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你現在這麼壞了。」

  顧長逸擡手將媳婦摟緊懷裡， 拿起桌子上的手錶，按住旋鈕順時針擰轉上發條，沒有回答。

  穆冰瑩推了推他的胸口，「說啊， 朝哪邊？」

  顧長逸低頭笑看一眼她， 將上好發條的手錶放在床頭柜上，再用兩隻胳膊都抱住媳婦， 「左邊朝著我們的牆， 右邊也朝著我們的牆，我們現在正和韓天哲兩口子頭對頭挨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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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冰瑩聽了下意識擡起頭， 忍不住往下滑了滑， 「那豈不是我們說話再小聲，他們都有可能聽得到？」

  「我也不知道，這不是剛住進來。」顧長逸側身壓住媳婦的唇，還沒開始認真親， 就被推開，穆冰瑩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別鬧，肯定聽得見。」

  「聽見就聽見。」

  「不行！」

  穆冰瑩剛叫完就捂住唇，她可不想被人聽到做那回事的聲音。

  「怎麼跟做賊似的。」顧長逸嘴邊一直含著笑， 他心裡很享受媳婦這會兒的可愛模樣，「你不讓人家聽， 人家就會讓你聽。」

  穆冰瑩都不敢靠在床頭了， 宿舍的床都是鐵架上下鋪，床頭沒有木板， 是幾根鐵架攔起來， 一靠上去就得貼著牆壁， 她往下滑到被窩裡，枕在顧長逸胳膊上，「我覺得，童玥不會吵，時香薇說不準。」

  「為什麼？」顧長逸將她的被子全掖好，夜裡溫差大，換季是海邊最容易感冒的日子。

  「還能為什麼，童玥對你還是相對比較純粹，應該不會好意思，時香薇心思很雜，感覺不會顧慮那麼多。」

  提到這，穆冰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你之前不是說和時香薇的丈夫有矛盾？以後在這一個島上，會不會不好相處？」

  「我那是堵她當時的話，算不上矛盾，都是剛當兵時候的事。」今天媳婦坐船來回出去一天，顧長逸沒打算今晚再讓媳婦過於勞累，只是看她現在實在可愛，忍不住將手放到她的頸後慢慢摩挲，想要逗她。

  「這樣啊。」穆冰瑩轉著脖頸，想要躲開他不老實的手指，「你別鬧，說正事，你覺得時香薇的丈夫是什麼樣的人？」

  她雖然不想搭理時香薇，但想把島上的人性格都摸清楚，畢竟都住在一個家屬院，以後遇到事兒了，該知道怎麼應付解決。

  「他是一個，思想挺傳統的人，就是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人品不差，粗中有細，責任心很強。」

  朱鵬運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只是比他大個三四歲，三歲一個代溝，從小在一起玩的機會不多，後面的大男子主義，責任心強都是來自原書劇情。

  原書里，朱鵬運很想要兒子，一個兩個還不夠，想要三四個孩子，覺得時香薇在文工團技術水平一般，一直想讓她放棄工作，隨軍生娃照顧家裡，但時香薇只生了一兒一女。

  兩人之間具體什麼細節，沒寫的那麼清楚，反正知道就是這麼一個人。

  「你是例外。」穆冰瑩也在軍區大院待那麼長時間了，看了很多軍人，或許不應該說軍人，很多男人骨子裡都挺大男子主義，畢竟才從封建時代過來，就算表面上統稱同志，這一時半會，想法也沒有真的就脫胎換骨了，大部分人依然覺得有了兒子，才能傳宗接代。

  「你是例外。」顧長逸撫著穆冰瑩的頭髮，「因為你是例外，我才能成為例外。」

  穆冰瑩淺淺笑了，窩進他的懷裡，抱住他的頸側，「關燈，睡覺。」

  顧長逸低頭埋進她的耳畔，胡亂動著，「燈還沒熄，這麼早就睡覺了？」

  穆冰瑩癢得笑出聲，躲避著他的手，「別鬧，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鬧。」

  顧長逸不放手，繼續撓著讓她發癢的地方，穆冰瑩在被窩裡不停笑著扭躲。

  隔壁突然傳來床架「咯吱」的聲音。

  正在鬧著的兩人動作戛然而止。

  穆冰瑩臉頰笑得暈著紅意，顧長逸兩隻手還放在她胳膊下的癢處，眼裡充滿了笑。

  突然默契停下來，正對視著，下一秒齊齊豎起耳朵，細聽聲音是從左邊傳來還是右邊傳來。

  聽了大概半分鐘，沒再聽到任何動靜。

  「嘎吱」聲就響了一下，再沒響起過。

  似乎是人剛躺上床發出的聲音，不是兩人第一瞬間想的那樣。

  「別鬧了。」穆冰瑩把他的手拿上來，擡手關掉頂燈，拍了拍他的胸膛，讓他躺下來，「等我們自己家裝好了再說。」

  顧長逸重新理好被子，「自己家裝好了，他們兩家不也在隔壁。」

  「對哦。」穆冰瑩是真沒把兩人放在心上，都忘了這件事了，他們兩家丈夫都是團級幹部，是可以分到二層獨棟小樓房，很有可能就在她們隔壁，因為裝修是按一排一排來的，對面那一排除了高毅家，其他家先住進去的都是有孩子的人，時香薇和童玥肯定是住在他們南面這一排了。

  「住進家裡就沒關係了，院子那麼大，誰都聽不到。」

  「嗯……啊……」

  穆冰瑩又頓住，這回她聽清楚了，聲音是從左邊傳來的，是時香薇在叫，不是一般的叫，就是床上做那種事發出來的叫聲。

  耳朵突然被一個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穆冰瑩下意識縮肩躲避，「你別……」

  黑暗中，顧長逸的聲音愈顯低沉：「我給你把耳朵堵上睡。」

  穆冰瑩放鬆肩膀， 「拿什麼堵？」

  「棉花。」顧長逸將棉花塞進穆冰瑩的耳朵里後，湊過去悄聲問：「有用嗎？」

  穆冰瑩輕輕「嗯」了一聲，塞上了棉花，再聽他說話就像是兩人之間有了一層過濾紙板，外面的雜音都聽不到了，「你從哪弄的棉花？是提前準備好的？」

  「我從被子裡撕下來的。」

  「什麼！」

  穆冰瑩驟然坐起身，擡手打開燈，掀起被角翻來覆去檢查，「你把被子撕了？」

  顧長逸指了指被子，「這裡，有拉鏈，我伸進去撕了兩塊下來。」

  「這是一整塊棉花胎！」穆冰瑩看著被芯多了兩個缺口，就像是好好的白饅頭被咬了兩塊，還不是順著咬的，跟老鼠啃的一樣，一下子就沒那麼完整了，讓人看略微有點心梗。

  這可是新做的被子。

  在她的記憶中，被子就是家裡最寶貴的東西，現在對於很多人來說，依然寶貴。

  但是也不能怪顧長逸，他是為了讓她安心睡覺才去撕這個。

  穆冰瑩嘗試撫平缺口，少了兩塊，再怎麼撫平也沒用，索性又撕了兩塊下來，揉搓成棉花糰子，擡手塞到顧長逸耳朵里，「你也塞上，不要被他們吵得睡不著，養不好精神，耽誤明天的事。」

  兩人又拉好被子，關了燈。

  隔壁再次傳來時香薇的叫聲。

  穆冰瑩調整棉花的手一頓，「這人也真是奇怪，剛才我們開著燈，她沒一點動靜，怎麼燈一關上，就叫起來了。」

  顧長逸輕笑出聲，「明天我們調個宿舍，調到裡面去。」

  「也好，就是這麼多東西，搬來搬去挺麻煩的。」

  「沒關係，我讓人幫忙來搬，重活我干，你指點好房子裝修的事就行了。」

  「嗯，晚安。」

  「晚安，媳婦。」

  「媳婦？」

  「嗯？」

  「晚安。」

  「……安。」

  ……

  左邊隔壁不知道響了多久，穆冰瑩塞上棉花，困意就來了，不過在迷迷糊糊翻身的時候，聽到過隔壁的聲音越來越大，吵得她情不自禁皺眉，因為太像大隊過年時殺豬的叫聲了。

  睡過去之前，她還在想，時香薇不是文工團的歌唱演員麼，難道上次競選不是臨時出意外，是她本來聲音放大後就那樣？

  穆冰瑩打了個哈欠，雙手伸出被子，伸了個懶腰。

  手指觸碰到牆壁的時候，想到右邊隔壁除了那聲「嘎吱」，好像沒再傳來任何動靜。

  果然跟她原本猜想的一樣。

  水電工還沒進島，穆冰瑩不用趕早去房子那邊，從床頭柜子里摸出一本文人隨記，看了大約半個小時，哨聲將她的思緒從文章里拉出來，放下書本藏好，翻身下床。

  梳好頭髮，換好衣服，端上洗臉盆打開門，迎面碰上童玥。

  童玥腳步一頓，眼神有些躲閃，又忍不住偷偷想看，看到穆冰瑩雙眼明亮，臉頰紅潤有光澤，一副睡得很香很好的樣子，微微一愣。

  不應該啊。

  關係就那樣，穆冰瑩也沒刻意表達得熱情，對方不說話，她連句「早上好」都沒說，轉身走向公共洗手池。

  等到擠好牙膏刷牙的時候，童玥走進來了，期間感覺到一直在看她，應該說，一直在打量她，像是想從她身上尋找出什麼東西來似的。

  穆冰瑩轉過頭，一邊刷著牙，一邊像昨晚晚上在淋浴間一樣，盯著她，眼睛眨都不眨。

  童玥不知道想到什麼了，臉色緩緩變紅，移開視線，慌裡慌張打開水龍頭。

  穆冰瑩鼻子微不可聞淺哼一聲，面朝水池吐出泡沫漱口。

  「早啊，小穆。」

  張婉挺著肚子，端著洗臉盆走了進來。

  「婉姐早，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穆冰瑩洗乾淨臉，將水倒掉，停在水池邊，關心看著張婉，「是不是昨晚吃的不習慣，還是水土不服後遺症出來了？」

  「都不是，就是沒睡好。」張婉放下盆，就揉著頭道：「對門那個誰，昨晚沒熄燈前還忍著，燈一熄那叫的，就跟被人拿竹子捅了一樣，她們家男人那下面分量肯定不一般。」

  穆冰瑩已經有點習慣張婉的開放了，聽到這話還是有點耳紅，一轉頭見到童玥瞪圓了眼睛，臉紅地似乎能擠出血來，一看就是被張婉的生猛嚇壞了。

  「再不一般也不能是那樣的叫法啊，我剛開始還不知道是誰，特地出去看了，一看……」

  穆冰瑩驚訝問：「你還出去看了？」

  「昂，吵得我睡不著，我就出去看了。」張婉拿起牙刷擠上牙膏，「一打開門就知道是從朱副團長屋子裡傳出來的，在走廊上聽得很清楚，越聽越覺得奇怪，怎麼能那樣叫法，就跟怕誰聽不到，故意叫那麼大聲似的。」

  穆冰瑩輕咳一聲，不知道怎麼接這話，轉身打開水，假裝再洗一遍毛巾。

  「反正我今天是讓老曹去勸了，他年紀比朱副團長大，這事情好說，真不能這麼叫，咱這樓住的可不止我們結了婚的人，前面就住著龍海他們幾個，這大小伙子聽了能受得了？」

  張婉連打兩個哈欠，剛想把牙刷放在嘴裡，看到童玥正紅著臉瞪著她，「你瞪我幹什麼，我又沒說你，你們那屋子安靜得很，我知道，小穆昨晚也安靜了。」

  穆冰瑩剛拿起來的毛巾，差點手軟掉回盆里去，忍了半天，還是被張婉鬧了一個大紅臉。

  昨晚也安靜了。

  這說明前晚安沒安靜，她都知道。

  「婉姐，你晚上總出來溜達嗎？」

  「我也不想啊，孕婦要經常小便，廁所就在同一層樓，我就沒特地準備痰盂。」張婉用肩膀碰了碰穆冰瑩的肩膀，「害羞啦？都是結了婚的人了，這事誰沒做過，你們還害羞什麼。」

  穆冰瑩尷尬笑了笑，又看到童玥垂下頭，著急忙慌打著肥皂，似乎想急著走，不想再在這聽下去了，然而越急越亂，肥皂都握不住了，直接從她手上滑出去。

  看她這麼害羞緊張，穆冰瑩倒是不緊張了。

  「你這怎麼跟個大姑娘一樣，難道你們結婚後還沒入洞房啊？」

  張婉突然好奇問道，童玥背脊一僵。

  看她這反應，穆冰瑩眼露詫異，還真的被張婉說中了。

  不是吧？

  兩人身體看著不像是有問題，不像他們剛結婚時有所顧忌。

  難道童玥還對顧長逸念念不忘，結了婚都不肯跟丈夫同房？

  「不是你想的那樣。」童玥擡頭看到穆冰瑩的詫異，低聲道：「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從我知道你是玫瑰以後，我就開始覺得，你們最相配了。」

  穆冰瑩怔了怔，又點了點頭，「哦。」

  張婉聽成另一種意思，「我就說，聽說你們都結婚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還不懂這回事，就是沒同房，兩個人躺在一個被窩裡，聽到朱副團長家那個叫聲，那還能睡得下去？肯定乾柴烈火著起來了啊。」

  童玥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比之前更紅了，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畫面。

  穆冰瑩是明白了情況，看出童玥兩人是真的還沒同房，心裡不禁產生好奇，昨晚那樣，沒同房的新婚小夫妻躺在一起，聽到隔壁傳來的叫聲……

  童玥被兩人盯著，仿佛站都站不住了，臉都沒好好洗，端著盆就跑了。

  張婉樂得又碰了碰穆冰瑩的肩膀，「到底是比你結婚晚一點，比你還容易害臊。」

  穆冰瑩看著鏡子裡，她與張婉站在一起朝外望，臉上掛著同一種打趣的笑容，嘴角驀然一頓。

  完了！

  她好像已經半隻腳踏進葷素不忌的八卦婦女群了！

  這樣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將正式成為其中一員了！

  ……

  顧長逸做事的速度比想像中還要快。

  中午剛吃完飯，穆冰瑩就收到消息，新的工程隊上島了，水電工已經跟著她爸他們開始幹活。

  第二天早上，軍區審計進島，她買的材料也跟著送來了。

  「少量多次的放，少了可以加，多了再加白漆就浪費了。」

  穆冰瑩看著工人調漆，試了幾次，刷到牆上，再等漆干，總算調出了她想要的乳白色。

  「小嬸，我們又撿了一筐。」

  大年和大宇各自帶著一群孩子，拖了滿滿一筐石子回來。

  小孩子們特別實誠，每一次筐里都裝得冒尖才停下。

  「倒在石頭堆里。」穆冰瑩大概檢查一下，掏了兩塊錢分給大年和大宇，「石頭暫時已經夠用了，你們可以休息了。」

  曬了三天的孩子們，已經比剛上島時又黑了一倍，聽了這話，齊齊發出失望的聲音。

  他們這幾天汽水零食隨便吃，幸福地不得了，每天一起床就集合去給小嬸撿石頭，幹勁十足。

  沒想到好日子這麼快就結束了，即將一朝回到解放前，繼續過上被家長摳摳搜搜給一分兩分的日子。

  看著一張張失望的小臉，穆冰瑩笑了，「你們可以繼續撿石頭，布置到你們想布置的地方，比如你們用五彩石鵝卵石小貝殼，一起打造一個小花園，取上你們喜歡的名字，還可以把石頭鑲嵌在門上，牆上，地上，把我們玫瑰島打扮的漂漂亮亮。」

  「對，你們小嬸說的對。」柳翠霞連忙點頭，「你們在開學之前去干點正事，跟你們小嬸學布置。」

  反正別去海邊打仗瞎玩最好，這些天有了穆冰瑩出招，她們耳根子可算清淨了，趁機把家裡都拾掇好了。

  「別一做事就想著零花錢，把島上布置好看了，你們住得也高興。」

  「快去繼續撿，別都在這杵著。」

  其他家屬生怕這些孩子沒事幹，又回到剛上島那兩天痛苦的日子。

  「自己取名字？」大宇眼神很感興趣：「小嬸，我們建好了花園，真的能自己取名字嗎？」

  「當然，那是你們布置出來的作品，你們當然可以取名字了。」穆冰瑩笑著道：「不過，你們在選地址之前，得去挨家挨戶詢問，得到大家的同意，確定你們選的地方不會阻礙到大家出行，不會給大家造成任何不方便，才能繼續做。」

  「好！我們現在就去做！」

  「好耶！自己取名字，我能自己取名字！」

  「我要給小烏龜建房子。」

  「我要給我們家門全部都鑲上貝殼。」

  穆冰瑩提到的能自己取名字，引起孩子們很大興趣，大的一同意，小的就屁顛屁顛跟在後面開心跑了。

  「你還沒孩子，卻比我們還有辦法。」柳翠霞鬆了口氣，轉頭看到有人從李如家出來，「咦，高師長媳婦出門了。」

  穆冰瑩轉頭看過去，先出來的不是李如，是時香薇，但李如也確實緊跟在時香薇後面出來了。

  自打那天正是道歉過後，李如就在家裡養腳，一直沒有出門。

  「冰瑩，軍區都專門給弄房子了，你怎麼還大張旗鼓花這麼多錢忙。」

  穆冰瑩看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時香薇，「你的臉皮之厚，真是一再刷新我的認知。」

  時香薇聽了，臉上流露出受傷的表情，「冰瑩，你一直不聽我解釋，之前那真是誤會，當時證據擺在那，我是因為太喜歡玫瑰了，才會那麼生氣。」

  穆冰瑩輕笑出聲，「你現在臉皮雖厚，但你越這麼表現，你的真面目就越明顯，倒也不算是壞事。」

  「你們之間有矛盾？」李如在兩人之間看了看，在家裡想了兩天，精神氣色又好了不少。

  隨著思考的時間拉長，更覺得顧長逸那天說的話，字字在理，同時心裡確實實打實的感謝穆冰瑩。

  要不是穆冰瑩這麼對她，她可能真的還在邪路上，懵然不知。

  這個時香薇，聽說是剛上島的人，自發去她家，說是過來拜訪鄰居。

  她看在是高毅手下人的媳婦份上，也想著做出改變，在島上好好放鬆，跟島上其他家屬好好相處，就聊了兩天。

  沒想到穆冰瑩好像不是很喜歡這人。

  李如想，要是她身上有邪氣，那穆冰瑩身上就全是正氣。

  穆冰瑩不喜歡的人，肯定是歪門邪道上的人，她絕對要遠離，不能再離這種人很近，影響她康復的狀態。

  「是啊。」時香薇嘆氣，攙扶住李如的胳膊，「冰瑩對我有誤會，我解釋很多次都沒有用，以致於現在每次見到，都要嘲諷我，她對我的誤會真是太深了。」

  時香薇等著李如接她的話，出聲嘲諷穆冰瑩，兩人再一唱一和，關係就能親近很多。

  結果李如突然重重拍掉她的手。

  重到她的手背上立馬出現了通紅的指印。

  時香薇震住了，呆呆看著李如拄起醫用拐杖。

  這發展，什麼情況？！

  穆冰瑩也微微一怔，剛才看兩人還姐倆兒好的出來，怎麼轉眼就翻臉了。

  「你這種表里不一，上趕著想把我當槍使，想借著我狐假虎威的人，我從小到大不知道見了多少，就你這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還想在我面前使，你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李如直接說完，覺得心裡特痛快，心情都跟著好了不少，反正在島上，最狼狽的樣子那些家屬們都見過了，再被笑話也笑話不到哪裡去，她樂意當個痛快的潑婦：

  「玫瑰島多了你，這島上就等於多了一顆老鼠屎，怪不得我早上覺得空氣突然變得骯髒了！」

  「朱鵬運什麼眼光，怎麼娶了你這樣的人，媳婦不好，工作能力也不能讓人放心……」

  「不……不是……」時香薇急忙打斷李如的話，她爸被停止調查，現在還指著朱家，要是讓朱家知道她拖累了朱鵬運，那她爸不就完了，「李姐，我……」

  「誰是你姐，真晦氣！」李如拄著拐棍往家走。

  時香薇急出了眼淚，她簡直一頭霧水，不是說李如和穆冰瑩嚴重不合嗎！

  為什麼事情是這樣的發展？？

  時香薇來不及細細思考剛才自己的話有沒有問題，李如可是她五年之內最後的希望，錯過就完了，下意識擡腳往上追，卻又聽到李如叫道：

  「真晦氣！真髒！家裡全髒了，我要換棟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