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2024-08-12 12:07:01 作者: 萌鈴千葉

  聞到了玫瑰香氣, 穆冰瑩微微清醒,從暈眩中認出回到了她結完婚的房間,她忍不住伸手推開顧長逸的側臉,胸口不斷起伏, 紅腫的唇瓣張著, 呼吸著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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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冰瑩看到了浴室,想到每次睡覺之前需要洗澡, 伸手想撐住浴室的門, 卻發現距離好遙遠,且是越來越遙遠。

  直到徹底夠不著的時候, 玫瑰香味越來越濃郁了。

  聞著香氣, 頭暈目眩,想到了每天清晨在玫瑰花瓣上看到的露珠,想到澆花後,玫瑰葉子上滴落的水珠, 她真的好口渴,「水……」

  沒抱希望的發出求救,沒過幾秒一杯水遞到她的唇邊,穆冰瑩立馬用雙手捧住,大口大口得喝, 隨著乾涸的身體內部滋潤,暈眩感仿佛也隨之減輕了。

  顧長逸看著她的粉嫩舌尖在空玻璃杯子裡繼續尋找水珠, 眼神一暗, 將杯子拿開,隨手丟在桌子上, 攥著她的下巴, 看著她如絲如霧的雙眼, 低聲問:「還暈嗎?」

  穆冰瑩胡亂點頭,開始拉扯紫裙的蝶式領,她不渴了,她熱,特別熱。

  「我來。」顧長逸將她輕柔的放回床上,掀起她的後背,將拉鏈解開。

  電風扇的風吹到了肌膚上,穆冰瑩發出一陣舒適的輕哼,右手背到身後,想要更多的地方都吹到風,解除她渾身的燥熱。

  「別動。」

  顧長逸將她的兩隻手放回前面,疊在一起,用自己的左手壓住,再繼續幫她脫著裙子,額上的汗已經順著鬢角往下滴落,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緊繃著,他手上的力道卻輕柔細緻,心裡明白這件裙子如果出現一道小裂縫,她明天都得難過半天。

  等到連衣裙離了身,穆冰瑩穿著小衣裳在床上翻了個身,主動迎著風,去尋找先前涼爽舒適的感覺。

  床上的人肌白如雪,因醉酒染上一層微粉,像是剛剛進入成熟期的水蜜桃,散發著清甜誘人的香氣,等著人採摘。

  採摘的人脫掉上衣上床,移到她的頸間深吸一口氣,呼吸加重,將桃子深深抱到懷裡,尋找頂端成熟的標誌,輕輕咬著光滑的外皮,細細品嘗清甜。

  穆冰瑩推著他毛茸茸的黑髮,覺得不舒服,他把她的風全擋住了,身體的燥熱以十倍百倍速度重新席捲全身,她又開始口渴了,舔著自己的唇瓣,嘗到了紅酒殘餘的醇香,不知是她自己喝紅酒的時候留下的,還是沾上了他的味道。

  「熱……好睏……」

  顧長逸確實感覺到她的身體有多熱,擡頭看著她雙眼微眯,酒意愈甚,手指所到之處,她的手跟著推他,極其不老實,突然開始後悔剛才沒攔著她喝酒。

  顧長逸身體上移,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滾燙柔軟的臉頰,貼著她的唇問:「很熱?」

  「困。」穆冰瑩渾身無力,她覺得剛才在沙漠裡走太久了,還被人騙走了最後的力氣。

  等到解了渴,身體內部叫囂的臟腑都開始安靜下來後,她的肢體發出需要休息,需要安靜休息的信號。

  然而日頭太亮了,太熱了,旁邊還有一個火爐,風沒了,都被火爐搶去了,火爐有了風,他燃燒得更旺更燙人了。

  她不想管那麼多,也不想去逃生,只想躺下來休息。

  等醒了,是不是活著都無所謂了,反正現在清醒著,難受又磨人。

  穆冰瑩擡起手,用手背擋住日光,轉身想離火爐遠一點兒,卻被拉了回去,緊緊貼著火爐外壁,後背滾燙灼人,她下意識挺起腰想躲開,聽到頭頂上傳來嘆息:「不躲,我讓你睡。」

  顧長逸抱著醉酒的媳婦,輕輕蹭著她的臉頰,擡頭看著陽台熾亮的日光,罷了,洞房花燭夜,重點在夜,這才是大白天,也就再多忍這麼一會了。

  將電風扇調成搖頭模式,怕她吹久了著涼,拿了一塊大毛巾蓋在媳婦肚子上,耳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顧長逸撐著頭看了一會穆冰瑩的睡顏,順便讓風吹一吹他身上的燥熱。

  夏日陽光吹得人犯困,又喝了紅酒,顧長逸身上燥熱才剛好一些,一陣困意襲來,想到晚上的準備,便抱著媳婦睡了一會。

  熾熱的光線逐漸增添了橘紅色,穆冰瑩醉得深,依然躺在床上熟睡著。

  顧長逸早已起床,在樓下將餐桌收拾乾淨,處理完公事,打了幾個電話,一再確定,樓上還是沒有動靜。

  直到外面車來車往,太陽即將落山,下班的人回來了。

  小胡去食堂打了晚餐,鼻子尖聞到了螃蟹龍蝦的香氣,小心翼翼問了顧長逸,得知中午真的有大螃蟹和大龍蝦後傻眼了,晚上吃著白粥饅頭,突然覺得味同嚼蠟了。

  太陽徹底下山,天黑了,月亮掛在高空。

  遛彎的人經過,時不時傳來「南燕」「陸橫」。

  近日大院裡人一碰上面聊得就是這些,比問「吃了麼」的次數要勤多了。

  顧長逸準備了白粥小菜,在樓下房間洗了澡,剛想上去看看穆冰瑩醒了沒有,就看到她穿著睡衣,一臉惺忪下樓了。

  「我,我喝醉了?」

  穆冰瑩總覺得不是這樣,但最後幾個印象就是覺得暈,在沙漠裡跑,看到了房間屋頂,知道跑出沙漠得救了,接著就沒了。

  顧長逸走過去抱住她,帖著她的耳朵道:「幸虧我什麼都沒有做,否則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全斷片了,一點回憶都想不起來。」

  穆冰瑩紅著臉,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八點了,外面的黑夜一片寂靜,說明晚飯後的聚會都結束了,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能我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喝酒,以前都是好奇,喝一點點,沒有完整的喝過一頓。」

  「紅酒比白酒,啤酒的後勁都要大,怪我沒有攔著你。」顧長逸看她洗過臉了,拉著她走到餐桌坐下,打開菜罩,「中午吃得葷菜多,晚上特地留了白粥青菜,青椒土豆絲,趕快吃。」

  吃了那麼多海鮮,喝了紅酒,又醉得不省人事,這會看到了清爽的小菜,搭配白粥,確實非常有食慾,尤其是胃裡火燒火燎,更需要白粥去撫慰,穆冰瑩端起碗,拿起勺子,舀了幾口吃下去,頓覺舒適,看到桌子上沒有他的碗,「你吃過了?」

  「晚上跟爸他們一起吃過了。」顧長逸轉身上樓,很快又拿著換洗衣服下來,不是他的換洗衣服,是穆冰瑩的。

  穆冰瑩看到了,疑惑看向他, 「拿我衣服做什麼?」

  「房間裡都是酒氣,我去打掃一下,你等下吃完飯,先在樓下洗完澡再上來。」顧長逸說著就轉身上樓了。

  穆冰瑩看著乾淨的餐桌,乾淨的廚房,乾淨的地板,才想起來中午吃完,她醉過去之後,應該都是顧長逸收拾殘局,心裡頓時流淌著溫暖。

  有關家事,他一直是默默做,從不抱怨。

  這種溫暖,就像是手裡這一碗白粥,平淡而不尋常的煙火氣,潤物細無聲撫慰內心。

  吃完白粥小菜,將碗和碟子洗乾淨,擦了桌子,沒有立馬去洗澡,走到院子裡散了一會步消食,才打開樓下的客房,進去沖了澡,洗了頭髮。

  紅酒味道久經不散,不但悄悄融入她的皮膚里,還融入到她的髮絲里,剛啟瓶子聞到的香醇,經過時間發酵之後,參雜了其他味道,就變得沒那麼好聞,必須得儘快洗掉,否則走出去,別人見了她,都得捏著鼻子躲開。

  換上乾淨的衣服,看到顧長逸把吹風機也給她拿來了,便在樓下把頭髮吹乾,再去拿了拖把,將浴室整理乾淨,抱著換下來的衣服,關燈上樓。

  走到房間門口,按下門把卻發現推不開門,穆冰瑩疑惑敲了敲門板,「怎麼鎖上了?」

  裡面傳來腳步聲,過了一會又走遠了,並不是像她想的那樣,是特地走過來給她開門的。

  再次嘗試按下門把,這次門直接開了。

  穆冰瑩一頭霧水走進房間,忽然發現地下撒著玫瑰花瓣,一片接著一片,形成一條小路。

  原來是在搞這些。

  穆冰瑩微微一笑,順著花瓣小路走進房間,擡頭一看,頓時怔住了。

  第一眼是怔住。

  第二眼則是驚住了。

  怔是怔於顧長逸穿著一身綠色軍裝,戴上了軍帽。

  他的雙肩優越,一條直線完美撐起了軍裝的氣場,氣質冷硬肅嚴。

  雙肩之下,是結實的肌肉,哪怕隔著軍裝,都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線條有多讓人艷羨。

  這套軍裝被熨燙得沒有一絲皺褶,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皮鞋,完整的裝扮,仿佛即將進入禮堂。

  驚是驚於房間裡多了一個塑膠模特架,一套潔白華麗的裙子穿在模特架上,上半身是蕾絲背心,下裙輕紗拖地,裙子上綴滿了繡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白紗堆在地板上,形成一團,仿佛天邊的白雲被他摘下來了,輕盈飄逸。

  「這是……」穆冰瑩嚇壞了,想說,又不敢說,眼眶先濕潤了,小聲問他:「婚紗?」

  無數個夜晚,看著頭頂星星幻想過的愛情,幻想過的婚服,無數次深深壓在心底,無數次強行將那些文字排出記憶之外。

  讓她睡上一年,睡滿三百六十五天,做上千次夢,她都不敢夢到這樣的場景,不敢夢到自己能穿婚紗。

  她時刻提醒自己,連潛意識裡都不能存在這樣的幻想。

  現在,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我看完了你柜子里的幾本書。」顧長逸攤開手掌,牽起穆冰瑩的手,順著玫瑰小道走到婚紗前面,「你的。」

  穆冰瑩眼淚控制不住溢了出來,望著閃著聖潔光芒的婚紗,心裡就像是正在發酵的小麵包,一點點變得蓬鬆,蓬鬆到快要漲開來,她緊緊握著顧長逸的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長逸低頭吻掉她眼角落下的淚珠,將她手上的衣服丟在床上,再走到她的正面,第一次正經,沒有任何雜念解著她的扣子。

  「縫製過程中,重新改了很多次,不確定究竟合不合身,不合身也沒關係,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改。」

  穆冰瑩的視線原本都放在婚紗身上,聽到他的話,緩慢轉頭看向他,「誰……你找誰做的?會不會……」

  「不會,放心,很安全。」

  顧長逸輕輕擡起她的胳膊,將她身上的睡衣脫下,再蹲到她的腳邊,幫她把剩下的衣服脫掉,全程眼神沒有一絲慾念,乾淨純粹。

  他走到模特架前面,拉開婚紗拉鏈,輕輕將婚紗取下來,裙擺堆在地板上,他的手裡提著背心肩帶,對穆冰瑩道:「來,試一下。」

  穆冰瑩就像是受到了蠱惑,顫抖著腳趾,慢慢走過去,脫掉拖鞋,光著腳站到裙擺里。

  她應該知道這件衣服是怎麼穿的,與白天的木槿紫連衣裙是一樣的穿法。

  但她現在整顆心仿佛都由他掌控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肢體,只能等他發出下一個指令,再去行動。

  顧長逸並沒有發出下一個指令,他直接提起裙子,像幫她脫襯衫一樣,提起她的胳膊,幫她穿上婚紗,輕柔地將她的長髮,從左邊全部撥到胸前。

  緊接著她聽到了拉鏈的聲音,感覺到冰涼的拉鎖貼著背脊往上走。

  穆冰瑩皮膚敏感,這會應該起雞皮疙瘩的,但是沒有。

  也許是她的全部心神都盯在陽台的落地窗上,看著自己穿上婚紗的倒影,聖潔的光芒轉移到她的身上,看上一眼就愣住了,也許是全身神經都被顧長逸的準備驚住了,失去了功效,所以這會皮膚仍然光滑,沒有任何反應。

  「有點鬆了。」顧長逸聲音有些微微失望,他站起身,雙手穿過她的側腰,抱住她,一起看著玻璃窗上的倒影。

  郎才女貌。

  穆冰瑩想起了每次回村,村裡面人每次看到他們倆,都會說起來的話。

  「我們是,天造地設。」

  顧長逸突然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穆冰瑩覺得自己前面酒醒了可能是假象,她現在又變得暈眩,不是當時酒勁剛上頭的那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是像泡澡泡久了產生那種舒適的暈眩,腳底軟綿綿輕飄飄地。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她等著他的下一個指令。

  顧長逸鬆開雙手,挪至後面,突然勒緊裙身,穆冰瑩下意識收緊腰腹,擡起下巴,輕哼出聲。

  她的眼神還在看著落地窗,裡面的人身姿更凹凸有致了,尤其是被他勒緊的腰身,如同柳枝一般纖細窈窕,胸部凸顯得飽滿挺翹,她自己都看得臉紅心跳。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腰身改成這樣就夠了,臀部也得收緊,現在過於寬鬆了,凸顯不出來你的臀有多翹。」

  穆冰瑩耳朵瞬間變紅,下意識想擡手把婚紗拖下來讓他改。顧長逸卻拉住抱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擡起來,輕咬著她的耳垂,「最好的模特就是你,我要在你身上改,那樣才能改得合身。」

  「在我身上改?」穆冰瑩終於找回了聲音,緊接著又被這話嚇到了,再接著又愣住了,「你改?」

  「當然。」

  顧長逸鬆開抱著她手臂的手,跟著鬆開了緊著裙身的手,穆冰瑩將一直壓抑著的一口氣吐出來,從落地窗里,看到他打開了床頭櫃,拿出一個工具包,裡面有剪刀,有針線,尺子。

  剪刀是那種裁縫用的又長又重又大的剪刀。

  穆冰瑩想到他說要在自己身上改,心口頓時顫了顫,但沒有吱聲,她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力,肢體掌控權還在他手上。

  冰涼的拉鎖沒有被體溫捂熱,順著脊椎滑下後,緊貼著肩膀的肩帶慢慢往兩邊滑,鏡子裡的影子也沒剛才那麼窈窕了。

  「要把拉鏈拆掉重新縫。」

  隨著這句話落下,冰涼的剪刀突然穿進婚紗里,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動作,穆冰瑩先前沒起來的雞皮疙瘩,瞬間全都爆了起來。

  感受著鋒利的剪刀抵著後背,耳邊傳來剪布的「咔嚓咔嚓」聲,穆冰瑩的心臟止不住發顫,怕鋒利的剪刀剪到自己,又信任他不會剪刀自己。

  身體因緊張熱得冒了一層細汗,刀身卻又冰涼徹骨,冰火交替之外,他的手背因為拉著衣服,凸起的指骨磨著她的皮膚,似乎用以她的脊柱作為支撐,每響起一聲「咔嚓」,他的指骨便順著她的脊骨一節一節往下走,酥麻蔓延從脊椎開始蔓延全身,讓她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感覺他在剪著她的脊椎。

  穆冰瑩緊張得併攏雙腿,汗滴順著下巴流到鎖骨,不斷咽著口水。

  突然,他的手伸到中間,提醒她,「不可以並得太攏,否則等下縫好的尺寸,是按著你併攏腿之後的尺寸,不能用正常步伐走,只能小步小步的挪動。」

  穆冰瑩立即分開雙腳,留出一些縫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顧長逸並不像他聲音表現得那樣平穩。

  他正雙眼微紅,看著她的後背。

  雙肩薄削,肩胛骨優美,每當他順著脊椎往下滑一截,她的肩胛骨便會輕輕顫動,就想像是藏著一隻即將破繭而出的蝴蝶,在底下練習著如何振翅起飛。

  每一次輕顫,都美得動人心魄。

  最讓顧長逸難以忍耐的是她的肌膚,色如她第一次剝開的菱肉,姿如觀音手裡的玉淨瓶,前者雪白鮮嫩,他嘗過了滋味,渴望再嘗一遍,後者高潔神聖,他想虔誠地跪下,一遍遍親吻。

  不論是哪一種,都說明他現在渴望至極想去觸碰她。

  但只能忍住,不能停在這一關。

  拉鏈被卸下來了,穆冰瑩察覺到了他開始縫製,鬆了口氣,暫時不用再忍耐之前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下一秒,一根微不可聞的細針針尖突然抵住了她的後背。

  不疼,卻瞬間讓她全身上下再次汗毛豎起,比之前者還要難以忍受,針尖仿佛能順著張開的毛孔穿進她的骨縫裡,碾著她的每一根骨頭,讓她忍不住眼眶濕潤,腳趾弓起,時不時發出難耐的聲音。

  「站好。」顧長逸手掌撐住她的後背,他終於可以直接觸碰了。

  穆冰瑩十指緊握成拳,關節泛著粉意,她胳膊上的絨毛髮著抖,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無措。

  「快一點,縫。」

  她催了,不管用。

  他縫得很慢,很細緻,經過縫製的走向,穆冰瑩知道了,他是真的會縫,明白了他為什麼說這件婚紗很安全。

  因為這是他親自縫製的婚紗。

  突然,感覺他整張臉貼著她的後背,穆冰瑩挺直細腰往前,下意識想躲,以為他要做什麼,等了兩秒,聽到一聲微弱而熟悉的聲音,得知他是在咬線。

  一邊已經縫製好了,打了結,他把線咬斷。

  「有剪刀……為什麼要用嘴……嘴巴咬?」

  穆冰瑩最受不住他的慢和磨,寧願他直接點,快一點,可他偏偏每次到了這種事上,就變得極其有耐心,一點兒也不著急。

  「我怕剪到你。」

  ……

  剛才貼著她的後背剪了那麼久,沒覺得他有一丁點害怕。

  穆冰瑩心裡想說,卻沒機會說,察覺到他重新開始縫製另一邊,針尖似有若無碰到她,先前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想抓住兩邊裙擺,抑制住骨縫裡的酥麻,又怕打擾了他,只能再次握成拳,手心汗濕得手指打滑。

  不知道這種忍耐還要熬多久。

  「唔……」

  這一次,他咬線的時候咬到了她的肉,穆冰瑩感覺一陣電流穿過骨縫,淚珠直接從眼角滑了下去。

  她就知道,她防了這麼久,緊張了這麼久,就知道他一定會誤傷到她。

  「抱歉。」

  他道歉了,穆冰瑩從他的聲音里卻感覺不到一絲抱歉。

  她知道了,他是故意的。

  兩個月,她都忘了,他原本有多壞,心裡全是藏著逗她的壞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穆冰瑩腳趾抓著地板才能站住。

  終於,她徹底站不住往後倒的時候,他伸手接住了她,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穆冰瑩放鬆緊繃的身體,輕輕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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