魯明聰互作一道殘魂出現。

  沙昗看著被轟殺掉的魏淵，不禁絕望起來；「可，可我們真的還有機會嗎？半步十方，掌握界力，就算是巔峰時期的古曜，乃至十萬年前的古，都難敵吧？」

  這一戰，已有無數強者隕落，百族們也徹底知道，眼前聞空，是要以下界蒼生為引，鑄就自己的不朽境界。

  龍白瀾「哇」的噴出大口鮮血：「去他媽的！死就死！可縱是死，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哪怕沒有一絲希望，也要拼死一戰！這不僅是關乎我等，也是關乎下界未來的希望啊！」

  他們已是退無可退。

  下界天地，無數蒼生透過人皇鏡，看著眼前一幕，全都是莫名心酸與絕望。

  玄者緩緩起身，眼神堅毅道：「對，縱是沒有一絲希望，也要去爭取，也要去反抗，用我們的血，去掌握自己的命運。否則，我們這一戰的本身，也都失去了意義。」他周身九棺開始合一，卻始終強差一絲意思，未能成就輪迴之體。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太好了！」

  「可惜，沒用的！」

  聞空冰冷道：「下界天地，天命已被我強行收取，哪怕如此，也不能讓我踏入十方，故而你們死後，我會斬破這下界的界力規則，將一界之力收入囊中，然後離開此界，追逐更高的境界。」

  「因此連此界的命運，都是毀滅，更何況你們的呢？」

  突然天地變色，億萬魔光映照充斥，世界開始變化，竟在黑金兩色中交替。

  一道帶著無盡嘆息，深邃冰冷之聲嘆來：「既是命運，那便是虛無縹緲，永難預測之物，正如同未來無盡歲月，會發生何事，會誕生哪些因果，你又是如何能知呢？」

  「更何況就算是踏入十方，十方之上，也有無數強者傲然而立，你這區區蝦米，又怎配口出狂言？」

  「茫茫未來，茫茫天道，一切都不可知曉，在天命之前，萬古之中，我等武道者亦能做的，也少之又少。」

  「但有一點卻，卻是蒼生皆可做的。」

  魔光萬丈，一道身影顯現而出，腳踩在無邊雷鏈之上，手持戰戟，緩步而行。

  一張清雋的臉上，浮現出黑金兩色交替的紋路；

  那一雙魔眸深邃至極，帶著無比絕世之氣，身上更是有著黑金兩色神魔光輝的映照！

  此時此刻，天地萬古，唯間持戟之人傲然而立！

  而那人步伐也忽地一停，繼續認真的說道：「那便是要將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

  聞空雙瞳一縮，盯著那神魔光輝中出現的身影，寒聲道：「楊修！！」

  下界天地，蒼生為之一震，來人，正是楊修！

  此刻楊修身上，赫然閃爍出神魔之光，九天帝氣擴散而出，將黑金神魔之氣擴散萬里，猶如一方世界鎮壓過去。

  無數人吃驚，楊修竟是突破了！

  瘋魔大帝殘魂顯現，有些虛弱的靠在魯明聰身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竟將魔軀與血脈之力融合，鑄就新的神魔之軀，不愧是我瘋魔大帝的傳人！」

  原來就在眾人拼死守護之時，楊修成功融合魔軀，且藉助九逆噬蒼龍吞噬古曜之力，突破武帝，鑄就神魔之軀！

  此刻楊修身後隱約顯化出九逆噬蒼龍虛影，舉手投足，更是有著萬丈神魔虛影浮現。

  楊修笑道：「想不到吧，你b都還沒裝完，我就回來拆台了。」

  聞空寒聲道：「你突破又如何，螻蟻始終是螻蟻，改變不了什麼，既然你敢現身，那便先殺你再滅這群螻蟻！」

  楊修的眸子逐漸冰冷：「可惜啊，你的幻夢要成空了，這天下強者無數，能殺我的很多，可惜其中不再有你，而能殺你之人也有無數，恰好我便是其中之一！」

  「你！」

  聞空突然臉色大變，心中竟莫名生出無比的慌亂，自從他被楊家之人扶持，掠奪下界之天命，便自認脫胎換骨，在下界任何強者，他都自信絕無敵手。

  可此刻，竟在楊修身上感到極度的危險！

  「你背後，是有楊家之人撐腰吧，便拿你的狗命，來血洗我父子二人身上都恥辱。」

  楊修五指一抓，背後九逆噬蒼龍怒嘯沖天，化作日月兩色輪盤，旋即在掌心，匯聚出一柄黑金兩色交替的符光之劍。

  隨著此劍出現，下界天地，億萬蒼生都是心悸至極，只覺得隨著劍光的波動。好似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止。

  「那是！」

  聞空臉色大變，徹底失聲：「萬古之劍！」

  「來時路，去時悲，古來因果是為誰，萬古功名皆盡去，不勝人間一場醉。」

  楊修並無直接回復，而是自顧自念道。

  這一刻，萬古之劍上，無數金色梵文顯化，一劍而去！

  眨眼間，一道劍河從天而落，瞬息萬丈，瞬息籠罩萬空，好似從無盡遙遠的未來而來，又好似從古老的曾經而去，跨越無數位面，位臨於此。

  「界紋，是界紋！」

  「你這小畜生，怎可能使用界紋，難道你真的參悟了此界規則，得此界認可！」

  聞空不可置信的怒吼著，爆發出全部之力，同樣斬出絕世一劍！

  霎那間天地崩碎，時間好似凝固，一場風暴席捲整個下界，乃至三十三個位面都生出天地異象來。

  無數人只覺得天地崩塌，陷入萬古長鳴，僅是瞬間，可又感覺過去了無數歲月，以至於神識都恍惚起來。

  「啊！」

  一道慘叫在天地間響徹，聞空手中之劍崩碎，身軀也在劍光下開始消散。

  這一刻，他猙獰的臉上，變得無比平靜，道：「劍破萬古，一劍掃古今，萬古強者，一劍皆盡去，這是劍道獨神的境界啊。想不到，你剛踏入武帝，便得此界認可，我輸了。」

  「是啊，我得下界蒼生認可，藉機成功參悟此界，得到此界認可的同時，也繼承了此界萬古以來的無數因果，因此我的道路，還很長。」

  楊修抬起頭，兩眼神魔之光不斷交織，猶如兩個星辰輪轉，閃爍出深邃的光芒。

  片刻後，他才認真道：「你敗在我的手上，並不丟人。」

  「是，不丟人，不丟人。」

  聞空忽然笑了，笑容卻是那般苦澀，看著逐漸化作光芒的身軀，唏噓道：「可惜啊，終究是敗了，我依舊沒有戰勝自己的命運。」

  「若我不是皮皮蝦，若是與你一樣，也是那楊家之人，該多好，那樣的話，會不會結局有所不同呢？」

  楊修臉色微微變化，旋即平靜的說道：「過去，未來，天命的軌跡，終究不是你我可以左右；但有一點，卻是可以左右的，那便是命運，永遠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是皮皮蝦一族之人，而我，在無盡之海，也看見太多為命運而以死相拼的皮皮蝦族人。」

  「其實不僅是你一族之人，下界人族，乃至百族，古往今來，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有那麼一群人為了武道而拼死向前。「

  「而當你依附楊家之人，成為他們傀儡的那一刻，何嘗又不是決定了自己終究的宿命呢？」

  「時也，命也。」

  聞空抬頭深深地看著他，忽然笑出了聲，旋即便是一聲無盡的嘆息，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楊修看著聞空消散，也是呢喃道：「是呢，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