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024-08-12 00:48:39
作者: 黑子哲
第二天晚上,蔣氏睡到半夜,就隱隱察覺到房內好像有個東西在靠近她,她一點點在她臉上吹著涼氣,還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蔣氏猛地驚醒了,醒來後,竟發現床前站著一個女子。
蔣氏借著月光隱約瞧到了她的長相。她一頭烏黑的發披散在身後,臉色極為蒼白,唇卻很紅很紅,像是抹著血,眼睛下也流淌著兩行血淚,分明是明月的模樣。
瞧見蔣氏醒了,「明月」修長又沾著血痕的手就朝她伸了過來,她幽幽道:「夫人,奴婢死得好慘啊,奴婢又沒有出賣您的心思,您為何要對奴婢下手啊?」
蔣氏嚇得一下子就尖叫了起來,甚至都沒能分辨出這人的聲音與明月的比起來,暗啞許多。
蔣氏大叫道:「我沒有,不是我害了你啊,肯定是宋氏,肯定是宋氏,你去找宋氏啊,真不是我害的你。」
明月卻已經捏住了她的脖頸,她笑得很是陰森,「宋氏已經被奴婢弄死了,您看奴婢手上沾的就是宋氏的血,她直到死都說是您害了奴婢啊,梁姑娘的事也有您一份,肯定是您放心不下奴婢,才讓人害死了我。」
她說著手上逐漸使了力氣,想要捏死她,宋氏拼命地掙扎,還不忘求饒道:「不不不,真的不是我,如果我一早有害你的心思,又豈會送你這麼多首飾,讓你離開侯府?真的不是我啊。」
見她承認了這事確實與她有關係,「明月」又誘導著她說出了為何要害梁依童的事,被暗衛引導此處的梁老爺子和現任國公爺,恰好聽到這番話,梁老爺子的臉越來越沉,根本沒料到蔣氏為了一點私心,就勾結宋氏,對一個小姑娘下手。
他帶了梁依童幾個月,幾乎是當做徒弟在教導的,也很喜歡她的聰明伶俐,見蔣氏為了一己之私,絲毫不在意旁人的性命,就不由有些火大。
梁越沉的父親更是氣惱得慌,他甚至想到了年輕時妾室的小產以及最得他寵愛的那位姨娘,她的不甚落水,當時只以為是意外,如今想想,竟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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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的尖叫也驚醒了隔壁院落的人,丫鬟小廝聚過來時,國公爺讓護衛將人攔下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蔣氏就算做錯了事,也不能因她壞了韓國公府的名聲。
梁越沉也聽到了動靜,他過來時,自然沒人敢攔。瞧見他們現身後,隱在暗處的暗衛便點了一個事成的煙霧彈,通知了一下府外的人。這是預防國公爺萬一心生歹念,將他們一!一網打盡,好有人接應。
瞧見煙霧彈時,國公爺和梁越沉的臉色皆有些凝重。
聽到外面的動靜,「明月」便清楚,暗衛已經將最重要的人引了過來,她便放鬆了對蔣氏的禁錮。
蔣氏趁機爬下了床,邊往外跑,還邊道:「你冷靜些啊,冤有頭債有主,我當真沒有害你,你不信問胡媽媽,我們倆送走你後,一直待在一處,哪有時間去謀害你。」
她跑到外間時,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胡媽媽,一時還以為明月已經害死了胡媽媽,心肝都跟著顫了顫,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剛衝出門口,就瞧到了院中的三人。
三人的神色都很淡,國公爺望著她的目光更是陰冷得瘮人,蔣氏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明月」悠悠走了出來,她自然不是真正的明月,此刻她已經揭下了面具。
她是蕭玲,蕭岺的親妹妹,也是自幼習武,因輕功極好,被培養成了暗探,她的追蹤之術很厲害,之前被派去了調查懷王的事。
前些天因懷王到了京城,她才跟著回京,她不僅輕功好,也會易容術,豫王才讓人將她喚了回來,讓她過來試探一下蔣氏。
因上半夜已經從胡媽媽口中挖出了蔣氏的所作所為,蕭玲才夥同另外兩個暗衛,演了這一齣好戲,將梁老爺子和國公爺引了過來。
瞧見國公爺和梁老爺子皆在外站著,蕭玲方不緊不慢地跪下請罪,「王爺命我等查出真相,只給了兩日的時間,屬下無奈之下便闖入了國公府,望老爺子和國公爺恕罪。」
蔣氏在聽見「明月」正常的聲音後,整個人就呆住了,她連忙看向了她,見她並非真正的明月,她還有什麼不懂的?蔣氏渾身癱軟了下來,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借「明月」給她下了個套,可恨她竟什麼都交代了。
此時,國公爺的神色自然不好看,儘管蔣氏確實有罪,也不代表他能容忍明月等人亂闖國公府,偏偏他們又是豫王的人,在蔣氏被人抓住把柄的前提下,他根本無法處決這些人,不僅不能,還得寬容以待。
他不僅讓蕭玲起了身,還讓人完好無損地將她送了出去。
蕭玲回了豫王府後,見時間還早,倒頭就睡,第二日才被蕭岺喚醒,蕭岺道:「起來吧,王爺已經醒了,肯定等著你回話呢。」
蕭玲打了個哈欠便爬了起來。
此時,梁依童也已經起來了,見豫王喚!喚她,她便去了竹悠堂,她才剛到,就見一個白衣女子晃晃悠悠走了進來,她五官蒼白,眉眼冷厲,很是英姿颯爽。
梁依童還是頭一次瞧見這麼俊的姑娘,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蕭玲察覺到梁依童的目光後,就沖她拱了拱手,她自然聽說了王爺身邊多出個小姑娘,也好奇地多打量了一眼,見她笑容甜美,果然如哥哥所說的鐘靈毓秀,跟王爺很是般配,便也笑了一下。
蕭玲收回目光後,便跪了下來,恭敬道:「王爺,屬下昨晚已經扮做明月嚇唬了一番梁越江的母親,她果然招了,梁姑娘被害的事,確實跟她有點關係,她怕梁姑娘有攀龍附鳳的心思,才讓明月應下了宋氏的請求,不過明月之死卻與她無關。」
梁依童自然沒料到她竟也想讓自己死。聽到那句攀龍附鳳時,梁依童就抿了抿唇,只覺得她與梁越江不愧是母子,一個指著鼻子罵她,一個竟是直接想要她的命。
豫王沖蕭玲揮了揮手,讓她退了下去,等她走後,他才沖小姑娘招了招手,「昨晚蕭玲並未傷害蔣氏,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梁依童咬了咬唇,一時有些為難,按照她之前的性子,肯定是要報復回去的,可是梁越沉卻又幫了她,梁依童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豫王一眼就看懂了小姑娘的為難,他低聲道:「這次梁越沉確實幫了你,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他的以身犯險其實是帶著算計的心思?」
按梁越沉出現的時間,應該是撞見了明月,他以為明月的所作所為是蔣氏吩咐的,為了保下蔣氏,他才以身犯險,只怕明月的死,也是他所為。
梁依童想通此事後,竟是鬆了口氣。她原本還覺得欠了梁越沉這麼大一個恩情,很難還清,如今猜到他背後的動機後,感激之情都散了許多。
這正是豫王想要的,瞧到小姑娘的神情變化後,他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道:「你想怎麼解決都可以,我不會幹涉你的決定。」
梁依童卻有些為難,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
掃到她糾結的小模樣,豫王低聲道:「梁越沉雖有算計之心,卻也幫了!你,想饒過她也可以,正好跟梁越沉一筆勾銷,再無相欠。」
梁依童是想饒了她,卻又有些不甘心,聽完豫王的話,心中不由有些羞愧,只覺得他胸襟真是寬廣,跟他一比,她格局太小了,她乖巧地點了下頭,「好,那就一筆勾銷。」
果然如他們所料,用過早膳,梁越沉就帶著蔣氏登門了。
蔣氏此次前來,自然是道歉來的,雖然已經做好了放過她的心理準備,瞧見她低下高傲的頭顱時,梁依童沒忍住懟了一句,「梁夫人儘管放心吧,我絕無攀上貴府的念頭。」
蔣氏羞愧地不敢擡頭。
老夫人今日特意交代了她,姿態務必放低,還說了豫王跟梁依童只怕是早就情投意合,她將從宮裡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蔣氏,說豫王當著太后的面,稱她為豫王妃,三公主因為得罪她,不僅挨了巴掌,還被禁足了。
有豫王珠玉在前,她又哪裡看得上他們韓國公府?梁越沉再優秀,也還年輕,不像豫王,早就處在了高位,她若是成了豫王妃,只怕連太后和皇后都要給她幾分薄面。
她怎麼都不可能對自家兒子有意,認識到這一點時,蔣氏羞愧萬分,她怕梁依童記恨在心,甚至忍不住跪了下來。
蔣氏伏地磕了三個頭,方道:「是我糊塗了,才授意丫鬟應下宋氏的籠絡,這幾日我一直惶恐不安著。望梁姑娘看在小兒救了您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
見她又是磕頭,又是求饒的,梁越沉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他掃了豫王一眼,也跪了下來,低聲道:「我那日之所以能趕到梁姑娘身旁,其實就是母親給我遞了消息,說她後悔了,不該偏聽偏信讓丫鬟勾結宋氏,對姑娘不利。請王爺看在她,及時收手的份上饒她這一次。」
豫王居高臨下地看了梁越沉一眼,見他如此境地都不卑不亢,心中倒是升起一絲惜才之心,想到他對梁依童的窺視,他才又升起一絲不爽,他道:「饒過她也不是不可以,蔣氏會害她,說到底也是因你遲遲未成親,讓您母親擔心了,你若早日成親,想必你母親也不會以為誰都盯著國公府三少奶奶的位置!」
梁越沉低聲道:「王爺教訓的是。」
見他有饒過她的意思,蔣氏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她其實一直有意讓兒子娶了自己的侄女,如今見王爺提起了他的親事,她連忙道:「王爺放心吧,我一定儘快給他定下親事。」
梁越沉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淡。
豫王卻沖他們擺了擺手,「東西留下,人退下吧。」
她剛走到豫王跟前,就見男人倒了杯水遞給了她,「唇都幹了,還不多喝水,非要我親自餵你才行?」
梁依童臉頰一熱,伸手接住了他手中的杯子,心中也不由動了動,想到豫王對梁越沉的介意,她心中又有些好笑,哪裡不懂,他是刻意為之,只覺得這樣的他,有些孩子氣。
梁越沉自然聽到了豫王的話,他起身時,不經意瞄了一眼,恰好掃到豫王將水杯遞給她,少女則乖乖喝了下去,她喝完後,他甚至伸手擦了一下她唇邊的水漬。
兩人的一舉一動,無不透著一股曖昧。
蔣氏壓根沒敢擡頭多看,聽到豫王的話後,她便清楚只怕豫王對她極其寵愛,幸虧梁越沉出手幫了她,否則,只怕她肯定跟宋氏一樣,落個悽慘的下場。
他們退下後,梁依童才放下茶杯,她眸中原本還帶著笑,見他竟伸手給她擦了擦唇,她才有些不好意思。
少女粉嫩柔軟的唇不由抿了一下,下意識舔了一下被他擦過的地方,她卻不知,這個動作對豫王來說不啻於一種邀約,他眼眸都深邃了幾分,竟是直接伸手將小姑娘拉到了懷裡。
梁依童心中猛地一跳,擡眼時,果然對上了男人危險的目光,她心中一慌,本能地就想逃,卻被男人摟住了腰肢。
豫王直接將小姑娘抱了起來,讓她以面對面的姿勢坐在了他腿上。
梁依童臉頰紅得似煮熟的小龍蝦,哪怕清楚丫鬟沒有命令不敢進來,她內心還是慌亂極了,畢竟他們如今身處待客之處,門不僅大,還大敞著,只要有人經過,就可以瞧到他們此刻的模樣,不似在書房,門好歹關著。
梁依童又羞又窘,不由小聲求他,!「王爺,不要。」
小姑娘害羞的模樣,格外動人,豫王再次起了逗弄人的心思,他只是湊過去吻了一下,便稍微移開了唇,附在她耳旁啞聲道:「這次不叫哥哥了?」
兩人的動作如此親密,再喊哥哥,梁依童都過不去心理那關,見他又在戲弄人,梁依童臉頰又紅了些,這次還含了羞惱,她掙扎著想要起來,離他遠一些,然而男人卻箍著她的腰,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
他惡劣極了,不僅不鬆手,還附在她耳旁啞聲警告道:「再亂動,我若控制不住,不介意提前跟你洞房。」
她肌膚瑩白如玉,此刻一害羞,活似剛出浴的美人,全身都被熱氣蒸成了粉色,眼睛也水汪汪的,有種活色生香的美。
豫王眼眸都暗了些,有那麼一刻,目光甚至順著她粉嫩的脖頸,蔓延往下,停留在了她鎖骨處,可惜下面的美景都被衣服遮住了。
他有些惋惜地掃了一眼少女的衣襟,梁依童被他過火的打量弄得面紅耳赤,心跳也有些失衡,之前她想的太天真了,以為只要王爺想親她,她都可以的。
此刻,她才發現,她根本受不住他的目光,因不敢掙扎,她慌亂之下竟是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梁依童捂著他眼睛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滑了下來,她抵住了他的胸膛,又忍不住推了推。
男人依然緊緊摟著她,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
梁依童又羞又窘,被男人闖入牙關時,她又不由往後躲了躲,小腦袋也偏了偏,想躲開他的吻,他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更深地吻向她。
梁依童躲不開,又怕被人瞧到,慌得在他腰上抓了一把,見男人激烈的吻微微頓了一下,她忍不住開口求他,「王爺,去內室好不好?」
少女聲音綿軟,還微微有些喘,羞窘交加的模樣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豫王眼眸深了深,沒再為難,他抱起小姑娘,直接入了內室。
內室是他休息的地方,!,他直接抱著她將人放在了床榻上,男人欺身壓上來時,梁依童腦中緊繃的一根弦斷裂了開來,有那麼一瞬間,甚至後悔來了內室。
她心中好慌,寧可坐在他腿上,也不想被他壓在身下,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忍不住反悔了,「你、你起來。」
小姑娘太過緊張,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
豫王本也只是想親親她,見她怕成這樣,便坐了起來,梁依童已經趁機跳下了床,轉身就想溜走,男人長臂一揮,就撈住了她的腰,將人再次按到了懷裡。
梁依童慌慌的,她也不知道她躲什麼,只是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她心中就很慌張,忍不住想要逃走。
男人已經將人圈到了懷中,見她粉嫩的唇已經被自己吻得嬌艷欲滴,他眼眸愈發深邃了些,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小姑娘的唇,啞聲道:「已經聽你的來了內室,再逃走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只是被他碰了碰唇,她的心跳就有些失衡,梁依
童嗚咽了一聲,只覺得他最近幾日像變了一個人,她根本受不住。
他啞聲問她,「為什麼讓來內室?你是不是想對我做點不可描述的事?嗯?」
梁依童卷翹的眼睫忍不住顫了顫,小臉早就紅得滴血了,聽完他的話,她腦海中不自覺跳出一些畫面,她恨不得捂住耳朵,聲音也可憐巴巴的,「王爺,您不要這樣。」
豫王勾了勾唇,壓低聲音道:「我怎樣了?你讓我起來,我就起來了,明明是你讓來的內室,現在又怪我?」
梁依童又羞又惱,一時恨不得捂住他的唇,豫王神情懶散,見她羞得擡不起頭,又有些好笑。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童童,承認吧,你根本不排斥我,我知道你拒絕當我的王妃,是怕影響我,你可曾想過,若遲遲不成親,造謠我有斷袖之癖的,只怕會越來越多,我名聲早就壞掉了,何來會被你影響之說?」
見他竟突然提起了這個,梁依童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豫王又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啞聲道:「嫁給我可好?只是點個頭而已,別讓我久等,乖一點,嗯?」