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2024-08-12 12:08:02
作者: 萌鈴千葉
「哎~媳婦~你怎麼就斷在了這裡, 不接著寫了啊?」
顧長逸丟掉報紙,拼命往穆冰瑩頸窩裡鑽,「後面是什麼劇情?那個渣男和許知悅好上了嗎?」
穆冰瑩不吭聲,嘴角含著笑, 拿起報紙疊好放到床邊椅子上, 又把床尾的被子拉過來。
這期間顧長逸一直不老實,咬上了穆冰瑩耳垂, 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熱氣直往她耳朵里鑽,癢得她情不自禁蜷縮肩膀, 卻把他的臉夾得更緊。
「我不要悶死在這裡。」顧長逸緩緩吻著她的頸側下滑, 到達他想到的地方,埋在裡面發出呼吸微亂,有些沉悶的聲音:「我要悶死在這裡。」
穆冰瑩擡手想把燈關了,他突然抱住她的胳膊把她往下拉, 不讓她關燈。
外面走廊依然有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音,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像是兩個人,有時候像是有三四個人迎面遇上,停頓一下, 說笑聲傳進來,接著又響起趿拉著拖鞋的聲音。
不關燈, 穆冰瑩總有一種隨時會有人從門縫, 窗戶縫,甚至是牆縫牆洞裡看到他們現在在做什麼的錯覺, 心裡沒有安全感, 忍不住緊張, 鬆懈不下來。
顧長逸似乎很享受她這種緊張,時不時還故意弄得她更緊張。
穆冰瑩想蓋上被子,他也不讓,說要在熄燈之前看清楚些,上島頭兩天都忙到很晚才回來,吃了飯洗了澡上床睡覺,剛好就熄燈了,確實是在黑燈瞎火下做的。
所以,穆冰瑩已經習慣在黑暗中的宿舍,今天開著燈她就很不習慣。
但她想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的注意力與意志力都用來壓抑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水,你的水沒關好!」
外面突然傳來曹丑牛的說話聲,穆冰瑩身體一僵,下意識緊緊摟住顧長逸的脖頸遮掩,顧長逸沒有一丁點緊張,順著她的力氣往上,湊到她唇邊悄聲道:「我幫你堵著。」
穆冰瑩還沒回答,便被他堵住了唇,將壓抑在喉間的輕吟吐露在他嘴裡。
有沒有一絲泄露出來,穆冰瑩管不了了,她的意識已經跟著顧長逸走了。
過了一會兒,他倒像是怕了,一直注意外面的動靜與聲音,也防止屋裡的聲音傳出去,所以一直很注意,速度一再放緩放慢。
穆冰瑩眉心難耐微蹙,額前髮絲潮濕微亂,長睫輕顫著,臉色泛出紅意。
「一孕傻三年不知道嗎?我都懷三胎了,得傻上十年,你忍著吧。」
張婉抱怨著,腳步也在慢吞吞走著。
「你就不能多跟人顧團長學一學,人家顧團長真是把小穆含嘴裡怕化了,捧手心裡怕摔了,你們十多年戰友了,怎麼一點好沒學到。」
被點到名的兩人,正停在被窩上。
穆冰瑩擡起長睫與他對視,眼裡出現笑意,主動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顧長逸把人壓住,用力吮吻著,勾繞著。
熄燈號突而響起,穆冰瑩被嚇了一跳,身體都跟著顫了顫。
兩人唇間流泄出一聲悶哼,不是她的,是顧長逸的。
顧長逸擡起頭,秋末夜晚,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走廊里傳來一陣陣關門聲,恢復安靜的一刻,屋子裡的燈突然暗了下來。
下一秒,屋子裡響起猛烈的動靜。
螺絲擰緊的鐵架上下鋪,像是樓下被深秋夜風捲起的落葉,簌簌飄零。
……
穆冰瑩早上沒被起床號吵醒,是被頭頂的電燈亮醒,軍區宿舍的燈不是像鎢絲黃電燈泡,六七十瓦也不覺得刺眼,這個不知是什麼燈泡,白光扎眼得很,一開著就根本睡不著。
之前顧長逸都會特意把燈關了,哪怕來電了也不沒關係,今天穆冰瑩翻來覆去好幾次,電燈依然亮著,實在忍不了了,皺著眉睜開眼。
「醒了?」顧長逸坐到床上,他已經洗過澡了,傾身過去親了親她的鼻尖,「起來穿身寬鬆的衣服去鍛鍊了。」
穆冰瑩打了個哈欠,看著上鋪木床板,一點都不想動,但是昨晚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強調了早上要鍛鍊,他才只做了兩次就停下來了,否則還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
「再不起,估計對門克吉瓦爾的媳婦就要起來了。」
「……你怎麼這麼清楚?」
「島上什麼我不清楚,我要不清楚,不是特務扎堆了。」
穆冰瑩無話可說,想到芝莉阿依確實是起得挺早,忍著睡回籠覺的衝動,翻身起床,顧長逸拿了兩張草紙幫她捂住。
「我自己來。」
大白天的,穆冰瑩有些害羞。
平時他都不會弄在裡面,他懂得多,什麼月經前後幾天不會懷孕,才會這樣。
她剛開始還擔心,因為沒聽過這樣的說法,結果幾個月過去後,月經依然按時來,就信了他說的了。
房子還沒弄好,穆冰瑩暫時也沒有要孩子的心思,等都踏實下來了,再要也不遲。
拿了換洗衣服,悄悄走在空蕩蕩的走廊,穆冰瑩是既想走快點,又怕走快了動靜大,吵醒其他人。
來電一般是早上五點左右,起床號是六點響,有一個小時時間可以洗澡。
但她又怕遇上提前起床的人,所以也不敢洗得過慢。
剛打上肥皂,淋浴間外面傳來動靜,接著又一陣「噠噠噠」聲跑走了。
穆冰瑩站在淋浴下豎著耳朵聽著動靜,發現徹底沒了,不由輕笑一聲,猜測肯定是阿依和芝莉其中一個,要是張婉,她可能就大大咧咧脫光了走進來了,順便還要邊洗澡邊交流一下晚上的經驗。
這麼一對比,穆冰瑩發現自己雖然比不上張婉,但好像又比阿依和芝莉稍微開放那麼一點點。
洗好了澡,穆冰瑩將身上水滴擦乾後,穿上白背心,碎花睡褲,又在背心外面套了一件綠襯衫,扣子扣緊了才端著盆走出去。
走廊里沒有人起床,哪怕是教官們,也是能睡幾分鐘就多睡幾分鐘,當然等起來了以後,在參加特戰篩選的戰士們面前,還要表現得很有精神威嚴。
「走吧。」
顧長逸站在門口把盆接過去,放到書桌邊的地上,都沒讓穆冰瑩進門就讓她走。
「你拿這個毛毯幹什麼?」
結婚時婆婆新買的,還沒用過呢,這天剛涼,才拿出來用上。
「鍛鍊啊,這毯子有點軟,但沒辦法,疊一疊將就用。」
「你不會是要鋪在地上吧?」
「我是給你鋪的,我皮糙肉厚用不著。」顧長逸看出媳婦捨不得,「行,放回去,我去器材室拿墊子。」
「媽要知道了你這麼對待她買的毛毯,肯定罵你。」
穆冰瑩拿過他手裡的毯子走回房間,將毯子放好,想抹雪花膏,他又說話了,「等下會出很多汗,你回來可能還得洗澡,別抹了。」
穆冰瑩又把雪花霜放下,心裡還在想會不會把她曬黑,好不容易抹白了,轉而又想,在這島上常住,變黑是遲早的事了,光抹雪花膏,哪裡夠用。
顧長逸看著媳婦換布鞋,猜出她在想什麼,當下沒說任何話。
清晨的玫瑰島,海風吹在身上涼得很,穆冰瑩慶幸又在襯衫外面套上了一層薄開衫,否則都要受涼生病了。
顧長逸沒選在沙灘,選在了一個相對平整的岩石上,將墊子放下,脫了鞋走上去,「過來。」
來都來了,雖然不知道怎麼鍛鍊,穆冰瑩還是聽了他的話,脫掉鞋子走上軍綠色地墊。
面朝大海,看到海平面天際日光乍線,晨風吹拂在鼻尖,清新鹹濕,還沒開始鍛鍊,就已經感覺到身心輕鬆,穆冰瑩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吐出一口長氣。
「來,坐下冥想。」
穆冰瑩學著他盤腿坐在墊子上,食指與拇指捏在一起,其餘三指自然放鬆,各自放在膝蓋上,「怎麼冥想。」
「就這樣冥想,閉上眼睛自然吸氣吐氣,想最美好的事,最放鬆的畫面。」顧長逸知道這一環瑜伽教練是要用說的描繪一下,但是他沒正兒八經上過瑜伽課,就讓媳婦自己幻想去了,他以前也是自己幻想的。
等到穆冰瑩閉上眼睛冥想後,顧長逸換了一個姿勢,兩條胳膊彎曲,利用腹部核心支撐身體,頭倒立在墊子上,雙腿筆直朝天,進入冥想。
早起巡邏的戰士,拿著望遠鏡看到團長和他媳婦在海邊山岩上,一個坐著,一個倒立著,一動不動,要不是海邊的早霞一點點擴散,還以為是在靜止的照片呢。
這可讓戰士們好奇了,爭著搶著要拿望遠鏡去看。
穆冰瑩也不知道是要冥想多久,靜靜地閉著雙眼,去思考目前的狀態。
顧長逸讓她想美好的事,她這時才發覺,當下就已經很美好,找到相愛相知的人,天天能在一起不分開,逐漸完成對寫文章的夢想,收穫很多讀者,文章也讓她的經濟發生巨大的變化,她現在能讓父母家人過得很好,還有了一棟可以隨她喜好裝修的二層小樓房,三個院子。
沒有比此時此刻更美好的畫面了。
穆冰瑩不知道冥想與思考的區別,但她已經喜歡上了早晨迎著海風冥想的感覺,決定以後每天都來一次冥想,在短短的時間反思當下,構思劇情。
很快,穆冰瑩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她以為瑜伽是像他們早上鍛鍊一樣快速出汗,消耗體力,沒想到每一個動作都很慢,練完以後整個身體都被舒展開來,真的是非常適合她的運動。
當然,有一天除外,就是顧長逸說的雙人瑜伽,疊在一起去做,穆冰瑩每一個都沒同意,知道島上有巡邏,也知道他們手裡有望遠鏡,在外面任何肢體接觸都不能有。
顧長逸一再表示是正常鍛鍊身體的運動,穆冰瑩也不同意,連手都不讓他碰。
顧長逸沒法子,只能乖乖待在一邊,指導她更多動作,儘量讓她自己學會了,以後出任務回不來,她也能自己鍛鍊。
第一天練習,沒做太久,大約半個小時後,回到了宿舍。
許是海邊太涼,穆冰瑩沒怎麼出汗,不用再洗一遍澡,顧長逸走了以後,她就跑回床上睡了回籠覺。
這一次算是睡了自然醒,醒來就聽到樓下的狗叫聲和吵架聲。
穆冰瑩定神聽了一會,一聽狗叫,就猜出了和李如有關,但是好像並沒有聽到李如的聲音,只聽到了高師長的聲音。
等到下了樓,果然只看到高師長站在三隻狗後面,板著臉與顧長逸說話。
「你讓她自己過來,搞得跟公主一樣,道歉還要我們上門去,我們不是已經去過一次了。」
穆冰瑩微愣,李如要道歉?
這事情和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難度差不了多少,李如不是童馨,她的家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顧家都高出一截,畢竟那是首都軍區,她又不止一次說過,這輩子還沒跟人道過歉。
穆冰瑩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沒去在意,都知道短時間內不可能聽到李如道歉。
不禁好奇顧長逸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