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拜訪鎮南王
2024-08-12 04:21:01
作者: 紅燒錦鯉
鎮南王對白絲筠的喜愛全然寫在臉上。
鎮南王無子無女,孑然一身,一生孤守邊關,無妻無妾。這群小輩的孩子中,他最喜愛的便是墨池淵,少年勇猛,智勇雙全,頗有他年輕時的模樣。而墨池淵娶妻之事他也知道,當時因為身子虛弱,並未參加,只能遙祝,而這個女子,和墨池淵一樣,果敢勇猛,是世間少有的女子模樣,對於這樣的女人,鎮南王更是欽佩。
「皇叔最近可好?」白絲筠推著鎮南王的輪椅走進屋中,陳設一如之前,極為簡單,只夠平時的日常起居,和尋常百姓家幾乎無異。
「好,好好!最近很好。」鎮南王坐在輪椅上說話時已經多了幾分底氣,不似曾經那般虛弱。
白絲筠環顧一圈,房中已無別人,她壓低聲對鎮南王說:「皇叔,我給您把脈。」
鎮南王聽到這話,又驚又喜,之前他多次希望白絲筠早些給他治療腿傷,可是白絲筠一推再推,之後白絲筠去了邊關,這事兒更是遙遙無期,沒想到今日白絲筠竟然會主動提起。
鎮南王伸出手,白絲筠手指輕輕搭上去。白絲筠的中醫不是很好,但最基本的診脈還是沒問題的,診斷之後,感覺脈象比之前平穩不少。
「你來。」白絲筠給身後的鬼冢使了個眼色,鬼冢顫巍巍走上前,鎮南王看著他眉頭不禁一皺,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穿著這樣的衣服,這一身打扮。
鬼冢見到鎮南王本就害怕,看鎮南王眉毛一動,更是全身發抖,白絲筠看著鬼冢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嘴角扯了扯。
「快些,別耽擱時間。」
鬼冢恭恭敬敬走上前小心給鎮南王把著脈,鬼冢雖然行事奇怪,許多行為白絲筠不能苟同,但是他的醫術確實不錯,這次機會,白絲筠也確確實實想探探他的深淺,知道他的醫術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些本領。
「王爺之前中過毒。」鬼冢悄悄退下,小聲道。
白絲筠看著鬼冢,眼底閃過一絲讚許,鎮南王的毒已經解開了,就連白絲筠剛剛把脈的時候都已經沒有發現有中毒的跡象,不知鬼冢是怎麼發現的。
「皇叔這些年馳騁沙場,明槍暗箭都遇到過,中毒肯定也有。」白絲筠故意道。
「非也,不是那樣的毒。這毒毒量極小,但是卻非常久,侵蝕王爺身體多年,看這個毒很像硃砂。」
白絲筠聽到此話微微一怔,目光無意看向鎮南王,鎮南王看向白絲筠,白絲筠微微搖頭。
這種事,不會有人到處亂說,硃砂之毒是皇帝為了暗暗除掉功高蓋主的鎮南王所做,鎮南王現在已經知道,可也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將士們,也不會到處聲張。
白絲筠和墨池淵雖然對此事也有所有了解,但也不會到處宣傳,鬼冢這個人天天在黑市最角落的位置也不和人來往,他能知道,只有一個理由。
「真的嗎?怎麼會呢!」白絲筠故意道。
聽了白絲筠這話,鬼冢側眸看向白絲筠,冷笑一聲,剛剛的局促不安一掃而光。
「這種事把把脈就知道了,從脈象之中我甚至能知道這個毒是怎麼來的,還能知道鎮南王大約何時中的毒。」
白絲筠聽了此話,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鬼冢這人看樣子不僅僅是虛張聲勢,他的醫術可能凌駕於白修遠之上。
白絲筠喊他來也就沒想瞞著他,白絲筠心底有數,想要用人,肯定要用關鍵的人,說真心話,她不太想將白修遠扯進去,一來是因為白修遠是朝廷命官,若是真的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後果,擔心伺候心有異數,對他對白家都不利;二來,白絲筠也是想保護他,說起人心總有自私之處,白修遠、春露和秦柔二人是白絲筠最想保護的人,只要白修遠好好的,有他在春露和秦柔就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若是白修遠出了什麼事,這二人肯定就完了。
所以思來想去,偏偏這個躲在底下無人而知的鬼冢成了最為重要的人選,他不和外界接觸,性子脾氣也古怪,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他大張旗鼓的到處招搖,也未必會有幾個信他,而今日一探他的深淺,白絲筠更是驚訝,這個人的醫術如此了得,治療自己臉上時,以及剝掉墨池淵肩膀上的皮膚,刀法乾脆利落,沒有拖泥帶水而且極為細緻,縫合指出幾乎見不到傷口,如此天衣無縫的絕妙手藝若是只是讓他深埋地下,那豈不是可惜了。
「毒如今如何了?」白絲筠不再試探,而是直接詢問,對於眼前這個怪異的陌生人,鎮南王心底還有些許不放心,但是白絲筠他是完全信得過,所以鎮南王即使心懷疑慮,但還是沒有阻攔。
「解得差不多了,不過這毒已經多年,深入骨髓,鎮南王腿傷一直如此嚴重也和此毒有關係。」鬼冢所說句句屬實,白絲筠也知道。
「我想為王爺治療腿傷,現在的時機合適嗎?」
「治療?」鬼冢看著白絲筠,眼底滿是不屑,「你可知道這腿傷已經多年,碎骨繁多,而且骨頭也已經自己癒合,若是想要治療……」
「我知道,必須將骨頭砸碎,重新拼合。」白絲筠心底有數,也是這麼打算的。
「瘋了不成?骨頭砸斷?那還不如將這條腿鋸了裝個義肢得了!」鬼冢滿是不屑。
白絲筠也不強迫他,這個說法確實讓人難以置信,但白絲筠有把握順利完成這個手術。
「我又沒問你怎麼辦,我只是問你,這個腿傷我現在能不能治。」
鬼冢聽了此話,知道白絲筠是認真的,他斜眯著眸子看著白絲筠,「你真想治?」
「我僅僅想治,還一定能治好,而且就按照你說的那個法子治。」
鬼冢嘴角勾起,「有趣,有趣。」
白絲筠看他有了興致,問道:「不知,你可否願意一起?」
「若是你真能治,我還真想看看,你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