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高考分數出來之前， 還有兩關要過，一個是政審，一個是體檢。

  政審這一關，穆冰瑩是根正苗紅， 不用擔心什麼， 體檢時，她倒小小擔心了一下， 畢竟曾經做過心臟病手術。

  體檢完了之後， 才知道多心了，她的身體早就沒問題了。

  但要是沒提前做房缺手術， 這次高考就很有可能不會被錄取， 要等到身體康復之後才能去上大學。

  拿著體檢合格的單子，穆冰瑩徹底鬆了口氣，看著顧長逸笑了，「多虧你早安排了手術， 要不然還白考了。」

  顧長逸打開車門讓媳婦上車，「這下能真的放下心來等通知了。」

  穆冰瑩將體檢單子放進包里，「去買個奶油蛋糕給兒子吃。」

  兩人開車去了蛋糕店，買了一個六寸蛋糕回家，沒買太大， 奶油吃多了也膩人。

  自打穆冰瑩參加完高考，最關心成績的人其實不是她自己， 而是村支書， 那真是一天一個電話打到大院，隔著電話線都能感覺到他在穆溪村等的多心焦。

  剛到家裡， 羅慧就遞過來字條， 「老家村支書又打電話來問了， 我說才剛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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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把他急壞了。」穆冰瑩笑著將蛋糕拎到餐桌上，「小慧，別忙了，把陽陽抱過來吃蛋糕。」

  「誰過生日啊？」羅慧在紙上寫著問題。

  「沒誰過生日，就是想買回來吃。」

  穆冰瑩這邊還在拆著蛋糕，客廳電話就響了起來，她讓羅慧接著拆，走到客廳接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里傳來郝從雲激動的聲音：「冰瑩，恭喜恭喜啊！粵省文科省狀元被你拿下來了！」

  穆冰瑩一怔，隨即巨大的狂喜朝著她衝擊而來，瞬間所有感官都被驚喜淹沒，就像是掉到了深海之中，世界變得安靜沉悶，心臟跳如擂鼓，時不時又傳來陣陣耳鳴。

  「冰瑩！冰瑩！」

  「郝，郝老師，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我才剛拿完體檢合格單回來。」穆冰瑩激動地手指顫抖，快要握不住話筒。

  「我們接到省里通知，要在後天刊登你的滿分作文，還有粵省文理科狀元的頭條，所以比你提前知道兩天，明天就會有人通知你了！冰瑩啊，你真是不負眾望啊！你等待的那些年時間都沒有白白流逝，我特別特別激動，恭喜，真的恭喜你！」

  顧長逸聽到動靜快步走到客廳，看到媳婦激動的樣子，他呼吸一緊，渾身血液跟著沸騰起來，幾步走到沙發旁，握住媳婦的肩膀。

  穆冰瑩抓住他的手，「多少分？我考了多少分？文綜三科多少分？」

  她對語文數學比較有信心，但是文綜三科不像理科，沒有第二個答案，政治歷史地理的答案都太玄妙了，尤其是政治主觀題，就沒有唯一的答案，也沒有絕對正確的答案，因此，她一直不敢去預估自己的成績。

  「你考了486分！甩開第二名80分，斷崖式第一！」郝從雲的語氣比穆冰瑩自己還要自豪，「冰瑩，你是真的厲害，政治和歷史都得了滿分，你被扣的分數全是在地理試卷上，你這文科狀元含金量非常之重啊！」

  穆冰瑩激動的情緒一頓，眼神不敢置信，「政治歷史滿分？地理被扣了十六分？」

  聽出穆冰瑩語氣中的錯愕，郝從雲在電話里笑了，「可不是，我們社長聽到後都驚住了，文綜三科相比較而言，地理得滿分的機率反而要大一些，結果你地理扣了那麼多分，歷史和政治居然得了滿分，社長當時就嘆氣了，說早知道這樣，報社就該安排你出去多走一走，我打聽過了，你的錯題很多都錯在當地民俗上。」

  穆冰瑩深呼吸幾口氣，聽到這答案，心裡沒有過多糾結，反而有些釋然，「我結婚前幾乎一直待在穆溪村，地理是考的全國範圍知識，不是只有粵省，錯了也正常，有些路該走還是必須要走，否則怎麼會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樣的古語呢，郝老師，謝謝你，當初在村里，也是多虧了你和沈老師指點，今天我的政治和歷史才能得到滿分。」

  「這都是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滿分作文即便是我和沈老師，當年也沒寫出來過，對了，你的英語成績也考到了95分以上，外語不算總分，我剛才沒和你說。」

  「謝謝郝老師。」

  「不客氣，對了對了還有，社長和老總編都準備親自去給你道喜，這不是訪談，他們都知道你的性格，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去你家裡，或者來報社小灶都可以。」

  「還是去報社吧，郝老師，麻煩你幫我謝謝二位。」

  「行，你先忙，我來安排。」

  穆冰瑩一掛上電話，整個人就被顧長逸抱住。

  她嚇了一跳，人還在暈著，就感覺到脖頸里有一道溫熱流淌，整顆心頓時軟了下來，揮了揮手讓趕過來的羅慧走開，擡手抱住他，撫著他的後背，「我們倆順序是不是顛倒了，不該是我抱著你痛哭流涕嗎，你把我的戲都給搶了，我接下來怎麼辦。」

  顧長逸抱緊媳婦，不斷親吻她的頭髮，當得知媳婦真的得了省狀元那一剎那，除了高興驚喜，心裡立馬就被濃濃地愧疚填滿，她這麼有才，上輩子卻一直待在家裡，當家庭主婦養孩子，至死都默默無聞。

  甚至他還以為她不喜歡讀書，不喜歡看書。

  「你快把我的頭勒斷了。」穆冰瑩扒拉他的手，呼吸新鮮空氣，看他這麼激動，她也生氣不起來，「二弟得省狀元，你表現得挺淡定的啊，有了一次心理準備，我再得一次，你不是應該習以為常了嗎？」

  顧長逸埋在媳婦側頸間擦掉眼淚，才擡頭道：「弟弟怎麼能跟媳婦比。」

  該說不說，這話聽了就是讓人高興，穆冰瑩拿出手帕，幫他擦乾淨淚痕，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後，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好了，你把我該有的表現都表現完了，我現在都平靜下來了，激動不起來了。」

  顧長逸失笑，捧住媳婦的臉狠狠親了兩口，再把人攬進懷裡，「媳婦辛苦了，等了那麼多年辛苦了，這一年多的複習辛苦了，總算有了一個好結果，你可以去讀你最想上的首都大學中文系了。」

  穆冰瑩彎起嘴角，放鬆靠在他的懷裡，「是……」

  「媽媽，媽。」

  客廳外面傳來顧蔚陽小同志快要發火的奶聲，穆冰瑩坐起身喊道：「小慧，進來吧。」

  羅慧抱著氣紅了臉的顧蔚陽跑進來，才剛走進客廳，離得老遠，顧蔚陽半個身子就朝著穆冰瑩伸了出去，穆冰瑩出自本能瞬間站了起來，接住兒子。

  抱穩兒子後，穆冰瑩瞪著他，「知不知道危險？」

  顧蔚陽小同志豎起短短的小手指，指著羅慧，嘴裡「嗚哇嗚哇」告著狀，烏黑晶亮的瞳仁里全是對羅慧的控訴，意思是羅慧不讓他來找媽媽。

  穆冰瑩被逗笑了，故意忍住笑，繃著臉道：「再著急也不能這樣撲下來，小慧姑姑要是沒接住你，你摔下來撞疼了怎麼辦。」

  顧蔚陽收回小手指，大眼睛眨也不眨看著媽媽，知道媽媽在教訓他，看了幾秒後，發現媽媽臉色還沒變好，突然「嘿嘿」一笑，笑容純真裡帶著傻氣與討好。

  穆冰瑩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傢伙看媽媽笑了，小手抱住媽媽的臉啃著親著。

  「下回不能這樣竄出來了，知道嗎？」

  顧蔚陽小同志聽到媽媽的警告，認真點了點頭，「嗚呀」兩聲，表示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遺傳了你，還差幾天才到一歲呢，力氣就這麼大，再這樣下去，我和小慧都要控制不住他了。」穆冰瑩抱著兒子坐下，「小慧，坐下休息吧。」

  「冰瑩姐，我剛才都聽到了，恭喜你得了省狀元。」羅慧翻開早就寫好的字，眼裡全是對穆冰瑩的崇拜，沒想到自己居然天天能跟著省狀元學認字，她真是像她大哥說的一樣，苦盡甘來了！

  「謝謝。」穆冰瑩剛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順手拿起話筒，「餵。」

  「大嫂，恭喜啊！」顧飛躍的語氣里洋溢著喜氣，「果然不出我所料，咱們家出了兩個省狀元，這是要被載入歷史！」

  穆冰瑩被逗笑了，「那麼多個省，以後每年都有高考，歷史哪能寫的過來。」

  「怎麼著也能被寫進粵省大事記吧，大嫂，你這文科狀元可比我去年含金量重多了，我們去年史地是一張考卷，你們今年文綜三科都是分開考，試題比去年多了很多道，你政治歷史居然還能考滿分，真是厲害，首都這邊知道我們關係的老教授，已經開始不斷在我面前晃悠，讓我替他們說好話了。 」

  顧飛躍自己考中省狀元語氣都沒這麼得意，「大嫂，你想好要主攻哪個專業了嗎？想好的話，我在這邊給你提前安排。」

  中文系有三個專業，文學，語言，文獻，穆冰瑩還沒來得及想，「沒呢，不是上完大一基礎課之後才分專業嗎？我想等到時候再選，現在還不太清楚。」

  「等上完就晚了，心裡提前要有數，算了，這電話里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等大嫂來學校了，我再慢慢掰扯給你聽，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穆冰瑩心裡還真有，「飛躍，我聽說房管所要開放了，你閒著的時候能不能在學校附近給我打聽打聽房子？」

  「大嫂打算自己買房子？」

  「對，蔚陽要一起過去，我不想麻煩別人安排，還是想自己弄個房子更自由些，也不欠別人人情。」

  「行……」

  「找院子買。」顧長逸將話筒接過去，「不用找樓房，找小院子買，最好能打聽到四合院。」

  「有院子確實更適合蔚陽跑，行，我知道了，我去安排。」

  穆冰瑩又接過電話， 「飛躍，你看中了就提前訂下，價格方面不用擔心，這方面你眼光好，我們相信你。」

  顧飛躍在電話里笑出聲，「大嫂豪橫啊，有大嫂撐腰，我可以盡情去挑選最滿意的院子了。」

  穆冰瑩也跟著笑了，表示讓他儘管去挑之後，掛斷電話。

  「有人在首都，還是很方便的，否則得要提前過去安排。」穆冰瑩的存摺上，現在已經高達六位數存款了，根據家裡蓋的兩層樓房，不到兩千塊來算，首都翻個倍也就四五千。

  如果是特別大的院子，地多房子多貴點也正常，但再貴也貴不到她無法承受的地步。

  再說二弟也不可能挑那種貴到離譜，大到離譜的房子，因此穆冰瑩很放心。

  「你說買個院子就很好，正房加耳房最起碼有五間房，這是標配，到時候飛躍佳夢和銳進兩口子，有空都可以去住。」

  顧長逸剛想說話，外面傳來車聲。

  從落地窗可以看到下車的顧昌巍有多意氣奮發，腳步比平常賣的很大很快，一進門廊就喊了起來：「冰瑩！」

  「爸，這麼早回來。」

  「哈哈哈哈哈哈！」顧昌巍朗聲大笑，「我是急著回來給你報喜，你得了省狀元，咱家真的出了第二個省狀元！」

  「我們已經知道了。」

  顧長逸接過兒子，把他放在地上扶著走路。

  「是不是報社通知的你們？」顧昌巍臉上全是笑，「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啊，省里打電話到我這裡道喜，一掛上電話我就往家裡趕了，看來還是慢了一步。」

  「冰瑩姐，恭喜你，你太厲害了！」小胡兩隻手都豎起大拇指，「司令一掛上電話，在會議室高興說了好久，大家都特別羨慕我們。」

  顧長逸立刻「嘁」了一聲，「不是說一掛上電話就回來了？」

  顧昌巍笑容中浮現一絲尷尬，很快又被更多的笑紋覆蓋住，轉身打開抽屜，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紅包，「這還不夠厚，我得再加一些。」

  說完不等穆冰瑩反應，就快步往房間走了。

  電話鈴緊跟著響起，穆冰瑩回頭接起來，不等她講話，對面就傳來婆婆的尖叫聲：「啊啊啊啊！瑩瑩！你是省狀元！省狀元啊！我們家的孩子裡又出了一個省狀元！」

  「媽，媽，您別這麼激動，小心厥過去。」

  「我平靜不下來啊！瑩瑩你太棒太厲害了！媽媽和魏叔要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受婆婆的情緒感染，穆冰瑩露出笑容，「謝謝媽，明天我們帶著蔚陽去看您和魏叔。」

  「不用不用，你明天要在家裡等著錄取通知書呢，我們下午就過來，在軍區中心餐廳見，媽媽要好好犒勞犒勞你。」

  穆冰瑩又笑了幾聲，跟婆婆聊了幾句，掛上電話。

  剛掛上，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出版社高社長打來的祝賀電話，接連接了幾個，鈴聲再響起，是老三打來的慶祝電話：

  「大嫂，我們打了好幾遍了，都打不通，一接完二哥的電話，我們就立馬趕到了爸的辦公室給你打電話，恭喜恭喜啊，大嫂，我就知道你行！」

  顧銳進講完，話筒似乎是被潘喬接了過去，「大嫂，恭喜，你是名副其實的文科狀元，比我們都強多了。」

  「謝謝，考多考少，上了就行。」穆冰瑩笑著說完，換到另一個沙發坐著，順便換了一隻手，接電話接的她手都酸了。

  「其他人考多考少確實是上了就行，大嫂可不一樣，你可是省狀元。」顧銳進又掌握了話筒，「對了大嫂，二哥說你打算買房，不來住我們安排的房子了？」

  「對，一讀大學起碼讀四年呢，能有機會買到的話，還是買一個更方便。」

  「真可惜，我還以為住得近了，就能經常吃上大嫂做的飯，經常看到我大侄兒，基地離首都大學距離老遠呢。」

  「沒事，等你休息再來。」

  電話里沒多說，穆冰瑩約定好了到首都再聊，掛上電話。

  顧長逸把兒子交給羅慧，走過去給媳婦捏了捏肩膀，「累了吧？」

  「真沒想到有一天會接電話接到累。」穆冰瑩笑著道：「不過這是幸福累。」

  「冰瑩，來，紅包給你。」

  顧昌巍手裡的紅包明顯換了，換了一個更大的包，塞了更多的錢，「這錢可不能拒絕，快收下。」

  「爸，意思一下就行了，不用給這麼多。」通過過年期間收紅包，穆冰瑩一眼就看出紅包里起碼裝了一千塊錢。

  「這是值得慶祝的事，百分之九十多的人，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的機會，爸高興得很。」顧昌巍確實很興奮激動，到現在臉上笑紋一點都沒有少，「快拿著。」

  「那謝謝爸。」穆冰瑩沒再過多拒絕，把紅包收了下來。

  顧昌巍指揮著旁邊的小胡，「小胡，快去食堂打飯，有什麼好菜都打上，今天要好好慶祝。」

  「哎！我看桌子上還有蛋糕，正好可以一起慶祝了！」小胡跑向廚房拿飯盒，臨走前又把羅慧叫上，一起去食堂端菜。

  中午一家人好好熱鬧了一番。

  顧蔚陽小同志在一個月前就戒奶了，穆冰瑩開了紅酒，與公公一起碰杯。

  平時午休顧昌巍都是不沾酒的，今天也破例了，足以可見有多高興。

  到了下午三點左右，家裡電話再次響起，婆婆和魏叔到中心餐廳了，剛消化完的一家三口，又去中心餐廳接著吃一頓。

  「陽陽，來讓爺爺奶奶抱一抱。」

  兒子叫魏正奇爺爺，是顧長逸要求的，穆冰瑩也欣然同意。

  顧蔚陽第一次叫出「爺爺」，魏正奇眼淚差點流出來，此後對顧蔚陽就一直很親。

  小傢伙聰明，見過的人都能記住，被爺爺奶奶抱過去不哭不鬧，乖乖坐著。

  看他這麼乖巧，魏正奇和翟潔玉疼得心都快化了，一個勁說要跟去首都帶孩子。

  「等您退休再說吧。」顧長逸知道她媽做得出來提前退休的事，「您退休了，孩子差不多可以上學，那時候再過去也不遲。」

  這話勸住了翟潔玉的心思，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交給穆冰瑩，又說了房子的事，穆冰瑩趕在他們說安排之前，說了讓飛躍找房子的事。

  婆婆一聽，又要再包一個紅包，資助他們買房，又被顧長逸勸住了。

  一家子在中心餐廳聊到天黑才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郵遞員將錄取通知書送到了大院，報紙還沒出來，全大院的人都知道穆冰瑩是今年粵省的省狀元。

  大院頓時沸騰起來，每個人羨慕之餘，為大院連續兩年出了省狀元而激動，而與有榮焉。

  祝賀的話，穆冰瑩收到了一籮筐，本想拒絕記者拍照，但沒想到珠揚報社社長親自來了，他來就是想拿到穆冰瑩的獨家照片和採訪。

  看在老關係上，穆冰瑩只做了採訪，不想被拍照，跟社長解釋了，要帶孩子一起去讀書，想在大學期間安靜一點，不要一進大學，人人都知道她是省狀元，是南燕的作者玫瑰。

  她能接受採訪，社長已經很滿意了，沒讓人記者再拍照，採訪完之後，給了穆冰瑩祝賀紅包。

  紅包里的錢很合適，大概是一百塊錢，不會給人一種是因為錢才接受的珠揚報社獨家採訪，穆冰瑩沒有拒絕，笑著收下了。

  大院裡熱鬧過後，穆冰瑩以為就能安靜下來，沒想到村支書打來電話，說市里和縣裡的人敲鑼打鼓，拉著橫幅去穆溪村了。

  還說穆溪村跟著擺上了慶功宴，全村人都在等著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