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名為愛的枷鎖
2024-08-12 04:19:02
作者: 紅燒錦鯉
可是。
骨縱從沒想到,骨生竟然對他是這依賴。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無論有多麼多的艱辛,無論生活的多麼堅苦,骨生都從沒有放棄過,因為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如果自己倒下了,誰能來照顧這個小弟弟呢?
所以,骨生將骨縱好生保護著,即使當時面對惡霸,骨生也沒有分毫退卻,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後永遠有一個弟弟,這個弟弟是她生命的全部。
但,骨生清楚的明白。
總有一天,雛鳥要離開巢,飛向天空。
總有一天,骨縱會離開她,開始另一段人生。
她一直期待著這一天來臨,期待骨縱有一個好的人生,娶一個賢惠的妻子,她甚至可以自己委屈一輩子,也希望骨縱一切美好。
而他卻說想要從軍。
骨生怕了,她害怕骨縱受傷,甚至死亡。
這些日子,她身邊都是那些重傷的將士,他們這般年輕,有的還沒有討老婆,還沒有成年,就要拿著刀槍和敵人拼命保家衛國,他們是英雄,骨生打心眼裡敬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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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骨生卻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變成這樣。
「骨縱,我求你了,別這樣好嗎?你可以做其他的事,不僅僅只有這一條路,戰場上刀劍無情,你若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姐姐這一輩子要怎麼辦呢?」骨生哀求的看著他,一直以來堅強的姐姐,居然哭了,因為自己哭的這般傷心絕望,骨縱心裡有著深深的自責。
「姐……我……」骨縱的喉嚨哽咽了,那句話他只要說出口,骨生就不會這樣了,但是,他真的說不出來啊!
「骨生。」
白絲筠一直在不遠處看著這二人,骨生和骨縱之間感情的羈絆比想像當中要深得多,白絲筠早就看出,骨生對骨縱的依賴,也看出,這份沉重的愛睏束的骨縱,所面臨的窘境與困難。
所以,她不願意幫骨縱和骨生說此事,骨縱必須親口和骨生說,知道骨生對他的感情,才會明白自己生命的可貴,可被人愛著,被人呵護的溫暖。骨生也必須知道,骨縱的堅持,了解,自己的弟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會跟在她身後要糖吃的小孩子。
只有這樣,姐弟二人之間相互理解,事情才能得以解決。
名為愛的枷鎖,太過於沉重了,在必要時,白絲筠需要幫這個尚還年輕的孩子承擔一下。
「主子。」骨生看向白絲筠,她請求白絲筠幫幫她,勸勸骨縱,讓骨縱回心轉意。
白絲筠看著蹲在地上的骨生,抬手將她扶起,坐在了馬車的車轍上,並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她。
「骨縱,知道嗎?你的生命從不是你自己的。」白絲筠看著骨縱,他眼神里還有些迷茫和疑惑,但還是認真的點了下頭。
「骨生。」白絲筠轉而面向骨生,「骨縱長大了,他不可能永遠活在你的保護之下,他是一個男人,他要以後給他的家庭撐起一片天,他要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骨生低下頭,不敢看她,白絲筠的話,每個字骨生都懂,但是道理是道理,感情是感情,這是兩種事。
「你們應該好好想想,現在距離到達京城還有兩日,足夠你們好好想想思考的,不用急於今日,這般迫切得到答案。」白絲筠說完,輕輕拍了下骨生的肩膀,上了馬車,她沒有參與到他們姐弟的人生中,不了解他們經歷了什麼,沒有資格來給他們做決定。
但白絲筠並不希望,骨縱被姐姐的愛所困束,一輩子生活在姐姐的陰影之下。
骨生看白絲筠上了馬車,也不多說跟了上去,白絲筠看到骨生,以為她會請求指教勸勸骨縱,誰知,骨生卻一字未提,她低著頭坐在一邊,不知做著什麼,白絲筠也不多言,亦不去過多打攪,靠在了被子上合眼小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絲筠只覺得身旁有人影在晃動,睜開眼,骨生正拿著被子該在她身上。
「抱歉,主子吵到您了。您睡著了,我給您蓋上被子,別著涼了。」骨生將被子給白絲筠輕輕蓋上,白絲筠微微頷首,揉了揉眼睛,喉嚨有點乾渴,想要找口水喝,骨生注意到白絲筠的動作,立即瞭然,端來了水。
「什麼時辰了?」
「剛到子時。」骨生將白絲筠喝過水的水囊接過去,蓋上蓋子放好,白絲筠看著骨生,想必今夜骨生註定難眠了。
「早點休息吧。」白絲筠沒有多言,本來在嘴邊規勸的話,硬是咽了下去。
「主子。」骨生本已經點頭回應,可卻又想起什麼,忽然開口,白絲筠看向她,就看骨生拿出了什麼遞給了她。
「主子,您的臉也不能總悶在棉布下面,我今日去城鎮買了點布料,簡單縫製了一下,還有些粗糙,您別介意,先帶著。」白絲筠接過,趁著昏暗的油燈珠光,才看到骨生遞過來的原來是個面紗。
這面紗的布料不是什麼蠶絲天錦,不過是最普通的一層薄紗,不過在挑選時骨生甚是用心,薄紗摸起來布料柔軟極為舒適,乳白色的薄紗在一角秀上了幾點紅梅,簡單的裝飾讓普通的薄紗增彩不少。
白絲筠捧著面紗,心底一陣溫暖,骨生是一個極為心細的人,觀察的也非常仔細,看出白絲筠因為臉傷而不開心就想盡辦法幫她找一個舒適的方式。
「骨生,謝謝你。」白絲筠捧著薄紗,甚是認真,骨生輕輕一笑,眼底好像還有些愁緒。
「我知你對骨縱的心,也明白,你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多年不易。他今日也要求我來勸你……」
「主子,您要勸我嗎?」
「若是我強壓著你答應,你心裡定然不快,我早說過,比起主僕,我將你和骨縱都當做自己的摯友至親,所以我自然不會用身份強壓著你。」
骨生聽了這話,似乎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我不會多說,只是我希望你和骨縱好好的心平氣和的說一說,畢竟他也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