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9章 你們商人，真傷人

  「你別和她們較真。」

  柳詩偷摸將她拉到一邊，「她們嘴裡說的那些話，你都不用太上心。這裡說要將你當成好朋友，改日在街上指不定都不認識你。她們嘴裡就是胡話，聽聽就夠了。」

  這圈子就是名利場。

  「好。」

  賀曼音不知道。

  但柳詩這麼說了，賀曼音就照做了。

  她原本還在努力記那些人的名字，現在反倒不需要了。她也記不住，一下子圍上來太多姑娘了。她看著一些人都長得差不多，不論是髮型還是打扮，都沒有什麼特別。

  賀曼音就是沒有這方面的能力。

  「不過，我今晚讓你出風頭了。你打算怎麼謝我？」

  

  柳詩問道。

  她是在找賀曼音要好處。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舞團所有的女主角，你給嗎？」柳詩認真地問道，她的語氣裡面帶著一絲試探。

  賀曼音很為難，但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不能給你。舞團是自由競爭的，你靠自己的能力也能當上女主角。」柳詩那麼傲氣的人，怎麼會提出讓這個字。

  這太不符合她的風格了。

  「那你就是不願意為了陸雲晉放棄女主角了？」

  柳詩直白地問道。

  她知道事業和男人兩難全。要是以後陸雲晉提出用事業交換，也不知道賀曼音會怎麼選擇。柳詩不想自己效力的帝都芭蕾舞團走向沒落。

  她要確保裡面的隊員至少都有一顆向上的心，沒要求所有人都將這當成畢生的追求，但也絕對不能成為放棄的那一項。

  「你猶豫了？」

  柳詩恨鐵不成鋼，「你剛才不是很果斷嗎？不會因為謝我將女主角讓給我。現在怎麼又猶豫了呢？只是因為我提到了陸雲晉？」

  「我就是覺得這兩者不能擺在一起。不能兩者都要嗎？」

  賀曼音輕聲說道。

  其實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你想得美。」

  柳詩戳了戳她的手臂，「你看看你能要的起嗎？還是想想有什麼是可以握住的吧。那以後要是阿姨說讓你放棄了跳舞就能夠讓你和陸雲晉在一起，你怎麼選？」

  「他們非要讓我選嗎？」

  賀曼音不懂。

  為什麼他們都將選擇題擺在她的面前，非要讓她選一個。

  只是這兩個都是她想要的，她怎麼能選出來。

  「當然不是讓你選擇。而是想要讓你知難而退。你一開始不退，便說你沒有精力做好陸雲晉的妻子。你一旦退了吧，那可能就要一退到底了。」

  反正必須要較高低。

  「原來是這樣的。」

  賀曼音算是知道了。

  「你想，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要是沒有陸雲晉能死嗎？要是沒有芭蕾能死嗎？」柳詩分得很清楚，「反正我是要芭蕾的，我就是想要跳一輩子的。」

  賀曼音有點羨慕她，如此愛憎分明。

  她連自己要的是什麼都很清楚，不需要經歷那些難題。

  柳詩想要的很簡單，但是賀曼音卻摸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東西。

  她想了想，如果沒有陸雲晉的話，她也不會死。沒有芭蕾，也沒到那種程度。她以前的生活過得算是很艱難，所以她的生命裡面沒有什麼外物是高於生存本身的。

  「賀曼音，什麼是你能夠掌握住的呢？你的自尊？你的依仗？你選擇陸雲晉的姿態太過於矯情。你在怕什麼？」

  柳詩的話讓她滿心激盪。

  她在怕什麼。

  「我……」

  「你既然不想和他分手，那就和他說清楚。如果他還執意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你，你還有什麼必要堅持下去呢？」

  柳詩這人灑脫多了。

  賀曼音不敢下的決定，全都被她一句話給解決了。

  「賀曼音，你不是那樣委曲求全的人。在某些方面，也確實不如嚴歡。」

  她是當賀曼音是朋友，所以才說出這樣過分的話。如果換成別人，她也只會禮貌的應付幾句，哪裡管得上對方死活。

  「我知道了。」

  賀曼音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矯情什麼。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但還是得不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你說得對，我應該問清楚的。」

  此刻的賀曼音就像是颯颯如烈風，她冷著臉朝著外面走去。

  柳詩在她身後喊：「你幹嘛去？」

  「我去問清楚！」

  賀曼音打算今天就問個一清二楚，要是陸雲晉說不。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堅持下去了，曾經她以為只要付出了一切，就能夠得到對方的回應。只要她努力過了，一定會有收穫的。

  但是感情這方面的事，不是播種，只要播下去辛勤勞作就一定能夠得到回報。

  感情就是這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交易，沒有將心比心。

  「那我就先祝你成功啦！」

  柳詩心裡有不太好的預感，但是賀曼音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非常勇敢了。

  賀曼音走到了裡面宴會廳的時候，正好看到開場舞。

  嚴歡很熱情地走向陸雲晉，想要邀請他跳第一支舞，對方很紳士地接受了。賀曼音就在一旁看著他們翩翩起舞。沈晚星在人群裡面，被賀西洲帶入到了舞池中。

  「曼音在看。」

  沈晚星想自己是明白賀曼音心境的。

  她曾經也這樣看過喜歡的男人和其他女人跳過舞。

  只是。

  她要更勇敢一些，心智也要更堅強一些。

  「她遲早都要看到的。」

  賀西洲的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說道。

  沈晚星和他拉開距離問道，「你作為男人分析，我哥哥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要讓曼音知難而退？」那樣的小姑娘看到這樣的事情，估計真的會難受的。

  「可能是想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裡吧。商人狡詐，都想要試探對方的底線，連在感情裡面都不例外。我想，他就是想知道在哪個臨界點，她會受不了。」

  還有就是，陸雲晉這個身份的考量。

  往後身邊有許多應酬，也有比這更過分的事情。賀曼音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能不能和他一直走到最後？

  「你們做商人的，真傷人。」

  她冷笑道，「但是他們的感情，我沒有立場插手。只希望你們賀家這次能夠好好護著自家的晚輩。」

  沈晚星覺得在這場感情裡面，賀曼音吃虧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