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們才像真正的一家人

  第二天清晨一早，路吟風就去接路正，然而她卻被告知由於莫氏集團的董事發話，他們昨夜就連夜將路正送回了家中。

  路吟風知道後，滿心歡喜地朝家裡趕去。

  坐在車上，路吟風想起這段時間經歷的百轉千折，以及爸爸在裡面吃到的苦頭，就忍不住落淚。

  連計程車司機都忍不住關切道：「小姑娘是不是失戀啦？別太傷心了，天底下那麼多男人，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路吟風被司機滑稽的話語弄得破涕為笑。

  下了車，路吟風急匆匆地朝家裡跑去，誰知一進門，就看到路正孟潔和路雨真坐在餐桌旁，其樂融融地吃著早餐。

  路吟風的心情瞬間從一個高峰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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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好像以及齊齊整整了，她是多出來的那一個。

  她放慢腳步，遲疑地開口喊道：「爸，你終於回來了。」

  三人紛紛轉過頭，看向路吟風，臉上的笑容霎時間僵住，慢慢地垮下來。

  這變臉之快，也是令路吟風沒有想到的。

  「你還好意思回來！」路正張口就罵道，「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吃這麼多苦頭了！」

  路正看到路吟風，沒有大難不死或是千帆過盡的慶幸感，而是想起了這一個多月以來自己遭的罪，都是她帶來的。

  路吟風眼皮跳了跳，心中升騰起一種無力感。

  她用力地抓了抓手，指甲嵌進肉的痛感讓她有些現實的感覺。

  「要不是你妹妹到處找人求情，我也不會這麼快被放出來！」路正又說道。

  路吟風震驚。

  「怎麼……不是……我……」極度激動之下，路吟風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

  緩了一會兒，她平復了心情，瞪向孟潔和路雨真，「你們……你們都跟爸爸說了什麼！哪有像你這麼無恥的人！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明明是我……」

  路吟風還沒有說完，路雨真就翻了個白眼，「姐，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什麼叫攬功勞啊！爸能回來，最應該感謝的是莫律師。」

  孟潔幫腔，「就是！莫律師那麼一個大忙人，如果不是你妹妹去求莫律師，怎麼會幫我們？」

  路雨真臉上露出嬌羞的神色，「我也沒想到莫律師會對我這麼好。」

  「都是姓莫的，但是這個莫律師簡直是出淤泥不染啊。」孟潔笑著讚嘆道。

  路正重重地敲了兩下桌子，嚴肅說道：「路吟風，我不知道你和莫家鬧了什麼矛盾，你自己好好解決，不要再連累我們路家了！我一把老身子骨，經不起折騰！」

  我們……路家……

  路吟風苦笑一聲，眼中蓄滿淚水，「爸，你口口聲聲說你們路家，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你出事我比誰都著急，我到處跑，到處求人的時候你沒有看到就算了，但也不要輕易抹殺我的努力！」

  「你努力個屁！」路正比路吟風的心氣還大，他抬高聲音，憤怒地吼道：「我都聽說了，你和別的男人有染，怪不得莫家那麼生氣！」

  「啊？姐姐你……」路雨真驚訝地捂著嘴。

  「路吟風你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那莫謙言帥氣多金，陽光開朗，娶了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孟潔斥責，「你居然還不滿足！真是的！這件事傳出去讓老路的臉往哪兒擱啊！你媽死得早，沒把你教好……」

  「誰說的！誰說的！」路吟風氣得跳腳，眼淚控制不住的噴發出來，扯著嗓子嘶吼道，「你把那個人找出來我們對峙！到底是誰不檢點！」

  路吟風崩潰至極，絕望地沖孟潔吼道：「你不也是我爸不檢點的產物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媽還活著的時候，你們就勾搭上了！全世界就你們最沒有資格說我媽！」

  孟潔的瞳孔劇烈地放縮了一下，透著些心虛。

  她咬著牙沒再說話。

  反而是路正氣得腦袋脖子紅成一片，他站起身，指向路吟風怒斥道：「路吟風！你不要拿你媽來說事！快向你孟姨道歉！」

  路吟風慘然一笑。

  看吧，她費這麼大心思盡力保全的爸爸，總是偏向別人。

  明明是孟潔先提起媽媽的……

  媽媽去世後，已經成為了路吟風心中的一根刺。

  她能忍受孟潔對自己的冷眉豎眼，就是不能接受她說媽媽半個字的不好。

  路雨真抱著孟潔，委屈地哭道：「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媽媽，但是她怎麼說也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媽，既然這個家不喜歡我們，那我帶你走。」

  說著，路雨真扶起孟潔，作勢要走。

  「雨真你站住！」路正厲聲說道，「該走的不是你們！」

  路雨真停下腳步，撲到路正懷裡，委屈地喊了一聲，「爸爸！」

  孟潔也作勢抹抹眼淚。

  母女倆都是綠茶精！

  路吟風深吸一口氣，漸漸地止住眼淚，心裡一陣空蕩。

  她冷眼看著眼前一家其樂融融的場景，情緒複雜。

  她說：「爸，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

  路正還在氣頭上，哼了一聲，「快向你孟姨道歉！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路吟風又深吸了一口氣，心涼如水，眼底翻湧著痛心，失望，憤怒及一絲釋然的情緒。

  她不說話，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身後，傳來路正的怒吼聲，「你走啊！你走了就不要回來了！別說你是我路正的女兒！我路家丟不起這個臉……」

  路吟風雙手堵著耳朵，走出房門很久很久，才放聲大哭。

  怎麼會這樣啊！

  他的爸爸怎麼會是這樣啊！

  路吟風一直記得，在自己小的時候，媽媽忙於工作，都是爸爸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從前，爸爸會用滿是胡茬的下巴刮她的臉，會讓她騎在脖子上，會背著媽媽偷偷給她買糖，會溫柔地說她永遠是他最愛的寶貝女兒……

  為什麼那個爸爸不見了？變成了現在這個動不動就發火的爸爸？

  路吟風實在是太不理解了。

  「老天爺，你把我爸爸還給我好不好……」路吟風心碎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