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你才是騙人的

  在宋貴人的口中，戚常在就是一個虛偽善妒的女子。

  表面上看起來和佳嬪不錯，而且與世無爭，從來不和別人爭搶。

  但背地裡是這個也恨，那個也嫉妒，只要是得到皇上的寵愛，任何一個女子在她口中都會被罵到體無完膚。

  尤其是佳嬪，誰讓她替皇上生了個這麼可愛的小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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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崔貴妃和德妃結伴而來，兩人一進來就聽到了這個故事，先關心的詢問了小公主的情況，然後便一言不發地站在皇帝身邊。

  皇帝則皺著眉，心中對那個戚常在的印象瞬間就跌落谷底。

  「你這話是真的？」

  「嬪妾不敢說謊，嬪妾原本也不打算說的，只是看小公主實在可憐，還有佳嬪娘娘，她那麼疼愛小公主，也跟著擔驚受怕，嬪妾實在是於心不忍。」

  皇帝臉色陰沉似水。

  若真如她所言，那戚常在還真是一個心狠手辣，表里不一的女子。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跑進來一個人，一進來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眾人一愣，定睛一看，卻是一個宮女。

  佳嬪怒道：「你來做什麼？你的主子已經被關起來了，你還想來為她狡辯嗎？」

  原來，這宮女就是戚常在的貼身婢女翠峨。

  翠峨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皇帝。

  「皇上，方才宋貴人的話奴婢都聽到了，這根本就是污衊，主子平日從來不跟宋貴人來往，怎麼可能會把那些話說給她聽？奴婢從早到晚都跟著主子，從來沒見主子和宋貴人說過話！」

  她雖然臉上不停流淚，但是語句清晰，說的非常清楚。

  皇帝眯了眯眼睛：「你此言當真？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你撒謊，朕就把你送去慎刑司，跟你的主子作伴。」

  翠峨連連搖頭。

  「奴婢不敢說謊，戚常在是個很好的人，她沉默寡言，但對奴婢卻像是親姐妹一般，雖然皇上從不來看她，但她沒有一絲怨言，整日就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

  她抽噎了兩下，繼續說道：

  「常在總說，這些花花草草也是有生命的，只要對它們好，它們就會盛開最美麗的風景，常在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偶爾一句話就可以讓奴婢茅塞頓開。」

  這奴婢一番話說完。

  眾人都有點舉棋不定了，聽起來這戚常在倒也是一個通透玲瓏的女子。

  她不爭搶，不抱怨，自娛自樂，自我開解。

  這樣的人會做出下毒的事嗎？

  皇帝沒有說話，但通過這兩日的相處，宋貴人自認為了解他，一看就知道他這是有點猶豫了。

  決不能讓這個死丫頭破壞了一切！

  宋貴人叱責道：「你這丫鬟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的主子嫉妒心重，你為了偏袒她，竟然敢說謊，你的膽子可真是太大了！」

  翠峨哭的眼睛都腫了，聲音也有點嘶啞。

  「你才是騙人的，常在根本就不和你親近，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害常在？」

  宋貴人怒極反笑。

  「你這丫頭真是油嘴滑舌！來人，掌嘴！」

  「是，」

  她身後的兩個丫鬟立刻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一人按住翠峨，一人揚起巴掌「啪」地一聲甩了過去！

  翠峨當即就被打懵了，嘴角慢慢流下鮮血。

  眾人都沒有說話，大公主乃至於皇帝都沒有開口，就這樣看著。

  老嫗眼眸微微一閃，也沒有吭聲。

  於是接下來便只聽「啪啪」的巴掌聲不絕於耳。

  莫說挨打的翠峨已經連痛呼都發不出來，就是旁人聽著都覺得疼。

  打到最後，她竟頭一歪，直接昏死了過去。

  皇帝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便移開目光，轉頭看向了崔貴妃。

  「這戚常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崔貴妃柳眉微蹙，細細思索：「這戚常在似乎存在感是不大強，但個性蠻老實的，從來也沒有惹出禍端，德妃妹妹，你說對吧？」

  德妃臉一僵，沒想帶自己會被拉下水。

  但這會兒不回答也不行。

  她沉吟道：「姐姐說的是，從前也沒見戚常在惹出什麼事，怎麼這回就忽然鬧出這麼大的事了。」

  這話不偏不倚，既沒有為戚常在說話，也沒有往她身上引髒水。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試圖從腦海中挖出這個戚常在的身影。

  隨後便發現竟然能想起來的並不多。

  他只記得戚常在乃是自己出宮之時看到的女子，見她姿色不錯，就將她接到宮中。

  其實戚常在的身份很普通，就只是個民家女。

  原本皇帝也寵愛了她幾日，可是沒過多久正好宮裡有一次大選秀，進宮得女子太多了，每一個都有自己的風采。

  皇帝自然也就不記得沉默寡言，不太會討好人的戚常在。

  到現在，他只記得這段過往，卻連她長得什麼樣子都給忘了。

  崔貴妃輕聲道：「這戚常在到底是什麼人，臣妾也不好說，只是平時見到瞧著不像是個張揚的性子，她總是不大言語，看起來有些寡言，不過每次見到臣妾，該有的禮數都沒有少過。」

  其實比起宋貴人，她還真就更喜歡戚常在一些。

  實在是她沒有什麼存在感，當然也就沒什麼威脅，至於這個宋貴人，從那天晚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她不是個省油的燈。

  德妃也道：「是啊，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從旁人的印象來看，還是需要皇上嚴查才行，不過我相信皇上如此英明神武，一定會查出來的。」

  皇帝若有所思，心裡思緒萬千，但最後還是心疼小公主的情緒占了上風。

  「不管看起來是否老實，現在人證物證都還不全，先查吧，查出真相，朕一定不會放過下毒的人。」

  說罷，他一招手，外面便進來一個禁衛軍。

  皇帝冷聲吩咐：「吩咐下去，要慎刑司仔細審問，朕要一個最真實的結果。」

  眾人頓時臉色大變。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查出真相，哪怕是嚴刑拷打。

  佳嬪忍不住哭起來：「我苦命的孩子，怎麼就遭到了這樣的無妄之災，我平日裡也沒和戚常在發生衝突啊。」

  眾人沉默。

  這人要害人，理由可以很簡單。

  大概就只是皇上多看了別人一眼，嫉妒心起，就很有可能下毒手了。

  就在這時，老嫗忽然陰測測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