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她哪裡都不好

  「我的兒子做了什麼？我的兒子能做什麼？他什麼也沒做！」勒母一口咬定，既而失望地看向商勝男，「勝男啊，虧得我們家天齊對你一往情深，你竟這麼快就把他忘了！就算再忘，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們的婚禮有那麼多人做證，你不能不認吧！」

  她嘴裡訴說著委屈，眼裡卻射出惡毒的光芒。她的兒子給剋死了，眼前這個女人就不該有好日子過。

  「她跟這位太太的兒子真的舉行過婚禮？」蕭程雄出聲，問的是蕭衛揚。蕭衛揚僵了一下，「雖然說舉行了婚禮，但他們的婚禮並沒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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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沉的一巴掌拍在了蕭衛揚的臉上，「你把蕭家和你自己看成了什麼？垃圾回收站？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收？你在外面逢場做戲，哪怕是偷人媳婦我也不會說你，但娶回家的女人必須乾乾淨淨，這是第一條件，你不知道？」

  蕭衛揚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還想作聲。蕭夫人已經一步走了過來，「衛揚也是被騙了的，他並不知道商勝男結過婚！」

  這樣一來，所有的錯都落在了商勝男身上。

  商母的身子晃了一晃，不敢置信地看著勒母和蕭夫人，商父的眉頭擰得極緊極緊。

  「我女兒從來沒有結過婚。」商父站了起來，「我商連山算不得大人物，但起碼的道德還是有。勒夫人，您也摸著心口問問自己，您的兒子和我的女兒真的結婚了嗎？」

  「哼，我只認婚禮！」

  兩人根本連結婚證都沒有扯過，自然是沒有婚姻關係的。勒母卻橫蠻地搶白著。

  「既然您認婚禮，就該知道，婚禮現場一個女人自稱懷了您兒子的孩子，要他負責，婚禮就此中斷的事吧。」

  「這……」勒母紅了臉，片刻又恢復了橫蠻，「我不管！那場婚禮是發了請帖的，那請帖上寫的是天齊和商勝男的名字，這件事，你們沒辦法否認吧。」

  「你這真是……」商母給她這話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蕭夫人冷眼看著這一切，把雙臂抱得高高的。

  「心蓮，我們家勝男從來沒有負過你家的天齊，又為什麼尋這個不痛快呢？」商母質問著，對勒母失望極了。

  「從來沒有負過我家天齊？」勒母的冷哼聲更響了，偏臉來對商母，「那我倒有個問題想問問商太太了，既然知道你們家的女兒克夫，又為什麼隱瞞不說呢？如果不是你的好女兒，我的兒子會被剋死嗎？」

  「克夫？」拔尖的高音，發之蕭夫人之嘴，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商勝男，像在看一隻怪物。「看清楚了沒有，這個女人克夫啊，他要剋死我們家飛揚，你還要她做我們家的媳婦嗎？」

  蕭程雄早就被眼前鬧騰的這一切弄煩了。

  他站了起來，「今天見面並不是定親，於兩人的關係沒有任何影響。既然他們家存了這麼多問題，那麼，衛揚，以後不要再跟商小姐有任何往來！」

  這是命令。

  商勝男的事情是一個原因，蕭家的尊嚴被踐踏也是一個原因，兩個原因加在一起，蕭程雄已經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女人。

  「爸！」蕭衛揚不服氣地叫了起來，要去理論。蕭夫人把他大力拉了回來，「你父親已經生氣了沒看到嗎？你這麼鬧下去只會讓事情更糟的！」

  蕭衛揚終是軟了下去，眼睜睜地看著蕭程雄大步出了餐廳。

  「你滿意了嗎？」蕭程雄一消失，蕭衛揚就忍不住吼了起來，「我就搞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勝男到底有哪裡不好！」

  「她哪裡都不好！」

  只要纏著她的兒子，便是罪人。

  「不管她有多麼不好，我就是愛她了！」蕭衛揚堅決地表明著立場。蕭夫人看怪物般看著自己的兒子，「你瘋了嗎？這樣的女人，人人遍之而唯恐不及，你卻還要貼上去！你沒聽說嗎？她克夫！」

  「那些個迷信的東西，我怎麼會信！若真要說克，也是我克她！從她認識我到現在，沒有過過一天舒服的日子。她都不怕，我怕什麼！」

  「你！」蕭夫人揚手，一把掌就要往下揮。最後看著他腫起的紅臉，狠狠地收回了指。

  「總之，你父親不允許你和他們結親，你就結不成！不要試圖和你父親對抗，你不是他的對手！」

  蕭衛揚狠狠地抓著頭髮，「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就因為您個人的喜好而把我的愛人推下地獄，媽，您太殘忍了。」

  「我也不想殘忍，但，誰叫她惹了我視為生命的東西。衛揚，不管你有多怨媽，媽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想不通，但總有一天你會感激媽的。」

  「呵——」蕭衛揚苦笑了一聲，伸手去拉商勝男，「對不起，今天讓你委屈了。還有商叔叔商阿姨，是我辦事不周，讓你們……我們先出去吧，找個安靜的地方再吃東西。」

  商父搖了搖頭，「這怪不得你。」勒母說的也不是完全不對。商勝男和勒天齊舉行過婚禮，這是無法改變的。

  「我們先回去吧。」商父攬住自己的妻子，去看商勝男。商勝男這才回神，輕輕點頭。她本不想讓自己的父母被人輕視的，所以才會倍加小心，卻不想，終究事與願違。她抬頭時，正好接到勒母的目光，那目光里滿滿的邪惡和報復後的快、感。目色之後，便是冷，冰冷得像冰柱，刺痛了商勝男的心。

  勒母本不是這樣的人啊，以前的她開朗賢惠，知書達禮，她一度以為自己碰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婆婆。

  商父走過來，牽上了商勝男的手，安慰般捏了捏。商勝男機械地跟著他往門口走，不曾回頭去看蕭衛揚。她可憐落迫的樣子看在蕭衛揚的眼裡，他的胸口幾乎擠碎！

  「滿意了嗎？你終於滿意了嗎？」

  他喘著氣，去瞪自己的母親，此時的蕭夫人，如此地陌生。蕭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滿滿地是失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一點都拎不清？」

  「為我好？」蕭衛揚冷笑起來，「媽，您太讓我失望了！」他不想多說什麼，邁步就要離開。

  「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蕭夫人的吼聲從背後傳來，「媽媽幫你趕走那個蛇蠍女人有什麼錯！」

  蕭衛揚猛然剎住，片刻迅速轉回身，拾起椅子上的東西扯開，裡頭滑出一件衣服來。他抖起了那件衣服，「這是男男為你買的禮物，是在你心裡如蛇蠍一般的女人想要討好你所做的努力！以前的她高傲得就算我這個蕭氏集團的繼承人都沒能入她的眼，好不容易，我才打動她，讓她心甘情願地為了我而討好我身邊的人，可您呢？卻還要生生把我們拆散！」

  他把衣服重重地塞進了蕭夫人的懷裡，「你以為是她纏著我嗎？錯了，錯了！是我，我離不開她！我試過很多方法，就是沒辦法把她從我的世界裡推開，於是用盡心機要要收她的心！她跟勒天齊在一起時我早就知道，是我，您的兒子，拆散了他們！」

  蕭夫人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她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這樣的事情。對於女人，他向來撒脫。

  「如果……如果沒有商勝男，您的兒子……也會活不下去的。」說完這最後一句，他頭也不回地離去。蕭夫人慢慢掐緊指，握住胸前的衣服，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握住蕭衛揚一般。

  待到蕭衛揚消失身影，她狠狠地將衣服甩了出去！

  「討好？誰稀罕，誰稀罕！」

  衣服，如抹布般落在地板上，片刻，蕭夫人穿著高跟鞋踏了上去，毫不留情！

  室外。

  商母受了些刺激，由商父扶著往外走。商勝男滿面無光地跟在背後，擔憂的目光落在母親身上，卻不敢走近。她身體本就不好，又經受這一番打擊，狀態顯而易知。商勝男自責到了極點。

  對面，勒父快步跑來，在看到三人時，一愣，停了下來，「老商，勝男，你們怎麼……」而後，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正倚在大門處朝著這邊微笑。

  「心蓮，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害得我好找。」他快步迎過去，臉上的擔憂終於隱了下去。勒母看著他，笑了起來，長指指向了商勝男一家，「老公，今天，好解氣！」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岔氣。

  這並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

  勒父終於意識到了不好，目光轉了過來，探詢地落在商勝男身上，「你阿姨她……對你們做了什麼？」

  商父轉身回來，臉色是冷的，「老勒，抿心自問，我商連山和我女兒商勝男沒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勝男跟天齊相愛大家有目共睹，最終婚禮被打斷也是因為您兒子的原因。介於他已經過逝，我們不便評論，便沒有再追究，可是勒太太這算什麼？」他的眼裡亮起了水水的東西，一生都不哭的商連山，此時真有想哭的衝動。

  自己的女兒被人那麼貶損，他的心怎麼不痛？在他心裡，商勝男完美乖巧得無可挑剔。

  「你……到底做了什麼！」聽商父這麼說，勒父的臉色大變，問勒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