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2024-08-12 12:07:07
作者: 萌鈴千葉
「別再提風暴了。」穆冰瑩捂著額頭, 回想起昨晚的電閃雷鳴下,兩人的大膽,「頭暈,想睡。」
本章節來源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顧長逸輕笑出聲, 收拾飯盒和筷子站起來, 「你快睡,我把飯盒拿下去洗了, 再沖個熱水澡就上來。」
穆冰瑩打了個哈欠, 翻身對著窗戶,看到陽台上一朵朵玫瑰花, 想到了玫瑰島上那麼大的院子, 腦海里又開始憧憬幻想,要在院子裡布置些什麼,打哪些家具。
如果父母去了,看到兩層紅磚水泥小樓, 一定會很驚喜,高興他們的女兒年紀輕輕就住上了水泥磚房,還是一棟小樓!
穆冰瑩想著笑著,等到迷迷糊糊中感覺顧長逸躺了上來,將手放到了她的腰間, 熟睡過去。
…
一大早,穆冰瑩養足了精神下樓, 昨晚睡得極好, 疲憊一掃而空,好心情下樓, 在看到公公與小胡時, 耳根突然變紅, 這才想起兩人當時大半夜走了,一天一夜未歸。
不知怎地,公公與小胡卻面無異色,像往常一樣與她打著招呼。
穆冰瑩暗想,可能是顧長逸昨晚回來說了什麼,搪塞過去了,兩人相信了,所以現在見了她,才會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爸早,小胡早。」
「快來坐著吃飯,早上有雞蛋餅。」
穆冰瑩笑著坐了過去,將飯缸里的白粥倒在碗裡,聽到樓梯上傳來動靜,看到顧長逸下樓了,換了一套白色海軍裝。
全家人坐齊開始吃早飯。
「今天你要的那些人是不是到了?」
顧昌巍剝著雞蛋,主動找了話題。
「這不就是準備去接他們。」顧長逸咬了一口雞蛋餅,又端起白粥喝了兩口。
顧昌巍打量著兒子的神色,「怎麼?看著像是沒什麼自信,害怕白跑一趟火車站?」
顧長逸淡淡看了一眼他爸,「您在說笑。」
顧昌巍臉上出現了笑意,「你要的人,其中那個曹丑牛,比你還早升到團職,還有幾個早就是營職了,你現在的特戰營可是個營級單位,升遷遙遙無期,人家反悔不來,不是很正常。」
「特戰兵,目標是戰鬥英雄,完成別人完成不了的任務,去到別人去不了的地方,拿下一等功,甚至是特等功功勳章。」
顧長逸之前還和穆冰瑩說過心底的忐忑,這會在他爸面前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穆冰瑩一眼就看出來,現在他面對的不是父親,而是上司領導,必須得把氣勢做足了,才不會半路有人出來阻撓。
顧昌巍看兒子自信,臉上笑意更深,「你找的都是一群什麼,曹丑牛,田山寶,外號叫什麼,山豹?還有龍海,馬山賈,這是去107號基地開動物園?」
小胡「撲哧」笑出聲,連忙端起碗擋住臉。
一隻牛,一隻豹,一條龍,她在嘴裡悄聲念著,忍不住笑出聲。
穆冰瑩知道等下要去接這些人,暗暗把這些名字記下來,原以為會很難記,結果聽了一遍就記住了。
她記憶好,知道其中龍海是當初結婚時,去家裡接過親的。
「村里不都這樣起名字,您當初那些兵,沒這些名字?就算沒有,也是沒告訴你罷了。」顧長逸三兩下吃完早飯,「爸,我中午讓軍區食堂安排了一桌酒菜,在飯點過了之後,給他們接風洗塵。」
顧昌巍點了點頭,「你自己付帳就行。」
「都是未來特戰精英,執行的都是尖刀任務,人第一次來軍區,還付什麼帳。」顧長逸起身,「瑩瑩,吃完了就走吧。」
穆冰瑩站了起來 ,想收拾碗筷,小胡急忙道:「你們趕著去接人,我來洗碗就成了。」
「走了走了,今天讓小胡洗,我都洗倆月了。」顧長逸拉著媳婦往外走。
走到客廳,聽到顧昌巍跟小胡說:「人家是第一次來軍區,他又不是第一次來軍區,他接風洗塵,關軍區什麼事。」
穆冰瑩露出笑容,拎著手上的布袋,裡面裝足了錢,她原以為也是顧長逸要花錢請人吃接風宴,沒想到是回軍區吃。
「就開一輛車?」
等兩人出了軍區大院,穆冰瑩看著他也沒有其他安排,「等下人家到了,怎麼回軍區?」
「等下自然有辦法。」顧長逸轉頭看著媳婦臉頰飽滿紅潤,「恢復過來了?還累嗎?」
「不累。」正聊著接人呢,突然又扯到這上面,穆冰瑩轉頭看向窗外。
「害羞呢?」顧長逸伸手捏了捏穆冰瑩的耳朵,「不應該啊,前天晚上主動要求在船艙門口的人,難道不是媳婦穆冰瑩?」
穆冰瑩耳尖微紅,扭頭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逗我,下次就別做了。」
「我錯了。」
其實不止穆冰瑩養好了,顧長逸經過昨晚的充足睡眠,現在整個人的精神頭也是前所未有的好,好裡面還流露著饜足,「媳婦,等下要經過供銷社,有沒有什麼要買的?」
「沒有,對了,郝老師說昨天來給我送稿費,家裡沒人。」想到當時接電話胡亂找藉口,穆冰瑩耳朵更紅了,「我跟他說了,早上去報社門口,讓他在那等著。」
「行,拐了這個彎兒,前面就是報社。」
到了報社門口,就看到郝從雲推著自行車等在門口。
「郝老師。」
「哎,冰瑩。」
穆冰瑩想要打開副駕駛門下車,郝從雲推著車趕過來道:「別下車了,我從車窗里遞給你,你有事趕緊去忙,我也等著去上班。」
顧長逸探頭與郝從雲寒暄兩句。
「謝謝郝老師。」穆冰瑩昨天跟郝從雲聊了可能會上島,後期稿子會提前一個星期至半個月寄出來,或者她自己出島,「郝老師,等我去辦了存摺,再把存摺號告訴你。」
「好的,快去忙,之後我們再見面細聊。」
告了別,車子離開報社好一段路。
穆冰瑩一直忍著沒打開信封,這一次的信封比上一次明顯厚了好多。
等到確定不會再被人看到了,終於忍不住掀起信封,把裡面的錢拿出來數了數,臉上慢慢洋溢出笑容。
「讓我算一算,這次又是交了三期的字數,每期大概三千多字,千字二十二,九千除以二十二,哇~~」顧長逸轉頭誇張笑道:「二百塊哪~~」
「是一百九十八。 」穆冰瑩將錢放回去,擡頭看著顧長逸誇張的笑容,跟著笑道:「還不止,有一筆版權費,一百三十三塊,這次一共拿了三百三十一塊,給。」
顧長逸突然靠邊停車,停好了之後,轉頭看著穆冰瑩細白的指尖,捏著原木色信封,一分不拿,就這樣毫無保留遞給他,他的心裡一片酸漲,面上卻沒有顯露,接了過來,「媳婦的錢,老公保管,保證一分不亂花。」
穆冰瑩笑了笑,雖然錢交出去了,但心裡仍然倍滿足,懷抱著布袋,「要是攢上一年,說不定就能攢夠當初你交給我的那筆錢了。」
「唉。」顧長逸長嘆一聲,將信封收起來,有氣無力發動車子,不像是剛從家裡出來時的精神抖擻,「我那筆錢,可是從穿著開襠褲的壓歲錢開始攢起,攢了二十好幾年,才攢下來那麼多錢,媳婦居然一年就能超過我了,等媳婦成了火遍全國的大作家,說不定一個月就能攢到這麼多錢,那會不會把我給拋棄啊~~」
穆冰瑩悶笑出聲,「你說什麼呢,錢都在你那收著,要是拋棄,也是你拋棄我,捲款跑了,說不定路上還得帶兩個漂漂亮亮的的小媳婦。」
「小媳婦,還兩個,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起碼得帶上兩百個!」 顧長逸得意敲著方向盤,「留下幾個給我捶肩做飯倒洗腳水,其他一百來個全給送去廠里上班,這樣我捲走的錢不但一分錢不用花,還躺著就能成為我們國家首富,未來世界首富也不是不可能哪!」
「美得你。」 穆冰瑩被他嘚瑟的樣子逗笑了,「兩百個,你帶的不是小媳婦,是你的特戰營吧。」
顧長逸大笑出聲,抓過媳婦的手,從手背親到了掌心,翻來覆去的親。
「我剛數過錢,髒著呢。」穆冰瑩好不容易把手抽了回來,得,全沾上了口水,更髒了,從包里拿出手絹輕輕擦拭著。
「對了媳婦,下次回去之前,我們去一趟百貨大樓,你以後要出島的話,需要一個實用的包,再給爸媽哥嫂壯壯他們也買點東西。」
顧長逸明白之前媳婦什麼都不買,是不好意思用他的錢補貼娘家,現在她掙錢了,心裡有了安慰,肯定就願意花了。
他是不會把媳婦的錢拿出來,媳婦要花還是花他的錢,顧長逸心裡暗暗美著,「等回去,要不要再給爸媽一些錢?或者給家裡添些什麼物件?」
「不用了,上次剛給了一百塊。」
一百塊,就算放在現在,也要她們全家人在地里忙活半年,才可能攢下來一百來塊,就這,還得是光景收成好才行。
雖然她現在一個月能掙不少了,但是不代表就能不把錢當錢了,再說這是《南燕》這本書火爆了,下本不一定能有這麼火爆,要是不火了,報社那邊降薪了也不一定。
錢,還是得好好攢著,手裡有現錢,心裡才能有底氣。
「這次我打算給爸媽做一套新衣服,另外,我打算給爸,媽和魏叔也買點東西。」
「他們不用……」
「用,我們結婚,他們花了那麼多錢,我現在雖然掙得不多,但既然有能力掙錢了,肯定要表示一下。」穆冰瑩準備拿幾十塊錢出來,該花就得花,有些地方不能省著,「等過兩天我們一起去百貨大樓看看,你眼光好,你來挑他們喜歡的。」
顧長逸又把穆冰瑩剛擦拭好的手抓了過去,從手背親到了手心,穆冰瑩不敢怎麼用力躲,畢竟他在開車,只能等他親完了,再用手絹重新擦一遍。
兩人在火車站等了兩個小時,一趟一趟人下來,沒看到有穿軍裝的。
因為他們都是從不同的地方來,火車車號廂號都不同,顧長逸也不確定他們原定的火車,會不會被攔下,又重新買了票過來,所以每一輛火車到達,兩人都仔細尋找穿軍裝的人。
臨近中午了,日頭照得人臉上冒出了汗,顧長逸的臉色卻與日頭相反,越來越沉暗,溫度也越來越低。
一上午時間過去,居然一個人都沒接到,穆冰瑩知道他心裡失望著急,放鬆緊抿的嘴角,掀起笑容,大庭廣眾之下,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有車沒到呢。」
「只有一輛從江南發出來的車了,他們都不在江南。」顧長逸雙眼盯著人群,尋找熟悉的面孔。
畢竟有關前程,很多人除了熱血,還有家裡老小,軍人也是人,與普通人一樣,需要負擔起家庭責任,能升到營職團職,都是拼過命的,想繼續往上升遷也無可厚非,穆冰瑩理解這樣的道理,卻知道現在不能說。
這樣的道理,顧長逸比誰都懂。
「會不會他們沒穿軍裝?」
顧長逸一怔,突然敏銳察覺到某個角度,有人在盯著他,他不動聲色,先佯裝失望與媳婦嘆氣,低聲回應幾句,而後冷不丁朝著那個角度看過去,視線所及之處,頓時造成了小範圍的慌亂騷動。
穆冰瑩發現他的表情變了,變成熟悉的自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有幾個穿著普通灰藍布褂的人,正你推我搡,抱著頭往柱子後面躲,嘴上似乎還在罵罵咧咧,攻擊著彼此,不禁露出笑容。
「還是媳婦聰明,一著急,就當局者迷了。」顧長逸數了數人頭,發現都在了,護著媳婦一起走過去。
「躲,繼續躲,一個個五大三粗,柱子擋得住你們?」
還在拼命往柱子後面擠的人,聽了這話全都不動了。
接著,慢慢地,一個接一個探出頭來,一個比一個露出更燦爛的笑容。
「嫂子,又見面了。」一個蒼白虛弱的人從幾張燦爛的笑臉後面走出來。
「季……」是季非白,穆冰瑩記得,同樣是結婚當天去接親的人,但她不知道對方現在具體軍職,總不好直呼全名。
「季非白,特戰營副營長。」顧長逸幫忙介紹,剛指著另外一個人,那人便主動走到穆冰瑩身邊笑著道:「嫂子好,我是曹仲達,是特戰營的教導員兼作戰參謀長。」
這個人是最不像軍人的人,季非白雖看起來虛弱,但看過他穿軍裝的樣子,還是很有軍人的氣場。
眼前的人細眉小眼胖乎乎,不但不跟軍人沾邊,還很像地主家享福的兒子,誰成想會是一個團職領導。
來軍區這麼些天,有些軍職一說出來,穆冰瑩就知道是多大的官了。
因為特戰營目前還是營職單位,所以曹仲達來了之後是教導員,要是團級單位的話,他的軍職就該是團政委了。
「你好,指導員。」穆冰瑩伸出手友好握手。
曹仲達?
不就是曹丑牛。
「嫂子好,我是龍海,之前去過你家裡接親。」龍海的國字臉看著沉穩,沒想到個性挺圓滑,已經開始先套近乎了,「我也是特戰營副營長。」
季非白翻了個白眼,「誰沒去過。」
穆冰瑩抿著唇笑,「龍副營長好。」
「嫂子,我是田山寶,是特戰營一連長,你不用稱呼我田連長,可以直接叫我山豹。」
山豹長得不像豹,身材也不像是豹子那樣瘦長,反而從臉到身材都虎虎生威,拳頭特大,仿佛一拳下去就能把旁邊的柱子砸倒了。
「山豹同志,你好。」穆冰瑩叫得正經,既沒有叫田山寶不喜歡的稱呼,也沒有顯得過於隨意。
「嫂子好,我是馬山賈,是特戰營的新兵連長,你可以叫我海馬。」
「海馬同志好。」這個長得是最像名字的人了,不是臉像馬,是眼睛像馬,又大又圓,睫毛也又長又濃密。
來之前,穆冰瑩一再告訴自己,千萬得記住每個人的名字,不要鬧出叫錯人名字的烏龍來,對人不禮貌。
沒想到,這五個人,一個比一個讓人印象深,很容易就記住了。
「天熱,走吧。」
五個人忐忑著,等著顧長逸發作,他們畢竟耍著人,讓人焦急等待了半天,沒想到顧長逸居然這麼容易就放過了他們,直接朝外走了。
幾人在後面猜測了半天,睚眥必報的冷閻王怎麼轉性子了。
直到穆冰瑩擡起手抹了抹頭上的汗,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原來是心疼嫂子了,不想讓嫂子再在太陽底下多站。
幾人高興跑上前,繼續與穆冰瑩寒暄著,知道逃過一劫了。
剛這麼想,看到外面就停了一輛軍車。
田山寶疑惑道:「團長,加上你和嫂子,我們總共七個人,這五人座的車,也不夠啊。」
「說什麼呢,特戰同志。」顧長逸等媳婦上了副駕駛座,繞到另一邊,打開駕駛座飛快上車,迅速鎖門,「從現在起,你們就正式上崗了,火車站到軍區直線距離八公里,特戰同志們,輕裝八公里,半個小時後軍區大門口見。」
駕駛座車窗丟下一份地圖,車子留下一道尾氣,消失在火車站偏門。
剩下五個目瞪口呆的人。
「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們!」
「都怪你,幹嘛惹他!」
「就是,明知道他睚眥必報不好惹。」
「我得研究公交車去了。」
……
半個小時後,顧長逸坐在車裡,看著五個人爭分奪秒趕過來,有的是真的流了汗,氣息匆促,面部肌肉充血,明顯是跑過來的,有的臉上汗珠子一看就知道是撒得水,氣息裝得過頭,就差伸著舌頭哈氣了。
顧長逸沒拆穿,與哨兵敬了禮,再次發動車子,「跟上,一公里食堂門口見。」
「過分啊!」
軍車後面,五個提著大包小包的人,追著尾氣跑,這一次沒有一個可以偷懶。
因為五個人故意在火車站耽誤時間,不用刻意等到過了飯點,等到食堂的時候,部隊人已經全都吃完了,桌子都打掃乾淨了。
「顧團,上菜?」炊事班班長走出來,問著顧長逸,眼睛卻在看著穆冰瑩。
倒不是因為穆冰瑩真的好看到讓人見了就移不開眼,是之前炊事班準備了幾天憶苦思甜。
為什麼準備野菜飯,是因為傅總司令親自在大會上表揚的穆冰瑩。
穆冰瑩很少來軍區,部隊大院住的人都是領導,尋常戰士都沒怎麼見過她。
人雖沒來,因為憶苦飯,整個軍區的人卻都無形中與她息息相關。
尤其是炊事班,省了好幾天力氣,偷了好幾天懶,這頭一回見,可不得多盯著看一會。
炊事班吳班長盯得久了,突然覺得後脖頸一涼,接著旁邊就傳來更涼的聲音:
「看夠了麼?」
吳班長脖子一緊,「上菜,我去上菜。」
剛坐下的五人,對視一眼,敏銳發現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嫂子,你和團長感情真好。」田山寶剛夸完,就感覺團長看他的眼神變得和煦了,立馬接著道:「嫂子,你和團長看起來特般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
田山寶夸完,面前突然多了一個搪瓷缸,裡面裝滿了水,一擡頭,對上顧長逸的視線,如同春風拂面,頓時覺得自己觀察力更強了,他為自己自豪!
「嘖嘖。」曹仲達親自倒了一杯水,推到穆冰瑩面前,「嫂子,您先喝。」
「嫂子,你熱不熱?」馬山賈從包里找出一個煙殼紙板,「我給您扇扇風。」
穆冰瑩指了指頭頂,笑著道:「有吊扇。」
「沒事,剛才在火車站站久了,我們一起給你扇,能更快降溫。」曹仲達將拿著紙板的田山寶擠走,打開手裡的疊紙扇,幫穆冰瑩扇著風。
穆冰瑩看著他圓乎乎的臉,忍不住笑道:「你姓曹,卻叫了司馬懿的字。」
「喲!」曹仲達一下子來了興趣,收起扇子,「嫂子有文化啊,看過史書?」
「沒看過書,也聽過戲本,聽過收音機。」顧長逸學媳婦,斜著眼睛看人,「你姓魏國國姓曹,改了個謀權篡位的叛徒名字,誰聽不出來。」
「他們幾個就聽不出來。」曹仲達指著旁邊幾頭動物,略過了季非白,「嫂子慧眼識英雄,我覺得你不像是從戲本收音機里聽來的,你知道我為什麼叫曹仲達嗎?」
顧長逸:「因為你嫌棄你的本名曹丑牛難聽。」
「團長,你怎麼總搶話,以前讓你多說一個字都難,結了婚怎麼就改性子了。」曹丑牛不樂意了,「我跟嫂子聊呢,嫂子……」
「姐夫!冰瑩!」
「冰瑩姐!」
外面突然又傳來兩道聲音,穆冰瑩急忙轉頭,看到兩個認不出來,明顯陌生了的小伙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