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沒有絕對

  李大哥看著他們二人，默默的紅了眼，立刻轉過身去，擦乾淨了淚水。

  「什麼都不說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同甘共苦！」

  簫離和簡朔抿唇一笑，並不顯得多熱烈，連李大哥身世來歷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與之相處，總是會留幾分餘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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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時候，真心好付，收回來都是死心。

  事情已經定下，接下來的計劃便是接近高凱，高凱便是高俊的兒子，喜愛醫術成狂，以簫離的能力接近他，手到擒來。

  但是，簫離並不準備你自己的醫術去將軍府求職位！

  按照簫離的話來說，那便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的，永遠沒有別人求去的要珍貴！

  所以，簫離要做的事情，便是讓高凱來拜自己為師！

  這件事情，說難並不難，至少在簫離看來不難！

  當天下午，簡朔便陪著簫離，去了京城最為繁華的街道，在那裡擺起了攤位，救病治人！

  自然，不是什麼人都救治！這裡有簫離的規矩，不死不救。

  霸道的條件一出，在京城激起千層浪，不死不救，這是對醫術有多強的信心？

  當下，絡繹不絕的百姓前來尋醫問診，但是只一眼，連把脈都未曾有，簫離便讓人離開。不死不救，她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普通醫者便能救助的人上面。

  一個兩個，到了傍晚時分，簫離還沒有救助一個人，就默默的在眾人的圍觀下淡定的坐著，沒有絲毫不耐煩。

  但就是這份沉著穩定，讓人越發認為眼前面容平凡的少年醫術強大，來圍觀的人越多，同時散布消息，讓那些即將死亡的人來尋醫問診。

  時間，慢慢過去，簫離看著夕陽西下，慢慢的站起了身。

  她用略帶稚嫩的面龐環視一周，不帶感情的眼眸淡淡的到過周圍人群，默默的收回了目光：「收拾東西，離開。」

  這句話，自然是對充當童子的簡朔說的。

  簡朔立刻收拾東西，看來今日下午的時間是白白浪費了。

  而在這個時候，人群外圍騷亂了起來，緊接著，便傳來一男一女焦急的聲音。

  「神醫，救救我家孩子！」

  「神醫，我家孩子馬上就死了！」

  隨著聲音，圍觀看熱鬧的百姓自動讓出一條路，讓那一對夫妻經過。

  簫離的目光看過去，見一對穿著補丁衣服的夫妻，丈夫背著男孩小跑到來。那孩子小小的臉龐已經呈現出無情的紫色，閉著眼睛仿若沒有了知覺。

  這孩子，的確快死了。

  「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孩子吧！」婦人跪下給簫離磕頭。

  簫離還沒來得及理會婦人，便聽到了周圍百姓的議論聲。

  「這是老鄭和他媳婦，他的孩子都病了好幾天了，砸鍋賣鐵找遍了京城的大夫，大夫都說是先天的心疾，無能為力呢！」

  「哈哈，這位大夫不是說不死不救嗎？那這孩子已經快死了，看他能不能救得了！」

  「大夫，這個孩子符合你說的條件吧，你趕快讓他起死回生吧。」

  「哈哈……這次看他如何收場！」

  ……

  議論聲聲，雖然有人可憐這對夫婦，但更多的是想看簫離被自己的言論打臉。

  號稱不死不救，那麼來了一個，若救得了，那自然是神醫！若是救不了，那便是江湖騙子！

  簡朔皺著眉，這心疾不是普通病症，而且看著孩子，呼吸弱的幾乎消失，真的還能救治嗎？這一刻，就連簡朔都擔憂了起來。

  「把孩子放下來。」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簫離對老鄭淡淡的說道。

  老鄭連忙把孩子平放在了攤位上，一臉哀求的看著簫離。

  簫離坐下，為孩子把脈，眼底出現一抹濃重，這孩子，心疾復發幾日，沒有得到良好的調養，當真已經到了黃泉路半。

  「神醫，能救嗎？」婦人上前流著淚，一臉希翼的看著簫離。

  簫離擡頭對上眾人幸災樂禍的眼神，眼底出現幾絲不悅，回答婦人的問題，直接拿出銀針，解開孩子上身的衣服，飛快的扎了下去。

  圍觀看熱鬧的，不光有普通百姓，還有一名大夫，那大夫看到簫離施針的部位，嚇得跳了起來。

  「庸醫，你扎針太深，已入心臟，這不是救命，而是要了孩子的命啊！」

  看著扎針的穴道，大夫更是連連搖頭：「幾處大穴，萬不可同時施針，你真是害人性命！」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發現是一名半頭華發的老者，而老者的面容……

  「王大夫，是您啊！您怎麼來了？」

  不少人熱略的打招呼，可見那名老者在京城中名聲不菲。

  而這位王大夫所說之話，傳入到老鄭夫婦的耳朵里，他們原本疲憊的神色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又糾結的看向簫離。

  但，簫離這個人憑空出現，而那王大夫卻是行醫多年，相信誰，所有人都不會猶豫。

  「你到底是在救我兒子，還是在殺我兒子？」老鄭一把扯住簫離的胳膊，怒氣沖沖的質問。

  簫離不悅的目光落到老鄭的手上，眼見簡朔上前，朝著簡朔輕輕搖頭，對老鄭說道：「若你兒子死在這裡，我把命賠給你！」

  話一出，周圍一片唏噓聲，這樣的大話，這樣的承諾，難不成簫離真的能救這個即將死去的孩子？

  就連王大夫，眼中都是驚訝，但又重重地搖了搖頭，簫離雖然做出了承諾，但是這種醫治方法，這孩子怎能不死？

  老鄭震驚的後退一步，被自己的妻子拉住了胳膊，她淚眼朦朧的看著老鄭：「孩子已經無藥可救，就讓她試試吧！」

  老鄭嘆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簫離從懷中拿出藥丸，塞到了孩子的嘴裡，孩子卻已經不會吞咽，簫離只能逼著它咽了下去。

  時間慢慢過去，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整條路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簫離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擔憂仿若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王大夫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不住的搖頭嘆息，銀針在穴道里插這麼長時間，這……哪裡是在救命？明明是在草菅人命！

  天色越來越黑，孩子也沒有任何變化，靜靜地躺在那裡，仿若死去多時。

  原本還對簫離有所期待的人，都已經暗自搖頭，看著張狂的年輕人不是神醫而是騙子。

  「都過去了這麼久，到底行不行啊？」

  「再耽誤下去，孩子就真死了！」

  ……

  「夠了！你醫治不了我的孩子，把針拔下來！」眼見著孩子沒有絲毫好轉，老鄭妻子再也等待不了，當下哭著喊叫。

  老鄭嘆了口氣，失望的朝著孩子走過去。

  「不准動！」簫離之間攔住老鄭：「不要功虧一簣，上就好！」

  「這麼久了，都沒動靜，你還要繼續騙我們？」若原先還對簫離有所期望，現在便只剩下失望，老鄭完全相信王大夫的所言所語，這簫離就是個騙子！

  「再等等，馬上就好！」簫離知道現在解釋無人相信，她能做的就是讓他們親眼見證事實！而時間，只要多一點點就好！

  「夠了，夠了呀，再繼續下去，孩子只有死路一條！」王大夫的臉上充滿急迫。

  簫離猛然擡頭，冷眼看向王大夫，她知道王大夫這麼做是為了孩子好，可是他的好心恰好是在阻止自己拯救這個孩子！

  而現在，在這個孩子甦醒之前，她沒辦法證明自己是對的！

  「老鄭，我行醫這麼多年，我的人品是眾所周知的，我現在告訴你，再繼續下下你的孩子會死在這裡！」對上簫離冰冷的目光，王大夫的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在一條人命面前，他不得不提醒，這是醫者的心啊！

  老鄭夫妻面面相覷，兩邊相信誰，他們心中早已有了定奪。

  「我們不需要你救了！」老鄭咬牙切齒的說著，便朝著孩子走去。

  簫離皺眉，在老鄭即將觸碰到孩子的瞬間，只感覺脖子一疼，緊接著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所有知覺。

  「老鄭！」看到老鄭昏迷在地上，老鄭的妻子悲慘的大叫，猛然擡頭看向簫離，眼淚簌簌而下：「我們一家已經夠慘得了，你為什麼非要我孩子的性命？」

  簫離緊皺著眉，有些無語，她哪裡害人了？

  「我一定要把孩子帶走，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把我的孩子帶走！」老鄭的妻子爬到老鄭身邊，發現老鄭只是昏了過去，當下站起身，再次朝著孩子而去。

  「碰……」

  又是一個手刀，老鄭的妻子也昏倒在了地上。

  見簫離動手，圍觀的人一片緊張，全都冷冷的盯著簫離。

  「我說過了，馬上就好，若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把性命給你們！」簫離不耐煩地吼道。

  簡朔上前，直接拔出了長劍，警告地看著眾人，那冰冷的目光，讓人毫無條件的相信只要敢上前，他就敢殺人！

  兩個人，一把劍，卻震懾住了所有人。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慢慢過去，簫離終於伸出手，拿掉了孩子身上的銀針，而在那個瞬間，孩子的嘴角流出烏黑的血，身體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

  小孩子眨了眨眼睛，青紫的臉色已經變成紅潤，他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周圍，滿臉的不解。

  「你們都是誰？我怎麼睡在這裡？」小男孩還沒有看到暈倒在地上的父母。

  「天哪，怎麼會這樣？」王大夫衝上前，直接給小男孩把脈，當下更是瞪大了眼：「活了，真的活了！」

  簫離抽了抽嘴角，這不是廢話嗎？如果不是活著，小男孩還能說話？

  「小公子，你是怎麼做到的？剛才的穴位可有死穴，怎麼沒有死人，反而能夠救人？」王大夫一臉虛心求教。

  周圍的人更是面面相覷，王大夫的醫術人所周知，而現在他卻像年輕的公子詢問。這麼說來，這個人真的是神醫！

  「人的穴位沒有絕對，有些看似是死穴，實則能生！」雖然王大夫給他們找了麻煩，但是簫離不得不否認，這個老人沒有壞心，她自然也願意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