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非法行醫

  暗處，秦風帶著幾個暗衛悄悄看著這一幕。

  「我說的沒錯吧！咱們家公子分明就是看上人家了！」秦風得意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一人睜大了眼睛，激動不已：「我有生之年竟能看見主子與姑娘家主動攀談！」

  從前在京里，不知多少姑娘家爭著趕著對他家主子自薦枕席！可他們家主子愣是正眼都不看人家！今年這都二十一了！身邊連個通房還沒有！別說外人納悶，就連他們這些下屬都懷疑過主子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

  又有人偷笑：「看看主子那眼神，心疼的呦，咱們家主子什麼時候這樣看過旁人？」

  「也不怪主子動了凡心，你們瞧瞧，那小姑娘模樣果真水靈，怪不得人家都說南邊的姑娘好看。」

  「主子分明是老牛吃嫩草，那姑娘年紀也太小了點。」

  「小怕什麼，再等兩年不久長大了？」

  

  「你們看你們看，公子又偷著瞧那姑娘了！」

  一群大老爺們正湊在一起興奮的竊竊私語，忽然間，一道銳利的眸光射來，眾人立刻做驚鳥狀四處散去。

  這段蘇家進項多，幾乎餐餐都有肉吃，陸琛說男女不同席，一向是不與他們同桌，可今日也不知怎的就破天荒和他們一起用了晚飯。

  莊戶人家沒那麼多規矩，蘇長友順手給陸琛添了碗筷。

  陸琛的吃相很斯文，和這莊裡的漢子完全不同，蘇瑾沒忍住多瞄了兩眼。

  「閨女啊，爹怎麼覺得這張姑娘是在故意折騰你。」蘇長友忽然道。

  「沒有的事兒，張姑娘人很好的，今兒還提出來要送女兒衣裳呢。」蘇瑾笑道，她甭管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總歸是不願意叫蘇長友知道的。

  「那就好。」蘇長友連著給她夾了幾塊肉：「累了就早點歇著，爹一會兒給你煮一劑補藥，你吃了好好睡一覺。」

  陸琛卻是垂了眸，半晌，他忽道：「吃的太撐，晚間不必給我煮藥。」

  「不成，藥不可斷。」

  「你煮了我也不喝。」

  陸琛放下不留一粒米飯的碗筷轉身回屋，氣的蘇瑾連連白了他兩眼，天底下哪有這樣不聽話的患者！

  「沒事，閨女，不差這一頓。」蘇長友憨厚一笑，又給蘇子沛夾了幾塊燉得軟爛的肉。

  蘇瑾今兒真是累極了，幾乎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陸琛卻是輾轉難眠，一閉眼睛，腦海中便會出現蘇瑾那一張略帶憂愁的小臉。

  那樣乾淨的眸子他從未見過，仿佛從未被世俗沾染一般，他私以為有著那樣一雙乾淨眼眸的姑娘便該每日揚著笑臉，被人捧在手心呵護才對。

  他……極不情願瞧見她不高興。

  今日瞧見她眉間帶愁，他的心口仿佛被什麼堵了似的，滋味難言。

  想著秦風今日說的那番話，陸琛心思輾轉，不得寧靜。

  一夜無話。

  蘇瑾許是真累著了，日上三竿還未起，蘇子沛幾次想進屋看看，又怕吵醒她，只站在門口低聲嘀咕：「娘親累了，子沛不能打擾娘親。」

  小傢伙蹲在門口半晌，忽見陸琛對他招了招手。

  蘇子沛笑著跑了過去，如願的從陸琛手中得到了一顆話梅糖。

  「謝謝叔叔。」只一顆糖果，便叫小傢伙笑的格外滿足。

  陸琛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眼中的冰寒融化：「若是無聊，便出去玩一會。」

  蘇子沛乖巧的搖頭：「娘親沒同意不能出門的。」

  「去玩吧，我一會和你娘親說。」陸琛注意到這個小傢伙一直在聽門外孩童玩耍的動靜。

  蘇子沛眨了眨眼睛，覺得這樣不對，可到底是心動了，立馬一溜煙的跑出去玩耍了。

  秦風悄然進門：「公子那日露了痕跡後，張知府大驚，暗中又加了一倍人手查探不成，竟然還封了城，接下來公子可有什麼打算？」

  陸琛略顯蒼白的唇角噙著諷刺：「十一日了。」

  「歸根結底，還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不盡心力，公子根本不曾遮掩蹤跡，沒想到他們竟然這般沒用，連個大活人都找不到！」

  「暫且將他的目光引到別處，我有件事需要時間處理，大約十日左右。」

  「是。」

  「張府上看緊些，特別是他家中女眷。」

  秦風一怔，隨即便明白了，「您放心吧，屬下一早就安排了人手。」

  微微頷首，陸琛打發走了秦風，坐在窗口，眼神總會不自覺的瞥向那扇依舊緊閉的房門。

  喜歡？

  他眉目微斂，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毫無節奏的點敲。

  一晃，又是半月時間過去。

  蘇瑾不知道最近都在研究什麼方子，湯藥越弄味道越難聞，若非陸琛從未得罪過蘇瑾，幾乎都要懷疑她是在蓄意報復。

  每次煮藥的時候，蘇子沛都會跑出去躲一會兒，蘇家隔壁的婦人也總會指桑罵槐的吵上幾句。

  那藥的味道…難言，陸琛極不願意喝，而蘇瑾每次都會毫無例外面無表情的逼他將藥喝下去。

  又是一個艷陽高照日，張府再次來了人「請」蘇瑾過去。

  張美嬌用了快一個月藥，臉上的情況比之前好了很多，蘇瑾估計只要她再吃個把月藥，便能基本解決此症。

  馬車悠悠晃晃，蘇瑾暗自打算自己這次過去就跟她們說明白，自己以後再不會過來了，免得叫她們一次又一次的折騰自己。

  到了張府，蘇瑾熟門熟路的去了張美嬌屋裡，今日馮氏也在，而且自她進門，馮氏就一直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

  蘇瑾的右眼皮忽然跳了兩下。

  例行公事看了一遍臉之後，張美嬌一邊照著鏡子一邊問：「我一直服這個方子就行？不用再換別的？」

  「無需換藥方。」蘇瑾道。

  「到時候可會留疤？」

  「只要姑娘按照我說的做，基本不會留疤。」

  張美嬌喜不勝收，拉著馮氏撒嬌：「娘，等我的臉徹底好了，你就給我多做幾身漂亮的衣裳可好？」

  「好好好。」馮氏笑著拍了拍張美嬌的手，眸光意味不明的從蘇瑾身上划過。

  蘇瑾可不想留在這看她們母女情深，收拾好了藥箱，她正式提出告辭：「既然張姑娘大好，日後我便不再來叨擾二位了。」

  她欠了欠身打算離去，卻不想馮氏叫住了她。

  「夫人還有何事？」蘇瑾看向馮氏。

  馮氏嘴角輕扯，眼中全無笑意：「蘇姑娘醫術不錯。」

  她陰陽怪氣，蘇瑾右眼皮跳的更快了幾分：「略知皮毛罷了。」

  既然張美嬌的臉都治的差不多了，馮氏也不會再忍下去，她冷笑：「蘇姑娘先前收了本夫人一千兩診金，可對？」

  蘇瑾看著馮氏的表情，直覺這話有坑，可她不知馮氏想要做什麼，只硬著頭皮回了句：「沒錯。」

  「那就對了！來人！將這個非法行醫的大膽女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