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密謀之人
2024-08-12 02:35:23
作者: 摸骨人
這裡或許從開始就是一個墓葬集中處,至於這個地方為什麼會出現一座早就廢棄的宅邸……
「點降之地。」余承緩緩開口,臉上的笑意濃的像是秋葉里落葉上的蟲蛀,看著便令人覺得驚心動魄。
全然是在美好事物中不被人所期待的東西。
這種感覺令我覺得異常,而更深層次的答案卻像是沒有人能夠推斷得出來一樣。
夜色很濃,我只覺得萬籟俱寂,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的,我唯獨關注的便是余承這個人。
他從一開始到現在,究竟是以何種身份參與進這樣的事件之中的?
心中沒有一個答案,就越發的讓人感到恐懼和難以接受。
因為在未知面前,所有的動作和努力都可能會顯得十分多餘。
而這恰恰是我最害怕的東西。
余承所說的「點降之地」,很早以前我就注意過。只是當時只當一個志怪的故事聽過去了,至於是否會跟我產生任何的關聯我從未想過,更不認為自己會真遇到這種向來也只在傳說之中出現過的死地。
沒錯——點降之地,便是死地,通常是在一片曾死過萬千生靈的土地上生發出來的,這種地方往往都會出現一個代表著最後一個消失的東西,不論是什麼,都會留下一個曾經存在的痕跡,而後這片死地上的怨氣就會瘋狂地湧入那個載體之中。
傳說中其他的點降之地,要麼是有一隻狐狸,要麼就是有某種被供奉的神像,而這個地方留下的載體……正是這宅子。
風格並不久遠,頂多也就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留下的建築,只是其中承載的東西卻往往不止於此。
這裡不管曾經經歷過什麼,如今也已經是徹底成了一片點降之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長期以前這裡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狀況,以至於作為怨氣載體的宅邸在這裡都顯得十分沒有存在感。
也能算得上是一件值得探討的事情,但是我卻不知道此刻究竟是應該將重心放置到哪裡才好。
余承又是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現在我也不能把他看得太過於單純了,如今所有被我遇到的一切都成了或大或小的謎底。
而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夠做出的一個在我看來最為合適的決定就是,弄清楚到現在為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一切的故事都像是一團被踩碎了的瓊脂,原本的完好無缺,在大力的碾壓之下變成了現在這種令人看著都覺得反胃的東西。
我似乎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的詞語去形容了,自己從始至終都是在向一個非常深的漩渦,持續不斷地前行著,即便自己有多麼的想要去逃離和掙脫,但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徹底擺脫掉這一股子力量。
或許最為可笑的那一點就是我們自認為自己已經逃出來了,但是到底來講,其實根本就沒有做到。
我們所能看到的一切,或許只是別人希望我們能看到的假象罷了。
然而最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的發展會以一種完全出乎我預料之外的方式不斷地延伸下去。
余承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欣賞一場對他來說,最為完美的表演,我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但是他對此一定是非常享受的,不管最後的結果會不會傷害到他自己。
因為那種神情分明就是在享受著這一場期待已久的盛宴。
一定是籌劃了很久,才做到這一步。
而就在此時,我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個點。
這個點如同閃電一樣一下子扎進我的心裡,是我從來沒想像到速度,靈光一閃,便有了一個猜測。
短髒從腦子裡過了一遍之後,我突然有一種想要放棄掙扎的心了,總覺得似乎就憑自己的這樣的一點力量,再怎麼繼續撲騰下去,在他人面前看來也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他手中操控著的東西,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
如果這是真的,便堪稱是我到此為止揭露過的最大的一場局,而唯一的突破口——便是他如何掏出了我設置的束縛。
其實我手中根本就什麼籌碼和力量都沒有,再想要去掙扎,再想去觸碰到一些類似於真相之類的東西,也只會被現實狠狠地打上一巴掌,無論到底是我自作聰明,還是真的聰明,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所有的一切技巧都可以算作是無用之物。
可我仍舊是,想要確認一次真相。
哪怕就這一次。
此時此刻,在風聲之外,我再也聽不到任何有關於記憶中的事情。
「你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嗎?」余承看著我,眼神里的情緒就仿佛他對我說的這些話,對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恩賜。
在這一場無聲的較量裡面,我們每個人都在猜測著對方。
陸建潭所做的一切動作在我看來都不是問題了,即便周圍的一切都在將我們環繞包裹起來,逐漸形成一種難以抑制的阻隔……也是如此。
余承的表情這讓我感覺到侮辱,或者是嘲諷,可是這又確實是是事實,所以我沉默了。
我不斷的在選擇這種徘徊和抉擇著,可是發現自己連個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妄自猜測出來的東西。
這種打擊真的不是一般大,更何況不止一次。
「鮫明圖在你身上。」我沒打算再繼續繞彎子了,明人不說暗話,咒術指示方向的結果就是這樣,所以定然事實也是如此。
天色一直在變,我看不出陸建潭想要做什麼,用這麼大規模的走屍陣將我們兩個困在中心,其實沒什麼意義。
更何況他現在被我困在宅子裡,我們兩方也算是在互相掙扎著。
余承的表情看起來似乎略微顯得有些意外,畢竟這樣的一步棋怎麼也不會有人能想到吧?
但是他仍然想著要反將我一軍:「同時跟兩個人作對,應該說你精力旺盛還是說你愚蠢?」
我沒有回答他,眼神幾乎有些顯得飄忽——因為我還是在思考著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去確定這個結果會更加穩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