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死到臨頭還不如趕緊招了

  「你這是幹什麼？」

  鮑夫人一愣，心中猜測，莫非這老婆子是要將兩個丫鬟放了？

  老嫗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懶得猜，只悠悠道：「老身這裡不需要活契。」

  眾人都是一驚，這是要……死契？

  果然，下一刻，老嫗看向地上互相依靠的兩個丫鬟。

  

  「在我這裡簽死契，你們可願意？」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互相攙扶著跪在地上，簡單的動作做出來，卻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回婆婆，我們願意的。」

  秀春頓了頓，又啞聲道：「從今以後，我這條命就是婆婆的，還有我妹妹，多謝婆婆救命之恩。」

  她心知肚明，兩人要是被發賣出去會是什麼下場。

  老嫗非常滿意地點頭，一直都沒有笑容的臉上終於慢慢勾起嘴角。

  「真是兩個聰明的姑娘。」

  她請大公主幫忙，將秀春姐妹倆送到了官府，順便落實死契的事。

  至此，秀春姐妹的事情解決了，她便讓人繼續搜查，很快，就見到了秀春舉報的二等丫鬟。

  這丫鬟看起來比秀春姐妹好太多了。

  她面色紅潤，還有點嬰兒肥，可以想見其生活肯定十分滋潤。

  老嫗望著她的目光沒什麼溫度，簡單詢問了幾句。

  「秀春說你偷東西是真是假？」

  「假的，奴婢在府中待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丫鬟一張臉上滿是認真，看起來便不像說謊，

  老嫗又問：「當日你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和誰在一起？」

  丫鬟一一回答，回答的滴水不漏，沒有任何破綻，聽起來就是很普通的一日。

  鮑夫人忍不住露出得意神色。

  「婆婆，你看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了吧？這丫頭跟著本夫人多年，本夫人自認為十分了解她，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老嫗壓根就沒有理會她，只是擺了擺手。

  「老身有些累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待老身休息好了，再查此事。」

  大公主想了想就道：「那就在這裡住下吧，明日不用折騰了。」

  聞言，鮑夫人真是受寵若驚，趕忙讓人安排廂房，給大公主和老嫗住下。

  當然老嫗是順帶的，真正的貴客還是大公主。

  只是老嫗也不在意，她使喚起人來依舊理直氣壯的，鮑夫人千般不情願卻沒有任何辦法，梗著心頭一口血照著老嫗的意思辦。

  吃晚飯時，大公主與老嫗和鮑夫人一同用晚膳。

  這一次的晚膳非常豐盛，都是鮑夫人為了招待大公主，特意吩咐人準備的。

  「大公主，你嘗嘗，看看可還合胃口。」鮑夫人笑道。

  大公主口味清淡，嘗了一口便微微點頭。

  「不錯，本宮吃不了辛辣，味道正好。」

  鮑夫人便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深：「您喜歡就好，這都是按照您的口味做的，索性我口味也比較清淡，倒是和大公主不謀而合了。」

  大公主笑而不語，低頭慢慢吃著菜。

  但即便她態度矜貴冷淡，鮑夫人依然心中高興，這可是皇帝最疼愛的大公主。若是讓老爺知道，自己留大公主在府中，肯定要高興的。

  如此一想，她也就越發笑的燦爛，對大公主簡直就是千依百順，誠惶誠恐，生怕照顧不周，惹得大公主不滿。

  然而大公主心中知道鮑大人乃是四皇子一派，她便是有心親近也親近不起來。

  更何況她想來不願意捲入皇子奪位之中，對這種事向來敬而遠之。

  所以態度難免冷漠一些。

  只可惜就算如此，也無法打消鮑夫人的熱情，她的話也特別多。

  老嫗聽的不耐煩了，啪地放下筷子，驚的桌上人和周圍的嚇人門都看了過去。

  「吃飯就吃飯，怎麼那麼多話。」她慢悠悠地道。

  鮑夫人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是在說自己，便心生惱怒。

  但最重要的是，在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便是自己的婆婆，每逢見面，總是刻薄著嘴臉。

  她微微皺眉，難掩不滿。

  「婆婆，本夫人也是希望多和大公主說說話，以免殿下覺得我不歡迎她。」

  老嫗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吃飯的時候不要多話，而且你這飯菜也並不是多好吃，寡淡無味不說，菜式也不算新奇。」

  老嫗挑剔的十分順嘴，顯然是習慣了。

  鮑夫人忍不住道：「莫非婆婆吃過更好的？」

  「還成吧。」

  老嫗顯然是沒有回答她的打算，直接擺了擺手，轉身就往外面走，步履蹣跚，非常緩慢。

  鮑夫人忍不住瞪著她的背影。

  這老太太要不是有大公主撐腰，真要一日死八回！

  大公主撇了她一眼，不甚在意道：「那婆婆就是那般性情古怪，總是直來直往，雖然說話不中聽，但沒什麼惡意。」

  鮑夫人勉強一笑：「是，公主放心吧，我不會放在心上。」

  兩人繼續吃飯，依然是公主聽，鮑夫人說，沒了老嫗在場給她難堪，她顯得高興了許多。

  不多時，外面忽然傳來消息。

  老嫗在後門堵住一個賊。

  飯還沒吃完，大公主就帶著鮑夫人一干人等去了後門。

  正好看到老嫗站在門口，身旁是一個護衛，護衛手中拎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低著頭畏畏縮縮。

  眾人看不請她的臉，但眼下還有其他的事是大家都好奇的。

  「婆婆，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鮑夫人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吃飯吃一半跑了，大家都以為她回房了，誰知道這人跑到後門來了。

  「我要出門買包子吃。」

  老嫗頓了頓，加了一句：「抓賊只是順帶，老身瞧她鬼鬼祟祟，就讓人將她抓起來了。」

  鮑夫人這才注意到那個賊，探頭去看，卻看不清賊的模樣。

  「抬起頭來！」

  那賊不動。

  老嫗輕哼一聲：「死到臨頭還不如趕緊招了。」

  眾目睽睽下，那小賊慢慢地抬起頭來，露出來一張鮑夫人務必熟悉的容顏。

  正是那二等丫鬟。

  只是她穿著黑色寬大的便裝，鮑夫人一時沒認出來。

  「這怎麼回事？你這是要去哪裡？」這會兒她也忍不住露出驚詫神色。

  那丫鬟看了她一眼，眼中閃爍，一句話也不說。

  老嫗給抓著丫鬟的護院使了個眼色，護院立刻拽下丫鬟懷中的包裹。

  包裹掉在地上就散開了，露出裡面的東西，眾人瞧見，都紛紛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