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秋桐作證

  前世的時候，楚錦離依稀聽說過楚家藏著寶貝，關係著前朝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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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司徒端木炎，一直將楚家視之為眼中釘，但是因為那件寶物，而遲遲不肯對楚家動手。

  端木昭之死，勢必成為大司徒發作的最好藉口。

  所以，錦離賭了一回，賭大司徒會不會親自來楚家，如此看來，她賭對了！

  此時的楚永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精彩極了，他知道端木炎是為了那個東西而來，卻沒想到竟如此的強勢，又是如此的蠻不講理。

  真讓他當眾逼死自己的女兒，傳出去，他還怎麼在朝中為官！

  沉默在眾人之間蔓延，大廳內眾人各有所思，安靜得似乎連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得見，楚永文似是在權衡著什麼，呼吸越來越急促。

  最終，眼底閃過了一絲陰鷙。

  楚錦離不過是楚家一個災星罷了，當年生下便該燒死的，但留了她這麼些年，楚家……依舊逃脫不了被她禍害的命運。

  這樣一個人，留不得了。

  楚永文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端木炎是何等城府，看著楚永文凜然的神情，暗道一絲：可惜。

  不過，若他是楚永文，為了一個扶不上檯面的丫頭，與那件東西相比，肯定也會選擇後者的。

  不止是端木炎看出來了，元氏與楚永文夫妻多年，在端木炎開口的時候，已經看出了楚永文的取捨。

  元氏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哽咽著看著單薄的身影茫然的站在廳中的錦離。

  有那麼一瞬，她真的想要撲上去，牢牢的將錦離護在自己的懷中。

  但也就只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而已。

  終究是，理智戰勝了她的衝動！她扭過臉去，無聲的抽噎著。

  錦離漠然的站在那，就站在門口，三月的天氣，溫暖的陽光穿過軒窗照在她的身上，真的很冷。但，她卻是如釋重負的。

  「請大司徒……」

  楚永文開口了。

  一時間眾人神情各異。

  端木炎是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元氏紅著眼眶，偏過頭不敢看那站在大廳中站著的孩子；楚鳳瑤死死的握住手心，按捺住眼中的隱秘歡喜……

  而錦離，神情是平靜的，像是在看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楚永文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門外侍從慌忙的傳話聲，道：「三爺，有人……有人揭發殺害端木公子的真正兇手！」

  話音落下，眾人譁然。

  楚家找不到兇手，不是對外說是楚家五小姐剋死了端木家的公子麼？

  就在眾人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最先反應過來的，竟是楚鳳瑤！

  「一派胡言，定然是有人存心生事，快給我打發出去。」

  楚鳳瑤一派凜然的說道，但眼底藏著幾分慌亂之意。

  「姐姐，依我看不如讓她進來說話吧。」就在此時，漠然的站在那的錦離開口了，她看著楚鳳瑤淡淡道：「畢竟關係著端木公子的冤情，您與蘇姨娘交好，定然也不希望端木公子在九泉之下不得瞑目吧。」

  錦離的話提醒了蘇姨娘，她立即道：「讓她進來。」

  「這……」

  楚家的侍從有些猶豫，而在此時原本漫不經心的大司徒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開口道：「讓她進來。」

  大司徒發話，無人不敢遵從。

  隨著一聲通傳，一個長相刻薄的丫鬟走了進來。

  看見是她，楚鳳瑤臉色頓時白了，元氏眉心微皺，道：「怎麼是你。」

  卻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錦離身邊的秋桐！

  「你不在五小姐身邊服侍著，跑這裡來做什麼？」元氏看了錦離一眼淡淡的問道。

  蘇姨娘本是因端木昭的死傷心欲絕，一聽秋桐是錦離身邊的人，頓時失去了理智，上前就要撕扯著錦離，殷紅的指甲如勾般鋒利！

  「果然，果然是你殺了我兒！」

  楚鳳瑤故意攔著錦離，錦離猝不及防沒有避開，是春遲眼疾手快的擋在了錦離面前。春遲的臉被蘇姨娘狠狠撓了一下，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春遲！」錦離心中一驚，急忙用帕子捂住春遲的臉，春遲道：「小姐，奴婢沒事。」

  端木炎見楚永文被人如此將臉面往地上踩，卻是這般沉的住氣，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方才不輕不重的說道：「這裡是楚家，給楚大人一點面子。」

  蘇姨娘聽端木炎開口了，方才狠狠的看了錦離一眼，凌厲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秋桐身上，問道：「你說，是我兒的死究竟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楚鳳瑤也看向了她，擔憂的說道：「是啊，端木公子的死非同小可，如今在大司徒面前，你可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啊。若是沒瞧見兇手就信口雌黃，去了京兆府的大牢，我看可保不住你啊。」

  秋桐對上楚鳳瑤眼底凌厲的眸色，肩膀一瑟，但想到那封信以及帶血的手指。

  她眼淚盈盈，驚恐拉著錦離的衣角道：「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還請五小姐饒了奴婢這一回……」

  秋桐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向錦離求饒的，但聽在旁人的耳中，卻是認為秋容因為即將指證自己的主人，而心生愧疚和恐懼，所以才這麼哀求的。

  「方才我還覺得司徒府讓五小姐陪葬有些過分呢，但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五小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是真的殺了人。」

  「是啊，難怪三爺和夫人不待見無瑕街，不僅是鄉下來的沒教養，如此惡劣的行徑，我聽著都心驚膽戰的。」

  聞言，楚鳳瑤提著的心微微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秋桐這個賤人要出賣她呢，原來是要嫁禍給楚錦離啊！只是今日她並沒有吩咐秋桐來這一出的，難不成是她擅自做主演了這麼一齣戲，只是想在她面前討要賞銀？

  在楚鳳瑤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位於眾人議論中心的錦離開口了，沉聲道：「只要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我就饒了你。」

  楚錦離這話不對勁啊？

  驀地，楚鳳瑤心中生出一種不安的預感，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元氏。而元氏的眉心也微蹙，明明方才一切塵埃落定，可為何……為何秋桐要出來，平白的增添變故？

  「你要敢在大司徒面前胡說什麼，仔細我拔了你的舌頭！」元氏對底下的人一向寬和，鮮少見她這麼發狠的時候。

  秋桐迎著元氏冰冷的目光，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卻說出了元氏和楚鳳瑤最為驚恐的話。

  「夫人，奴婢沒胡說。奴婢知道，你素來疼愛大小姐，可五小姐也是您親生的啊，您不能為了維護大小姐平白的讓五小姐丟了性命啊！」

  話音落下，原本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根本都沒想到，如此殘忍惡劣的命案怎麼會跟菩薩一樣的大小姐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