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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你若當政,我可退隱

2024-08-12 03:49:02 作者: 仙兒麻麻

  兩刻鐘後,楚莫言奪門而出,繞著蘇瑾的院子邊跑邊喊,喜不勝收。

  「這個傻子。」素兮無奈搖頭,卻是忍不住淺笑。

  比楚莫言還要興奮的要數蘇瑾,她衝進屋裡:「素兮!隱藏的夠深啊!你什麼時候看上楚莫言的?」

  方才楚莫言表現的那麼明顯,她本來以為素兮會拎著楚莫言揍一頓,都已經做好看熱鬧的準備了,可她萬萬沒想到素兮竟然沒急!這讓她嗅到了一絲不對勁,所以她才突然喊出了那句話。

  她琢磨著如果素兮沒那個意思,早點讓楚莫言知道也好,免得他用情過深難以自拔,如果素兮真的如她所想有那個意思就再好不過了!

  素兮笑著反問:「你什麼時候看上陸琛的?」

  蘇瑾認真的想了一下,搖頭道:「說不清。」

  「我也說不清。」素兮看著那道依舊在奔跑的身影,腦海中是他往日裡各種作妖的德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他生出親近之感。

  

  大概,是眼瞎了吧。

  皇宮內,陸琛離開後皇帝立刻便迫不及待的宣沈墨初進宮為自己想辦法出主意!

  自從沈墨初被封官以來,皇帝對他甚是倚重!雖然此人不會替他攬權,但是處理起公務來是把好手!沈墨初替他辦事之後,他瞬間清閒了不少,就連奏摺都不用自己親自過目了!

  跟沈墨初說完自己的問題之後,皇帝恨得咬牙切齒,偏偏又對陸琛無可奈何!

  沈墨初聽完道:「皇上是不知道日後該如何與陸大人相處,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得到承德長公主的認可?讓她支持您?」

  皇帝臉很黑:「當然是後者!陸琛就是個佞臣!朕遲早要除掉他!怎麼可能和他和平共處!你說!朕現在應該怎麼辦?」

  「您是皇上,乃天命之子,不該為這些事而煩憂。」沈墨初淡淡道。

  「如果你是朕,現在會怎麼做?」

  「臣不敢。」

  皇帝不滿他如此回答:「假如!假如呢!」

  沈墨初道:「臣會去求見承德長公主,詢問她的意見。」

  「什麼意思?」皇帝沒聽懂。

  「您是她嫡親的子侄,無論她屬意誰,只要您示弱,她不可能會鐵石心腸。」

  「不成!」皇帝立馬反駁了沈墨初的建議:「姑母向來不喜歡朕!朕如果貿然前去肯定會惹得姑母更加不喜!」

  「既然如此,皇上恕臣無用。」

  皇帝也很想罵沈墨初沒用!可是如今他身邊就這麼一個得用的人,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把沈墨初再往外推!他凝神苦思,半晌忽然雙目一亮:「眼下事情未成定局!郡主的心意尚不可知!」

  沈墨初低垂的眸光里閃過諷刺,嘴上卻道:「皇上說的是。」

  「如果郡主能與朕在一處,那姑母肯定會選擇幫朕!」

  「皇上高見。」又是一聲不濃不淡的附和。

  皇帝突然興奮了起來:「你和表妹是舊交,那你一定能將表妹約出來是不是?」

  眸光微閃,沈墨初躬身道:「皇上吩咐就是。」

  夜沉如水。

  陸琛剛從天牢出去,便有侍衛道:「大人,管公公有請。」

  管寒清。

  他頷首,因疲憊而微彎的背脊瞬間挺直了幾分。

  管寒清設宴在皇宮之內,陸琛掌管右金吾衛,可自由出入皇宮。

  夜晚的皇宮少了幾分肅穆,多了幾分冷清,路邊掉落了葉子的大樹更顯頹敗。

  此處大門敞開,陸琛獨身而入。

  涼亭之中是早已備好的宴席,管寒清面含微笑看著前來的人:「陸大人只身前來,不怕我這是鴻門宴。」

  「我認識的管寒清沒有那麼蠢。」陸琛不請自坐,又自顧自的倒了杯酒暖身。

  管寒清看著他的動作,微微扯了下嘴角:「陸大人還真是自信。」

  陸琛不曾與他多言,開門見山問道:「管公公請我來所為何事?」

  「皇上已經知道你與她的事情了,接下來,你打算如何?」管寒清也不曾拖沓,盯著陸琛的眼睛問:「謀朝,還是篡位?」

  謀朝,是為朝廷謀劃。

  篡位,是要顛覆皇室。

  又是一口酒入喉,陸琛的身體終於暖了些,他並不好奇管寒清為何如此發問,只不動聲色的反問道:「如果是你,你會如何選擇?」

  管寒清道:「若我是你,會選擇後者。」

  「所以,你覺得我會與你做同樣的選擇。」陸琛同樣回看他。

  「不然呢?」

  「若是從前,我會。」

  「如今?」

  「她喜歡自由,不會喜歡被困在這裡一輩子。」

  陸琛的回答使得管寒清忽然笑了:「陸大人這番話還真是叫人感動,不是不知有幾分真情在。」

  他依舊緊盯著陸琛的表情,似是要探個究竟,又似是不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

  陸琛不曾解釋,只淡淡道:「你既不信,何故要問。」

  半晌,管寒清終是放棄了,他垂下眼眸:「許是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此愚蠢之人。」一杯酒入喉,不知滋味。

  陸琛道:「她值得我做一回蠢徒。」

  管寒清輕笑,身上的陰冷氣息消失了許多,他遙看天邊明月,忽然道:「陸琛,其實我很羨慕你。」他的聲音里多了種叫無奈的東西:「我從不信命,可近來我發現我錯了,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便不可迴轉,就如我,就算再怎麼掙扎,這輩子也註定了不能成家,若非如此,有些事情,有些東西,我會有心一爭。」

  他看著陸琛,絲毫不曾掩飾自己的情緒,陸琛將其看在眼中,不曾回答,舉杯示意。

  管寒清會如此坦誠,超出他的意料,亦叫他改變了一開始的態度與想法。

  那雙與陸琛碰杯的手骨節分明:「我這些時日想了許多,自宦官得勢以來,國之不國,民不聊生,西廠的存在太過畸形,該徹底消失,這個軟弱的皇室也該被顛覆。」

  陸琛眼底是無法遮掩的詫異,他看著管寒清,正了神色:「這便是你今日的目的。」

  「你若當政,我可退隱。」管寒清看著他,說出了這足以另世人變色的一句話。

  陸琛卻笑了:「我從不認為你我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我亦然。」氣勢上,管寒清半點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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